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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我与公主一起死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顾云珠吓了一跳,她连忙闪躲开。

    沈聿臣一把抓住秦诗柔的胳膊,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刀。

    可他手筋本就受损,根本没有多少的力气……秦诗柔反手一挥,便将他给推开。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

    秦诗柔咬牙切齿,握着刀子再次朝着顾云珠砍去。

    顾云珠惊叫一声,她躲闪不及,那一刀子狠狠的砍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痛的惊声尖叫。

    “啊……秦诗柔,你怎么敢,怎么敢伤我?”

    秦诗柔冷笑一声,她抬手揪住了顾云珠的头发,尖锐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顾云珠的脸上:“我不止要伤你,我还要杀了你呢。只要你死了,就没人敢和我抢沈聿臣了。”

    “顾云珠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他,可你却还是抢走了他。你是公主啊,你身份如此高贵,你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可你偏偏犯贱的,要和我抢男人?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要先毁了你的脸,再夺你的命。”

    她说着,锐利的刀子狠狠的划破了顾云珠的脸颊。

    顾云珠疼的嘶吼大叫,拼命挣扎。

    “啊……来人,来人……救我。”

    沈聿臣惨白着脸,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他阻拦不住秦诗柔,只能跑出去寻找侍卫。

    可他冲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只看见受伤的小厮婢女,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侍卫过来。

    他连忙让人去喊侍卫,去喊宸王。

    他听见屋内传来的一声声尖叫,又重新跑回了屋内。

    秦诗柔捏着刀子,已然在顾云珠的脸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顾云珠挣扎不开,崩溃的嘶吼大哭。

    任由秦诗柔这个疯子,将她的脸都给划烂了。

    “秦诗柔,本宫要杀了你。”

    “你该死,你真是该死。”

    秦诗柔阴恻恻的笑着,眼底满是癫狂:“你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吧?”

    她说罢,便握着刀子朝着顾云珠的脖颈砍去。

    沈聿臣的眼前一黑,连忙扑过去,用自己的手背挡住了刀子。

    立刻一阵剧痛袭来。

    他痛的倒吸一口气,凭着最大的力气,扯开秦诗柔将顾云珠护在了身后。

    “秦诗柔,你若有气,尽管来报复我。是我辜负了你,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与公主无关。”

    顾云珠紧紧的抓住沈聿臣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秦诗柔猩红着眼睛,凝着沈聿臣:“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沈聿臣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气,那你就杀吧。”

    “大不了,我与公主一起死。”

    顾云珠的心里满是震撼,她怔愣的看着挡在她身前,愿意为她赴死的男人,若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她的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秦诗柔彻底崩溃,她歇斯底里的冲着沈聿臣吼道:“你爱上了顾云珠是吗?你居然这样护着她?为了保护她,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沈聿臣……你怎能这样狠心对我?”

    “我那么爱你,我将一切都捧给了你,你为何不回头看看我啊?我和顾云珠,顾若翾她们比,到底差在哪里啊?”

    她被刺激的已然疯了,一边吼叫着,一边拿着刀朝着沈聿臣的身上砍去。

    沈聿臣转身将顾云珠抱在怀里,任由那刀子一下下砍在的背部。

    他支撑不住,一点点跌跪在地。

    鲜红的血,犹如决堤的坝,突突的往外冒。

    宸王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他踏入内室,就看到沈聿臣鲜血淋漓的背部,以及满身是血的秦诗柔。

    他眼底满是惊愕。

    连忙让侍卫控制住了秦诗柔。

    秦诗柔手里染血的刀子,掉落在地。

    她被控制了手脚,她还在不停的嘶吼大叫。

    “我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沈聿臣你背叛了我,你真是该死……”

    “都该死,我要都杀了你们。”

    沈聿臣失血过多,伤的太重,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顾云珠察觉到耷拉下来的沈聿臣,她心底满是慌乱,冲着宸王喊道:“皇兄,快,快点去请太医。”

    “一定要救沈聿臣,是他救了我。若不是他护着我,我早就死了。”

    宸王连忙派人去请太医。

    沈聿臣被抬上床榻,顾云珠守在旁边,她看着脸色惨白,气息孱弱的沈聿臣,她心里复杂至极。

    她以前一直都看不起沈聿臣。

    她没有想到,刚刚他会拼了命护着自己。

    顾云珠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经此一事,她看明白了他的心意,她会好好地补偿他,对他好的。

    秦诗柔还在吱哇乱叫,顾云珠忍无可忍,她站起身来冲到秦诗柔的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秦诗柔,若是沈聿臣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一定要让你为他偿命。”

    秦诗柔眼底满是不甘与愤恨,她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顾云珠。

    “为什么?明明是你抢走了我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爱沈聿臣。”

    顾云珠冷笑一声,她眼底满是戾气:“从一开始,沈聿臣就不喜欢你,是你利用权势,一点点逼迫他的。”

    “秦诗柔……你所以为的爱,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这么蠢,沈聿臣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皇兄,既然她疯了,为了避免再伤害到他人,那就将她关起来,从此以后不要再放她出来,肆意的残害人命了。”

    宸王揉了揉眉心,当即便让人将秦诗柔给押了下去。

    差一点,秦诗柔就坏了他的大事。

    以后他自然不会再放她出来,破坏他的大局。

    婚宴上的宾客,听到热闹自然全都赶了过来。

    他们没有进屋,全都在外面围观。

    秦诗柔被人押出来时,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里,光鲜亮丽尊贵无比的顾若翾。

    她不禁有些恍惚。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恍如隔世。

    这一刻,她与顾若翾之间天壤之别。

    她像是天上高悬的明月,而她则是跌落泥潭,在泥垢里苦苦挣扎的尘埃。

    秦诗柔忍不住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嘉阳……你赢了,我输了!”

    “我输了啊。”

    顾若翾抿着唇角,静静的看着秦诗柔被押走,她的笑声响彻在四周,让人听着不禁感到几分悲凉。

    四周的宾客,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这位秦姑娘可真是可怜。堂堂千金小姐,却为了一个男人沦落到这个狼狈的地步,实在是不值当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道你们忘了,这位秦姑娘曾经是抢了嘉阳公主的夫婿吗?”

    “如今那沈聿臣抛弃了她,选择了嘉荣公主,她不发疯,不癫狂才怪。”

    “话说这沈聿臣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引得这些女子,都为他如痴如狂。”

    “对啊,仿佛哪个女子遇到他,都会变成一个傻子。”

    慕今安撇了撇嘴,眼底满是轻蔑不屑:“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卑劣的很。”

    他心里吃味的厉害。

    曾经顾若翾也曾为了沈聿臣甘愿抛去公主身份的。

    这样一想,他眼底闪过几分杀意。

    他想宰了沈聿臣。

    顾若翾察觉到他的杀意,她连忙攥住了他微凉的手:“不准动沈聿臣。”

    慕今安的呼吸一滞,他气的脸色铁青。

    咬牙切齿的看向顾若翾:“你还念着他?”

    顾若翾知道他误会了,她连忙解释:“没有,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

    慕今安气的眼睛都泛红了几分:“那你还护着他?”

    “他现在还有用,他现在是顾云珠的驸马,只要他不死,总有一天他能撬动宸王与秦广鹏的联盟。”顾若翾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慕今安冷笑一声,他再无任何的言语。

    周身却散发着能吃人的冷冽气息。

    顾若翾不管向他如何解释,他皆都不应……

    婚宴散场后,他都没再和顾若翾说一句话。

    顾若翾不禁有些头疼。

    她还想再找慕今安,谁知却被顾冕之拉着上了马车。

    “夜深了,孤送你回府。”

    “秦诗柔应该是慕今安放入公主府的吧?喜房那边的侍卫,也是他派人撤掉的。”顾冕之轻声道。

    顾若翾不置可否:“嗯,应该是他干的。”

    她知道,慕今安做的不止这些。

    秦诗柔的孩子……包括秦府发生的事情,都是慕今安在暗中操控,一点点推波助澜。

    顾冕之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倒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不需要出面,只需在暗中操控,就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顾若翾忍不住勾唇笑了:“他若没有一点手段,如何能在龙驭卫的位置上,坐那么久?”

    顾冕之理了理凌乱的衣袍,他的目光落在案桌上搁放的锦盒。

    “百年灵芝,他倒是有心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别浪费了。”

    顾若翾点头应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公主府门口。

    顾冕之亲自搀扶她下马车。

    他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天际高悬的明月,淡淡的勾唇笑了:“时间过的真快,又圆月了呢。”

    顾若翾没有放在心上,她目送顾冕之离开,便回了府内休息。

    这一夜顾若翾睡得很是香甜。

    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频繁的做梦。

    夏荷伺候她沐浴更衣时,都忍不住赞叹道:“公主,你现在的气色可真是好,白里透红,比之以前美丽漂亮了不少。”

    可以说,与顾若翾入京时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的改变。

    曾经的面黄肌瘦,如今的面似桃花,不过短短数月,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为了沈家人转的黄脸婆。

    顾若翾坐在梳妆镜前,怔愣的看着铜镜里那张柔美端庄的脸颊。

    她不由得勾唇淡淡笑了。

    顾若翾正在用着早膳,突然韩容霜满是慌乱无措,从外面跑了进来。

    “公主表姐……表姐,求你救救我大姐姐吧。除了表姐你,没人能救我大姐姐。”

    顾若翾皱眉,她握住了韩容霜冰冷的小手。

    “你别急,慢慢说。”

    韩容霜的眼睛通红,她声音哽咽哭道:“我大姐姐嫁入吴家六载,为他们吴家生了一儿一女,这六年来她在吴家,任劳任怨为他们当牛做马……她上敬公婆,下善待夫君子女,我大姐姐走出去,谁不夸她一句贤良大度,端庄优雅?”

    “谁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吴家的人突然绑着我大姐姐,将她送入了衙门,说她毒害了吴家老夫人。我与父亲,当即便去衙门看了我大姐姐,我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她毒害的吴老夫人。可我大姐姐却承认了,就是她毒害了吴老夫人。她愿意伏法,愿意以死谢罪。”

    顾若翾紧紧的捏着手掌,前世她从未听说过,护国公府的嫡长女韩容丽因毒害婆母被押入府衙。

    或许,前世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是当时她自顾不暇,所以并没有多加关注?

    不管如何,韩容丽毒害吴老夫人这件事,就处处存在蹊跷。

    好端端的,韩容丽为何要毒害自己的婆母?

    再说,以她对韩容丽的印象,她也不相信那样一个端庄自持的女子,能够干出毒害婆母的大逆不道之事。

    顾若翾拿了帕子,给韩容霜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柔声安抚她稍安勿躁,慢慢说。

    韩容霜哭的犹如个泪人,她这会儿是无助到了极点。

    父亲与祖父都束手无策。

    她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除了顾若翾再无他人。

    “公主表姐,我大姐姐是特别善良,特别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她绝不可能会毒害婆母,绝不可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承认这件事,她为何要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呜呜,现在我父亲与祖父都束手无策,说是人证物证确凿,又加上大姐姐自己也供认不讳。如果……如果不出意外,恐怕三天后就会判决我大姐姐的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找你……”

    父亲与祖父不愿意麻烦公主表姐,她是偷偷地来的。

    她就是觉得公主表姐无所不能、聪慧无比,定然能帮助大姐姐渡过这次的难关。

    顾若翾自然不会推辞,这是关乎护国公府的大事,她肯定会责无旁贷。

    前世国公府的覆灭,就是因为这些一件件的小事,一点点地掏空外祖父与舅父他们的心,瓦解他们的意志,所以他们才会在战场上输得那么惨烈。

    韩容雪的事情才消停没多久,他们又朝韩容丽动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