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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该和离了

    说着要回伯府,秦思思还是又在秦府多赖了两日。

    一是因为有些事在伯府内办起来不方便,二是她在秦府便可借用娘家的人手与资源,又有二婶潘氏相帮,行事更为顺畅。

    只是前日在暖寒会里遇见的那只雪白猫儿,仍时时飘在秦思思脑中,挥之不去。

    秦思思正与潘氏在商讨事宜,却听得前院忽然一阵喧闹。

    门房匆匆来报,说是三皇子与一位公公同来,正在府外等着。

    秦思思与潘氏对视一眼,赶忙起身向前门走去。

    待秦思思到了门口,只见秦凝雁也候立在侧。

    那位太监见她二人来齐,秦府众人一同行礼,便也温和一笑,高声道:

    “萧贵妃娘娘仁德,念安远伯夫人秦思思查明御赐狸奴受伤一事有功,特赏赐珍珠一斛、蜀锦十匹、翡翠手镯一对、金步摇两支。

    又念秦三小姐受惊,特赐安神香一盒、玉如意一柄,望两位小姐安好。”

    这些传令太监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自是声若洪钟,音透重廊。大燕国的功勋要臣,大多都住在同一条街上,这般一喊,邻里左右都能听闻。

    秦思思与秦凝雁二人自是叩首谢恩,潘氏也安排着下人去接过赏赐、打点公公。

    秦思思心下了然,前些时候暖寒会发现之事,贵人们应是有分晓了。

    如今来赏赐的不是皇后,而是萧贵妃,大约是理亏的萧贵妃受皇后娘娘所迫,亲自出一出血,好让这些显贵街坊知道,她二人当日确实未曾犯错。

    秦思思不仅暗自长吁一口气,宫中没有查出端倪,那猫应当不是秦凝雁有意伤害了。

    太监将赏赐之物交由秦府下人,一甩拂尘道:

    “既然赏赐已经送到,咱家也就回宫复命去了。”

    秦思思起身,却见三皇子并未离开,仍似笑未地看着她们,眼角一点朱砂痣鲜红明媚。

    “本皇子今日清早就在宫中费心周旋,又陪这公公走这一趟,也是鞍马劳顿,不请本皇子喝杯茶么?”

    秦凝雁正欲接话,潘氏先笑盈盈地上前一步,引三皇子去前厅入座奉茶。

    大燕男女之防并不甚严,秦府的几位老爷兼秦晟寒都出门在外,因此潘氏与秦家姐妹都在前厅陪着三皇子。

    三皇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不经意地说道:“听闻赵小将军近日在朝中被陛下委以重任,真是前途无量啊。”

    秦思思顿时心中一跳。安远伯府以军功封爵,父亲早逝后,赵煜少年入伍,底下人都叫他一声小将军。

    但这是在他继爵之前的事,三皇子怎的忽然提起这一称呼?

    她微微欠身,神色有些复杂:“陛下厚爱,夫君自当尽心竭力以报圣恩。”

    三皇子放下茶杯,挑眉轻笑道:“赵小将军能得此机遇,实乃他能力出众,不枉本皇子在他微末之时,便寄予的厚望。”

    微末之时?寄予厚望?

    秦思思心头有如霹雳闪过,她从不知道赵煜与三皇子有联系,更不知道他们可能极早便有联系!

    赵煜军中连连升职的喜讯、父亲执意不让她嫁进安远伯府的言语、出嫁后对她冷酷的面容……

    散乱的画面似被无形的细线串起,她脑中飞速掠过一丝念头,却未能及时抓住。

    秦思思面上不显,仍随潘氏一同应付三皇子。不过他并未久留,依言在饮完茶后便离开了。

    众人散去,潘氏见秦思思魂不守舍的样子,拉着她的衣袖,向秦凝雁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道:

    “自那日暖寒会后,她们母女二人好似都被三皇子勾了魂去,巴巴地想要攀上这门亲事呢,就算嫁过去当侧妃也不是不成。”

    有八卦听,秦思思瞬间回魂,龇着牙花上下扫视这位二婶,不敢置信道:“呀,这种事情婶婶你咋知道,你听床啦?”

    潘氏啧了一声,作势打她:“没大没小,怎么可能!要谈亲事就要打听,要打听就要托人,一托人……你二婶还能不知道?”

    秦思思恍然大悟,这位三皇子虽还未娶正妃,但手腕狠辣又容华绝世,是京中贵女们的香饽饽。秦三夫人自是要多方打听竞争对手的。

    她想着方才三皇子的笑容与眼角红痣,心中暗忖:都说三皇子俊美无俦,可似乎也比不上她长兄,怎么到了长兄这就门庭冷落了呢?

    潘氏见她不语,又道:“但这门亲事,必不会成。”

    秦思思开小差开远了,一下子接不上潘氏的思维:“为何呀?”

    潘氏耐心与她解释道:“你三叔这些年明里暗里亲近太子,与你父亲都吵过好几回,又怎会同意女儿去嫁三皇子?”

    秦思思知道父亲早年辅佐当今圣上夺嫡,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今三皇子与太子相互争斗,他深知圣心难测,从未表现出任何倾向,一心只想做今上的纯臣。

    “你瞧雁姐儿今日见着三皇子,魂灵儿都飘到天外去了。但这事终究是不会成的。”潘氏顿了顿,揪着秦思思腰间的软肉,沉声道:

    “我瞧你今日也魂不守舍的,别也被这三皇子四皇子的骗了,也巴巴地要和离了去做人家的侧妃?”

    “不会,不会。”秦思思讪笑道,“但说起和离……”

    “确实该离了。不过大过年的,来都来了,做媳妇的,还得容伯府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