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要玉屏风啊!”
曹嫣然抓狂地向着南宫无根呼喊。
却发现那家伙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朝着萧胜再一拱手,就那么走了。
曹嫣然望着南宫无根的背影,怔怔失神。
她又悟了!
骗人奥义高级版!
骗,不一定要说谎,可以什么都不说,也可以只说一部分,要学会顾左右而言他,最重要的是要让人心甘情愿地被骗!
“萧胜,你这个坏胚子,你拿兰儿的名义骗人也就罢了,怎么把我也搭进去了。”
“你我都钻一个被窝里了,还分什么你我。”
“萧胜,你讨打是不是。”
曹嫣然说着便扑向萧胜,小拳拳捶打在萧胜的胸口。
萧胜没反抗,任由曹嫣然捶打自己的胸膛。
待她发泄得差不多之后,萧胜才握住她的手,笑问道:
“心情还难过吗?”
心情还难过吗?
曹嫣然没想到萧胜会这么问。
原来他戏弄南宫无根,故意凑到自己耳边接话,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看着萧胜惫懒地靠在游船上,任由自己捶打的模样,曹嫣然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感动。
“难过,我真的很难过,呜呜呜,我再也不想待在金府了!”
曹嫣然说着,竟然一把扑到萧胜怀中痛哭起来。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
祖父去世的时,祖母告诉她要学会坚强,祖父的英魂在看着她。
父亲战死时,姐姐和哥哥告诉她要坚强,在家照顾好母亲。
等她出嫁时,明知道许配的不是良人,却依然坚强地承受了下来。
她活着,似乎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只是为了身上曹家的标签,为了那个虚无的家族荣耀。
如今,她再也不想坚强,只想好好地哭一会。
感受着怀中美人的颤抖,萧胜也不禁有些感慨。
这世上,谁活得都不容易。
轻轻抚摸怀中美人的秀发,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如此刚强的女子,软弱只是一时,哭一会儿就好了。
罢了,该掉头了。
再往前走,就到了御春楼的附近,真要是在那里碰到金武阳,萧胜不确定曹嫣然会不会动手。
曹嫣然真发飙的话,他拦不住。
“船家,不要向前了,往回走吧!”
“好嘞公子,老朽这就往回划。”
乌篷船外,船夫应了一声,高高举起船桨,猛地向水面一击,船速果然降了下来。
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的。
只需要将船桨向淤泥里一插,也能让游船停下来。
何必费力不讨好,还弄出那么大动静,船头的水花都激起了几尺高。
只是,就在船夫拍打水面之后。
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喊,一艘艘携带着烟火的小货船突然出现在萧胜的游船后面,将他们回去的路彻底堵死。
“让一让,快让一让,烟花船到了,所有游船到前方码头靠岸。”
“公子,回不去了,咱们还是向前划吧,您看行吗?”
“只能如此了,辛苦老丈了。”
“哎呀,公子客气了,老朽就是一卖苦力的,您瞧好吧。”
船夫应和一声,手上动作不慢,快速地摇动船桨,在水面上划出一个个水花。
可不知为何,老头明明动作很快,可船行进的速度却更慢了。
“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一束束烟花似流星划过长空,在夜空的尽头绽放出绚烂的火花。
吴江河畔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想要铭记这一刻的美好。
曹嫣然止住了哭泣,趴在萧胜怀里愣愣地看着天空。
烟花,她也好久没看到了。
上一次看到烟花,还是她成亲之时,没想到这次再见,竟然是因为她丈夫回归逛青楼。
虽然金武阳是沾了金天易的光,但这也足够讽刺了。
萧胜将手贴到曹嫣然后心,悄悄让黑龙感受到她的心跳。
这不探不要紧,一探吓一跳。
曹嫣然分明处在爆发的边缘!
“大嫂,要不咱们不看了,回去吧。”
“回去干嘛?萧胜,我跟你说,这么美好的烟花可不多见,平常人家可没有这种手笔,咱们可得看个够,船家,继续向前,找一个最佳的观景位置。”
“好嘞,两位客人瞧好了,咱们这就去御春楼的北面,那里宽敞无遮挡。”
萧胜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不随了曹嫣然的意怕是不行。
......
御春楼,阁楼。
明月看着缓缓驶出的游船,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萧胜和曹嫣然总算是来了。
“香儿,烟花已经响了,花娘那里也应该行动了。”
“姐姐,你放心好了,即便是花娘心软,妹妹我可是不会心软。”
“哦?”
明月来了兴趣,将脑袋凑近抱香,想要听听她是怎么安排的。
“姐姐,我特意在金武阳的酒里下了寻常人十倍的春药,即便他是个银样蜡枪头,今儿也得卖力的磨一刻钟!”
十倍药量!
你是魔鬼吗?
明月一听抱香这么说顿时急了。
莽牛散这种猛药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似可以使人强壮如牛,可它吞噬的是人的气血。
这种虎狼之药,寻常人使用一次,就得休息至少半月。
体质差点的甚至可能一蹶不振,从此望女兴叹,给小兄弟放了终身长假。
金武阳是八品武者,可他也不是牲口。
即便是牲口,也得有个限度吧。
十倍药量下去,还不得干秃噜皮了!
“香儿,你怎能如此瞎胡闹,姐姐是让你把金武阳迷倒,不是让你杀了他!快去,换酒水,再耽误下去我怕来不及了。”
“姐姐,怕是来不及了,关喜扇已经带着酒水进屋了,我们不好再进去了。”
“你啊你,下次千万不要擅作主张了,出了事小姐怪罪下来,你我承担不起。”
“哎呀,姐姐,金武阳没有那么不中用的,他再怎么也是八品武者,最多气血亏空掉一个境界,不会死的。”
“好了,别狡辩了,快给韩老发信号,让他赶快把船划到后面,金武阳怕是忍不了多久了。”
明月气恼地弹了弹抱香的脑壳。
事已至此,除了一条路走到黑,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