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看萧文曌面怒厉色，他连忙也跪在了地上，“皇兄，此次蔡州城能够顺利治理瘟疫，白栖乐立下汗马功劳，臣弟也只是在身旁辅助。还请皇兄能够答应，白栖乐的请求。”
萧文曌自然也收到探报。
治理瘟疫确实是白栖乐的功劳，萧衍在旁边就是个草包。
这也是他对萧衍并没有那么大敌意的原因。
当然。
他也很清楚，太子和三皇子都派人去刺杀了萧衍。
就是不想他回京领赏。
他也默许了。
对他而言，萧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死就死了。
他也不想花费精力去操心。
萧衍还不值得他去费心。
现在萧衍平安回京，他略有些惊讶，但也不足为奇。
他是低估了，白栖乐的能力。
在他看来。
萧衍能够立功，能够顺利回京，都是白栖乐的功劳。
难怪，太子对白栖乐念念不忘。
“说吧，你想要什么？”萧文曌大度地说道。
便也不和白栖乐计较。
“王爷刚刚虽说此次去蔡州城都是臣妾的功劳，但没有王爷夜以继日地全程陪着臣妾，臣妾也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快就治理好蔡州城的瘟疫，且一路回京还遭遇刺客劫匪，王爷身体本就羸弱，在经历这么多之后，更是五劳七伤。今日来面见皇上，都差点晕倒在了宫门口。”
白栖乐说得痛心。
看上去就是对萧衍无尽的关爱。
一边的箫烬和萧呈脸色更难看了。
就是，听不得白栖乐对萧衍这般关切。
“臣妾听闻，皇宫中有一味金丹，食用之后便能滋润心肺，臣妾恳请皇上，将金丹赏赐给王爷。”白栖乐磕头致谢。
萧文曌有些惊讶。
没想到白栖乐冒着大不敬之罪，只是为了帮萧衍求取金丹？！
箫烬和萧呈听闻之后，心里更不舒坦了。
就去了一趟蔡州城。
白栖乐和萧衍之间就有了这么深厚的情感？！
那萧衍。
更该死了！
“好。”萧文曌一口答应，“既然齐王妃这般情深意重，朕自然要成全了你。来人，把朕的金丹赏赐给齐王。”
“奴才遵命。”
大太监连忙差人去拿了金丹。
把金丹给了萧衍。
萧衍和白栖乐一同叩谢，“臣弟，臣妾谢主隆恩。”
“虽然你们不要其他，但朕也绝不会亏待了你。”萧文曌大气道，“魏公公，宣旨。”
“奴才遵命。”
魏公公高声宣读了圣旨。
封赏很多。
还给了白栖乐一个诰命夫人。
白栖乐这一趟也可谓是风光无限。
离开皇宫。
白栖乐和萧衍坐在一辆马车上。
萧衍去拜见了太皇太后才离开的。
每次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萧衍的脸色都会有很明显的变化。
她说，“太皇太后，并非良人？”
萧衍看着白栖乐。
没说话。
“不想说就不用说。”白栖乐笑了笑。
她知道萧衍藏了很多秘密。
很多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就如她也有很多一样。
她只要知道，萧衍不会害她。
而她也不会害萧衍就够了。
可下一刻。
萧衍突然点头道，“嗯，不算好人。”
白栖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吧。”萧衍直言道。
“你都要告诉我？”
“如果不怕，我就告诉你。”萧衍点头。
白栖乐心口颤动。
什么叫，如果不怕？
他到底是有多血腥残忍的过去，才会说这样的话。
可他的口吻，却又如是的，云淡风轻。
“我不用知道。”白栖乐摇头。
“所以怕了？”萧衍轻笑。
看不出来他的笑容，到底是高兴与否。
好像就只是一个单纯的表情而已。
“不是。”白栖乐摇头。
“嗯？”
“真不怕。只是不想让你为难。”白栖乐直言道，“毕竟，你那么爱我，你不告诉我，一定是为了保护我。”
“你可什么都知道。”萧衍无奈地笑了笑。
显然不再否认，他对白栖乐的感情。
白栖乐说，“那你要知道我的秘密吗？”
“嗯？”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会怀疑我吧？我应该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白栖乐坦诚道。
“不用知道。”萧衍也摇头了。
“真不想知道。”
“不想。”
“怕我和你想的不一样？”
“不是。”萧衍否认。
“那为什么不想知道？就这么看不起我？”白栖乐有些生气，“你真觉得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是吧？”
“我不想知道，你是因为利益才接近我。”萧衍一字一顿。
白栖乐心口一痛。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很清楚，我们的目的一致。”萧衍笃定道。
“你知道我的目的？”白栖乐诧异。
“应该知道。”
“就不怕自己猜错了？”
“早晚，也猜得到。”
意思是。
哪怕现在猜错了，但以后肯定也会猜到。
所以。
他根本不需要她说出来。
他就能一目了然。
真是自负的男人。
可白栖乐也没得反驳。
萧衍就是这么聪明。
“好吧，我承认，我主动接近你，确实是有目的。”白栖乐坦白。
萧衍露出失落的笑容。
“嗯，我知道。”
“我其实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白栖乐很诧异，“我们之间没有交集，我不相信，你对我见色起意，你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萧衍没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
“但不管如何，你就是喜欢我，很喜欢我。而我，没有那么喜欢你。”白栖乐看着萧衍。
看着他嘴角分明在笑。
眼底却很悲伤。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喜欢上你？”白栖乐解释，“我曾经被感情伤得很深，很难再让自己这么全心全意去爱上一个人……”
“没关系。”萧衍淡笑着说道，“我习惯了。”
白栖乐心口，全是密密麻麻的痛。
习惯了？
习惯了她不爱他吗？
像上一辈子那样。
到他死她都不知道，他曾爱过她。
像上一辈子那样。
默默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惺惺相惜，双宿双飞……
“傻瓜。”白栖乐红了眼眶。
她说，“萧衍，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得到，但我接下来会努力放下过去，然后，努力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