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眠的大一生活枯燥又平淡,比他高中还要忙上一些。
这天她和朋友去书店买书,却意外撞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雾眠,好久不见.”
少年一袭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最上面金边框给他添了几分斯文的书卷气,那温润如水的模样好像和记忆中青涩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月白?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应该在B大吗?”
“我没报B大报的南大法学系,倒是你,怎么没报京大”
正在苏雾眠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搪塞时,祁月白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难得见一面一起的个饭?”
“可以啊”
互相和自己的同伴告别后,祁月白和苏雾眠来到了一家就近的菜馆,苏市的菜偏清淡做的精致又富有诗意。
祁月白温润有礼,进退有度,和以前一样,苏雾眠和他聊天很舒服,人生有三喜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
一高兴,这段饭的时间便说的长些突然祁月白轻声问了一句
“你还在喜欢他吗?”
苏雾眠捏筷子的手一紧,而后,似是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她放下筷子,抬起面前的杯子掩饰性的喝了一口。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泡茶师傅的手抖放多了茶叶的缘故杯中的茶水格外苦涩,没有回甘,只有无尽的苦意蔓延。
有些东西,答非所向其实就已经是答了
祁月白笑了起来眼睛里是她读不懂的哀伤和落寞情绪。
很想问她,难道就一定得是那个人,别人不行吗?为什么非得那么执着,让自己困于思念的囚笼。
可转念一想,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都是忠于神明的虔诚信徒,只不过信奉的神明不一样罢了.
叹了一口气,像无奈的妥协,又像坦荡的放弃
“没关系我明白”
风走过千万里章程与门上的风铃激了个掌,祁月白的声音低的像在呢喃
“因为我也一样没办法,我还是喜欢她”
他的目光坦荡又清澈蕴在袅袅飘起的茶香里,让人看不真切里面到底敛了几分遣倦.
晚风将苦涩的呢喃卷走,暮色笼罩天空。
金红被头青和靛蓝渐渐取代,巨大的城市在地平线尽头一寸寸亮起灯海,长庚星闪现出明亮光晕,夕阳从他们一解即分的身影中间投下余晖,将层叠山峦融成金水
苏雾眠和祁月白分别后慢悠悠地往回走
街边的流浪歌手深情唱着抒情的悲伤小调,不知道从用到飘来的二胡声惊到了晚归的飞鸟.
寂静的小巷在深夜里像吃人的妖怪,杨柳也招摇 在路过一处小屋时,苏需眠被里面剧烈的争吵声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离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看见苏雾眠时似乎愣了惯,继而抿了抿唇,低着头往外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苏雾眠抬脚跟了上去。
没跟几步前面的少年转身看过来,那双清冷冷的眸子懒散又孤傲,他皱眉,也不害怕问她 .
“你跟着我干什么?”
“不…不好意思,我…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是了,少年很像季鹤职,不是名义上的长得像,而是,在刚刚他望向她时,那眸子里和季鹤鼎相似的冷漠懒散和孤傲寂寥
听见她的解释.少年神色没什么变化,反而恶劣的勾子勾唇说
“哦,那关我什么事?别在跟着我.”
苏雾眠没说话她像是没见少年的警告从包里抓出一把草莓味的奶糖不由分说地放在他怀里低声说
“不要拒绝,就当…替我还了一个念想吧,不要不开心了.”
她说完也不等少年反应转身小跑着离开,眼睛涩涩,被晚风似过,她想
“季鹤野大概是她最难落笔的诗了。
写他时
下了雨,字句都潮湿.
想他时
梅花落满了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