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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种不知所谓之人,她向来都是要好好教训一番。

    丽采女初进宫时,她不好动好手。

    可现在她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这孩子就当是给丽采女当初的无知,所付出的代价。

    她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所以也不在乎会多沾一条人命。

    更何况还没成形的孩子算作是人吗?

    太后望着众人,敛去眼底的笑意,她和皇帝说道:“今日多逢意外,时辰也不早了,不如让众人都先散了吧。”

    “皇帝,你觉得如何?”

    皇帝不以为意的说道:“何来的意外?”

    “刘太医不是说了吗?”

    “他在丽采女的膳食中并未发现异样,说明丽采女是自己把孩子给折腾没了。”

    “母后,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可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您就别扫兴了。”

    皇帝这话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直接当面驳了太后的话。

    莫清秋来回看了一眼皇帝和太后,看着下面众人探究的目光,她笑着说道:“母后,您若是觉得累了的话,臣妾陪您回去歇息吧。”

    太后没有接莫清秋递出来的台阶下,她看着皇帝怒极反笑,陡然怒呵道:“果然是哀家的好儿子!”

    说罢,她便起身甩袖,径直带着人离开了太和殿。

    乐师和舞姬们被吓得都停了下来,而众人则是面面相觑。

    朝堂上的形势越发的严峻,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是顾家,以及拥护太后的顾家党羽。

    而另一派就是忠于皇帝的保皇派。

    朝中的中立已所剩无几。

    皇帝看不得顾家的势力日渐扩大,便大肆出手压制顾家党羽。

    顾家也不甘示弱,私底下开始对皇帝那边的人下手。

    一时之间,朝中便是风声鹤唳。

    现在看着这一幕,他们便知道了,如今皇帝和太后母子二人连表面上的温情都维持不住了。

    形势已经明了。

    所以便有人开口说道:“太后娘娘这心气是越来越大了。”

    “先君臣,后母子,太后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今日是家宴,在场的宾客大多都是皇室宗亲的人,他们自然是看不惯太后这个态度。

    更极端者直接开口骂道:“太后娘娘难道还妄想着牝鸡司晨?!”

    顾观鹤闻言面色一顿,他扫了一眼义愤填膺的皇室宗亲,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先皇驾崩,新帝年幼,皇室宗亲中有多少人都在打皇位的主意!

    是他和太后排除万难,扶新帝登基!

    是他和太后两人联手稳住朝纲的!

    是他亲自率兵威慑边境!

    要是没有他们兄妹二人的话,那些对大晋虎视眈眈的边境小国早就和过境蝗虫一般,将大晋吃干抹净了!

    他敢说,如今大晋的繁荣盛世有他顾观鹤的一半功劳!

    可时间一长,这些人都忘了。

    忘了是谁扶大夏之将倾,谁才是大晋的肱骨之臣!

    “奕老王爷,您莫要空口污蔑太后娘娘。”顾观鹤淡淡的说道,“太后娘娘当面垂帘听政乃是受先皇所托,按诏书所行。”

    “在圣上十五岁之时,太后娘娘便放权退居后宫,至今已过去了十余载,太后娘娘并未有任何干预朝政之举。”

    “您今日这番话,还真是伤了太后娘娘和顾家的心啊!”

    奕亲王冷哼了一声,道:“本王不及顾大人你牙尖嘴利,但太后娘娘对圣上不敬,这是吾等都亲眼看到的!”

    “太后娘娘是长辈,她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何来的对圣上不敬?”顾观鹤摇头说道。

    奕亲王嗤笑道:“圣上乃是当今天子,皇家无小事,你不用拿民间母子那一套当作说辞。”

    “圣上一直以来对太后娘娘都是孝顺有加,凡是各地州府和番邦进贡的物件,圣上都亲自挑选贵重的送去慈宁宫,时时刻刻都在顾念着太后娘娘。”

    “可太后娘娘呢?”

    “莫名其妙的发火,还当众给圣上甩脸色,这不是对圣上的不敬?”

    顾观鹤一时语塞。

    但不得不说的是,皇帝的表面功夫确实做得很足。

    每次送点东西去慈宁宫都搞得大张旗鼓,甚至还将这些消息传播至民间。

    那些无知的百姓自然就认为他们这位皇帝是位大孝子,有些才名出中的文人甚至还写诗赞颂皇帝的孝心。

    皇帝见顾观鹤吃瘪,心情立即就变好了不少。

    他假惺惺的开口道:“奕皇叔,太后是朕的亲生母亲,怎会和朕争夺大权呢?”

    “母后年纪大了,脾气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更何况,今日是家宴,只要事情不传去,就不会有人知道母后对朕不敬的。”

    顾观鹤脸色一僵,皇帝这话里话外的都在表明他是赞同奕亲王的话。

    他转头看向奕亲王。

    果然奕亲王听了这话后,立即就变得和颜悦色道:“臣也是心疼圣上您啊!”

    “您幼年登基,其中的苦楚无人得知。”

    “而太后娘娘更是因为贪恋权势,对您不闻不问,得亏十七弟将责任揽了过来,时常带您回荣安王府里小住,您才有惊无险的长大。”

    “皇上,如今朝纲稳固,百姓安居乐业,为了江山社稷,您可要对一些事情多加留意才是啊!”

    荣安王闻言也起身行礼,叹气道:“皇兄所言极是,回想当年,圣上在宫中被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苛待,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太后娘娘呵斥。”

    “臣弟是看不得皇上受人欺辱,才会在暗中多有照顾。”

    “当然,这也是因为皇上争气。”

    “皇上自小聪慧,三岁识千字,五岁成诗。”

    “束发之年接管朝政,将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天生便是明君之才。”

    荣安王这一番话将皇帝哄得龙心大悦。

    皇帝谦虚的说道:“皇叔谬赞,为君之道,朕还有得学,不敢自称作明君!”

    “陛下自谦了,民心所向,即为明君。”莫清秋顺势附和道,“您是不是明君,百姓们自然能分辨。”

    “臣妾在陇州时,就常听那些说书人夸您是爱民如子,至圣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