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国君的这番话语,陈王妃心中一震,她飞快地思索着国君的言外之意,是否暗藏着对国师的宽恕之意。
紧接着,国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冽:“明日午时,寡人将与全城的百姓齐聚城门口,共同验证国师所宣称的法力是否名副其实。”
陈王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父皇,您打算如何试验国师的法力呢?”
“一试他可否从油锅之中,将铜钱捞出。二试他可否从钉板之上,安然无恙的滚下来。”
闻言,陈王妃眼中瞬间略过一丝喜色。
国君已绕回到龙案后,摆手道:“都下去吧,将国师暂时押入天牢。”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白凯躺在床上,反复思量着自己背叛师妹的行为,他忧心忡忡,担心日后师妹得知真相后,是否还能原谅他的背叛。
突然,一阵冷风自窗户缝隙中袭来,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紧接着,一个黑色人影悄然飘入屋内。
白凯顿时警觉起来,翻身而起,目光如炬地盯向那声音的来源。
随着黑影从暗处缓缓走出,白凯松了口
气,胳膊撑着膝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是陈王。”
陈王一身黑衣,神色冷峻,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道:“国师之事,你可知道了?”
“倒是听说了几句,不就是油锅捞钱和滚钉板嘛,都是小事,国师法力高深,自然不会有碍。”
白凯说的气定神闲,他是当真不觉得这种小把戏,山寂会混不过去,否则又怎么能在国师的位置上坐这么久?
闻言,陈王冷沉的眸光忽的亮了。
他疾步走到白凯身边,“你有办法,能破了这两件事?”
听到这话,白凯僵了僵,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的人,是真的不懂这些魔术!
“国师与本王是一条船上的人,救了国师,便是救了本王与你自己!”
陈王上前一步,激动的捏住了白凯的肩膀,白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道:“行!行!我帮你还不成嘛!”
翌日。
国师将在城门口自证其身的事,早传的沸沸扬扬,因此一大早,城门内外便挤满了百姓。
元今歌来的早,拉着花梨和廉珩站在最前排,保证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国
师的每一个举动。
午时整,国君才在前呼后拥之下姗姗来迟。
刚一落座,他便扫了眼看热闹的满城百姓,指尖微抬,“把国师带出来。”
话落,几个侍卫从角落中将国师带了出来,径直将他押上了早已建好的高台之上。
满城百姓的视线,瞬间对准了高台上架着的大锅。
随后,身着刑部官服的官员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吏则是抬着一大桶黄澄澄的东西。
“是油!”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元今歌蹭的站起身,瞪大了双眼,亲眼看着那两个小吏将满桶的油,倒入了大锅之中。
紧接着,为首的官员点燃手中的火把,凑到油锅下的干柴之上。
不过瞬间,干柴便熊熊燃烧,火光缭绕起冲天的烟尘,呛得前排的百姓不住的咳嗽着。
元今歌事先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蹙着眉看官员又从身后的笼子中,提出了一只活蹦乱跳的母鸡,丢入沸腾的油锅之中。
再度捞出之时,那只母鸡已经变成了一只鸡架……
周围百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元今歌却松了口气,看
来国君没有打算包庇国师。
那就好。
“国师,有请吧!”
刑部官员微抬下颌,朝着角落之中的山寂伸手示意。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山寂大师身上,元今歌更是攥紧了拳,心口砰砰直跳。
山寂的步子很慢,疮烂恐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是何神情,只见他走到了油锅跟前,淡然的将袈裟袖口掀了起来,朝着油锅之中伸去——
元今歌屏住呼吸,死死地抓着一旁花梨的手。
花梨从那只母鸡被捞出来时,就已经害怕的不敢看,此刻正把脑袋窝在廉珩的怀中,吓得倒抽冷气。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直到山寂的手,从油锅之中伸出,满是油腻的指尖,夹着一枚铜板。
而他的手与胳膊,完好无损!
满城百姓怔住了,就连高台之上的国君,都诧异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油锅前的人。
下一瞬,掌声雷鸣。
“国师法力无边!”
“国师护佑我良覃子民……”
元今歌颓然的坐了回去,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他怎么会没事……”
一旁的花梨,见计划
功亏一篑,长叹一声后,转身去安慰元今歌,“夫人,或许那国师真的有大本事,这次不成,我们下次——”
话未说完,元今歌忽的站起身,双手攀住高台边缘,跳了上去。
事发突然,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元今歌已经冲到了山寂身边,山寂眸光微冷,指尖化刀朝元今歌挥了过去。
元今歌后退一步,将掩藏在袖口中的银针挥了出去抵挡,同时喊道:“廉珩!控制住山寂!”
话音落地,一道人影从人群之中跃出,山寂正别过头躲开银针。
闻言,伸手便要阻拦,但廉珩的速度更快,不过瞬间便出现在山寂身后,指尖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肩头,将他按在了地上。
元今歌轻哼一声,疾步走到山寂身边,抓起了他的手腕。
触手黏腻,除了猪油特有的那种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快速凝固的小块,正挂在山寂的手上。
“蜡油……”
元今歌喃喃一声,明白过来后,哈哈大笑几声。
台上的国君蹙着眉,“元今歌,你笑什么?”
“我笑,堂堂国师竟然会用这种小伎俩,企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