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该会会了……没记错的话,太子和三王爷都是太后所出,太后被封禁了,是太上皇下的命令,听说是疯魔了,恐怕另有原因吧……真疯魔了,还是以这个为幌子堵住太后的嘴还有待考察……
我叫豺狼把尸体抱出去处理掉,她走了两步,却站住了,一动不动,把死人上下移动了两下,我有些疑惑地盯着,“娘娘,这具尸体,不对劲。”
我走了过去,刚想问,不经意间看见了太子妃喉咙的凸起,我意识到什么,沿着下颌摸索了几遍,猛地一撕,又是人皮面具!
一丝清风起,我闻得几缕夜来香,冲出内殿门……?这不是我放在内室的毒香薰么?还没用过,哪只贼给我点了!一秒灭香,余香来不及处理,先闭着气。
一抬眼儿,一片尸体,房梁上一个人影跌落在脚边,剑随后滑落,刺穿了身体,差不多都是被毒晕过去的,要杀我?还是太子妃?
黑夜中,绚烂的烟火下,时明时暗,“咳……咳咳,呼,喝呼!”不等我揪,兴儿气喘吁吁从墙根处的花丛爬了出来,模糊地看着因间歇性憋气心脏疼的兴儿,我下了命令,“豺狼,没死透的给一刀。”“是。”
余香散的差不多了,摸了摸兴儿的脉搏,跳的慢,但没中毒,“无碍,憋的好。”我左看右看,有点儿看不清,“哪儿伤了吗?脉搏慢。”兴儿喘着气,说不出话,摸了一把后脑勺,手间暗红,我叫豺狼处理他后脑勺的伤口。
找了个尸体扒拉着,没有什么物件,点了盏灯,先扒了上衣,哇腹肌,切,老子也有,没这么明显,翻了个面,后背上一处红色印记,龙图腾……
兴儿扶着还在头晕的脑袋,爬过来瞅了瞅,怀疑摆在了脸上,“娘娘,苏公公……公主的降生……”他欲言又止,有点儿语无伦次,“苏公公曾在外候着公主,因为太上皇万分重视,苏公公告诉过小的,公主殿下的降生和皇子们都不一样,背后,有一处龙图腾,跟这个,一模一样……”
这些人的武功,不一般,这么近的距离我怎么没感知到呢!还是因为走神儿了,要不是兴儿点了香薰,这人多势众的……真不一定好对付,帝沐熙……你究竟要杀谁!太子妃的话,我也根本难断真假!这宫中,除了永铭殿,怎么如此安静,硝烟,真是暗无声响!
公主府,灯火通明,四敞大开,仿佛迎接着新年的喜庆,偏殿内,帝沐熙咬着樱桃,揪掉枝梗,徐徐品味,绣花鞋下的地板上,毛毯一尘不染。
地窖中,一盏烛火,左摇右晃,眼见着就要灭了,却又死灰复燃,一只染满血迹的手,略显粗糙,手心缓缓松开,一枚翡翠色的玉戒掉落,染了血泊中的褐色,不再碧绿晶莹,那纤细的手指,一晃一晃,再也没有蜷起来,充满汗渍的衣裳被撕扯,扔飞,半挂在墙上,其中的一角被烛火烧黑,两个男人长舒一口气,靠在墙壁上,拿充满污垢的手指剔着发黄的牙,半挂上衣裳,往铁架上的肉身来了一番拳打脚踢,又解下皮带抽出几条血道,开了地窖的门,烛火被门风熄灭,而黑暗中的人,眼角的泪痕,被风干。
殿外的尸体没有用处,处理之后,进了内室,我摸着太子妃的身上,一件一件褪去衣裳,胸中抽出一个绣花枕头,我扔在一边,着地时却听见一声细微的响动,我翻了个面,摸了一遍,一张纸?
撕扯开,棉絮乱飞,展开信纸,见清秀几字:安妃,我夫妻二人从未与老七结怨,望念旧情,心系此仇,太子殿下,本妃之所归。后有一指印,是血吗……?我闻了闻,是血,而且……似乎是刚写没多久,可怎么证明是你……
灵光乍现,“兴儿,去永铭殿,把太子妃用过的筷子碗杯子什么的拿过来,快!”
兴儿进门一个滑跪,布袋子一抖搂,一堆餐具乒哩乓啷掉在地上,我支开豺狼去锁门,避开兴儿,垫着袖子塞了一个进空间,信纸也假装塞进袖口,之后就坐着端详茶壶。
潜入空间,指纹!指纹!指纹检测仪呢!翻遍了五个柜门终于找到,放下信纸又用镊子拿起茶杯……
承乾殿里,喝了不少酒的帝赫烨身心醉了大半,出手飘渺,又好似控制着命门,长鞭在手的女子,却缠不住帝赫烨的剑法。
暗卫感受着逐渐升高的室温并不知其意图,只是速战速决,那女子的随从,却是功力高深,双方皆是拉扯,并不打算要命。
大汗淋漓,高温带来的窒息感令人眩目,刀锋交错,血刃进退,一场暗战并不惊动众人,鞭风划过,青瓷器晃晃悠悠,但没有掉落,一刀,血沫飞出,帝赫烨瞥见了那随从的红色图腾……
茶杯上一共是两个指纹,有一个跟血印是匹配的,另一个应该是兴儿的,哪怕是这样也不能得知虚实啊……!如果文字不是你写的呢?我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太子妃,越来越慌!帝沐熙……你派人要杀“太子妃”,所以,你是已经对太子妃动手了吗!
不在永铭殿,我直奔公主府而去,半路上一顶轿子快马加鞭,我与驭马人对视了一眼,我看着并不是公主身边的人……
在御花园散步的云思远循血气而来,直觉要出事儿!叫丫头先回去,承乾殿角门,苏志倒在血泊里,粗重地喘气,云思远止血、上药、包扎,听得苏志弱声道:“大燕国公主,行刺皇上!”云思远颇为无措地叫苏志不要担心,胡乱把角落里的花花草草堆在他身上掩蔽。
正要沿原路从御花园回大殿求救,却见帝沐熙背着一个带血的麻袋,带着几个随从,云思远迫使自己冷静,玩起了红梅花,唱道:“红梅数朵醉人心哟!”帝沐熙只是看了一眼,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