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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腥,带着锈铁的气息。

    虽然很淡,但是这种令人恶心的味道,总是能盖过让人喜欢的味道。

    沈序鼻子微微的动了动。

    血。

    不止一个人的血。

    他猛然睁开眼睛。

    “嘭”

    柴门被用力的撞开,腥臭味弥漫开来,比下水道的泔水还要令人作呕。

    “啊!”

    一声尖叫,正在井边打水的李芸笙花容失色,瞬间瘫软在地上。

    “嘿,看样子是个雏儿,爷爷我来着了。”

    那狗妖嘴边的涎液不断滴落,兜裆的破布瞬间撑了起来,手拎带血钢刀,便进入了院子。

    李芸笙颤巍巍的去摸不远处的柴刀,虽然浑身颤抖,但是还是站了起来。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妖了。

    但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更放不下心中的怨恨,自己的爹娘就是五年前死在了这些畜生手里。

    “别抖!”

    “抖了,刀就会偏。”

    “偏了,妖就会逃。”

    “逃了,就会死更多的人。”

    和这个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金鸣,只见金色的刀罡划破长空,狗妖偌大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到了街上,许久后,七尺高的身躯才轰然倒下。

    【获得灵蕴10点】

    【灵蕴余量:510点】

    【破境所需灵蕴:600点】

    “关好门。”

    沈序化作一道残影跃出院墙,只见还有十几只炼己境三层的各类妖魔已经进了巩州城,城门口的军士和百姓,死的死,伤的伤。

    好快的速度,这些妖魔竟然一夜之间就杀到了巩州城,根本没给到沈序喘息的机会。

    错了,我错了,我竟然蠢到把这些妖魔当成游戏里的怪物,认为他们只会盘踞在野外等着玩家上门拿装备和经验。

    这是人生,不是游戏。

    沈序目光阴寒无比,是他的天真和自作聪明的算计,害的这巩州城门破了。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但是有一种东西恰恰可以洗涤胸中悔意。

    那便是血。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从这一刻开始,我沈序,一步不退。

    三只小妖已经越过路边乞丐的尸首,挥着兵器向沈序而来。

    白袍无风自动,乌黑的长发被雷光引动的飘荡。

    沈序缓缓抬头,目光之中杀意尽显无疑,金色的瞳孔隐约有雷芒闪烁。

    “咔嚓”

    大半个巩州城都听到了这一声晴天霹雳。

    他化作一道流光,瞬息便到了一个虎妖前身。

    巩州街道之上留下一片焦黑。

    左手掐着虎妖的脖子。

    右手掌心握着鸡蛋大小的雷球。

    神霄雷法!

    掌心雷!

    “轰”

    一声闷响炸碎在巩州城门,三只小妖一齐被轰成了碎片。

    没有鲜血迸溅,妖身炸碎的过程中,全都被神霄雷烤熟了。

    “喂,你们的对手在这。”

    沈序朗声怒吼,响彻天地间。

    “好久没见到这么自信的捉妖师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一声阴狠的冷笑传来,一丈多高的人面老虎从城外缓步而入,浑身的人血滴落,手中拎着一只咬了一半筋肉的大腿。

    “我乃双叉岭寅将军独子寅然,捉妖师,现在爬过来磕一个响头,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炼己境五层虎妖,斩杀可得灵蕴200点。】

    “沈兄,此妖一身横练,当真了得,小心!”

    李不语不知何时赶到,手中道剑还滴着血,胸口还有一道虎爪抓痕,看来之前是他拦住了这只虎妖,延缓了妖魔入城的速度。

    “锵”

    先是金鸣响起,只见沈序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李不语目光一凝,才稍稍看清雷光之下的人形。

    沈序左手拎着寅然的头颅,右手紧紧的握着横刀。

    “那个双叉岭的什么将军,有儿子吗?”

    “现在没了。”

    李不语倒吸一口冷气,前天夜里见沈序,还没此等神通啊,这人前夜杀灰风大王之时,竟然还藏拙了?

    “李兄,这城门处就拜托你了。我有要事。”

    沈序说完便纵身跃起,直奔镇妖司而去。

    【获得灵蕴230点】

    【灵蕴余量:740点】

    【突破:炼虚合道】

    【灵蕴不足,破境‘火气朝元’失败】

    【灵蕴余量:140点】

    【破境所需灵蕴:800点】

    昨天睡觉前没去杀了那狗官甄竹尹,真是败笔,本想留着给李四杀,到时候能增加治安威望,现在看来的是留不得了。

    镇妖司内廷。

    十几名衙役站在房门外对峙。

    甄竹尹在屋内喝着热茶,身边侍女伺候着。

    “怎么?想造反吗?一个个的!”白明开口喝道。

    “甄大人,那双叉岭的妖魔都杀进城来了,咱们还在这等着,不去捉妖?”有衙役朗声开口。

    “捉妖?捉什么妖?那妖是咱们该捉的吗?”

    甄竹尹放下茶碗,冷笑一声:

    “都散了,老规矩,镇妖司的令牌挂在门上,保你们家人无事。”

    这边甄竹尹的话音刚落,白明已然死命的捂着脖颈,惊目圆睁,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流出。

    沈序不知何时已经越过白明,进了房内,手中横刀刀刃之上有一滴晶莹的血珠滴落。

    “都散了吧,城门口需要你们,别再让一只妖魔进城,还有,昨天李四让谁去买的东西,一会送到他家去交给李芸笙。”

    沈序头也不回的缓声开口,然后顺手抓过侍女手中的茶壶,猛灌一口。

    “还他妈的是峡州的碧涧,三辈子我都没喝过!”

    茶壶狠狠的砸在了甄竹尹头上,鲜血霎时间染红了半张脸。

    “沈序,你他妈的想造反吗!不要以为有点道行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这狗东西还真是把‘造反’两个字用的纯熟呢,《唐律》载有明文,涉妖者,即刻严诛,无需上报。”

    “你以为你是谁!?”甄竹尹颤抖的声音之中透露着愤怒:“你也配在本官面前侈谈《唐律》!?”

    “拿巩州百姓来饲妖,你也配称作是官?”

    “巩州百姓这四个还轮不到你来说!若不是本官从中斡旋,这些贱民早就全部被当成血食,成了累累白骨!”

    沈序冷冷的看着甄竹尹,气极反笑,这种狗官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见的太多了。

    满嘴的天下大义,干的净是些猪狗不如的腌臜事。

    “知道了知道了,下辈子再好好斡旋。”

    “嗯...小姑娘家家的别看,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