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胤的战略部署使用的都是成员代号,桑萋萋没办法将代号和现实中他身边那些人一一对号入座。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支特战队包括瞿胤在内一共只有七个人。七个人秘密潜入被誉为“魔鬼地带”的三角边境,还要在射杀罕什后安全撤离。
桑萋萋光是看着这份战略部署都忍不住替他们擦一把冷汗。
这哪里是人能完成的任务……
再想到瞿胤也很奇怪,明明有钱到哪怕整天无所事事也足够他挥霍几辈子的程度,为什么要去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
桑萋萋急忙关机合上电脑,几个箭步冲到门外,装作一副刚刚进门的样子看向从浴室踏步出门的男人。
“瞿胤哥哥,我敲了门,你没开,所以就直接进来了,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
瞿胤无谓地冲她笑笑,“过来。”
“哦……”
桑萋萋老老实实地靠近,内敛羞涩的站定在男人面前,手里捏着那串挂着黑贝壳的银链,小心翼翼地往前伸递。
“我来,是想给你送这个……惊喜,我自己做的。”
瞿胤接过手链,垂望着桑萋萋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耳根,薄唇轻勾。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啊?嗯。”
桑萋萋抬眸点头,以为男人不喜欢,小声同他解释。
“我不知道你这几天要去哪里,忙什么……但想到贝壳坚硬,可以保护里面的软肉,所以我希望,它也能保护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概是看出了桑萋萋的局促,瞿胤弯腰离她近了些,单手揽过桑萋萋腰身。
桑萋萋下意识地抬手,撑在瞿胤胸前。
男人每次穿浴袍上半身都会敞开一半,紧握的拳头同他结实坚硬的胸肌亲密接触,桑萋萋本就红润的脸直接红了个彻底。
瞿胤垂望着她,继续道:“我还以为,我今晚可以得到的惊喜,是这个。”
语毕,他不由分说地侧脸吻上桑萋萋。
女孩长长的羽睫轻颤了下,她没有过分的抗拒,阖目感受着瞿胤同她缱绻贴合时温热的气息。
唇瓣微微张开,像是在主动邀约。
她的主动,很容易就能点燃男人恶劣的心思。瞿胤凌厉的眉眼明显地弯勾了下,也不跟她客气,伸出舌尖就探了进去,循着女孩美味的唇齿肆意攫取。
握着手链的手掌握住桑萋萋的右手,同她掌心相对,五指嵌入女孩细嫩的指缝间,带动着贝壳坚硬的触感在两人掌心间来回摩挲,许久才松开。
男人吮着她唇,“帮我戴上,左手。”
手链落在桑萋萋手心,她喘不过气,也没办法低头看,只能凭感觉将手链搭靠在瞿胤手腕上,再摸索着链扣的位置努力给他戴上。
链扣太小,总也对不准。
而她越是笨拙,瞿胤就吻得越深,这使得她更无法扣准。
像一场恶性循环,桑萋萋足足花费了十多分钟才勉强把手链戴在男人手上。
双腿因缺氧而站立不住,被瞿胤伸手托臀抱住,又是熟悉无比的考拉抱,男人好像很喜欢这样——
喜欢她被迫承受,逃无可逃。
缠吻变得轻柔起来,瞿胤湿热的唇瓣逐渐下移,滑过桑萋萋下颌,见她仰头,又点上她的脖颈。
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瞿胤从桑萋萋锁骨处抬眸,见女孩潮红的脸颊满满都是欲,不带一丝犹豫地转身就往床边走。
才刚迈出一步,怀里的女孩双目一瞪,神色慌乱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瞿,瞿胤哥哥,你快放我下来!我……我好像……来那个了。”
瞿胤:— —
房间安静了一秒,瞿胤轻叹一息后,心有不甘地将桑萋萋放下。
女孩双脚刚落地,就忙不迭地往外跑。
而后还不到一分钟,房内的温度便冷了下来,瞿胤站在原地平复了许久才抬步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认真仔细地查阅了女孩生理期的注意事项。
打电话让营养师准备了一碗姜糖水,再删了白日里忘记清除的邮件。
卧室太大,空荡荡的。
瞿胤以前不觉得,现在却不太喜欢了,这里少了些人气,和一块温香软玉。
估摸着今晚一个人待在这里定然是睡不着的,瞿胤直接起身去了桑萋萋的房间。
恰逢营养师端着姜糖水上楼,两人在走廊相遇,瞿胤淡看着她。
“给我。”
“是。”
营养师把托盘交递给瞿胤,转身下楼。
房内没有开灯,桑萋萋小小一个蜷缩在床榻上,撑得被子鼓起了个包。
瞿胤放下托盘,没有把被子掀开,而是把双手探入,摸了摸桑萋萋的额头,渗着一层细腻的汗珠,不知道是疼得还是闷的。
他捏了捏桑萋萋的小脸,“起来,喝点姜糖水。”
桑萋萋这才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个小脑袋觑他。
痛经是大多数女孩的噩梦,桑萋萋也不例外,但她能忍,即便疼到周身痉.挛,她也能忍住这种巨大的痛苦参与接下来的训练。
这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见桑萋萋只看着他没什么反应,男人干脆利落地将桑萋萋连同身上的薄被一道抱了起来,像抱了个毛绒绒的巨型玩偶。
他抱着这个玩偶躺坐在床头,伸手拿过一个枕头放在自己肩膀处便于桑萋萋躺靠。
端着瓷碗舀了口姜糖水,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
“张嘴。”
桑萋萋听话地喝下,温热的水流顺着喉管一直流淌到胃里,男人边喂她边拿着纸巾轻柔地给她擦嘴。
时不时又替她擦擦额角的汗珠,以及眼尾将落未落的泪。
“疼就哭出来,我在。”
桑萋萋摇头,泪意始终被她盈在眼眶里,直到整碗姜糖水下肚,痛苦有所缓解,女孩才终于开口。
“我好怕……你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会把我宠坏了。”
瞿胤放下瓷碗,将桑萋萋紧紧抱住,单手伸进被窝,给她按摩小腹。
“那就宠坏吧,我看上的女人,就是有那个资本,比别人娇气。”
“我不疼……”桑萋萋垂泪,双手握住男人给他按摩的右手,阻了他的动作询问。
“瞿胤哥哥,你为什么不待在桑家,而是选择去从军?军人,尤其是……特殊的军人,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特殊的军人……瞿胤想起笔记本电脑尚存的余温,就能猜到这只小狐狸刚刚定然是偷偷溜进去看他电脑了。
他没有回答,反问道:
“你对我的事,好像很感兴趣,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喜欢我?”
顶级恋爱脑大概就是这样了吧……桑萋萋给瞿胤打上一个新的标签,侧脸望他,羞涩内敛地点了点头。
“是,所以……你为什么参军?”
如果“爱好和平、声张正义”之类的词和瞿胤这种暴力狠绝的男人挂上勾,那桑萋萋会觉得这大概是世界上最诡异的事!
她就这样望着瞿胤,生怕听到这个男人嘴里蹦出几句高尚的理想抱负,然后全身上下都冒出金光来。
男人轻飘飘地笑了笑,“因为……对不起一个八岁的女孩,一直想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