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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这时候,哪里还能听进去其他话啊,心神都在盘子里的饺子上呢。

    这饺子,白胖白胖的,真喜人,真可爱,还是纯白面的。

    看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至于他爸,早被他忘到耳后了。

    快速的洗完手,很自觉地给自己取了个碗,给自己调了个料汁。

    坐在夏染旁边,就等开饭。

    对此,桂娘也不想说话了,先吃吧。

    几人一人一个小料碗,里面放了盐、辣椒油、蒜泥、呛好的醋。

    把饺子放到料汁里,打个滚,一口下去,味道绝了,鲜香鲜香的。

    地软的鲜,融合了荤油的香,而面面的土豆裹着肉臊子,一口咬下去,香迷糊了。

    全是原汁原味,好吃。

    夏染第一次吃地软馅的饺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之前的印象里,这玩意特别香。

    结果,吃了才发现,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吃,也可能是自己肉放的多吧。

    很快,五盘饺子就见底了,三人都表示没吃饱。

    中途,还被闹腾的发财,讹去了两个饺子。

    重新下了一锅,又捞了两盘子,三人这才吃饱。

    又歇着喝了一碗饺子汤,才算完。

    原汤化原食,完美。

    最后煮了一小盆汤饺,石头打着夏染给他的大黑伞,开开心心地,端着饺子回去了。

    夏染想煮些干的饺子,给九叔。

    桂娘没同意,“这年头,有几个人像咱们似的吃干饺子。

    有这么香的饺子吃,就不错了,这都是过年才有的享受。”

    她男人饭量大,真煮干的,她们包的这些饺子,就一个都不剩了。

    桂娘看出来了,夏染喜欢吃这个馅的饺子。

    怎么着,得给人剩出一个人的量,留着夏染晚上再吃一顿。

    煮成汤的刚刚好,他可以就着家里的二合面馒头吃。

    见桂娘一再坚持,夏染也就照办了。

    顺便给调了个酸汤,装好,让端走了。

    “完了,咱们多捡点地软吧,这玩意好吃”夏染计划道。

    桂娘继续纳鞋底,“嗯,可以,就怕没时间去捡。地软是好吃,最主要的是你舍得放肉和料,它才香。

    我家里还有些呢,你既然爱吃,完了全给你拿过来。我留着,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记起它呢。”

    夏染也没客气,“行啊,拿过来吧,哪天我再包顿地软的包子,咱们吃,肯定香。”

    “这么多肉下去,能不香嘛。

    你看看,石头最近一直在你家蹭饭,他最近胖了,脸比以前明显圆多了,都是吃的好的过。”

    建国家的,之前是啥都舍不得吃,全省着。

    现在是有点好东西,恨不得立马吃进嘴。

    确实被刺激大发了。

    不过,既然有,就吃,不吃白不吃。你看建国,年轻轻的就没了。

    得多后悔,没吃些好吃的,再走。来世间一遭,都白来了。

    若自己是建国,得呕死。

    上次包出去的门头活儿,九叔桂娘俩口子,算工料的时候,只算了其他人的工钱和物料钱。

    他们自己,是死活不要工钱,别说该赚到手的包工钱了。

    这钱,夏染愣是没给出去。

    只能在日常生活中,给帮补回来。

    老二也是一分钱都没拿,还说,若愿意认他这个弟弟,就别说给工钱的话。

    哎,都是些实在的好人。

    所以,夏染做了好吃的,就两家都端着分一些。

    她们俩家,有啥好吃的,也会给夏染分一些。

    人嘛,就是这么相处着,越处越好的。

    这雨,连着下了整整两天一夜,到第二天的晚上,才停。

    一出房门,冷风到处窜,除了凉还是凉。

    最后一天,把夏染给无聊坏了。

    用那种老式唱机,放着老唱片,在家里整整唱着响了一天。

    家里倒是有个收音机,这地方信号本来就不咋好。

    加上下雨天,一个信号都没有,她拧着试了好几遍,愣是一个台都收不着,只能作罢。

    今天桂娘没过来,估计是不好意思过来,怕夏染再给强留下吃饭。

    应该给自己搞几本故事书或者历史书,看看。

    顺便再弄本英语词典之类的,也学习学习。

    可以出个国什么的,顺便还可以“顺”点外国的东西回来。

    好多国家,都欠着咱们种花家的债呢。

    自己是地地道道种花家的国民,约等于他们也欠着自己的债。

    顺回来点外国的东西,以夏染现在的三观来看,没任何问题。

    后世的时候,英语夏染倒是也会一些,可惜学的是哑巴英语。

    只能应付应试教育,却用不了,沟通不了。

    她努力过,可惜没啥大用。

    不死心,折腾了好久,口语和听力方面的能力,是丝毫没见长。

    这辈子,换了个身体,现在记忆力也好。

    看看能不能再拯救一下,自己的口语。

    将来出去耍着浪的时候,更方便些。

    对了,着重得学学日语。

    顺便也好好的思索了下,未来的路该咋走?

    她今年29岁,嫁过来已经13年了。考大学什么的,显然不现实。

    主要是,夏染觉得没那个必要,早晚还得进社会打工,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后来的大学生、研究生,遍地都是,学历贬值特别严重。

    花了那么多的财力和精力,结果一出社会,挣的还没有农民工多。

    还有好多博士出来,最后去跑外卖了。

    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这是谁的错,又是谁的过?

    自己靠一些“先知”,多买一些国债和股票之类的。

    就多挣点钱,顺便也享受享受,提前躺平,在旅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上辈子,自己从生下来,就被上了发条似的,不停的在路上奔波,一直在路上。

    好像从来就没停下来过。

    成年前,一直被生存问题和学业所裹挟。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了,开始被弟弟父母裹挟。

    后来就是被婚姻裹挟。

    接着被房贷裹挟,再后来被孩子裹挟。

    她就像个不曾停歇的陀螺,一直在转动。

    没有自我,没有意识,按照设定好的路线,一路向西。

    一切好似都是自己亲自选择的,可一切好像都不由自己做主。

    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命运摆了一道又一道。

    这辈子,怎么过,自己说了算。

    当然,还有自己说了不算的一部分,比如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