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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伯侯心情也很复杂。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的女儿。

    “爹,爹,你救救我——”

    “你和云昭县主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并无。”

    “既然并未大仇,那何必要置她于死地。”

    隋伯侯心情很是复杂。

    陆昭什么情况,他是一清二楚。

    陆昭清醒以后,成国公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老家伙在朝堂上就不管不顾地爆发了。

    要不是其他人拉着,估计会冲过来暴打他一顿。

    人家说了,子不教父之过。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成国公当头怒骂了一顿。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的闺女把人家最疼爱的孙女给打伤了。

    云昭甚至一度昏迷不醒。

    这——

    云昭县主,他其实并不太熟悉。

    但是一个能够让家里人疼入骨子的,又能够让皇帝这么疼爱她的人,应该也是坏不到哪里去的?

    上京人提到云昭,都是带着几分笑意的。

    足以说明她是个好姑娘。

    所以她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没有太大的仇恨,毕竟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他女儿却对人家下了狠手。

    “她看不起我。”

    “你一个妾室,她为什么

    要看得起你?”隋伯侯道,“她堂堂正正的王妃,皇上亲封的云昭县主,为什么要看得起你?”

    “我——”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正室和妾室不一样。”

    “可是我嫁的人是王爷。”

    “那又如何?云昭嫁的人也是王爷。”

    “可是,五皇子他是长子,他将来——”

    “闭嘴,这种话你怎么敢说?你不仅是想要害死五皇子,你是想要把我们一家子都给害死了。”

    他几乎可以猜得到她想要说什么,但是这种话她怎么敢说出来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爹——”

    隋菲菲被隋伯侯吼得瑟缩了一下。

    一般来说,家里的财产,基本上都是长子占大头。

    五皇子是年纪最大的那个,自然是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如果五皇子真的成了皇帝,她当妾又怎么样,也比很多女人嫁得好,何况,柳昭仪还承诺过,只要她生下孩子——

    隋菲菲摸着自己的腹部。

    心里很是难受,她的孩子没了。想要取代柳霜依,她还需要再怀上一个孩子。当然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从这里离开。

    “隋菲菲,我是今天才知道你竟然傻成这样子——”

    她竟然会相

    信柳昭仪的鬼话?

    “你可知道,这王妃可是要上玉碟的,即便你掌管着整个王府,若是上不了玉碟,你到头来总究只是妾侍。”

    “可是,柳昭仪——”

    “要上皇家玉碟,必须通过皇上的同意,柳王妃和云昭县主的关系那么好,有云昭县主在,你觉得皇上会站在谁的那一边?”

    “我——”

    “侯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能不能够想想办法,把女儿救出来啊。”

    这里的条件这么差,菲菲自小养尊处优的,哪里受得了。

    尤其是她还刚刚小产了。

    “侯爷,你去求求皇上,让皇上放了菲菲吧。”

    “爹,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陆昭的态度刺激到了,一时气不过,才会动手推了她一把,谁知道她会直接摔出去啊。”

    “老爷,你也听到了,菲菲也不是故意的。”

    “我求皇上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云昭县主松口,只要她肯开口,皇上自然不会再与你计较,但是若是云昭要与你算账,那么——”

    隋伯侯叹了口气。

    “爹,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昭有多讨人厌——”

    听到隋菲菲还在

    抱怨着陆昭,一点儿悔改的意思都没有,隋伯侯心头直泛苦。

    就这样的态度,他要怎么去求人?

    隋伯侯听不下去了。

    愁容满面地离开了大理寺地牢。

    “爹,你怎么走了?爹,你救救我啊——”

    看到隋伯侯离开,隋菲菲忍不住喊道。

    只是隋伯侯头也不回,他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这个糟心的女儿了。

    “娘,你一定也让爹爹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娘知道了,娘回去就让你爹上门找云昭县主,如果她不同意的话,娘就跪在宁王府门口去——”

    听到她娘这般说,隋菲菲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了。

    她娘这么一把年纪了,要是跪在了宁王府门口,陆昭若是还不愿意放人,闲言碎语也得膈应死她了。

    尤其,她娘还是隋伯侯夫人,她爹可是大秦的将军呢,让这么一个功臣夫人跪在门口,却不管不顾,那些大臣们肯定会对宁王寒心的——

    隋伯侯夫人一回到家里就兴致勃勃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个办法绝对可行。便是云昭县主也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么一个老太太跪在那里吧。”

    “然后呢?”

    “然后县主自然就要放

    人了。”

    “那万一她不放呢?”

    “那不至于吧,你不是说云昭县主为人还算不错——”隋伯侯夫人瞪着眼睛说道,“要不然,老爷,你也去跪——”

    隋伯侯夫人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在隋伯侯的瞪视之中戛然而止。

    “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有说。”

    隋伯侯夫人心虚地低下头。

    她倒是忘了,她这个相公铁骨铮铮,哪怕是在战场上,也从来不轻易示弱,哪里会愿意下跪——

    他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件事情本该燕王出面,可是,菲菲都已经关入牢里多日,也不曾见这燕王有和举动。”

    “我打听过了,燕王好像让燕王妃去求云昭县主了,燕王妃和云昭县主关系素来不错,只是,这一次,云昭县主太过生气了,不仅没有理会燕王妃的请求,反而将她给骂了一顿,听说,燕王妃是哭着回去的。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这种事情能够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也未必会原谅那个人——”

    嘴巴说出的话,自然是轻飘飘的,能够有什么重量。

    未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