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赵暖烟本来已经接受了现实,知道能嫁给贤王做侧妃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只要她能生下来一个男孩,就是贤王府的长子,她还有很大的机会被晋封为王妃。
可没等她高兴多久,现实就给了她当头一棒,父亲被停职,李恒澜也来解除婚约了。
赵暖烟按捺不住去前厅打探消息,却听到李恒澜冷漠至极的声音传出来,“本王是不可能娶赵暖烟做侧妃的,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勉强可以让她入府做个妾室。”
先前李恒澜答应娶赵暖烟做侧妃,只是念及赵暖烟的名声虽然臭了,但是赵温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有些利用价值。况且,赵暖烟肚子里的终究是他李恒澜的孩子。
现今他这一辈的皇子里,除了李修御那残废,府中都还没有子嗣。如果他比李恒隐那窝囊蛋早些生下孩子,即便是庶出的皇孙,日后对他争权夺位也是大有好处的。
可是现在赵温义最后那点利
用价值也没了,如果单单是因为一个孩子浪费侧妃的位置,简直太不划算了。
毕竟孩子以后总会有,而侧妃的位置他还可以留着笼络有价值的家族。
赵温义气得手发抖,“李恒澜,你竟然让老夫的女儿给你做妾?你怎么说的出口?你忘了这么多年来,老夫对你的栽培和扶持了?”
李恒澜也一改往日里的温和,态度极其强硬,“如果不是看在丞相往日的情分上,这门亲事本该彻底取消的。是让赵二小姐到贤王府做妾,还是彻底解除婚约。丞相可以自行抉择,本王绝不勉强。”
门外的赵暖烟难堪的握紧双手,她今天所遭遇的种种屈辱,都是拜赵云溪所赐。待她度过了眼下的难关,定然要让赵云溪那贱人碎尸万段,放干那贱人身上的血来洗刷她身上的屈辱。
“父亲,我嫁。”
赵暖烟用尽力气压下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难堪,扯出一抹笑容走进去,“女儿钟情贤王殿下,只要能
陪在贤王殿下身边,即便是做妾,女儿也心甘情愿。”
毕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如果不能嫁进贤王府,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李恒澜”的,无论孩子留不留下都没有人会再娶她。只要能成为贤王殿下的人,即便是妾室,但以她的心机和手段再往上爬一爬也不是问题。
……
转眼就到了医术大赛殿试的日子,临风的伤势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他索性放弃了比赛资格。
赵云溪对自己药很有信心,而临风的医术在这个世界上又是数一数二的,没道理皮外伤会如此严重。
赵云溪看破不说破,每次被齐小阮担忧的追问,“溪儿,你说小风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她都露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色,“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母亲不必担忧,该好的时候,自然就好了。”
比试是在云景殿举行的,主考官是太医院前任院判何元忠,仁宣帝和太后也都到场了
。
赵云溪生于现代看过太多的医学典籍,又拥有超前的治病方案。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际操作,她都显得出类拔萃,很轻易便夺得了魁首。
仁宣帝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很是满意,笑道,“陆爱卿可愿留在太医院,为朕效力?”
赵云溪俯身道,“多谢皇上美意。但无双因至亲重病急需灵药才来京城参加比赛,只为百年血灵芝和千年长白参。”
仁宣帝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无妨,只要你愿意留在太医院,灵药赐给你,太医院副院判的位置也让你做。如何?”
留在皇宫里做官,岂不是等于任由仁宣帝这喜怒无常的老狐狸拿捏?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为获得自由,当然不能为了权势本末倒置。
“谢皇上厚爱,只是草民出身乡野,散漫粗鄙惯了,实在当不得太医院的要职。若是冲撞了皇宫里的贵人,草民怕吃罪不起。”
被人一再拒绝,仁
宣帝的脸色当下就不好看到了极点,他赏赐和封荫了其他的医者,指着赵云溪道,“陆无双留下!”
大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仁宣帝和皇太后,就连大殿的门也被有眼色的太监关上了。
仁宣帝从主位上站起来,立于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赵云溪,仿佛她只是一只随便能被捏死的蝼蚁。
“陆无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众不给朕面子,你就不怕被赐死吗?”
“皇上又不是历史上那些暴君,”赵云溪直视着仁宣帝,继续道,“像皇上这样爱民如子的明君,是不会连一个小民的真心话都容不下的。”
仁宣帝目光锐利得似乎要把赵云溪的胸口穿透,“朕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拒绝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不禁让朕非常好奇,陆无双,你胸腔里那颗七巧玲珑心会不会跟别人的形状不一样?”
话毕,仁宣帝“唰”地一下,抽出了旁边的尚方宝剑,用锋利的剑尖抵住赵云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