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看的目瞪狗呆,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啊。”
系统:“6”
云月几人也跟着比了个同款大拇指。
陈念突然一拍手,满脸悔意。
窃兰关切道:“怎么了?”
陈念指着那雷:“早知道我今天渡劫了,我那雷可比我哥哥的厉害多了,亏了啊亏了,没薅到天道的天雷。”
大抵是陈念这悔恨的表情太过真实了。
天雷突然九转十八弯的朝着陈念劈来。
陈念急急忙忙跳脚逃跑,边跑边喊:“错了错了。”
闻臻被困在雷劫里,看着到处跑的秦炎,羡慕的眼都红了。
只可惜他们魔修对雷劫还是要慎之又慎,可不敢像秦炎那样满地跑。
他收敛心神,扭过头不再看秦炎,认真渡自己的劫。
秦炎像是搅屎棍一样冲入魔修的聚集地,一下子将原本泾渭分明,划好了地盘的对局再次变得混乱起来。
而魔修那边的第一梯队已经死了一半了。
眼见今日是攻不下镇魔渊。
魔尊却犹不死心,叫了增援。
于是,压力一下子就转到了晴山大陆这边。
陈念咬牙一对三,险之又险的杀了两个,又剁下了最后一个的脑袋,甩了甩生疼的手腕,目光不自觉的往承影刀上望。
嘤嘤嘤,当初她就是看刀砍人方便才选的,结果好了,现在砍人得用剑。
山岚剑感觉到了陈念的情绪,酸气直冒,在陈念手里滚来滚去的生气。
陈念连忙安抚,握着剑去帮窃兰。
魔界这边怎么看胜算都更大一些。
镇魔渊地处偏远,要过来实在是跋山涉水,远得很。
而魔界呢。
魔界大门就在后面,谁也不知道大门之后藏了多少魔修。
而他们身后,援军不知何时才到。
岑景剑尊这群人算是第一梯队的防线。
陈念一行大乘期和合体巅峰算是第二梯队。
而第三梯队的战场在后面一些。
陈念一行人都没注意到,后面一男一女的分神期修士也在奋力杀敌,脸上溅了血也不停息。
“还撑得住吗?”阿舟扶了一把徐兮,看着女子白皙的脸上被血弄脏,心疼的塞过去一把丹药。
“没事没事,我还撑得住。”徐兮活蹦乱跳的砍死了阿舟身后的魔修,眸中神采飞扬,跃跃欲试。
“我可不想让我阿爹阿娘的墓被这群魔修践踏。”
二老当初叮嘱了,让徐兮将他们埋在镇魔渊外,能日日看
着徐兮长大的地方。
“我们一起。”阿舟甩出一叠阵盘,眉眼坚毅。
当初选择道途的时候,陈念的顺心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便没让他们继承。
只让他们看完了三千大道之后自己做抉择。
阿舟天赋不差,便选了阵道,剑法也练。
徐兮从小嚷嚷着做剑修,自然是一头扎在剑道里不肯起。
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而阿舟当年练剑也是因为徐兮练剑太苦,他帮不上忙,便只能跟着一起练。
他不能替她吃苦,总该和她一起感同身受。
两人配合默契,二打一总能很快解决对手。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被陈念或者窃兰发现了,被收拾收拾丢出去。
毕竟两人可是偷偷跑来的。
傍晚时分,秦炎和闻臻的雷劫渡完了,两人对视一眼,却没再次对上。
他们都明白对方的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若真要分出胜负,怕是得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不划算不划算。
秦炎回来参与陈念的围剿渡劫期大能计划。
闻臻也寻了他们这边的大乘期灵修下手。
双方死伤无数。
说起来,生死之间,是容易破镜一点。
殊钰是第三个在战场之上渡雷劫的。
大概是有秦炎的前车之鉴,魔修看见天上的雷云一聚集,立刻就撒丫子跑了。
可惜啊。
魔修会跑,殊钰也会跑啊。
他跑的还贼快。
当年被师尊追着揍炼出来的一身御剑本事不是盖的。
魔尊大概也意识到今日是不可能拿下镇魔渊了,在半个时辰之后带领所有魔修退回魔界。
灵修们追了一路,尤其是殊钰,带着天雷杀在第一线,比岑景剑尊几个都还积极。
还真让他劈死了不少魔修。
陈念再次扼腕:“我怎么不晚一天渡劫呢。”
系统:“雷电法王,6”
云月不禁也琢磨起自己的修为,她如今也是合体巅峰,但还是突破大乘还是很勉强,不像秦炎气运逆天,也不想殊钰,厚积薄发。
秦炎握住云月的手,柔声安慰:“不必强求,战场之上,竭尽全力便好。”
云月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魔愣了,笑笑靠近秦炎怀里。
“是我执念了。”
把魔修赶回魔界大门之后,所有人便休战了。
有伤的回去治伤,没伤的回去恢复亏空的灵气。
陈念也回去了。
她回去先看了看凤霖。
凤霖经过了白
天那两个半魔的事儿,担心的不行,又顾及自己的身子,不敢上战场去看,生怕自己拖累了大家,反倒是坏事。
这会儿在焦急的等待里终于看见了陈念,就像是看见主心骨一样,夫君都不要了,就抱着陈念哭。
边哭边断断续续说白天的事儿。
裕清得知陈念给的那枚玉简里封的是渡劫期剑修的全力一击,顿时感激不已。
若不是陈念这玉简,凤霖虽然不会出事,可孩子怕会有个三长两短。
高阶修士子嗣本就艰难,他们说不定此生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这要是没了,他们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凤霖要将玉简还给陈念,却被她推了回去。
“没事,这里面还封着六道剑气,你拿着吧,我保命的手段多,这个有没有都一样,反倒是你,现在怀了孩子,这边又乱糟糟的,可得多注意一些。”
凤霖捏着玉简摸了摸肚子,有些纠结。
虽然很想收下,可这也太贵重了吧。
这种程度的宝贝,一般都是师尊给徒弟压箱底的宝物。
陈念这个一看就是她哪个师尊给她拼命攒的,她一个外人拿着不好。
云月也劝:“收下吧,就当给孩子一份保障,等大战结束了,没用完,再还给念念不就好了。”
陈念摆摆手,没放在心上:“用完了也无妨,我回头再找我师尊封几道进去,或者我自己努力努力,突破渡劫,飞升成仙哈哈哈。”
秦炎打趣:“你又在哪儿拜了个师尊,别回头刚好挂墙中间。”
陈念撇嘴,嫌弃道:“哥哥你别乌鸦嘴,我有个活着的师尊容易吗我,别给我咒没了。”
云月闻言,笑着去捂秦炎的嘴:“就是,你别瞎说,念念好不容易有个师尊。”
众人说说笑笑,总算是劝着凤霖将玉简收下。
几人玩闹的开心,完全没注意到院子外头宴承将陈念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眉眼疏离淡漠的剑修冷冷听着院子里的嬉笑打闹,狠狠拂袖离去。
凌光。
这次,我抓了你的小徒儿,你还会像当年那样丢下一切去逃吗?
宴承夜半的时候突然召集所有阵法师,说是想要合力布下一个大阵,既可以增幅友方,又可以削弱魔修,还能做防御用。
这一听就是个不小的工程。
就连陈念这个半个阵法师都被叫了出去。
窃兰猜测宴承对陈念有恶意,不放心,打算和她一起去。
“不
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这是什么时候,他不至于战前对我动手。”陈念按住窃兰的肩,没让对方起来。
“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窃兰闻言,没再坚持,只叮嘱:“早些回来,若是发现不会,立刻传音给我。”
说完,他也不睡了,起身打坐,等着陈念回来。
魔界大门前,来了三百阵法师。
就连凤霖这孕妇都拖家带口的来了。
两口子站在空竹宗的人堆里朝着陈念招手。
陈念笑了笑,走上前去。
“你怎么也来了?”陈念目光止不住的往凤霖肚子上瞅。
“我问过丹修了,没事的,只要不受伤就行了,我会量力而行的。”凤霖摸着肚子,脸上露出母性,笑的很温柔。
很难想象这是曾经那个脾气火爆的大小姐。
“我们会护着师姐的。”凤霖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也围着她,将她护的密不透风。
这会儿裕清被排挤在外,倒像个外人了。
陈念看的乐不可支。
大阵着实是复杂,时间又紧,除了凤霖,每个阵法师的任务都很重。
陈念拿到宴承发下来的阵图时也是眼前一黑,险些放弃。
这,也太难了吧。
这完全是属于大乘期层次的阵图,陈念之前都没接触过。
看见这些头疼不已。
可事关生死,太过重要,也不是陈念想不想,能不能的问题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看。
宴承不知何时走到了陈念身边,看着陈念紧锁的眉心,嗤笑。
“你师尊都没教你看阵图的吗?”
陈念听见声音抬头,见是宴承,挑眉:“文老吗,文老走的早,我那时候境界也低,的确是没学到这里。”
宴承看着装傻充愣的陈念,嘴角的笑愈发讥讽:“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陈念浑身一僵,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随即,她用一种夸张的语调压低了声音说道:“您是兼职天机宗吗,您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师尊是沈无尘的道侣白茶仙子。”
宴承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陈顺心哪里来的这么多师尊。
淦!宴承没套出话来,揣着一肚子气走了。
陈念暗自松了口气,再次沉下心来琢磨阵图。
看了十几遍,确认记下来了之后,她又在脑子里模拟了许多遍,终于吃透。
她深吸口气,取出阵笔,布阵的材料,一点点在地上布下阵法。
阵法一重连着一重,跟套娃一样,看一眼人
都要晕。
陈念咬着牙一口气画完了,正好灵气耗尽,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现在,只要等宴承过来确认无误,她便可以回去了。
窃兰还在家里等她呢。
陈念还以为宴承要借机刁难她呢,却没想到宴承过来看了一眼,确认真的无误之后,居然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念。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情绪,看的陈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最终,宴承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冷着脸拂袖赶陈念走了。
正好凤霖也弄好了,他们便一起回去。
只是可怜裕清一个人握着阵笔继续蹲在地上布阵了。
回去的路上,凤霖小声对陈念道:“宴承师叔很欣赏你呢。”
陈念挑眉:“有吗?”
回回对上她,不是凶她就是质问她,这算哪门子欣赏。
系统插话:“刚刚给你的阵图不是大乘期的,那是渡劫期的,他本想逼你服软,却没想到你神魂远超常人,竟然真的画出来了。”
宴承最后那一眼里,有诧异,有震惊,还有惊喜和赞叹。
毕竟大乘期便能布出渡劫期的阵法,还是个剑修,的确是个难得的天才。
凤霖不知道系统的解释,只笑嘻嘻道。
“宴承师叔是师祖最小的关门弟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学阵法一点就通,三百岁就成就了渡劫期,资质不好的,他看都看不上眼,你能被他为难,可见他是喜欢你的。”
“而且,你最后还完成了他给的阵图,他最后那个眼神,哈哈哈,笑死我了,简直跟看怪物一样。”
陈念嘴角抽了抽,半晌,干巴巴说了一句:“啊这,那谢谢他的喜欢了。”
她能说这全部都是因为她师尊凌光引发的误会吗?
不能。
都憋着吧。
大晚上闹了一通,等她回去的时候,天色渐明,睡是睡不成了,她便撑着下巴坐在蒲团上把玩一团灵气。
那团灵气在陈念指尖不停转化,一会儿成了魔气,一会儿成了灵气,一会儿成了阴阳鱼,转来转去。
简直翻出花儿来了。
“在想什么?”窃兰坐到她身边。
“唉,被人盯上了啊。”陈念头疼的靠近窃兰怀里,微微蹙眉。
“宴承道君?”窃兰微微一想便明白陈念苦恼的是什么了:“那个师尊,可是和空竹宗有关系?”
他生的晚,不比岑景剑尊知道那么久远的消息,但,能被宴承道君记恨这么多年,必定是和空竹宗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