御春楼,天字号房。
关喜扇透过窗户看到了一身尘土,狼狈而出的祝华山。
她推开窗户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祝公子,你对喜扇的温情与宠爱,喜扇此生无法报答了,那些人以我爹娘性命相逼,喜扇不得不从。”
“你放心,我的身子脏了之后,也无颜再活在这世间,就让我化作吴江河里的一条水鬼,从此浪迹人间吧。”
关喜扇望着蹒跚而去的祝华山,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心里已经有了死志!
“哐,哐,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关喜扇收拾好心情,强笑着起身开门。
“武阳公子?”
“是我,是我!喜扇姑娘还不快开门。”
“公子,那么急干嘛。”
“不急?我当兵三年了!”
金武阳盯着衣衫半解的关喜扇,心里的欲火再也控制不住。
他猛地上前,一把将美人抱在怀中。
“公子,且慢,奴家还有助兴的节目。”
“哦,那还不赶快拿来,哥哥我可是等不及了。”
金武阳坏笑一声,缓缓松开爪子,眼神期待地看着关喜扇。
“公子稍等,奴家去拿酒来,就是不知道这烈酒公子饮不饮得。”
“饮得,怎么就饮不得!今日你就是拿毒药来,本公子也照样喝下去!”
这可是你说的!
奴家今日定要公子喝饱了!
关喜扇转过身去,眼中的温柔瞬间化为彻骨的冰寒。
“花娘,你以家人相逼,喜扇不得不从,只是喜扇死后,你也别想好过,金府的大公子,他要是出了意外,你就拿命赔吧!”
关喜扇匆忙走到屏风后,小心地将一包药粉打开。
看着微黄的酒水,她的心里也有些动摇。
莽牛散这种猛药,服用过量可是会死人的!
“喜扇姑娘,好了没有,哥哥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快好了,公子莫急。”
催!
催什么催!
一会儿就要你的命。
关喜扇本来就不美丽的心情瞬时更差了,她一狠心,将原本只需要放一点的药粉,全都倒进了酒坛。
如果抱香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到吾道不孤。
她也是这么干的。
算上关喜扇下的药量,金武阳今日要承受二十倍的药力!
别说是金武阳还是人,他就是牲口今儿也得脱一层皮。
“还没好?”
“好了,公子,奴家这就来了。”
关喜扇娇哼一声,抱着酒坛就跑了出去。
眼见金武阳急色,她也不再耽误,含了一大口酒水,嘴对嘴地喂给金武阳。
还能这样!
金武阳被这香艳的活儿弄懵了。
他木头似的任由关喜扇摆布,二人很快就坦诚相见,只差深入交流。
“公子,过瘾吗?”
“不过瘾,再来!”
“那你张大嘴。”
“好,快来!”
金武阳刚一张嘴,酒坛送到了嘴边,他也不犹豫,豪迈地接过酒坛,开始牛饮起来。
“咕咚,咕咚!”
不过片刻功夫,金武阳就将一坛子加料的酒水喝干了。
他的身体在莽牛散的作用下,滚烫得如同开水烫过的大虾。
“喜扇,我热!”
“公子稍等,一会儿咱们去外面楼台上玩。”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别急嘛,奴家还没点灯呢,不照亮点,外人还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
金武阳一听这话,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情欲吞噬。
毕竟,二十倍的莽牛散,没人试过。
金武阳还没七窍流血,已经说明他体魄远超常人。
“嘭!”
天字号房正对着的河面上,突然炸开一道烟花。
约定的信号终于来了!
关喜扇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点燃楼台上的灯火,拉着赤身裸体的金武阳来到阳台。
吴江河上,游船中。
萧胜听到船头传来一阵巨响,吓了一跳。
急忙拉着曹嫣然查看情况。
刚一起身,萧胜就发现原来是船夫在船头点燃了一枚烟花。
“我说老丈,你故意吓唬人是吗?”
“哎呦,公子莫怪,是船帮要求,今日但凡行船,都要燃放一枚烟花,为宰相大人贺,老朽可惹不起他们啊。”
船夫老韩谎话是张嘴就来。
要不是明月、抱香那两个小丫头实在难缠。
他堂堂七品高手,御春楼银牌杀手,何至于沦落到给人撑船的地步!
萧胜也没有和老韩纠缠的心思。
他目光已经被天字号房外的精彩场景吸引。
几盏明灯之下,一男一女脱得赤果果的,二人如同蟒蛇一般,身子纠缠在一起。
卧槽!
这尼玛是活春宫!
萧胜今日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老丈,快呢,靠近点啊,有点看不清啊。”
“公子,哪里看不清。”
“那女人左胸上是不是有颗痣?”
“公子好眼力,老朽也想看看。”
老不羞!
你那老伙计还能用吗?
年久失修之下千万别爆缸了,到时候洒了一地机油我可救不了你。
萧胜心里吐槽,眼睛却还是一丝不苟地盯着对岸。
随着老韩划得越来越近,他终于能够看清二人的神情了。
女子萧胜不认识。
男子他却觉得很是眼熟。
眼熟?
倒是与金元和那个家伙有几分相似,就是此人要年轻许多。
年轻,长得还像金元和。
卧槽,不会是他吧!
萧胜心里万马奔腾,他也是几年没见金武阳了,一下还真没认出来。
不行,千万不能让大嫂看到。
万一她发疯自己可拦不住!
“大嫂,我们来,我们玩一个游戏。”
“玩什么?”
“藏猫猫。”
萧胜说着双手赶紧捂住曹嫣然的眼睛,生怕她看到楼上那对男女的苟且之事。
“萧胜,你干嘛,蒙我的眼干嘛?”
“我这是新的玩法,大嫂你先黑一会儿。”
萧胜说着,赶紧给船夫甩头,示意他赶紧离开这片区域。
老韩哪里能让萧胜如意。
他可是带着任务来了,今日不让曹嫣然发飙,家里那两个小姑奶奶能把他这把老骨头拆散了。
“好嘞,公子,老朽听你的,这就靠岸!”
靠你X!
萧胜保证,他这真不是骂人,就是单纯地对船夫曲解他的意思而震惊。
“我说,划远点!”
“哦,原来公子问楼上的人是谁啊,瞧我这耳朵!”
老韩一插船桨,游船骤然停下,满脸猥琐地回道:
“公子可算问对人了,楼上那一对儿,身份真不一般,女的是御春楼的花魁关喜扇,男的是金府大公子金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