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萦闻言回护孟浩,嗔道:“阿嬷,你说什么呢,我们能保住性命回来就不错了,哪里还在乎几件衣服。”
阿嬷一愣,急道:“姑娘,你没受伤吧?”
说着她佝偻着身子围着蓝萦转了一圈,见她胸口有大片血污顿时一惊,道:“姑娘,你受伤了!”
蓝萦低头一看,顿时想起那是自己以为孟浩死了,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染上的他的血。
回想当时情形,蓝萦不由面上绯红,道:“阿嬷,我没受伤,这些血不是我的,是……是旁人的。”
她本想说是孟浩的,但是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阿嬷此刻可没那么多心思,她赶紧拉着蓝萦回到房里检查了一下,确认蓝萦身上果然没伤,那血都是别人的,她才松了口气,道:“姑娘,咱们早些回去吧,再这么下去老婆子我可受不了了。”
蓝萦安抚道:“阿嬷你放心,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阿嬷一张老脸拉得老长,道:“姑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说着她走到门口向外看了一眼,见孟浩不在外面,才低声道:“姑娘,不是我说,这小子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地回来,您跟他不一样的,您是……”
蓝萦听到阿嬷这么说孟浩,有些生气,脸一沉道:“阿嬷,我和浩哥哥有什么不一样?哼,也许我还不如他呢。你知道我因为身份吃得苦,我倒是情愿生在哪个偏僻的村子里。”
阿嬷听到蓝萦叫孟浩“浩哥哥”先是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了。
她是看着自家姑娘长大的,不是她自己夸口,这世上能比得上自家姑娘的人没几个……不对,是没有!
她无数次想象自家姑娘将来夫婿的模样,那怎么也得是个眉清目秀英俊雄武的青年才俊吧?
孟浩……模样嘛,勉强说得过去,就是人太木了,也太土了,活像是哪块田里钻出来的。
所以此刻阿嬷的心情,就像是自家种的好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还是被一只不知从哪泥地里钻出来的野猪。
“姑娘……”阿嬷小声劝道:“那孟浩……是不错。”
她谨慎地想着措辞,继续道:“只是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他还是不要太亲近……”
不等阿嬷说完,蓝萦便笑道:“阿嬷,现在咱们都沦落到这副模样了,还讲究什么闺阁不闺阁,若我是闺阁女子,怕是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一句话怼得阿嬷哑口无言,只是不住地叹息。
蓝萦听烦了,便道:“阿嬷,去看看浩哥哥洗好了没,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
阿嬷不情不愿地去了。
仿佛是昨日再现,孟浩洗好澡换了衣服,又到院子里和蓝萦闲聊了几句。
话题自然是县衙。
蓝萦问孟浩,道:“朱县尉今日险些死了,怎么不见赵县令出手?”
孟浩沉吟道:“我们从赵县令那里出来,就有人拿着朱县尉的手令来为难我们,显然这二人不合……多半赵县令想借妖魔的手除掉朱县尉吧。”
蓝萦细思极恐,道:“这些人表面看上去个个和善,没想到心里竟都打着这种算盘。”
孟浩又想起了村长石昊和那村子的百姓,真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两人随意聊了聊,感叹了几句人心叵测便各自休息了。
离开时,蓝萦倒是有几分不舍,不过孟浩想要再参悟一下不死经,便故作看不懂蓝萦的神情。
回到房间里,孟浩盘膝坐在床上,呼唤出了那虚幻的面板。
“武学推衍,不死经。”
【确认,推衍武学《不死经》。】
【在得知不死经能够通过跌落境界死而复生之后,你对其更加重视,修炼也更加刻苦勤奋。在你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只经过了二十年时间,你的不死经便从跌落的九品入门修炼回了九品精通。】
【欣喜不已的你继续苦修,然后越发觉得不死经晦涩难懂,其中许多关键处,因为出自重要的经书,你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进境十分缓慢。这般强行修炼了一百年,你的不死经终于从九品精通,达到了三品精通。这时你感觉四肢百骸犹如浴火重生,一般的刀砍斧劈不能伤你分毫。】
【见识到不死经的神妙之后,即便进境缓慢你也欲罢不能,继续专心修炼,倏忽一百年眨眼过去了。你终于将不死经三品精通修炼到了一品精通,你感觉到距离突破只差临门一脚,但是这一脚需要外力协助,绝不是只靠自己参悟能够突破的,于是你将修炼停了下来。】
孟浩睁开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他感觉自己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了,仿佛只要他想,便能洞察自己身边的一切。
同时身体强劲有力,举手投足间却更加轻盈。
【姓名:孟浩】
【剩余寿元:268年(当扣除的寿命大于剩余寿元时,将被扣成负数,直到剩余寿元足够扣时再进行计算,最多维持一年就会死亡)】
【修为:四品武者】
【武学:洪拳(九品大道)】
【武学:洪拳—铁线拳(九品大道)】
【武学:斩风刀法(九品大道)】
【自悟武学:极道斩(三品天道)】
【武学:奇门三才刀法(九品正宗)】
【武学;不死经(一品精通)】
看着面板,孟浩心想,自己打败猴妖之后,趁着烟尘未散,偷偷吃了猴妖身上的几块肉,增加了一百二十年的寿元,这次推衍不死经,又消耗掉了两百二十年的。
这不死经固然神妙,可是推衍起来着实麻烦,动辄以百年为单位的消耗寿元。
不过能死而复生,这当然是值得的。
孟浩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讲不死经突破一品精通,根据刚才的面板提示,似乎需要特殊的机缘,可是又没有明说,这可真是苦恼。
他左思右想总是没有头绪,待到傍晚时阿嬷来唤他吃饭,他便先吃了晚饭,早早睡了。
第二天孟浩起来便看到阿嬷挎着菜篮从外面回来,慌慌张张,嘴里嘟囔着:“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