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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衙役反应过来,当场将桂女医控制住住,毕竟她是逃犯,

    “民妇有冤屈!”桂女医也不挣扎,跪在公堂之上,只一个劲儿地磕头:“求大人做主。”

    大理寺少卿捏了捏眉心,这阮家的事越发复杂了,

    “大胆桂氏你有何冤屈!”

    “大人,阮家二小姐双腿险些被毁之事并非民妇招摇撞骗,而是她!”

    桂女医恨意惊心,怒指着沈氏,“是她给了民妇好处,唆使我害阮而小姐!”

    “你…你胡说!”

    沈氏当即急得脸红脖子粗,也顾不得形象了,若非衙役拦着早扭打过去。

    但那桂女医也不是吃素的,继续自证,那架势是非把沈氏锤死不可。

    “大人明鉴,民妇绝非信口雌黄,民妇与这沈氏打了十几年交道了,怎会没有把柄?民妇住在水月庵竹林左院一间禅房内,那榻底下有只箱子,里面都是民妇的家当沈氏与民妇交易时的银票首饰都在里面!共计三百二十两!”

    嚯!那么多啊!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动了心思,竟想赶在官差前面去那禅房拿走的财物。

    但江寺正当机立断与属下快马加鞭赶到了水月庵,

    为了避免人走漏风声,可苦了这些衙役,下了马连奔带跑,连口气都不敢喘。

    而那水月庵的尼姑见了他们爬却闪烁其词,好在一番交涉,衙役们进禅房,果真在榻下找到一只箱子。

    从水月庵回大理寺,已是半个时辰之后,饶是如此百姓们仍热情不减,竟宁愿饿着肚子都要看这出好戏。

    至于阮父和阮清年,挤在人群众,腿都站麻了却不敢离开半步!

    尤其是阮父魂不守舍,怀疑人生,

    夫人到底还有多少事在瞒着他…不定是假的,夫人怎么会和这样的妖医有来往。

    但看到衙役手里的螺钿箱子,

    阮父心就凉了半截,得亏身旁的阮清年扶着,才没摔倒。

    待箱子打开,里面有两件首饰十分眼熟,沈氏不承认,等官差找来嬷嬷和嫁妆单子一核对,便万般抵赖不得了。

    阮父差点昏厥过去,阮清年也是满脸的震惊,嫡母怎会是这样的人啊!

    百姓们更是摇头感叹,“毒!太毒了,这是老早就想把自己的女儿搞残疾啊,也不知她图个什么?”

    “兴许是嫉妒呢,那阮二小姐可是这皇城第一美人”

    “苍蝇不叮无缝蛋,也不知这阮二小姐做了什么,得罪自己的继母。”

    百姓们众说纷纭。

    而沈氏辩无可辩,索性又操起颠倒黑白的招数。

    “姓桂的!若非你诬陷本夫人,本夫人何至于受你威胁,花钱找人救你,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阮夫人,你是诚心救我吗?你怕不是巴不得要我的命吧?”

    桂女医狞笑几声,“我偏要把你拉下水,告诉世人,你这阮夫人有多蛇蝎心肠,可比我这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医坏多了!”

    “啊…啊我杀了你!”

    沈氏双目爬上红血丝,她疯了似的扑过去还真被她得逞了,

    “啪啪”几下,

    就扇了桂女医几个耳巴子。

    “姓桂的!你做的可不止这桩事你还不是得死!”

    “那桂某也要拉阮夫人你一起下地狱!”

    桂女医放完狠话,她虽断了手,嘴还在咬住沈氏打过来的手掌,死命撕咬。

    伴随着惨叫声,沈氏差点被咬下一块肉来,得亏一旁的衙役拦着。

    可沈氏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你这疯子!”

    听到这儿百姓们唏嘘,这阮夫人看着也挺疯的,还骂别人,啧啧!

    这还是她儿媳吗?

    老夫人也避之不及,嫌弃之意毫不遮掩。

    唯独阮清姝看得乐呵,不由想到一个词:“狗咬狗”

    “你们二人咆哮公堂,目无王法,先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不啊!大人饶命!”

    沈氏和桂女医瞬间老实了,哭求着,但板子无情落在她们二人的身上,

    听着妻子在耳畔的惨叫声,阮父不忍地掩面。

    这十板子算是什么,还有几十板子未打啊!夫人她如何受得住?

    但光这十板子就让沈氏叫苦不迭,她平日是身娇肉嫩的官夫人,哪里受过这苦,顿觉人生无望,死了算了。

    而那头大理寺卿的判决也下来了,“沈氏你唆使人下毒,按照律法待苦主上诉再定你的罪。”

    “大人,苦主就是民女”

    阮清姝可怜巴巴地翻其了旧账:“

    “那时民女苦苦哀求,继母却仍旧逼民女剜肉剔骨,谎称不这般医治就会落下残疾,民女拼命反抗却被母亲身边的嬷嬷,生生压断了胳膊,就连腿也被刀子划破了……”

    阮清姝说着,虽然事情已经过去。

    但周围的百姓听着仍旧心惊,那时候的阮二小姐该有多绝望啊!

    这么一个弱女子继母也真下得去手,这是要毁了这阮二小姐的后半辈子啊!

    “算算时间,阮二小姐那时才刚从玉山上回来”

    “天哪伤害没养好,就遭遇了这种事情!”

    “那阮二小姐没有父亲吗?怎么仍由着她被欺负?”

    人群中的阮父听得面红耳赤,

    阮清年也面上无光,妹妹竟受了那么多苦么……

    但哪怕怀着愧疚,一听到那大理寺卿问阮清姝是否追究此事。

    两人的心弦还是紧绷起来。

    事情再闹得再大些,他们阮家怕是要成全皇城的笑话!

    阮父当场就劝,“姝儿,都是为父疏忽,为父会尽力补偿你的。”

    “妹妹,兄长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状告嫡母,传出去终归不好听。”

    就连阮老夫人也好声好气地劝说,“姝丫头,以前是祖母不对,可你继母已经受了罚,不如就算了,你总不好真逼死自己嫡母吧?”

    你一句我一句,就连围观的百姓都摇头,自古是没有女儿状告父母的,

    阮二小姐此番,的确是大逆不道。

    唯独阮清露,她巴不得阮清姝的名声尽毁,好被世子爷退婚!

    想罢阮清露就用假惺惺的口吻道:“二姐姐,您就放过母亲吧,妹妹替您中了一刀都肯原谅母亲,其实若是姐姐孝顺些,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姐姐冤冤相报何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