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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什么了夫人,你就这么一大篇话,遮掩什么?平时话也没这么多……话是这么听,但她眼底难以掩盖的悲意叫我晃了神儿,真是……越来越令人惴惴不安了!

    林夫人一路小跑回到院里,未及进门,便撑不住跪在了地上,下人忙去扶,林夫人却不想起来了,她双手合十,“莫怨东风……当自嗟!”

    里屋,刚回来不久的林瑞霆,从侍女口中得知了一切,听着这句话,泪如雨下。青石上的雕花,沾上了泪渍。

    看着失神刻墨砚的丈夫,林夫人顿觉无颜面对,匆匆转向了偏殿,躺下,背对着外面,茶饭不进,谁也不见。

    “安瑾瑶,来个交杯吧,这杯过后,我就试着忘了老九。”林双看向了明灯,似乎强光能够逼退眼中的泪,这份伤,拿着老九当幌子,似乎更是对安瑾瑶的……

    我们是皇家军,我们真的做不到……皇上,林家对得起你,世世代代都对得起你!更对得起你爱的她!

    林双终究是眼底蓄泪,主动上前交叉了手臂,毫不知情的安瑾瑶,还防着林双手里那杯不怀好意的茶水突然灌进自己嘴里呢,毕竟她可亲眼看到林母换杯子了!

    却不知,林双下定了决心,要保大煜的皇后!

    早就知道安瑾瑶防着她,注意力不会在自己手里那杯,林双一个蓄力,抬起左臂,端起安瑾瑶举杯的右手,一饮而尽!冲力过大,林双手里的茶杯被磕落!

    安瑾瑶猛地起身,看着脚下的液体,竟将木质桌角腐蚀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没换的时候林双那杯是有毒的!林夫人为什么给女儿下毒!

    未及想完,林双心头一撞,眼中一黑,神色俱变!疼得要死不能,要生不得!怎么会……两个杯子都不干净!

    只见林双魂魄如飞上九天,通身麻木。余光仍旧是敏锐地瞥见了腐烂的桌角,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愤恨地看向了门外,终于血行不止,昏迷过去。

    见兴儿行动迟缓,我赶紧和豺狼将人扶上床,双手鲜血淋漓,兴儿半蹲在了地上,当看到安瑾瑶手上黏黏糊糊的固态物,额头冷汗密密麻麻,这家伙怕不是晕血了吧!

    先是往骨盆扎了一针麻醉剂,针头肯定是被污染了,我扔进了空间里的医药废弃物垃圾桶,都快满了该焚烧了,特么的之前看的时候焚烧炉通电口还卡bug了!那会儿忘了修了。

    咱就是说,幸亏用电量不是很大,也不会天天焚烧,那仪器充个电也不用那么大电量。这东西一整个穿过来是纯靠火力发电!这时代除了柴火还有啥,电源特么的烧柴的要添柴的!否则我就这么天天偷运柴草,量太大的话迟早被发现!

    幸亏上辈子是学过医的理科不差,否则发电我都不知道怎么发,带过来一堆废铁……

    屈腿看了看,又摸了一遍宫腔,肯定是保不住的……腿间的血还在流,我清理了些粘稠物,应该是胎盘脐带之类的……腥气味弥漫了整个屋内。

    常年见血的安瑾瑶因为怀孕,身体环境不太一样,差点儿没撑住吐出来……

    谁!你真毒!胎儿都已经成型了!一朝下药,连先兆流产都错开了,直接打掉,根本不可能保住!这个月数,无异于伤及根本……

    “兴儿,赶紧去请云义!”转头一看,兴儿在门边端了个土盆哇哇吐,“……”

    豺狼又递给他一杯水,“娘娘,他不是晕血,打小也没少见血,只是这一回,一个孩子硬生生化成水落下来了,想想觉得难以接受……”兴儿点了点头,吐的有些虚弱。

    “我也……有那么点儿受不了,这么大月数落胎不仅仅是血腥的问题了,谁看都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我忙活着手上的,水盆里全是血,“兴儿啊,忍忍吧,你娘娘我杀人,也有比这更硬的时候,仆随主,你也得学着心狠,提刀就干,否则被别人弄死都没地儿收尸。那苏老头跟着帝赫烨,真有事儿也不是个手软的。”

    两人顿时明白了什么,环顾一圈完全看不到人,藏得真不错,都闭了嘴,避免说多错多……又是八王!

    “豺狼,你去抓些补气血的药材,这应该是知道的吧。”“是!”

    听着门外的动静,没人动手,俩人出去了没人管,为什么……两杯都下毒,只伤了一个,你怎么不动手补刀了呢?鬼知道你在盘算什么!还是准备先放一放,再干把大的!

    豺狼护着兴儿出去发现没动静,两人才分开走。一个去叫云义,一个买药。

    我动用现代设备,悄咪咪从袖口拽出消毒杀菌的东西,尽量把身体外周环境处理干净,不再让母体受污染。掏出一点儿浅浅试探,屏气凝神,四下无人,我还是慎重缩小了范围,这才把用具完全拿出来,要不然老子该暴露了……

    活一辈子本来就不容易,我这点儿家当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又不是害人的,相安无事得了呗,否则得多大骚动……

    处理完,云大人也匆匆赶来,“云义,被人下药了孩子没了,月数摆在这儿是伤及根本了,需要你调养,半个时辰后会有阵发疼痛,你上导下通,缓宫腔!一定是半个时辰!”因为老子麻醉剂还顶半个时辰……

    “是,是!”正准备找林夫人问个清楚,豺狼回来了,我指了指云义,她会意。

    刚出门,便感觉到一股杀意,挺好,我说怎么不管他两个呢,直线冲我来的……

    我淡定地关上了宅门,缓步走着,汗毛倒竖,静的连踩断枝桠都一清二楚。

    “真是浪费本王一杯茶。”不知是东宜王的暗卫心软了,还是这一遭就该着安瑾瑶命大!只听见一句,“殿下,皇后若还可利用,不必急着动手。”

    可惜箭已离弦,帝世珍恐怕也不想等了,北风偏移了箭的走向,我估计着,迅速上前了一小步,箭打掉了头后的簪花!插在了立柱上……难杀吧,姐们儿就这么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