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寒凉,屋外的寒冷丝毫不影响屋内的其乐融融,苏棉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心底暖洋洋的。
苏雾眠知道父母工作忙,她也从来没怪过他们,相反,她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这样的爸爸妈妈,是她足够幸运。
“多吃点啊乖宝。”
“知道了妈妈,你和爸爸才是,妈妈手艺又好了”
和苏雾眠家的温馨欢乐不同,季鹤野看着客厅里坐着的男人,眼里闪过几丝冷漠和不耐。
敛去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声音冷得像屋外的雪。
“你来干什么?”
“明天是佳琦的生日,小野你……”。
“呵,他生日跟我讲做什么,我是他妈?”
“季鹤野!!!”
“吼什么?季总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我妈只生了我一个,而他,我可不知道,我有个哥哥,野种罢了,哥哥?他也配。”
“季鹤野,你给我闭嘴。你18年的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啊,一口一个野种,这就是你的教养?”
季鹤野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冷笑一声,讥讽道:
“教养。季总可能年纪大了,记不清了,我妈死时我不大,你又管过我多久,现在你跟我提教养,呵,多大脸啊,而且现在不过说她一句野种,你就心疼了。那当时我小时候总被人指着鼻子骂孤儿的时候怎么不见季总说一句不好?”
“我……”
他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我困了季总请便”
季维琛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此时长得很高,单薄的背影孤独又落寞,骄傲又倔强,带着不可一世的轻狂和棱角。
可是,一个合格的集团继承人是不能那么锋利的,他得懂得隐忍,懂得圆滑世故,只有这样,他才能走得更远。
出来后季维琛突然惊觉,那屋内的温度竟没比外面暖和多少,周遭隐隐传来嬉笑声称得身后的房屋愈发清寂
他这才发现他好像亏欠了他这个儿子许多,他占了一个父亲的身份却没尽到半分责任
“董事长,你为什么不告诉少爷佳琪少爷的真实身份?”
“小野他性子太傲,再磨一磨吧,左右他是我儿子。”
城市的风很大,打拼的人总是很晚归家,汽车的鸣笛隐去喧嚣,世界陷入雪景的祭奠
季鹤野回到房间,脑海中充斥着那些光怪陆离的声音,那些声音像是从奈何桥下深处的鬼手撕扯着他的神经和肉体。
骂了句脏话,左右睡不着,索性就彻底不睡了,凌晨5点他伸了伸懒腰。
从电脑前离开简单洗漱后,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很凑巧的刚坐上车,苏雾眠就打电话过来,简单说过几句后,季鹤野心情意外好了不少
苏雾眠到的时候,季鹤野已经到了,他坐在位置上,支着脑袋打瞌睡,眼底的乌青,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的结果。
“你打算在那多久?”
“不好意思,你昨晚没睡好吗”
苏雾眠走到他旁边坐下,轻声问。
季鹤野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倦怠。
苏雾眠红唇轻抿,从随身背的书包里拎出了两盒豆浆,递了一盒给他。
“喝点豆浆可能要好一点”
指尖蜷缩了一下又放开,接过豆浆,道了声谢问
“哪儿不明白?”
苏雾眠将试卷拿出来,只给他看。季鹤野咬着豆浆吸管,漫不经心地开始讲。
在苏雾眠思考的时候,他又吸了一口,也不知道这豆浆苏雾眠哪里买的,还挺好喝,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只是怎么感觉这比自己刚刚喝的要甜一点?
困倦的他没注意到自己拿错了杯子。而正在认真解题的苏雾眠一心扑在学习上,又哪有心思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