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原先还有所顾忌,四处躲闪着,但她想说的话全都被战夜烬吞咽入肚。
她也逐渐沉溺在他的动作中,心里不断劝说自己。
放任自己吧,就一次。
直到战夜烬的动作愈发强烈,温宛卿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后,她才紧急推了推战夜烬的身体。
但看见他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她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小声解释道:“我呼吸不过来了。”
战夜烬不语,目光死死盯着她脸上的面具,随后大掌从下颌抚上面具,停在冰凉的金属上。
两人彻底僵持住,这一次,战夜烬没有主动松手,沙哑的声音里还透露着些许缱绻,“可以吗?”
温宛卿抗拒地偏开头,护着自己脑后的系绳,毫不犹豫地说:“不要!”
她的古籍才刚破译了一半,脸上的伤口也很久没见过光。
说完,她挣扎着从战夜烬身上跳下去,往里抿了抿唇,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你……你不能这样。”
“我是突厥的永安公主,也曾见过温姑娘,我们这样……”
话还没说完,战夜烬再次逼近她,照着刚才的动作抬起她的下巴,再次用力亲吻上去。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复方才那样粗暴,反而多了一些温柔和怜惜。
但攻城略地的气势仍然
不减,甚至颇有占有欲的拢住温宛卿整个身体。
好像森林里野兽圈地那般,将她牢牢掌控在自己的领地内,沾染属于他的气息。
一吻毕,温宛卿眼眶水润润的,试图让自己找回一丝理智,“战夜烬,你看清我是谁!”
“你别是发烧烧糊涂了,见一个人就亲上去!”
说着,温宛卿仰头看着他的神情,生怕他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的心底升起诡异的期待感,希望他真的认出自己,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古籍里记载的办法她已经在试验中,待有了结果后,她再与战夜烬相认也不迟。
只是现下……
温宛卿抿着唇观察战夜烬的表情,强装镇定地说:“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战夜烬黑眸中晦涩不明,“你是永安公主又如何。”
“只要本王想要,谅可汗一秒都不会迟疑,立马将你亲自送到本王身边。”
话音刚落,温宛卿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崖底这段时间,她还真是见识到不少战夜烬的另一面。
“你在胡说什么!”
温宛卿涨红了脸,眼神乱飘,低沉着语气,“你连我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就敢说出这种话。”
战夜烬俯身,强迫她与自己直视,“你不是问我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要的人是谁,我很清楚。”
温宛卿眉头紧拧,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要的人是温姑娘!”
“我要的就是你!”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顿时,石洞内彻底安静下来。
温宛卿瞪大双眼盯着战夜烬,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冲出喉咙一般,跳得生疼。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战夜烬竟然对“永安公主”起了这种心思。
还是说,他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却一直陪她演戏。
温宛卿定定地看着他,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心虚。
无论结果如何,她现在不能自乱阵脚,反倒让战夜烬抓住把柄。
方才他亲过来的时候,已经动了心思,想掀开她的面具,如果硬要抗衡,她根本没办法敌过战夜烬的力气。
念及此,温宛卿微不可见地深呼吸几次,平缓自己的心跳,假装不在意地嘲讽道:“战王还真是博爱,原本来突厥还说是为了什么寻找妻子,结果与我在崖底不过相处了几日,就动了这种龌龊心思!”
“若是让黄泉下的温……唔!”
话还没说完,战夜烬抬手捂住她的嘴,倾身蹲在她面前,以仰视的姿态看着
她。
“不用你来提醒我,总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了。”
“我不想再过上看不见你的生活。”
战夜烬语气平淡,虽是仰视温宛卿的动作,但眼神却满是掠夺,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丝情绪。
闻言,温宛卿拧着眉,直觉的微妙警觉,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强调道:“什么叫‘看不见我的生活’,我们才认识了几日而已。”
战夜烬眸子眯了眯,藏匿了些情绪,“比如方才。”
他不经意地挑开话题,眼神却一直黏在温宛卿的面具上,“为什么不叫醒我?”
温宛卿嘴唇微张,皱着眉思考他的话。
虽然前后逻辑对得上,但她更加不敢相信。
难道战夜烬真的对“永安公主”产生了什么想法?!
裙边的手握紧又松开,她抿着唇回答道:“你发烧了,况且池塘离石洞这么近,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来。”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向他的伤口处,“你身上才涂了药,刚才动作那么大,估计又得重新涂药。”
战夜烬淡淡应了一声,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脱去寝衣,背对着她坐下,自然地说:“帮我上药。”
温宛卿愣了愣,到底是心疼他今晚折腾了大半夜,认命地帮他涂药,而后再次包扎好。
她
顺势把住他的手腕,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
战夜烬穿好衣服后,望了望石洞外的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喊你。”
他十分自然地抱着温宛卿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如同两人从前那般体贴。
温宛卿缓缓闭上双眼前,心里还忍不住想着,要是能在崖底逃避一辈子就好了。
……
另一边,木屋内。
萨利郎还未休息时,忽然听见房门被敲响,他命门外人进来后,就听见来人有些慌张地说:“我们的人发现有人从外面打开了出口!”
“那边的兄弟传来消息,怕是有不少人进入,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将此事禀告给大皇子?”
萨利郎瞪大双眼,“进来的人去哪里了?”
那人俯身回答道:“看地上的脚印,是往东面去,估计会经过永安公主藏身的地方。”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一个黑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见萨利郎微微颔首,他才开口道:“永安公主夜里忽然前往池塘,回去的路上,有一队陌生人马经过她,差点发现了她的行踪。”
“那队人马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永安公主,以及她身上的狼牙吊坠,想来应该是冲公主来的,您看属下要不要直接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