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晏清和苏珏这边的进展,锦娘和李茶这边可以说得上是毫无进展。
“也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晏清吗?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锦娘不耐烦的撩了撩头发,“我跟着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跟晏清之间的事情凭什么要告诉你?”
李茶被怼的无语凝噎,只想着她可能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生气,于是屏气凝神的道歉。
“当年我爹不应该把你赶出来,这一点我替他向你道歉,但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沟通一下呢?”
“活得好好的?心平气和的?”锦娘气笑了,眼下的虞美人在莹莹月光下越发妖娆。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在李府有多忍气吞声?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锦娘越说越激动,泪珠凝成颗粒,顺着脸颊滑落。
“我曾以为我对你的爱大过了天地间的一切,我可以不顾世俗如何讨论,我只想要你,要你注视我的那双温柔眼眸。”
“可后来的事实却实打实的告诉我,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那不知所云的幻想。”
李茶见她如此,想要伸出手去轻抚她脸上泪痕,却被她生生躲过。
“不必,如今有泪我可以自己擦,不必再在你身上寻求存在感
,当年的事情你也许不知情,但已经无所谓了。”
“我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有你,没了你以后,我看得见山川海洋,看得见这世间万物。”
“如今我日子过得很好,当年之事随风,一般让他烟消云散便好,李公子不必深究,你我日后各不相欠。”
不知怎的,看到她决绝的神情,李茶心里没由来得一阵发慌,只能强势发言。
“你说不欠就不欠吗?!”
锦娘离开的背影就此顿住,回首之际,眸中藏着深深的厌恶。
“不知李公子什么意思?”
李茶抿了抿唇,随后稳住心神,“别忘了当年是我救你于水火,如果不是我,你如今只会在流亡的路上。”
“呵呵。”锦娘笑的凉薄,“真是讥讽啊,以前那个风流倜傥世事不计较的李公子,如今竟也成了这般让人厌恶之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近,红唇轻挑,叫人移不开目光。
“当年你救我一命,我也投身勾栏为你打听情报多年,最后更是将这一命还了李家。”
她气若幽兰,直逼李茶,“如今老娘的自由身,可不是你李公子区区几句话就能收回的。”
看着她离开的窈窕背影,他的心好像渐渐下沉,沉的让他快喘不上气来。
她说的没有
错,不是吗?
这么多年她欠他的早就还了,这一次更是救了他父亲的命,若真的说亏欠,还是他亏欠了她。
没有关联了也好,最起码现在她的日子过得不错。
只是为何他心里会这般不甘?
除去不甘以外,还有一些酸涩。
这些感觉他之前从未有过,难不成他心怡她吗?
不会不会,一个罪臣之女,还入过勾栏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真的动情?
没关系就没关系,谁稀罕!
大堂内,晏清好奇询问朱古来历,苏珏也没有藏着掖着。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和我了解的是我是同一人,但我所熟知的朱古是大领主顾明帆手下的得力干将。”
“性子阴晴不定,但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被他盯上的人,死是最好的结果。”
晏清想起朱古最后望着她的眼神,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如果真的是大领主派来的,那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当年巍峨政权建立,慢慢扩展版图,其中有能力者,巍峨帝都信之任之,渐渐划分了五大区域,由五大领主统领。
其中大领主顾明帆,能力最优,管辖的区域也是最多,且其中盛产粮食,可以说是整个巍峨的粮仓。
传言中,他为人忠厚敦义,在他手底下生
活的老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只是如今他盯上了锦娘,盯上了暖阁,看样子也不是个安分的。
她目光深沉,想起了朱古肩胛骨上的特殊印记。
安其林给她的锦囊里也有这样一幅印记,他上面说明,刘昌一直和这样的一伙人打交道,只是来路不明。
就连他都不知道交谈内容,十分隐蔽。
按照这么来看,和刘昌暗中联系的是大领主?
好乱。
晏清头有些疼,她蹙眉揉揉太阳穴,不等深思,头上就多了一双温暖的手。
苏珏帮她按摩头部,心疼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今天的事情我会尽数调查清楚。”
“对了,你拿着这个。”
晏清睁开眼,竟然是块玉坠儿,她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混的,当年我爹给我留下一批精锐的苏家军,这个玉坠是我的贴身之物,日后你可凭它调遣部分苏家军。”
“因为我爹的玉佩至关重要,若是给了你,怕是会给你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个玉坠给你,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切记不可再一个人以身犯险。”
“最起码要让我知道,我才好去救你。”
晏清勾唇笑了笑,“成吧,我就勉为其
难收下了。”
“还勉为其难,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苏珏厚着脸皮打趣道。
晏清闻言立马要把玉坠送过去,却被苏珏躲开。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早些休息,不要多想。”
苏珏说着一溜烟儿地离开,晏清都追赶不及。
将玉坠收起来后,她转头迎上了锦娘那双幽怨的瞳孔。
“你竟然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晏清百口莫辩,“你听我解释嘛……”
因为锦娘突然回来,没有收拾好的房间可以给她住,所以今天晚上她就住在晏清的房间里。
当她得知苏珏那个小白脸就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时,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这这?还可以这样?”
晏清将被子盖在身上,唇角漾着一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蜜。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如今看来,其实他很多地方都和呼呼很像,媛媛团团的五官也很多随了他。”
锦娘躺好后将手臂枕在头下,“说的也是吼,想想好像也不赖,那么俊俏的一个男人呢,然后你可有福享喽。”
“什么福?”晏清不明所以,转头迎上锦娘一副暧昧难语的眼神。
“不正经,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