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家门口看热闹的本村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不骂他的。
这一刻,钟佩珍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了。
黄勇已然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塘头村本村人,有用木棍顶黄家大门的,有人叫嚣谩骂,踢门的,每张脸上写满了愤怒。
“黄勇!赶紧滚出来!你他妈的烧了我们村的长毛兔养殖场,你害得我们上百号人丢了工作!你该死!”
“就是!别以为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就行了,我告诉你,没用的!”
“你个王八蛋!赶紧开门!我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这点工钱给儿子治病,就因为你的一把火,让老子的工作丢了,你得负责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
若是黄勇在跟前,恐怕已经被口水给淹死了。
见到曹公安和老支书,钟佩珍等人来了,立刻有人大声朝黄家叫嚣道:
“黄勇,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公安已经来了!”
听见公安来了,躲在家里的黄勇终于吱声:“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我黄勇说没干就没干!我他妈疯了才会去烧你们村的长毛兔养殖场!”
“哼!你个王八蛋还敢狡辩?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种缺德事?也就你跟许家有仇!”
眼看着塘头村的人不依不饶,黄勇在门后大声怒骂道:“老子没干就是没干!我他妈又不是活腻了!我难道会不知道纵火的后果吗?我好歹也是进过几次局子的人,比你都懂!”
“哼!懒得跟你啰嗦,反正公安来了,你跟公安说吧!”
躲在家里的黄勇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见门外那所谓的公安一直没做声,忍不住开口道:“那什么狗屁公安人呢?要说啥赶紧说,哑巴了?”
曹公安冷哼一声:“黄勇,你把门打开!你以为你躲起来有用吗?我已经掌握了你纵火的证据了。”
“证据?什么证据?”黄勇一下子有些急了,“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清楚,什么证据?”
曹公安:“你先把门打开,躲起来算什么事?如果真的是你干的,你认为你家这扇门有用吗?”
许是他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黄家的大门“啪”的一下子打开了。
只见黄勇脑袋上,身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
钟佩珍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的身后,是抱成一团,满脸惊恐的黄勇爹妈。
黄勇愤怒地瞪着外面的人:“来。让老子看看,到底是什么证据!我就不信了!这事他娘的怎么就跟老子扯上关系了!”
“因为你婆娘跟许建平有一腿啊!”人群里有人笑嘻嘻地回道。
这句话成功把黄勇变了脸:“他娘的闭嘴!别跟我李玉兰那臭婊子!”
随即,黑着脸看向曹公安:“证据呢?”
曹公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用透明小密封袋装起来的,被烧的乌漆嘛黑的钥匙:“这就是你要的钥匙。”
见状,黄勇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道:
“我当是什么呢,一把钥匙算什么证据?”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纷纷议论:“是啊!一把钥匙算什么证据?怎么能证明当时放火的人就是黄勇呢?”
“这有点扯了啊!”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证据能直接定罪呢,这算什么嘛?白高兴了!”
当中,也有比较冷静,理智的人。
“先别急!看看公安同志怎么说。”
听见大家的质疑,曹公安缓缓从密封袋里拿出钥匙。
正当所有人都在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快步走到黄家大门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黄家大门给合上。
随后,用手里的那枚钥匙打开了黄家大门。
门一开,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哇!这.....他怎么会有黄家的钥匙啊?”
“那钥匙看起来乌漆嘛黑的,该不会是黄勇掉在火灾现场,然后被捡到了吧?”
看着满脸自信的曹公安用那把钥匙打开了自家的大门,加上那钥匙还被烧黑了,黄勇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狗日的,见鬼了。”他瞪着那枚钥匙,低声咒骂道。
曹公安将黄勇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冷道:“这枚钥匙是我在案发现场捡到的。”
养殖场的工人们见状,愤怒地质问:“黄勇!证据确凿,你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赶紧认罪!蹲大牢去!”
黄勇的爹妈在一旁干着急,“咋回事啊大勇?咱家的钥匙为啥会、会在人家的养殖场里头啊?”
“我、我不知道啊爹妈。”此时的黄勇已是冷汗涔涔。
“还有。”曹公安忽然又拿出那瓶从黄家发现的酒精,“你解释一下,这酒精的用途。这是在你家发现的。”
“这....我....没啥用途啊。”黄勇抹了一把汗,有口难言:“我就、就是用来助燃用的啊,我能干嘛?”
然而,他所有的解释在这把钥匙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曹公安冷哼一声:“那酒精的事情先略过。你再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家的钥匙会在案发现场?你要是解释不清楚,那我今天就只能把你拷走了。”
“别!别别别!”
黄勇慌的不行。
这纵火罪可是要比打人严重的多啊!他要是进去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出来呢!
“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钥匙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钟佩珍眯了眯眼,冷不丁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