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清将那小瓶子接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
“这是?”
晏南柯轻笑道:“是寻踪蛊,我将它养在身边许久,已经熟悉了我的味道,所以会带着人指印我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眼神之中都露出诧异之色,没想到晏南柯居然能够拿出这样的手段。
不过,这也打消了其他人心中的担忧。
晏大将军轻轻颔首:“那你自己小心一些,爹和你二哥就领兵骚扰对方边境,有天麟甲大军在,必然能够战无不胜。”
晏南柯听完接下来计划,唇角露出放松了一些的笑意。
只不过还没等到第二天,晏南柯就已经不辞而别。
如果不是担心这边的情况,害怕那东延国的大军去而复返,晏南柯几乎一天都等不了。
她带着漫天蛊虫大军,直接跨越山脉,前往东延国的皇城。
这将是……一场东延国的噩梦!
她一人行动,无人能掌握她的行踪。
因为靠近她十里之内的探子都已经死了。
虽说晏南柯控制这些蛊虫不伤人,这些小家伙也能够成为她的眼睛,只要稍微有异动,她都可以掌握到敌人的方位。
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斥候。
因此,晏南柯所
在之地将会成为东延国斥候的禁地,那些漫天遍野来找她的那些人,往往就是一去不回的下场。
久而久之……
东延国的那些斥候行事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谁也不敢真的去主动寻找晏南柯的踪迹。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东境之内的银甲军一下子出了名。
虽然他们自己管自己这五千身穿天麟甲的将士叫常胜军,不过外人看到他们,都统一称呼为银甲军。
因为,那一个个穿着银甲的将士,实在是太威风凛凛了。
头盔衣甲,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瑕疵,所有重要的位置都包裹其中,刀枪不入。
更是每个人都拿着极为锋利的武器,这五千人马,能够抵得上几万大军。
甚至哪怕是万军之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毕竟你砍人家一刀,人家屁事没有,人家砍你一刀,你人就直接没有……
这哪里能讲道理?
因此,普通军队看到这些银甲军,就直接有多远跑多远。
东延国的士气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一条条的战报,全部都送到了东延国的皇宫之内,坐在龙椅上的东延国皇帝面色冷沉,一言不发。
下方百官全部战战兢兢,没有任何
人敢发出声音。
因为在这东延国,只有皇上的话,才是唯一的权柄。
“你们,谁有办法对付这什么银甲军?”
东延皇将手中的战报丢在桌子上,目光冰冷的向着下方扫视了一周。
那些大臣连忙跪在地上,谁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平日里,朕养着你们,让你们作威作福,关键时候一个个都帮不上忙,难不成,尔等都是废物?”
“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前方有人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紧张:“那天麟甲,臣等从战场上抢回来了两套,已经让人彻夜钻研,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将这种盔甲破解,绝对没有任何盔甲能够做到真正的刀枪不入!”
“哦?”
东延皇立刻来了兴趣:“说说看,如何破解?”
“臣正巧找到了一人,那人肯定有法子,还请您稍等片刻!”
那老臣站起身,立刻让外面的侍卫将人带进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就见到一个浑身褴褛,满身是伤的少年被拖了进来。
少年的脸脏兮兮的,全部都是血污,看不清真面目,只有一双清澈的眸子,相当的惹眼。
东延皇顷刻间眯起双眼:“此人是谁
?”
“回禀皇上,这人是属下等人从秦家带回来的一个奴隶,还是费了千辛万苦,才终于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当初他父亲被北离秦家所抓获,收走了他们身上唯一一套天麟甲,这人就是燕家遗孤!”
东延皇当真没想到会有如此收获,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来:“你叫什么?”
那少年的脖颈上被套着和狗一样的项圈,整个人气息萎靡,听到有人问自己话,清瘦的身影顷刻间紧绷,略微抬起双眸看过去。
可是,身边却有人重重的踹了他一脚,让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问你话呢,快说!”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唇角紧绷着,却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声音沙哑道:“燕珏。”
东延皇轻轻摆手:“好名字,将他放开。”
“是!”
有人担心道:“皇上,此人十分危险,手段颇多,别让他伤了您!”
东延皇却冷冷一笑,那张苍老的脸上却对着少年露出慈爱的表情来。
“你是燕家传人,想必也知道对付天麟甲的办法,朕给你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只要你肯帮忙,朕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少年警惕的抬起头,眯起双眼,眸
子里全部都是仇恨的情绪。
“什么条件,我可以要你的命吗?”
有人就要对少年动手,东延皇却轻笑起来:“不可以,不过,你可以要别人的命。”
顷刻间,满朝文武全部安静如鸡。
一个个都低下头,完全不敢和那少年对视。
因为,东延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暴君,他当真能够做出那种事情来。
只不过,当今皇上明明已经年近六十,可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岁一样,一点儿也不显老。
不仅如此,他在位这么多年,甚至病都很少生过。
除了后宫子嗣不多之外,几乎完全没有半点儿要退位的样子,只要他在位一天,东延国的大权,就会牢牢的被他掌握在手中。
“可以。”
听到他答应下来,东延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来人,将他请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得有任何怠慢,还有他需要什么东西,也要尽可能的准备好!”
“是!”
下方无人敢质疑皇上的决定。
少年的手里多了那件天麟甲,他抚摸着那熟悉冰凉的甲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却是浓浓的激动之色。
燕家,还有人活着。
而且,那人就在圣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