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拿到了三千块钱,也不在乎许建平对许小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她一心想着的都是自己儿子。
就连躺在旁边的陈小云哭闹,她都没去搭理。
许建平见状,“孩子哭的厉害呢,你怎么都不管管?”
李玉兰随手抱起来哄了一下,便有些不耐烦地放回了床上。
不经意闻到许建平身上的尿骚味,她皱了皱眉:“咋的,又被尿身上了?”
许建平点点头。
“真是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李玉兰满脸嫌弃,“还没有咱们的闺女乖!”
许建平看见许小云就心烦,哪怕是多瞧一眼都觉得烫眼睛,全然没有心思去附和李玉兰。
加之钟家人也还都在钟佩珍的病房里,他自然是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遂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异味,又回了钟佩珍的病房。
钟佩珍一看就知道他是给李玉兰送钱去了。
但没揭穿他。
钟瑜等人在医院待到晚上就离开了,担心许建平又有什么坏心思,请了两名保姆轮着照顾钟佩珍。
李玉兰听说了钟佩珍的待遇,酸的不行。
许建平担心她闹情绪,便一个劲儿安慰她。
钟佩珍是顺产,恢复得还不错,在医院住了个几天便可以出院了。
许建平两边来回跑,忙的不亦乐乎。
钟佩珍好几次想亲自到405病房去揭穿这对狗男女,但她已经想明白了,她要的结果不仅仅只是揭穿这对狗男女。
故而只能暂且忍着。
出院的这天,是钟瑜开车来接送的,还顺带把两个保姆给带上了。
许建平瞧见了,不禁小声抱怨:“干嘛要浪费这些钱?让妈帮忙照顾一下不就好了?”
说起这个,他就感到疑惑。
为什么钟佩珍生孩子,许家没有一个人到医院来看望。
再怎么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来吧?那样可是会被村里人说闲话的。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家里出了大事,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妹妹都进了局子。
钟瑜闻言,回头睨了他一眼,语气满是嘲讽:“你妈啥事都做得出来,她能好好照顾佩珍么?不把我小外甥女掐死都算好了!”
这直白的话令许建平面上一片狼狈,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李玉兰生许小云的时候,死活生不出来,最后是剖的,以她恢复的情况还不能出院。
故而当她知道许建平要撇下自己和女儿陪钟佩珍回塘头村的时候,很不情愿。
许建平只能承诺她,事情处理好了就会尽快赶回来,这才得以脱身。
几个小时后,车子驶入塘头村。
有好几个月没看到家里人了,许建平心底还有些许激动。
可是当他回到空无一人的许家时,愣了愣。
在把许家的每个房间都打开看了一遍后,许建平忍不住问:
“媳妇,咱家人都哪去了?那房间都长蜘蛛网了都,看起来像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得知许建平被放出来了,不少村民都跑到许家门口。
几乎没人不知道许建平和李玉兰的丑事。
大家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鄙夷。
许建平以为大家因为她坐了牢才对自己露出这副表情,殊不知,是因为他和李玉兰的丑事。
许建平被大家看得心里发毛。
他隐约觉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遂又问钟佩珍:
“媳妇,你咋不说话?咱妈呢,几个哥哥呢?春燕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一旁的钟文勋冷笑一声:“看来你在监狱里过的是与世隔绝的日子,自己家发生了啥破事都不知道啊!”
此时,许成山和秋莲闻讯赶来。
终于见到了一个许家人,许建平急忙跑了过去,“二哥,你和嫂子去哪了?我看你们的房间都长蜘蛛网了。”
“家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许成山和秋莲相视一眼。
半晌,许成山才幽幽开口道:“咱家,出大事了。”
“啥大事?”许建平神情紧张起来。
许成山看了钟佩珍一眼,抿了抿唇,说:“咱妈,春燕,邱萍,连同王婆,都被抓了。”
许建平大吃一惊,“什么!被抓了?!犯了啥事?”
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原来,真的出大事了!
不然家里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许成山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老五之前也进去了,但是这段时间又出来了,听说…是被仇家追债,给剁掉了一根手指头,就跑出去避风头了。”
提到这个不争气的五哥,许建平一脸恨铁不成钢。
“那大哥,三哥,四哥呢?四哥不是四个月就出来了吗?怎么我都出来了,他还没有?”
“大哥成天闷在自己家里,老三失踪了一段时间以后,突然回来,然后跟着村里人去修河坝去了,鲜少回来。至于老四,没见过他。”
许成山皱着眉头说道。
听了每个人的遭遇,许建平备受打击。
尤其是半个身子都瘫了的老母亲都被抓起来了,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咱们家....好端端的,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
“哼!”
一道冷哼骤然自门口传来。
只见老支书背着双手,一脸愤怒地走了进来。
“你们许家变成今天这样,完全就是你们咎由自取!”
许建平顿时不高兴了,本来家里出事了就烦,这死老头还在这里冷嘲热讽的,他索性也不再给面子,指着老支书怼道:
“老头,平时喊你一句老支书那是给你面子,现在面子我不想给你了。”
“你凭啥说是我们许家咎由自取?他们难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老支书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