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穿成重生者后,彻底癫了》 第1章 重生回来,又死了? 【架空,平行世界,别较真,也别带脑子看。 若不小心带了脑子,请暂存在这,离开的时候,再带走!】 “建国兄弟,刚刚在厂子里被电打死了,叔,婶子,您节哀,派人请个阴阳师,看着安排下葬吧,顺便再找些人,过去看着收殓装棺……” “不会的,不会的,我儿年纪轻轻的,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骗我们的吧……” “我儿早上出门前,还挑了一担水,我还见了,还说话了,怎么这会儿,就没了?不会的,不会的……” …… 夏染听着耳边杂乱的说话声和哭泣声,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伴着咳嗽声,堵在嗓子眼的那口血,也随之喷了出来。 “建国家的,建国家的,你怎么了?建国家的……” “建国家的,你可不能有事啊,婷娃子还这么小,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孩子一人,该咋活?” 夏染被一妇人紧紧揽在怀里,一顿哭,还边哭边焦急的,直接用她自己的袖子,帮着擦拭嘴角的血迹。 谁死了? 谁是建国? 自己不是被阎王爷一袖子给扇去投胎了吗? 按道理,这会儿不是正该刚出生吗? 或者正在新母亲的肚子里,等待降生吗? 怎么,还死人了…… 接着,一大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冒了出来。 刚刚当家的男人,死了,是被电打死的。 之前说话的是来报丧的两工友,一年长的,一年轻的。 哭的肝肠寸断的,是原身的公公和婆婆。 而原身,叫夏引弟,刚刚也挂了。 确切的说,是重生的原身,在重生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后,再次挂了。 带着一腔怨气和恨意,挂了! 原身刚庆幸完,自己终于重生回来了,有机会提前提醒自家男人,躲过这一死劫了。 结果就听到自家男人已经死了的消息,还是刚刚死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阴阳相隔了。 还是晚了一步,还是晚了啊! 贼老天!你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想到这里,怨恨之情如蚀骨之痛,如影随形,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恨啊,恨得人牙痒痒,连咬出一口铁锈味,都没注意到。 刚给了人希望,以为从此可以逆天改命,救下自家男人,以此改变自己悲惨的一生。 结果,命运就给了她一耙子,直接把她拍进了万丈深渊。 老天为什么就不给她条活路呢? 命运,为什么就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她呢? 为什么每当她觉得未来可期时,就反手一巴掌,把她打入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爷,你告诉我,为什么? 前世是,现在还是,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难道,我前世刨你家祖坟了? 还是把你家祖宗们挫骨扬灰了? 一个怒急攻心,加上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对命运的深深无力。 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就在这,晕过去的短短的一小瞬间,身体里面已经换了芯子。 她,夏染来了(曾用名:夏引弟)! 原身去世前,还在想,死了也好。 反正,她那漫长一生里,唯一的那道最亮最温暖的光已经没了,消失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 就这样结束,也好…… 趁着他刚走,趁着他还未走远,自己走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就是这怨气,大的怎么也压不下去。 捋完脑中的思绪,夏染一直觉得,自己的怨气已经够大了。 结果重生后的原身,怨气比自己还要大好多好多,说是怨气冲天都不为过。 她们两,这算是难姐难妹,半斤对八两? 这怨气一叠加,直接成了龙卷风,心里窝着一股气,怎么也顺不了,急需发泄。 就想毁天灭地的大干一场。 而刚刚这一口血喷出来,气,才稍微顺畅了点,起码能正常呼吸了。 工友们刚刚又重复着,说了几次,这是真事,没骗人。 而老实又没主见的公公婆婆,都快要同意,直接下葬了,都准备派人去请阴阳师了。 夏染及时的“醒”了过来,“什么?立马下葬?” 屁的下葬。 “我不同意现在下葬,我看谁敢张罗这事儿? 我好好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下葬,凭什么?” 年轻的那人,见当家的女人醒了,能正常说话了,立马想起了这次过来的任务。 不知死活的劝说道,“建国家的,请节哀,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建国已经死了,我们该让他入土为安。” “我男人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现在你告诉我,要下葬,要把他埋了。我埋你大爷!我他妈埋你行不行?” “节哀你大爷,你们赔我男人,必须得赔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要人,凭什么这么不清不楚的下葬?” “他才30岁,该不会是被你们厂里的人,故意给害死的吧。” 此人听完,也没生气,他理解建国媳妇这一刻的绝望和难过。 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度,看在她刚死了男人的份上,就不跟她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 继续好言好语的劝解道,“建国家的,你说的严重了,确实是意外,我们查着看过了。 刚建好的那一排厂房,还没干,湿着呢,建国被派去检查电路,直接被电电死的,没人害他。” 夏染恨恨的质问道,“这还不算谋害?什么算谋害? 明知道房子没干好,还是湿的,容易有安全隐患。还特意派他去检查电路,不是派我男人去送死,是什么?” “你告诉我,是什么?为什么他自己不去?你告诉我,不是谋杀是什么?我要报警,告他们故意杀人罪。” 年长的这人,赶紧接话道,“建国家的,没有的事儿,这真是意外。我们特意看过了……” 年轻的那人,直接插话道,”实话告诉你,你告也没用,厂子的老板上面有人呢,告了也是白搭,估计都没人管,没人搭理这事儿。” “厂里决定赔建国兄弟,600块钱命价,你们见好就收,埋了得了,人都已经死了,你再闹,他也活不过来了,何必呢?” 夏染直接怼道,“我他妈杀了你,再赔你家600块钱,行不行? 如果行,我立马杀了你,赔你600块钱,顺便同意,现在就把人拉回来,立马埋了。” 【注:相遇是缘,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喜欢咱就看个高兴,不喜欢咱就江湖再见。提合理意见咱接受,张口骂人的和职业差评师,千万别来! 宝子们,新书需要大家的多多支持,爱你们吆】 第2章 男人死了,被催着下葬 “你,你……,你……,你个泼妇。600块钱不少了,别太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你麻逼,如此着急的让我们下葬,该不会我家男人是你害死的吧?你才着急慌忙的要催着埋人?好毁灭证据。” 那人被怼得满脸通红,辩解道,“你这妇人不讲理,胡说,我没有,我没害人,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你他妈的上蹿下跳的在干吗? 还是说,你收了厂长的好处,特意过来忽悠欺负我这个,啥都不懂的孤儿寡母的。 你他妈的,缺了大德了,我倒是要去你家里,问候问候你爹妈,是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的?” 那人见这边不行,立马转了身,开始劝公公婆婆老两口。 这两位看着老实,应该好说话。 “叔,婶子,你们倒是给句痛快话啊,600块钱不少了,该满足了。 咱都是老实人家,可不兴狮子大张口地讹人的,否则,出门会被别人唾沫淹死的。” 公公婆婆老两口,还陷在失去儿子的痛苦里,哭的不能自已,迟迟没反应。 站在一边的建军媳妇听了后,倒是有些意动,眼珠子转个不停,生出了劝两老人同意的想法。 600块钱呢,确实不少了。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弄到自己手里? 夏染一看这玩意的表情,果然如原身记忆中的一样,杨绢就不是个好东西。 心黑手毒! 对此,夏染直接开骂,“老三媳妇,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那张破嘴,顺便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 “你若敢在后面瞎撺掇,捅我刀子,把老娘逼急了,老娘拉上你们,咱一起同归于尽。 顺便再灭了你杨家满门。” “反正,我好好的男人,没了,我也不想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死前,我先一把捏死你家小崽子。” 夏染用血红的、半疯魔状态的,想要毁天灭地的眼神,凉薄地扫视着看了大家一圈。 说完这话,夏染被嘴角残留的血迹映衬的,更像一只刚从地狱爬出来,来索命的厉鬼,嗜血又残忍! 这话也是说给原身的公公婆婆这老两口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报丧劝解的两人听的。 “谁他妈劝我,在后面害我,或者替我做决定,替我拿主意,我弄死谁。没钱没粮了,我就去谁家住,去谁家吃。” “或者,我带着大家,咱们一起死啊?怎么样?哈哈哈……” “怎么样,这主意好不好?有这么多人给我和我家男人陪葬,怎么算,都不吃亏!” 屋里瞬间一静,大家心里一紧,就一个想法,建国媳妇因为建国的去世,受刺激了,直接疯了! 彻彻底底的疯了。 以后得躲远点,疯了的人,啥事都能干的出来。 听说,疯子杀人都不犯法,都不用坐牢。 自己好好的一个瓷器,没必要跟这块,眼见着已经掉在地上碎成渣,捡不起来的瓦砾,硬碰硬的,不值当。 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犯不上,属实犯不上,跟这么个疯子对上。 眼前的人受刺激了,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疯了,不想活了。 又不是自个家的事儿,两报丧的人,直接熄了火,住了嘴,他娘的,爱咋地咋地吧。 年长的那人,本来就不乐意干这事儿,多缺德啊。 之所以过来,还是被厂长逼着来的。 他本来就觉得,这事儿办的有点缺德,有点欺负人。 虽然建国是意外去世的,可人家一健健康康、年轻帅气的大小伙子。 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人家家属闹闹,怎么了,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趁着对方的一顿骂,自己这边,恰好名正言顺的收起劝解的心。 又不是自家事儿,慌什么? 厂长自然想趁着大家脑子正懵着,没彻底反应过来,就想忽悠人家,赶紧把人先埋了。 顺便意思着赔几个钱,就完事。 可人家大小伙子的一条命,也是命啊,还如此年轻,人家能乐意才怪呢? 年长的这人,脸上还是一副节哀顺变、哭丧的,仿佛死了亲爹娘的脸。 心里却想着,闹吧,闹的越大越好。 关自己屁事儿,自己就在一边,看热闹。 而年轻的那位,在夏染说出,大家一起死的时候,彻底消停了下来。 被镇住了,再也不上蹿下跳了。 屋里哭声说话声也停了,瞬间安静的针落可闻。 看看,人啊,都他妈犯贱。 真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看,谁比谁豁的出去。 夏染见此直视着这两工友,暗示道:“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跟我家男人,可是一样的,都是下苦力的工人。 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低廉的工钱,还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今天若你们袖手旁观,甚至助纣为虐,将来若你们有事,便无一人为你摇旗呐喊,助威加油。 想想吧,你们该怎么做?我相信,我男人这情况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若有一天祸临头,你们不想为自己的娃娃女人,留点活命钱?” 两工友听完,脸色一变再变,互相用眼神进行一番交流后。 年长的靠近夏染,悄声的说道,“我们厂长,打算最多拿1500块钱,了事。” 呵呵,1500块钱,前世就赔了600块完事。 果然,人善被人欺啊! “他手里有多少现钱?或者说,他有多少家产?” 年轻的那人赶紧表功,可不能让这疯子,因此记恨上自己,盯上自家。 “我知道的是,前天刚进账了5000多的现金,家产不好说,具体多少咱也不知道。 反正我们厂长日常派头特别足,花钱也手松的很,阔的很。 有人说,他们祖上传下来好多袁大头和小黄鱼,凭此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成为附近几个村子的第一个万元户。 也有人说,这个厂子是他爷爷,这个前国有砖瓦厂的厂长。 通过一系列手段,极其便宜的倒腾成他们家私产的,所以说,家里应该不差钱。” 果然,这年代,就是各行各业野蛮扩张的疯长期,手里干净的没几个。 不干净,好啊。不差钱,就更好。 第3章 必须让砖瓦厂好好地脱一层皮下来 夏染想起来了,刚刚抱着她哭的是跟原身同村,一起长大的桂娘。 全名夏桂花,人称桂娘或者桂婶。 桂娘比原身大几岁。 后来又嫁在了同一个村里,只不过嫁过来后,桂娘的辈分比原身大。 即使这样,她们之间,还是以平辈相称,各称各的。 只是原身,不喜欢引弟这个名字,就让对方直接叫自己建国家的。 这也是原身上辈子,唯一的朋友。 于是夏染在桂娘耳边悄悄的一顿嘀咕。 桂娘听完就往外走去,顺便把建军媳妇杨绢给扯了出去。 夏引弟男人,全名叫陈建国,弟兄三个,没有姐妹。 他是家里的老大,老二陈建民,老三陈建军。 弟兄三个都成家了,也分家了。两位老人跟着老三两口子过。 原身家的院子,跟老三家的挨着,中间就隔了道院墙。 老二家新建的院子,离这远,估计消息还没传出去,就没过来。 等出了屋子,来到大门外,见没别人,桂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建军家的,不论你有什么小想法,当下都该收起来,我们现在该做的是,一致对外。 你将来是要为两老人养老的,你不想将来老人这边,多少减轻点负担? 要知道,人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命价要的越多,不论对你家,还是建国家的,都是好事。 这时候,你可得分清楚里与外,不兴瞎裹乱。” 说罢,不等对方回话,直接转身往外走,去张罗人。 而杨绢听完,还有什么不懂的,立马明了。 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 尤其在钱财方面,特别灵性,闻着味儿都能自己找过来。 是啊,命价要的越多越好,不论大嫂将来改不改嫁,这命价里,可有自家娃爷爷奶奶的一份呢。 而娃爷爷奶奶跟着自家三房过,约等于有自己的一份,这活必须能干! 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舔着脸追了上去,“桂婶子,我岂是那种不知好歹的蠢货?你就说,咱接下来咋办吧。” “知道轻重就好。走,去找些能说会道,能担事儿的大老爷们和老娘们,咱们一起去砖瓦厂要说法去,人越多越好。 建国家的说了,等这事情彻底结束了,一人五块钱,表现好的,可以多给两块。 一切听她指挥,看她脸色行事。 咱两分工,各叫一部分,你顺便,把村里的那几个老泼妇,也喊上。 你不是跟她们能搭上话吗?” “行,没问题,听你的,桂婶,我去办。” 杨绢说完,大步流星的先走了。 就知道会这样,建军家的,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只要有好处,跑的比谁都急,比谁都快。 虽然无利不起早,但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可以的。 利索,心狠,会装,会演,还能审时度势,利益最大化。 没多会儿,桂娘和杨绢,各带回了一大波人,再次聚到建国家的大门外面。 一数人头,30多个,人确实是越多越好,可答应了给钱的,人越多,分出去的钱也越多。 桂娘斟酌再三,还是筛选了些,胆子大能担事的,力气大能揍人的,能说会道能骂人的,以及不要脸能豁得出去,会耍赖皮、会打滚、能闹腾的。 不算她和建军家的,选出了整整18个。 就这些人,得花出去不少钱呢。 可这钱,得花,也该花。 这时期的族人,还是很团结的。 自家人被外人欺负了,不帮着出头,会被其他村子骂孬种,会被人家瞧不起的。 娃儿们出了门,也会被人歧视的! 何况还有钱发,想去的人就更多了。 村里好多壮年汉子,去外地打工谋生了。 要不然,来的人,会更多。 没选上的人,还不太满意,嚷嚷着也要去。 桂婶借着自家辈分大,男人能干,在村里说话有底气,直接怼了回去。 “去什么去,命价能值多少钱,难不成都发给你们?建国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桂婶,你说什么呢?谁说,我是为了那点钱去的? 我建国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还不兴,我们去闹一闹。 我可是跟在建国哥屁股后面长大的,你也把我给小看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没想着要钱,也不图钱,自家的娃儿,没了,还不兴我们去出出气,讨个公道。” “是啊,是啊,咱们都去吧,人多势众。” “我们不要钱,那是买命钱,给我们,我们也拿不安心。 再说,谁家还没点事儿,有用到别人的一天?” “答应的,还是会给的。不过,我可丑话说前面,你们这些自愿去的,可没有钱拿……” “我们懂的,桂婶!” “对,我们懂的,他桂婶。” …… 忽然有人提醒道,“桂婶,是不是该给建民发个电报,让赶紧回来。” “我家你叔,已经去发电报了,完了会在砖瓦厂门口见。” 去的人数确定了下来,桂娘直接打发辈分小的,回去穿孝衣,自家没有的,就去邻居家借。 好多年轻小伙,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一听这么安排。 像即将出征的小兵,跃跃欲试的一溜烟跑回家,找孝衣了。 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要是,没死人,就更好了。 最后,能穿的都穿了,还戴了孝帽。 就一个宗旨,这次必须让砖瓦厂好好的脱一层皮下来。 随后,穿着一身孝服的夏染母女两,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砖瓦厂。 村里唯二的两辆拖拉机,全出动了。 坐不下的人,就骑着自行车,自己去。 反正,离的不是很远。 到了后,把拖拉机停路边,大家没进去,就在厂门口哭。 两位年龄大的叔伯,想的周到。 在去的路上,特意买了好多烧的纸钱,黄纸,香。 一大群人,在厂门口,坐的坐,跪的跪,蹲的蹲,披麻戴孝,边哭边烧纸钱。 而砖瓦厂,恰好在去县城的公路边上。 哭声抑扬顿挫,一个比一个哭的狠,哭的凄惨,听上去,凄凉无比。 烧着的纸钱,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飞向远处,像是在替亡人叹息命运的无常。 然后开道、引路、送行。 刚开始,一些人哭,只是氛围到那了,大家都在哭,自己也就随大流的哭上了。 结果哭着哭着,大家不由自主的真情实意了起来。 一想到那么帅气俊朗,又热心善良的小伙子,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 还那么年轻,泪就止不住的流。 后来,越哭越大,越哭越大,像个多重奏,还各有调子和唱腔。 到最后,都分不清是哭亡人,还是哭他们自己。 第4章 杀人就该偿命 而听到闹事的厂长直接躲了,一直没出现。 出来应对这事的是厂里的老会计。 这人夏染认识,是隔壁的隔壁村的。 路过的大车小车自行车,在路边停了长长的一条长龙,都下来,询问出了何事。 90年,物质条件还很匮乏,老百姓的乐趣来源渠道,特别窄小。 一年都出不了几件有意思的大事,今天一看,有热闹,岂能错过? 虽说披麻戴孝,一看就是丧事,多少有点不吉利,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害怕。 人们争先恐后的挤进了人群,争取吃到第一手的新瓜。 不论大家脸上呈现的是何表情,但心里都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虽说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但对爱凑热闹的人来说,瓜具体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吃瓜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每人都自行脑补了N多个爱恨情仇的故事,就想看看自己猜的中不中。 于是,路边的人群,也越聚越多,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可怜的男人啊,你死的好冤好惨啊,年轻轻的,就这么没了?让活着的人咋活?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被人给害死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咋活啊?” “报警,我要报警。我要他们以命抵命!” 那满脸褶子的老会计,拉着一张驴脸,自以为诚意满满地走了过来,自认为好声好气地劝解道。 “你是建国家的吧,对这事儿,我们厂里也很抱歉,谁也不想这样的。 可这事儿,它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向前看,是不是?” “我们厂里呢,愿意对此给出赔偿,600块钱,拿上钱,赶紧走吧。 600块钱不少了,别闹了,把你们村的人都带回去,闹什么闹,这像话吗?” “顺便把建国拉回去,入土为安要紧。你要是同意,我立马给钱!” “再闹,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这是非法聚众闹事,知道不?我可以报警,把你们抓起来的。” “何况,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的好!这样放着晾着,对你家男人不好。” 夏染直接怼回去:“好你大爷,死的不是你,是吧?等你被害死后,再来跟我说这话。” “还是说,你也参与了害死我家男人的谋杀案,才会着急慌忙地让我们赶紧把人拉回去埋了,以此毁灭证据。” “无知蠢妇,冥顽不化。” 夏染直接骂道,“冥顽不化你大爷,若你不是做贼心虚,你他妈的急什么?慌什么? 谁家人被害死了,没了一条命,急慌慌的催着人家立马下葬的?” “我看你们就是做贼心虚,想消灭证据。 恰好,咱们一起叫警察,我要告你们砖瓦厂谋杀,去啊,去报警。” “一好好的小伙子,在你们厂里死了,你们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和交代吗? 就这么轻飘飘的想了事,门都没有。” “老娘男人死了,反正老娘也不活了,既然不活了,咱就一起完蛋,看谁能豁的出去。”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杀人偿命!砖瓦厂杀人偿命!砖瓦厂杀人偿命!” 不知谁带了头,呼声震天。 连围在外边看热闹的人,也加入了进来,喊了起来。 既然遇上这不平事儿,大家不得帮帮亡者家属? 西北老爷们老娘们,必须热心肠! 遇上了,岂能见死不救? 戏文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好像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戏文上的人,都能拔刀相助,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被他们给比下去? 上,必须上! 这孤儿寡母的,也是怪可怜的,好好的一大小伙子,被人杀了,还不给人说法,哪那成? 竟然就拿600块钱,打发人家?杀人不该偿命的吗? 话说,这600块钱,相当于一头半年猪的价! 呸,想什么呢。 “究竟是咋死的?” “不知道,好像是和工友起了口角,被工友打死了。” “我听的好像是被厂长,直接给打死了,厂长杀完人,就卷着钱逃逸了,跑了。 所以,你看,厂里的老会计出来解决问题了。” “好像也是啊。” “杀人不该偿命的吗?” “哦,就是啊,杀人就该偿命。” …… 这事儿有点棘手,不好弄啊,老会计本来有点想退缩。 可一想到厂长刚刚答应的,自己若把这事给办好了,抹平了,将会涨一倍的工资给自己。 心瞬间硬了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工资,拼了。 “建国家的,咱们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这事儿,做的如此难看吧。人啊,要懂的妥协。” “妥协你大爷,我过会儿去杀了你儿子或者你孙子,赔你600块钱,行不行?若我赔完,你不计较,我也能不计较。” 老会计一听,扯到自家儿子和孙子身上了,立马怒了,用一根手指头,直指夏染的眼窝,吼道,“你个不知好赖的泼妇。” 夏染用尽全力,一个巴掌打了回去,“泼妇你麻逼,不知好赖你麻逼,死的是我家男人,你他妈的在这,给老娘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娘这两辈子,最烦别人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说话了。 “啊,疼,疼……我手指断了,我手指断了……” 老会计哇哇大叫了起来。 “你个老阴逼,装什么装,滚远点,一看你就不是个能拿事的,叫你们厂长出来,不给老娘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看谁能耗过的谁。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怎么算,都赚了。” “我记得你家几个孙子,在李家村读小学,是吧?” 夏染用嗜血的眼神,盯着老会计说道。 手里把玩着临出门时,藏在身上的大砍刀。 大家这才注意到,夏染身上竟然还带了把刀,还是把杀年猪剁骨头时,要用到的大砍刀。 这是完全豁出去了啊。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给力了,自己这些帮忙敲边鼓的,可不能怂了,差事了。 “你说,我拿这把刀,捅在他们的肚子上,或者割在他们脖子的大动脉上,会怎么样? 鲜血会不会,像烟花绽放,天女散花似的喷洒出来?” 第5章 什么时候乡政府还干起了警察的活? “你说,你家孙子的血,是热的还是凉的?是大红色的还是黑红色的?我想看看呢,老会计,你要不要也看看?” “恩~?怎么样,老会计,同意不?” 夏染用低沉的嗓音,拉长了语调,带着尾音,阴森地问道。 老会计这才注意到建国家娘们的眼神,冷厉中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 不对,这眼神不对,血红血红的,满是血丝。 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一个激灵,建国家的,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直接疯了吧? 这眼神,不像个正常人的眼神。 疯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 不过还是不死心,打算再努力最后一把,嘴硬的说道。 “你吓唬谁呢?别给脸不要脸,厂长家上面可是有人的,你告也没用!赶紧拿了钱滚蛋。” 夏染说道,“是吗?他上面的人是谁?来,说个大名,我听听。我也想知道他的保护伞是谁?” 老会计眼神闪烁了几下,继续说道,“我说真的呢,他们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趁着人家还没来,赶紧拿钱走人。” “这个啊,没关系的,老娘也想看看,这个助纣为虐的人是谁?我不信,他能只手遮天。” “若乡政府没人管,我就去找县政府;若县政府没人管,我就去找市政府;若市政府还是没人管,我也不介意去趟首都,亲自告御状。” “再说了,实在不行,老娘还可以选择一命抵一命的。 我看厂长家的那两崽子就不错,机灵可爱,冰雪聪明,给我家男人抵命,勉强也行。” “你究竟想怎么着,才能带着人离开?我家厂长不在,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可以替厂长帮你应了。” “我没想怎么样啊,就想让厂长赔我条命。杀人就该偿命,这要求不过分吧。 我只找厂长,他不在,我们就慢慢等,他总有回来的时候,我们不着急。” “对,我们一点也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们不着急!” 后面的人群,应援道,喊声大的炸耳朵。 “还是说,你打算拿你家孙子的命,来替厂长家平这笔人命账?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不是自己这个会计能解决的了。 于是,用嘴吹着已经肿的不成样的食指,老会计进去找厂长拿主意了。 顺便再拖延拖延时间,厂长请的帮手,应该也快到了,这群难缠的刁民! 十指连心,真没说错,老会计自言自语道, “真他娘的疼,该不会断了吧,快疼死我了,这疯女人,下手真他娘的狠!” 哼,臭老娘们,我看你能狂到几时?有的是人,能收拾你! 等着吧,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会计进去后,门口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而围在外面等着看结果的人,多的把整个公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着急赶路的司机,不停的按喇叭。 就是无人搭理,也无人让路。 砖瓦厂在出了人命后,给其他工人直接放假了。 唯一留在厂里的人,基本都是厂长的心腹或者自家亲戚。 探头探脑的看着外面,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聚越多。 有些讲究的路人,在不远处的小卖部里,自个掏钱买了些纸钱和黄纸,送了过来,上了个香。 算是对亡人的一种祭奠和尊重。 毕竟死者为大,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缘分。 这也是地方风俗。 夏染没等来厂长,倒是等来了乡上的李副书记三人。 派头挺大的,还有专门开道的,当然,也是大家主动让路的结果。 这个年头,人们对当官的,打心里是犯怵的。 普通老百姓宁可自己吃亏,受冤屈都不想跟官家的人打交道。 至于原因,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李副书记挺着个大肚子,来到夏染面前,站定,打着官腔说道。 “你们是哪个村的?纯属胡闹,你们这是在犯法知道不?我对你家男人去世的事,表示深深地歉意。” “但是,这不是你们非法聚众闹事的借口,赶紧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这影响也太差了,你这是犯法,知道不?” 一开口,就是下马威。 原来如此,夏染站了起来,直视着李副书记道。 “原来,你就是砖瓦厂厂长背后的保护伞啊?他送了你多少现金?还是送了你多少袁大头和小黄鱼?” “以至于让你出面,帮着他平人命?李副书记,你代表的是你个人呢?还是咱们乡政府? 若是代表乡政府的话,王书记他知道这事儿吗?” “若是代表你个人的话,那我可去县政府门口喊冤,请人主持公道了。” “还有,我犯不犯法,暂不论,也轮不到你来评说。 但我知道的是,李副书记你知法犯法了,你犯了收受贿赂罪和助纣为虐罪。 还犯了包庇罪,我可以去告你的。” 李副书记,气急,直接吼道,“你这是污蔑,我可以派人把你们抓起来的!” “是吗?什么时候乡政府,还干起了警察的活,警察知道你们越权办事吗? 来,你抓一个,我看看?” 夏染说着,伸出双手手腕,“来呀,抓呀?或者直接上手铐也成。” 夏染一步步逼近,“你敢吗?李副书记,你知道,这叫什么罪吗?非法拘禁罪,还有屈打成招罪。” “你这乌纱帽是不是戴腻了,想进去养老、踩缝纫机了?嗯~?” 李副书记,看着眼前的这一其貌不扬,却煞气十足的妇人,在心里直骂娘。 一步步的向后退,他娘的,是谁说的,这就是一没见识的普通村妇。 只要拿出官威,吓吓她,她就听话了,就带着人离开的? 是谁说,她好对付的?谁他娘的,给了自己假消息? 普通村妇,能知道这么多? 普通村妇有这气势?天杀的王成龙,害死我了呀! 根本吓不住,人家压根不怕自己这身份,这要怎么收场? 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位置,可不能因为这事儿,把自己给搭进去或者送进去。 关键是自己确实经不起查呀。 第6章 咱一起走啊,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夏染看着步步后退的李副书记,继续逼近。 “李副书记,我知道厂长就在里面,人家就是不出来,却让你来平这条人命。 你打算,拿什么来平?用你的命,还是你家孩子的命? 刚刚老会计来过了,我说了,实在不行,用老会计家的几个孙子的命来抵,也成。 我这人大度,不计较,只要是人命就行,至于是谁的,我不在乎。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怨气就成。 上个月宁家庄的那场爆炸就不错,整体来说,现场设计的很精彩,布置的也很完美。 就是可惜了,该死的没死成,把不该死的,烂好心的一家四口都给炸成了渣渣。 砰的一声,想必,那响声非常美妙动听。李副书记,你这么热心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 放心,等你们一家被炸成血糊糊后,我肯定不独活,一定会为你们偿命的,这一点道义和讲究,我还是有的。 本来我挑上的人是老会计,谁让人家跑的快呢? 你这进场时间,就刚刚好,恰好及时的过来救个场,顺便接下盘。 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咱们大家一起走啊,还能彼此做个伴儿,黄泉路上绝对不孤单,怎么样?” 上个月,宁家庄的爆炸案,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大,惊动了整个市。 是近几年来,性质最恶劣,手段最残忍的案子,没有之一。 原因很简单,就是女人(捞女)骗钱骗感情,骗的男人一无所有后,就把男人甩了。 听说这男人,前前后后总共花了3万多快钱,还把老爹老娘手里的养老钱,全搭了进去,就为了娶这女人进门。 结果,这女人,见钱花光了,直接把人家甩了,连个理由和借口都没有,就消失了。 据说,立马又傍了一个有钱的有妇之夫。 这可是90年,3万多块,是什么概念? 男人气不过,要解释。 结果被女人和她哥哥一家给赶了出来,还让人家滚。 最后这男人,从西疆弄了些炸药回来,直接把这女人的哥哥家给炸平了。 可惜的是,死的只是这女人的嫂嫂和三个侄子侄女。 俩小孩,孕妇加上肚子里的那一个,总共四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罪魁祸首的这女人和她亲哥,却命大的躲过了这次爆炸。 苍天不长眼啊! 李副书记都快被吓尿了,自己的小官当的好好的,干嘛要犯贱的过来,招惹这个不要命的煞星? 眼前的这妇人,显然是已经成疯魔状态了,不想活了,就想杀人报复回去啊。 她的贱命不值钱,自己的命可值钱着呢,没必要啊。 自己这是何苦来哉?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怕死的硬茬子。 滑不溜手的,不好收拾不说,关键,它扎手啊。 自己还不能真的硬来,否则,她们往地上一躺,自己就彻底说不清了。 李副书记摸了一把快要流进眼睛的汗水,往后甩了出去。 稳了稳心神,赶紧小心翼翼的说道,“家属同志,误会,纯属误会。我也不是厂长的什么保护伞。我就是路过,路过。 恰好看到了,觉得你们把路堵了,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了麻烦,才说的。真的,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哦?是吗?老会计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就是厂长王成龙的保护伞,还说你手眼通天,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现在告诉我,这是误会?我究竟该信谁的?你的还是老会计的?” 杨广坤那个嘴上没毛的老匹夫,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家属同志,没有的事儿。我跟王成龙不熟。” “是吗?不熟?那这样,你帮我带句话进去,你们不就熟了。 顺便告诉他,老娘在这等着他呢,我只等这一会儿,若还是不出来,老娘直接去他们家里找他父母,女人和孩子,总有在的吧? 我要是一个没轻重,剁了谁,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 明天早晨,我会直接抬着我男人的尸体,去县政府门口,让青天大老爷们,来主持公道的。我也想看看,咱成县,还有没有王法?” 说着,又把大砍刀拿出来,比划了比划。 李副书记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了把刀,还是把大砍刀。 原来,自己离死亡如此的近? 直接后跳了几步,“别冲动,别冲动,家属同志,我进去说,我进去说。你还年轻,咱不兴杀人的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好啊,我等你的好消息。还有,重申一遍,老娘不怕偿命啊,老娘也不怕死!”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收起来,你先收起来……”说着,一溜烟的跑进了砖瓦厂。 就像个大肥虫似的顾涌着消失在了门口,还是条弹跳力超级好的大肥虫。 夏染等了有个几分钟,厂长王成龙跟着李副书记出来了。 王成龙一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染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大姐啊,是我的错,我的失误,让建国兄弟年纪轻轻的就丢了命。 对此,我愿意进行赔偿。大姐,我不是真的要害他,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儿啊。 大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请大姐给条活路……” 想道德绑架老娘,门都没有,窗也给你关死。 夏染见此直接坐在地上,不接话头,直接大声的哭嚎。 就哭自家男人遭了别人的恨,年纪轻轻的被人害着丢了命,留下她孤儿寡母要怎么活? 桂娘一见建国家的这一动作,也有样学样,示意着大家重新哭起了坟。 直接把王成龙的声音,给淹没了。 李副书记见此,他就说嘛,眼前的妇人不好对付,才不吃你的那一套呢。 果不其然,就碰壁了吧。 老老实实的赔人家钱,就完事了,非要自作聪明的来这个。 没恶心膈应到对方,却将了自己一军,何必呢。 王成龙一看这架势,这一跪没帮上自己的忙,反而把自己弄尴尬了。 只能爬了起来,停止哭泣,直接开门见山道,“大姐,我赔你1500块,咱和解吧,怎么样?” 夏染当没听见,继续哭,没搭理。 “大姐,要不2000块?” 夏染照旧。 “大姐,要不3000块?” …… “大姐,最多5000块,多了我也没有,拿不出来了。” 哭声不停,涨价不停。 第7章 保证每天都有新爹喊,天天不重样 李副书记见夏染毫无反应,知道王成龙这次,算是彻底踢到铁板了,不割肉是不行了。 用胳膊肘捯了一下王成龙,并示意道,“你小子别磨蹭了,直接把价格开到位。这人,显然不好打发。” 越拖影响越大,对你越不利。 王成龙狠了狠心,开口道,“大姐,我的亲大姐,1万块,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夏染还是没接招。 王成龙直接急了,直接蹲在夏染面前,大声的问道,“大姐,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说,我出1万块,咱们和解这事儿?” 夏染装作才听到这话,说道,“我不要钱,我只要我家男人。 人都没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只要人,要么你赔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么,就赔一条人命吧。” “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男人他已经死了,我怎么赔给你嘛?大姐……” “你明知道新建的厂房没干,还湿着呢,你派他去检查个什么电路问题?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想名正言顺的杀死我家男人。” “你这是故意杀人罪,你赔我家男人命来,否则,免谈。” “大姐,咱现实点好不好,人已经不在了,我赔你钱,咱和解吧。” “我不接受和解,我就要我家男人,或者你赔条命给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大姐,我没杀人,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就跟你说不清呢。” “既然说不清楚就别说,赔我条人命就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谁也不吃亏。” 李副书记见半天了,还毫无进展,直接插话,说和道。 “王老板啊,要不你多赔点,人家可是有老人需要赡养,还有孩子需要养育呢,钱少了,孤儿寡母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1万块,不少了。不过,李副书记都已经发话了,那我再添2000块。1万2,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要钱,我就要一条命。你的或者你儿子的都行。” “大姐,人已经死了,赔你条人命,他还能活过来咋地?大姐,我都说了,是意外,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为什么要信你?厂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非得让我男人去检查线路问题。” “为什么,不是别人呢?你这不是让他直接去送死,是什么?你这就是故意杀人罪。反正,我就认定一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王成龙直接看着李副书记,用眼神示意道“咋办,跟这人,根本说不清。关键人家压根不接钱这个话茬。” 李府书记用眼神,回着只有他们俩人能看懂的话。 “还能咋办,直接用钱砸了。直到人家满意为止,不然呢?你能经的起查,还是我能经的起查? 还是说,你豁出去了,你这砖瓦厂不打算开了,直接关门大吉?” 他娘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对面的这娘们,也太难缠了,愣是不接话茬。 王成龙心里恨的牙痒痒,但面上还得赔着笑脸,狠了狠心说道。 “大姐,1万5怎么样?1万5真的不少了。咱和解吧,说起来啊,咱两家还是亲戚呢,我跟你梁上姑奶奶家的二儿子,还是连襟。 咱就和解吧,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会小心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事儿了。” 桂婶离夏染最近,眼睁睁的看着价格从600,蹦到了1万5,人已经完全方了。 只能说,受了刺激的建国家的,这战斗力杠杠的。 厉害的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 要不是受刺激前后,自己都在现场,还以为建国家的,被人偷偷掉包了。 变化也太大,太吓人了。 那些从未听说过的词,被她说的一溜一溜的。 “别跟我扯什么亲戚关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怎么,你就专挑熟人、亲戚杀啊? 那做你的熟人或者亲戚,得多倒霉啊。 以后会不会出事,关老娘屁事?老娘的男人当下就没了,你跟我说以后,合适吗? 反正,老娘就要我家男人,赔不了个大活人。就赔条命给我。” “亲姐啊,亲嫂子,咱能好好说话嘛,人已经死了,我怎么赔给你个活人嘛? 我都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杀人,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亲姐,亲嫂子,有这么多钱,还能找不到好男人,还能缺男人?咱要往前看,亲姐啊……” 夏染直接打断他的话,大骂道:“你个狗东西,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男人还在你厂里的地上躺着呢,你就说这话,你是人吗?难怪了,能干出说杀人就杀人的事。 那这样,你自我了断,赔条命给我,我帮你家女人张罗男人,保证满足你的心愿,让她不缺男人。 顺便给你家娃多找些爹,保证让他们每天都有新爹喊,天天不重样。” “亲姐,咱能不胡搅蛮缠……” “豁~,王书记来了,快,大家让条道出来,让王书记过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接着,王书记带着乡上的一行人,挤了进来。 夏染心头猛的一跳,希望他们不是一伙的。 可千万千万别打乱自己的节奏,搅和了自己的事儿。 于是,人未语,泪先落。 夏染泪眼朦胧的偷偷看了过去,准备看看这王书记是哪头的? 结果先扫到李副书记那憋的快要变青的脸,像是被迫吞了口狗屎似的。 夏染瞬间把心放了回去,不是一伙的,就好。 说不定还能帮着自己推一把呢。 王书记过来后,先蹲下来,点了三支香,作了个揖,插在旁边的香炉里。 随后,拿了些纸钱,燃了起来。 然后,朝着砖瓦厂鞠了三躬。 而其他随行的人员,也有样学样,烧纸的烧纸,点香的点香,鞠躬的鞠躬。 随后,才转身来到夏染面前,郑重的道。 “家属同志,你好,对你家的事,我代表乡政府向你致歉,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监控不力导致的,我检讨。 请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你有什么困难或者要求,随便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夏染明白,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第8章 我只想他赔条命给我 “王书记啊,我家男人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被人给害死了,我不甘心啊。你让活着的人,怎么活?” 王书记拍了拍夏染的肩膀,还轻轻的揽着抱了下夏染,“我懂的,我懂的,同为女人,我懂这种没有男人帮衬的苦。 不过你放心,以后有困难了,记得找政府,我们不会不管你们这种家庭的。” 夏染借此机会,抱着王书记,一顿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冤屈和怨恨,通通给哭出去。 王书记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夏染,怜惜地又拍了几下。 失去当家人的女人,自己走访的这么多村子里,没有一家不艰难的,基本都在贫困线上挣扎。 还有被吃绝户的,有被娘家卖第二遍的,有被村里人欺负霸凌的,有被老光棍骚扰的,有被村里人诋毁诬陷的。 总之五花八门,各有各的苦。 关键,连自己这个书记,都不好插手。 每个村子有每个村子的小团体和势力集团,不好搞。 扶贫资助吧,乡上又没有资金做支持,这就是个死结。 唯有自救。 这个家属同志不错,起码有勇有谋,就目前看到的这手段,铁定能自己立起来。 自己过会儿再给帮着多要点赔偿金,将来的日子铁定差不了。 同时,给随从示意了一下,让主持着先把公路,给让开。 这事儿必须赶紧解决,家属的心情她能理解,可这么个闹法,社会影响太恶劣了。 以后要是人人都学他们,那还了得? 今年的优秀乡镇,肯定是没戏了。 幸好,这次事件里,处处都有李副书记的影子。 有这个天选的扛雷人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自己顺便借此机会,把这个屁事不干,只会投机取巧、上蹿下跳、天天跟自己唱反调的,玩意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 夏染偷偷的瞄了一眼,见公路清开后,才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哭泣。 对着王书记,一个劲儿的说抱歉。 王书记温柔又坚定的看着夏染。 “没事儿,我理解你。走吧,咱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详谈吧。这样继续闹,不是个事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染顺着台阶下,就带了桂娘一人,跟着王书记他们往厂里走。 在走了几步后,回过头,向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鞠了三躬,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杨绢心里跟猫抓似的,特想跟进去看看,究竟能赔多少钱? 可惜,她近不了大嫂的身,被桂婶给防的死死的。 就这,桂婶中途还用眼神威胁了自己好几次,死活不让靠近。 哼,老娘早晚会知道的,老娘手里有的是底牌。 一行人进了间办公室,王书记拉着夏染的手,顺势坐了下来。 “夏同志,说说你的想法吧。” “王书记,你人好,我也不为难你,让王成龙去自首就好,法律咋判我咋认。 他们的钱,我也不要,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书记一脸难色的看着李副书记和王成龙,“你们来说说,这事要咋办?这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否则你这砖瓦厂也不用开了,影响太坏了。还有之前的政策扶持,估计也会被收回。” “王书记,不能够啊,我可是咱乡里的纳税大户,也是咱乡里的标杆,怎么能说收回扶持就收回呢。” 自己占的这座山头和河道,可都是靠着政策的扶持,几乎白菜价拿到手的。 何况,自己清这片地时,可是用了阴私手段的,被自己和李副书记,联手压了下去。 在这个档口,可不能再被人翻出来。 更要命的是,这砖瓦厂还是自己爷爷,这个前国有资产的前厂长。 以低廉的价格,转手倒了几倒,弄到自己手里的,根本经不起深查。 没人查还好,一旦查了,那就是大问题。 自家爷爷会晚节不保不说,很有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起进去踩缝纫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能开厂子的人,有几个干净清白的? 大家都这样。 已经吃进嘴里的,怎么能吐出来? 王成龙这会儿确实有点后悔了,自己以前干嘛要如此张狂? 为了巴结上李副书记,帮着李副书记打擂台,把王书记给得罪的,过狠了。 这不,反噬来了! 王成龙彻底急了,“王书记,您给帮帮忙,帮着劝劝这位大姐,我愿意花钱解决。真的,我愿意解决。” 王书记看着王成龙这表现,把问题踢了回来,直接问夏染,“夏同志,你怎么看?” 夏染怼了回去,“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对此事负责,就想花点钱把我给打发了,我拒绝接受。” “我的亲姐,亲嫂子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负责,我愿意负责,您这边能说个价吗?” “我就想要杀人凶手偿命,不想偿命就去坐牢啊!” 王成龙差点急哭了,“亲姐,亲嫂子,这样,好不好,我花钱买我自己的这条命,成不成?就求你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自己好不容易把事业搞大,日进斗金了,可不能把自己给折进去。 夏染暗喜,终于掉网里了。 王书记立马接话帮腔道,“这办法不错,夏同志,他花钱买下自己的命,很合理很公平,只要价格到位就成。” “王书记啊,钱确实很好,可我还是想让他偿命,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家男人对我可好可好了,真的,遇见我家男人,我才知道,日子还可以这样过。 当姑娘的时候,因为是女娃不受待见,被父母兄弟磋磨。 好不容易嫁人了,男人能干又贴心,这么多年,他没跟我红过脸,也没大声跟我说过话,还不抽烟喝酒。 就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未生育,他都独自顶着压力,对我一如继往的好。 可这么好的他,现在没了啊,王书记,我心里的支柱没了,我头上的天塌了啊! 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我找不到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夏染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又哭了起来。 王成龙和李副书记,到了此刻,心里才真正害怕了起来。 原以为对方这么闹,只是想借此机会,多讹点钱,现在才发现,人家是真的想要王成龙的这条狗命哇。 心里最后的那点侥幸,彻底没了,现在就一个想法,赶紧想办法让她点头同意,签字和解。 第9章 她的目的一直是王成龙的买命钱 想到这里,王成龙也豁出去了,直接给王书记跪了下来。 “王书记救我,我以前不是人,太狂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一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书记眉头皱了一下,站了起来,错开。 跪天跪地跪父母和长辈宗亲,你跪我,这是干嘛,这不折我寿吗,多不吉利? “赶紧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这年头,不兴动不动就下跪的。” “王书记,我错了,救我,王书记,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狂了,也会好好做人的,王书记……” 说着,头在水泥地上,磕的邦邦响。 王书记这才把王成龙扶了起来,装似无奈的说道。 “那你和李副书记先出去吧,我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我尽力,但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好的,好的,王书记,我听您的,我相信您可以的。” 李副书记从王成龙给王书记跪下的这一刻起,一张脸臭的,像是刚吃完一顿热乎的屎,既恶心又难受。 眉头皱的能夹断蚊子的腿。 这玩意,这是把他和自己的面子扔在地上,使劲摩擦啊。甩了下袖子,率先出去了。 而王成龙也紧随其后。 一直当背景板的桂娘,也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王书记和夏染。 王书记率先打破了宁静,温声细语地问道,“以后怎么打算的,还会再嫁吗?” “不会了,谁都不是他。” “不嫁也好,免得被人……和解吧,多要点钱,以后只要你自己立场坚定,立的起来,守好自己手里的钱,你的日子就差不了。 也别信任任何人,包括你的娘家和婆家的任何人,还是那句话,守好自己手里的钱。 不管你有没有亲生的儿女,只要手里有钱,有的是人孝敬你,有的是人,为你养老送终!” 这可谓是推心置腹了,这话放到任何年代都适用。 说是醒世良言,都不为过。 夏染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在伪装,直接点头,“王书记,您有心了,我懂的。” “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不关乎我的工作职责,这是我个人给你的一个承诺。” 这么立的起来,脑子聪明的人,将来肯定差不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何况,她欣赏一切自立自强的女性。 “我记下了,王书记,也谢谢您,帮我主持公道。” “不用谢的,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之所在,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还打算继续种地?” “暂时没想那么多,不过应该不会种地了,种地太苦了。 我可能会开个小卖部,也可能会做点小生意。不论干啥,总比在地里刨食、看天吃饭强。” “有这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你。前期,摊子别铺的太大,还是那句话,要守好自己的钱。” “我记下了。” “你对赔偿金有什么想法?” “那就看他的一条命值多少钱了?他愿意为他的命出多少钱?” 呵~,厉害了,“你总得说个下限吧,我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帮你。” “砖瓦厂现在值多少钱?” 狠人呐,可原则不能违反啊,“具体的数字我不能说,唯一能说的是,挺值钱的,未来发展潜力也不错,是个会下金蛋的金鸡。” 夏染思索了几秒,说出了她思虑再三的数字,“砖瓦厂厂长的一条命,怎么也得值个15万块以上吧。就看他舍不舍得付了?” 王书记听完,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可真敢张嘴,不论成不成吧,姐妹,我都服你,起码敢要,敢张嘴啊。 随之忍不住抚了抚额头,愁啊,“你要的会不会太高了点?现下人的命价很少有这么高的,你这算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我男人的命,或许在平常人看来,不怎么值钱。可在我这,就是无价之宝。 何况,咱现在讨论的不是我男人命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厂长王成龙的命值多少钱的问题。 他不想偿命,只想用钱买命了事,那就得按他的身价算。 按他的身价算,这钱不贵,相反的,我还觉得便宜了呢。” 夏染可没瞎要,她是有依据的。今年是90年,这15万块相当于后世100万多点的样子。 后世一条命,100万多点不算贵。 想当年首富家的儿子,跟人干了一架,把对方没怎么着呢,还赔了200万呢。 这么一比较,这价格都要低了。 所以,这价格不贵,一点都不贵。 何况还有句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价。 先往高了要,成不成的再说。 好嘛,王书记终于懂了,眼前的人,唱了这么一出大戏的目的。 人家压根要的不是她男人的卖命钱,而是王成龙的买命钱。 至始至终,人家的目标没变,就等着王成龙,一步步地钻进人家提前织好的大网里。 王成龙和李副书记,这次被人家一网捆死了,栽了吧。 而自己的到来,成为了人家最后一环的推手。天时地利人和,她全占了。 这种情况下,想不成事都难! 送佛送到西吧,自己也不差那临门一脚了。 “行,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那咱们坐下来谈谈?还是我先找王成龙谈谈?” “怎么着都成。” “那我先找王成龙谈谈吧,给铺垫铺垫。你等我一下。” “好,辛苦您了。” “没事。”王书记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时间,王书记一人走了进来,夏染以为没谈妥,没想到王书记直接开口道。 “王成龙那边同意了,以16. 8万的价格和解,不过,对外最多只能说1.68万。 要不然以后但凡出点事,都照着这么个赔法,哪怕是财神爷也遭不住啊,你怎么样看? 我觉得这个条件可以答应,对你本人也好。若外界知道你手里有这么多钱,你可能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王书记,你也太牛了吧,听你的。” 这是销冠的苗子,官场误了你啊,咱国家因此少了个女富豪啊! “嗯,行,那就这么办。不过钱方面,他需要分期来付,一两下拿不出那么多钱。 今天能凑2万块。三天内,再凑够8万块,剩下的6.8万,需要半年后付清。” 第10章 割肉买命 “王书记,可以。不过呢,三天内付清的钱数和半年后付清的钱数,都需要他给我写个借条,上面得有你和李副书记的签字。 还得有还款的截止日期。这样做,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主要是我不想跟他再打交道了,我也信不过他。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他直接贷款出来,先把钱给我,他慢慢还贷款就成。 这样做,他就不用那么急赤白脸的去求人、去凑钱了,顺便还帮信用社做笔业务。 让信用社,给他按最低利息贷笔款呗。何况,他手里多些现金流,他自己也方便不是?” 王书记听着夏染,说的一套一套的,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啊。 听听,这话说的多漂亮,却一步都不肯退让,人才! 钱,就想立马拿到手,还不想留任何隐患。 这脑子,“行!我去沟通。其他方面,没要求了吧?” “没有了,王书记,我怎么着都成。” 王书记再也忍不住了,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出去了。 没想到美女书记,还有如此调皮活泼的一面,可不多见呐。 过了不到半刻钟,王书记和王成龙、李副书记一起进来了。 而此时的王成龙,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油头粉面。 眼睛里也充了血,这才对嘛,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嘛。 痛苦就对了。 只有疼了,痛苦了,你才能长记性。 否则,每出一次事故,你轻飘飘的用不到两头年猪的价格把人打发了,把事抹平了。 却不知,别人家少的可是个顶梁柱,别人家塌的是头顶的那片天。 你让人家的娃娃女人怎么活? 都闹出人命了,凭什么你还一副风轻云淡、片叶不沾身的做派? 王书记直接了当的说,“夏同志,王厂长这边,同意先贷款,把钱给你,他再慢慢还款的这个流程。 我已经派人去请信用社的粱主任了,我们现在坐下来,先把和解协议签了。” “没问题。” 王成龙一句话也没说,在办公桌那,摸索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空账本,递给了王书记。 “没其他纸,用它凑合吧。王书记,你看着给写,我是个大老粗,那手字写的像狗爬,别人也认不得。” “好。”王书记接过,直接在背面,写上事由,并把补充条款也写上。 并标注清楚,这次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任何一方,不得再翻旧账,故意挑事。 并约定,对方只能公布1.68万及以下的价格。只能少,不能多。 夏染看了一下内容,没问题,就签上了同意和解的字。 而王成龙在签字前,抬头问道,“你公公婆婆那边,不会再来闹事了吧?” “不会,放心,我家的事儿,我做主。我说了结,就是了结了,不会出尔反尔的。” “那就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如狗爬。 接着是李副书记。 随后,四人分别按上自己的手印,算是完结。 几人相顾无言,王书记轻柔地按压着自己的眉心和太阳穴,闭上眼睛养神。 这一天,真精彩!够自己吹好久了,真是活久见。 一下子到账16.8万,这是什么概念?直接暴富! 一般人,可拿不住这么一大笔钱。 而李副书记坐在角落里,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副丧气样儿。 夏染趁着这个机会,出去了一趟,给桂娘了一些钱,让赶紧派人去县城买副棺木和寿衣,挑好的买。 顺便买些花圈和纸钱什么的,越多越好。 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到,死了,就多烧点钱,让他做个有钱鬼吧! 并派人去请阴阳师,要快。 等这边的事,彻底了了,就收敛装棺。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粱主任来了。大概的情况,他在路上已经了解了。 现在就差填写金额了。 坐下后,王书记给说了下金额。 梁主任被惊的,把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又发现不知道该说啥,直接把嘴又闭上了。 管它呢,反正这笔贷款放出去,自己今年的业绩,算是彻底稳了,其他的,不关自己的事儿。 以防生变,以最快的速度填了金额,拟好贷款合同,递给王厂长签字。 贷款利息,确实按最低档走的,王成龙看着确认了一下,就签下了字,按完手印。 都已经割肉买命了,那就快点办完吧。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俩女人了,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难缠,他心里怵的慌,也呕的慌。 何况,自古以来,民就不跟官斗。 粱主任检查着看了一下,没问题,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顺便卡卡一顿盖章。 把客户联递给王厂长,这笔贷款在流程上,算是办完了,就差放款了。 随即转头,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夏染问道。 “贷款你打算怎么办?给你办个折子,直接存里面?还是全部弄成现金?要现金的话,需要时间。” “直接存里面吧,要活期的。” “好,没问题。” 粱主任答完,立马拿出准备好的新折子,填金额,签字,盖章。 就怕对方中途叫停。 这笔业务一进一出,简直太完美了,自己今年的存款任务,也完成了。 晚上回去,补上后续手续就可以了。 这是自己调到这个乡镇后,开展工作以来,最顺利,效率最高,业绩最好的一天。 弄好后,夏染仔细的看了看存折,数了三遍金额,金额确实没错。 也没看出个好赖来,为了保险起见,直接递给了王书记。 “王书记,麻烦您给帮忙看看,这折子有没有问题,我大字不识几个,也没见过折子长什么样。” 王书记彻底无语了,这是多怕被人坑被人骗啊,太精了。 不过还是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没问题。 “嗯,没问题,收起来吧。” 夏染收了起来。 精明点也好,也希望你能继续精明下去,否则一个女人家,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会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的。 “出了这个门,希望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嘴。免得给自己找麻烦,留隐患。” 夏染首先表态,“王书记,我这边您放心,肯定不会乱说的。” 剩下的几人,也相继表了态。 第11章 和解,收殓装棺 夏染借此机会,顺便给老会计上了上眼药。 “王厂长啊,你这边可得管好你的心腹老会计的嘴,这人一看,就是个经常在背后阴人的主。 不久前,我们俩还发生冲突了,就怕,他一个气不过,把这事儿给透出去。 到时候,这事传出去,可不能赖我头上啊。我先发誓,我肯定是不会主动说出去的,说出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这么蠢的事儿,我铁定是不会干的,毕竟,我没有那么蠢。但凡外面有流言,肯定是你这边传出去的。” 那个老阴逼,自己已经得罪了,还不如得罪的再彻底点,直接把这事儿扯到明面上来。 王成龙:…… 脸色变了又变,没说话,没表态。 反正自己好意提醒了,剩下的,就爱咋地咋地吧。 一行人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厂门口。 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还有越围越紧的趋势。 夏染看着这一切,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大家好,事情在咱们王书记的帮助和协调下,已经彻底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 不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都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说完,大大方方的跪了下来,给所有人,真心实意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也是当地的最高礼仪了。 众人一看,解决了就好,就是不知道,最后咋谈的,弄的大家心里像猫抓似的,痒痒的,好难受。 见家属不想多说,知道当下不好继续问结果。路上的行人,慢慢的散了。 而王书记见问题彻底解决了,说道“你看着安排收殓下葬吧,有事记得去找我。” “好,谢谢。”夏染给鞠了个躬,看着他们一行人坐车远去。 派人去买脸盆、毛巾,打水,带族人们进厂子,帮建国清洁身体、整理遗容。 擦拭身体、整理遗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经过事儿的叔伯们,这也是有讲究的。 刚收拾着擦拭、整理完遗容,阴阳师到了,从附近村子现买的大红冠子的公鸡也到了。 阴阳师根据生辰八字,一顿掐掐算算,确定了下葬日期,后天恰好是个好日子,易出殡,易动土。 若再往后的话,得是七日后了,这天气,放不住。 等待装殓的过程中,阴阳师直接敲起自己的小啰啰小鼓鼓,开始念经。 咿咿呀呀一顿唱,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倒是听到什么“玉皇大帝”,“皇天后土”等几个零星的词。 还走走停停,在不同的方位唱,唱词还不一样。 不知道是在祭拜土神,还是在安抚祭奠亡魂? 对年轻早逝的人,尤其是意外去世的人,更得用心安抚。 因为一个弄不好,会有好多怪事坏事发生。 这边的人对阴阳师,特别尊敬,也特别的信这些东西。 红白喜事找阴阳师看日子,建房子看日子,在院里挖土看日子,甚至在院子里搭个棚子都看日子。 就没有不看日子的。 这边的山上,还到处都是庙。 什么三娘娘庙,二郎神庙,碧霞元君庙,关公庙,岱王爷庙,城隍庙,以及数目最多的山神庙。 在这块神奇的地方,只有你想不到的神,没有它没有的庙。 这边的人,还特别虔诚,好像祖祖辈辈,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大家都信这些东西,有那么几个头铁的,不信的,现实也会教会他们做人,让他们不得不信。 因为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事件,用常识和科学压根解释不了。 经念到一半时,买寿衣和棺材的人回来了。 寿衣由里及外,买了一整套。 线衣线裤,还有一套笔挺的青色中山装。 老人故去了,一般都穿自己手工做的绸缎古装,而不是现代服。 这个也是有说法的,据说穿古装对当事人和子孙后代,都好。 是真是假,夏染不知道。 建国的身体早已僵硬,几人费了老大劲儿,给换好衣服。 阴阳师的经,也念完了,开始指挥着,装棺。 夏染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约莫有176/177的身高,高鼻梁,五官俊美大气,阳光俊朗,棱角分明,有后世颜神严屹宽的影子。 可惜了,这么出色的男人。 眼泪再次迷蒙了双眼,好像,好人命都不怎么长啊。 所以,以后,老娘要做个坏人,要做个泼妇,祸害才能遗千年! 她擦拭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她分不清楚,是在为眼前的男人难过? 还是为刚重生回来,就气急攻心直接挂了的那个苦命的女人难过? 还是为自己难过? 等收殓完,装好棺木后,一人抱着引魂大公鸡,在前面带路,其他人抬着棺木,往拖拉机上安置。 把棺木拉到村口,根据这边的风俗,在外面去世的人,是不能再进村进户的。 说是对村里活着的人不好,影响村里的风水,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这都是从祖辈那里传下来的,反正大家都自觉的在遵守。 只能卸了下来,放在村口的河道边。 找了块宽敞的地方,搭棚子,停灵。 顺便砌了几个简易灶头,方便做吃的。 安顿完,他六爷爷带着阴阳师去了对面的大山上,选坟地。 先看看公公婆婆给自己准备的坟地,能不能用? 若不行,还得再找其他的坟地。 而夏染这边,心里紧绷的那根线也断了,彻底松懈了下来。 她这算不算逆天改命,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毕竟命价,从前世的600块,变成了这一世的16.8万,已经算是天壤之别了。 她人也随即木了起来,别人让干啥她就干啥,听别人指挥就好。 顺便又拿了些钱出来,让人家看着安排、置办东西和席面。 家里的钥匙,也给了桂娘,粮食和菜,就让她自己带人从家里拿,在菜园子里摘。 来人应该不少,需要准备大量的吃食。 还得派人去请亲戚。 像这样的白事,族里都有专门的总管,统筹着安排、调度人员,以保证白事的顺利进行。 这时候的人,特别在乎面子和礼节,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礼节,失面子。 否则,会被人当作笑话,到处讲的。 夏染跪在棺木前,失神的烧着纸钱。 这几天,纸钱不能停,点着的香火也不能断,要时刻注意,以便随时给续上。 旁边还跪着“杜娟鸟”养女,夏染看都没看一眼。 不亲手弄死她,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主要还是因为杀人犯法啊,要不然,她铁定率先出手,给直接弄死,免得将来…… 其他的,就别想了。 母女情这玩意,在她这,压根没有。 第12章 既然这么爱钱,让你男人死了,不就有了? 没多会,哭的肝肠寸断的公公婆婆到了。 还有老二家的,听到消息后,也过来帮忙了。 夏染对这老两口的感观很复杂。 说他们坏吧,压根算不上,这两人甚至能说是大大的“老好人”。 可就是这样的“老好人”,前世却成了别人手里,刺向原主的那把尖刀。 捅的又深又狠,关键他们还蠢而不自知。 愣是逼得原主,净身出户,最后带着养女,抱着一只老母鸡,惨淡又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当然,这里面也有原主娘家亲妈的手笔。 那老虔婆,也不是个好东西。 前世,600块钱的命价,和6000多斤的麦子,2000多斤的玉米,和其他各种杂粮。 以及原身两口子奋斗了十几年置办的所有家产家当,都最终落到了老三媳妇的手里。 这次老三媳妇若敢伸爪子,自己就直接剁了它。 所以,还得趁此机会补充体力,要打的硬仗多着呢,要应付的人,也多着呢。 等阴阳师从山上下来,天也黑了,不过,好在坟地已经选好了。 最终敲定了公公给自己预留的那块地。 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人去挖坟了,后天清晨下葬。 而老二建民明天晚上前,应该能赶回来,送自己亲哥最后一程。 晚上村里来帮忙的几个婶子们,做了几锅大烩菜,里面放了素丸子,萝卜丝、粉条、肉臊子、包菜。 这在当下来说,这吃食,已经算是相当丰盛了。 当然,跟人家讲究的大户人家没法比。 人家那一桌多少个菜,是冷的还是热的,是汤还是甜点,什么时段上哪种菜,都是有说法的。 锅边还贴了一圈以玉米面为主,白面为辅的玉米面饼子。 阴阳师和挖坟的先吃。 阴阳师吃完,写完祭文,又念了一遍经文,收拾着回了家。 这位阴阳师,是附近村子,老百姓用的最多的一位。 他帮着埋的人,不见得能让后辈大富大贵,但至少能平安顺遂,不用返工。 算是特别中庸的一个人,他求的是平稳和顺遂。 家在隔壁村,骑自行车回去,也就7.8分钟。 而挖坟的大老爷们,提着两盏煤油灯,拿着铁镐和撅头,吃饱喝足后,就上山了。 桂娘趁着空隙,给夏染端来了一大碗烩菜,夏染恰好也饿了,就着两个玉米面饼子吃了。 吃完还没饱,又吃了一大碗烩菜才停。 这年头的庄稼人,饭里没油水,干的活又多,大多还都是出苦力的。 所以,特别容易饿。 好些妇女,一顿吃个三四碗饭,都是正常的。 这还不是她们的极限,好多人为了省粮食,每天只吃个6/7分饱。 晚上,夏染跪在厚厚的麦秆上,守着烧了一夜的纸,就中途坐着眯了一小会儿。 第二天清晨,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也是暴躁的。 结果,老三媳妇一大早过来,就不停的问。 昨天究竟赔了多少钱,这钱里,也该有老两口的。 “嫂子,你是不是应该把属于咱爸妈的那份命价,给我们?” 夏染听完,连个波都没打,爬了起来,人都没站稳,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直接把老三媳妇的门牙给打飞了。 “我家男人还没下葬呢,你他妈的就惦记上他的命价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说完,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另一边脸上,同时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对方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听过惦记亲爹亲妈钱的,听过惦记公公婆婆钱的,还没听过惦记大伯哥钱的?” 过来帮忙张罗的人,见势围了过来,把双方拉着隔开,但谁也没说话。 这话,不好说,还是闭嘴吧。 “你的爹妈是咋教的,教出你这么个四六不分,不要逼脸的玩意。这么爱钱,让你男人死了,不就有了,什么玩意!” 妈的,老娘早就想收拾你个玩意了,你她妈的还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不打你打谁? “我哪里说的有问题了?这命价里,难道没有老两口的?” “有你麻逼!别忘了,咱两家早已分家了,记得分家的时候,是咋分的吗?是咋说的吗? 家产不是一式三份,而是一式四份,属于老两口的那份,直接归在了你们这一房。 而我跟老二家,几乎是净身出户的。包括土地也是,最好的地,全归了你们家。 当时说的很明确,由你们三房来养老。而我们其他两房,不用特意给养老费。 至于给不给,给多少,随意。看个人心意和条件,不强求。” “咋的?你他妈的好处占尽了,现在跑过来,管我要养老费了,凭什么? 怎么,天下就属你聪明?就你机灵?杨绢,做人不能太无耻。” 红利吃尽后,想反悔了?门都没有。 “可你嫁进来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生,要知道,这命价姓陈,不姓夏。 就该属于咱老陈家,而咱爸妈是建国大伯的亲父母,这钱,就该给咱爸妈。 难不成,让你这个外姓人拿?” 夏染再也忍不住了,扑过去,把这不要逼脸的玩意,从别人身后扯过来。 一脚踹倒,骑在身上,一顿捶。 尤其是朝着那硕大的胸脯,使劲的捶去,疼的杨绢哇哇大叫。 其他人要跑过来帮忙,夏染直接喝道,“全部站那别动,谁过来我锤谁。弄死一个算一个。” 而帮忙的这些人,本来就没想着真心实意的劝架,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 听到建国家的发怒了,立马止住步,观战,看热闹。 这人,该打! 夏染在杨娟的胸口捶够了后,换了地方。 一把抓住杨绢的头发,而另一个手掌,专门用来扇人。 一个接一个的巴掌,往杨绢的脸上扇,新仇旧恨一起打。 边打边骂,“你这个只会敞开大腿,出来卖的贱逼,日常不好好干活,不好好过日子,天天把眼睛盯在别人身上,别人欠你的?” “是不是早就盯上我的家产了,啊~?就等着吃绝户呢? 这你可想错了,这家产,是我没白天没黑夜,辛苦挣来的,凭什么给你这个贱逼加懒逼。” “我生没生孩子,管你屁事,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喝你家水的。本事不大,管的倒宽。” “我男人都没下葬呢,你就跳出来抢家产了,你咋这么能呢?” 巴掌扇的又大又响,啪啪响! 边骂边扇,边扇边骂。 “啊~既然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啊?说白了,你这样的玩意,就是欠打。 打着打着就学乖了,是不是老娘以前脾气太好了,以至于给了你错觉,觉得可以在老娘头上拉屎了,嗯~?” 杨绢被压在地上,脸肿成了猪头,嘴里满口血,混着血吐出来的,还有几颗牙齿。 “妈~啊,娘~啊,救……命,救命……,出人命……” 头发被抓着撕扯成了稻草窝,还有几处头皮都被扯出血了。 众人这才忍着害怕,过来拉住了夏染的手,夏染也打够了,打累了。 借此机会,松开力道,被人拉了起来,放开了杨绢。 这玩意的吃相确实不好,人家男人都没埋呢,你一个隔房的弟媳妇,跑出来要命价,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建国家的这手,是真狠呢。 第13章 杨娟回娘家搬救兵 看来,别人说的是真的,建国家的,受了刺激,现在处于半疯魔状态,能不惹就不惹吧。 桂娘就在边上看着,只要建国家的不吃亏就行了。 至于建军家的这玩意,自己表示无话可说。 昨天才说,这玩意聪明呢,今天才发现,确实聪明,就是聪明的有点过头。 只能说,这顿打,挨的一点也不冤。 “建国家的现在是半疯魔状态,建军家的竟然跑上去,跟人家要命价,咋想的?” “是啊?人家的家产,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个隔房的弟媳妇?” “只要想到我挣的家产,被隔房的人惦记,老娘心里就不舒服,就想打死他丫的。” “谁说不是呢。咱一年四季,没白天没黑夜,像个老黄牛似的,累死累活的干个一整年,也就攒了这么点家产。 要是最后落到另一房手里,老娘只要想到这里,老娘就想去刨了对方家的祖坟。” “谁说不是呢?”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了,搁谁身上,也不愿意,也受不住啊。 父母很少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尤其在分家的这件大事上。 所以,村里的很多妇人,可以跟村里的任何人处好关系,就是没法跟自己男人的亲兄弟家,处好关系。 因为吃亏的那个人,心里总有根刺,时不时的钻出来,扎一下人。 不仅仅是钱财多少的问题,而是关注度和重视度的问题,是区别对待的问题。 所以,好多人家,几兄弟分家后,彼此之间,直接成了仇人。 “建国家的,刚刚骂的,张开大腿出来卖的贱逼,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没听说?” “就是,这事儿,不是好多人都知道吗?” “究竟什么事啊?” “哎,没脸说啊,没脸说啊,害群之马。” “就是,就是,不要脸,门风败坏……” 而夏染这边,也看了看自己的手。 好像确实不一样了,力气明显大多了,阎王给的赔偿之一——大力,果然名副其实,给力! 谢谢阎王爷。 打完人,夏染瞬间精神了,心情也好了。 就着饼子,连喝了两碗桂娘端来的鸡蛋菜汤,吃了个早饭,重新跪好,继续烧纸。 果然,打别人,比自己忍气吞声的忍着,爽多了,也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前世的自己,以读书人自诩,脱不下孔乙己的那件长衫,说话温温柔柔,行事有尺有度。 都说善良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 可就是这样克制有礼的自己,幸运之神从来不曾光顾过。 日子过的比谁都憋屈。 这一世,自己想换个活法,那就做个有点文化的泼妇吧。 泼妇这个词,听着不雅观,不美气,但它却够实惠啊。 人都是欺怂怕狠的。 听说谁家有个“泼妇”,其他人一般都是绕道走的,就怕跟“泼妇”撞上。 以后,一个不爽,咱就干。 桂娘忽然过来,悄悄的说道,“建国家的,建军家的刚刚回娘家了,估计是喊人去了? 听说,她那个娘家小兄弟,是个小混混,咱得提前提防。 估计待会儿还有的闹,你心里得有个底。我刚给你叔说了,让他给咱村里剩下的人,透个底。 让提前准备着,总不能让一群姓杨的,跑到咱村里来撒野吧。 真被人上门欺负了,咱村的脸,以后往哪搁?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我们呢,别怕。” “我不怕,桂娘,让他们来,我正想会会他们呢。你也帮着透句话出去,我不会改嫁。 就在村里,守着我家建国的坟,好好过日子。让有想法的人,都消停消停。谁劝我,我干谁。 顺便说一句,等明天下葬完,这事儿彻底结束了,我会特意安排答谢宴。” 老娘现在如此有钱,要什么男人啊!男人只会影响老娘拔刀的速度。 老娘不怕别人看上自己的财,就怕对方因为财,看上自己的命。 所以单身,有时候能保命! “你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而且,我打算断掉跟娘家的关系呢,免得他们爬我身上,继续吸血。这事儿,你知道就好。” 桂娘听完,什么也没多说,点点头就走了。 那样的娘家,有,确实还不如没有。 听到建国家的,终于醒悟了,她举双手,表示赞同! 夏染把大砍刀又拿了出来,放到自己手边。 又找了根,擀面杖那么粗的长棍备着。 现在自己力气大了,用砍刀的话,要是一个控制不好力道,很容易把人给当场送走。 这东西,适合吓唬人,却不适合打人。 夏染刚跪下,一群十几岁的小伙子凑了过来,直接问,“大嫂,听说有架干了,真的假的?” 还真是孩子啊,不知愁滋味,听到有架干,直接兴奋了起来。 “嫂嫂,别怕,我们帮你。不管姓什么的,敢到咱陈家村来撒野,咱得叫他有来无回。” “就是,就是,干他丫的。大家都准备家伙式。” “好。” “好什么好?你们裹什么乱,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办事能牢靠?都出去,都出去,别聚在这。”桂娘怒骂道。 “桂婶,看你说的,我们怎么就办事不牢靠了?我们也是大老爷们,也能顶天立地。” “行,行,能不能麻烦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先出去,别都挤在这。 实在没事干,就去路边看看去,看杨家的人什么时候来。 不过,你们千万别动手打人啊。即使真干起来了,也得等他们先动手后,咱们再动手。 咱们得站在理上,知道不?还有,注意安全。” “行,我知道了,桂婶,那我们现在就去打探军情去。走,兄弟们,冲啊!胜利就在眼前,冲啊……” 这群小伙子,像秋风似的,打了几个转,又卷走了。 桂娘好笑的看着他们远去,回头说道,“阴阳师刚刚过来了,在那边的棚子里,写祭文呢。旁边有他六叔和七叔守着呢。” “坟昨晚上,连夜挖好了,挖坟的人回来吃完早饭,回家睡觉去了。守坟人的饭,已经做好,派人送去了。” “请亲戚的那些人,也一一派了出去。” “辛苦了,桂娘。这几天大家都特别辛苦,家里肉缸里的肉,随便用,菜里多放些,别舍不得用。” “经此一事,我算是想通了,该吃吃该喝喝的,千万别舍不得。命运无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桂娘,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那么抠搜的,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我以后再也不吃玉米面蛋蛋了,也不吃谷子、糜子饭了。 我舍不得花的钱,一旦身体垮了,或者人没了,就都便宜别人了。” 夏染赶紧借此机会,改变生活习惯,像原身那样,没苦硬找苦吃,臣妾做不到啊! 否则,继续维持人设,她得疯。她受不了那个苦! 第14章 糟心的娘家人 这原主做姑娘时,家里不当人,吃不饱,挨饿挨狠了。 嫁人后,即使有粮食了,就是舍不得吃。 有钱了也死活舍不得花。 衣服洗的发白,愣是舍不得扔。几年了,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做。 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看上去就像难民穿的。 这就是个傻的!不吃不喝,给别人攒着呢,前世不就这样的吗? 呕不呕的慌? 午夜梦回的时候,原身不是不后悔。 可若时光倒流回去,再来一遍,夏染敢肯定,她还是她,她还会继续节省抠搜的。 抠搜、节省,早已植根于她的骨血中,改不了。 她家的日子,真的没必要这么抠搜,也没必要过的这么惨。 这纯粹是没苦,硬找苦吃。 明明麦子攒了好几千斤,算是村里的粮食大户了。 就是舍不得吃,天天吃玉米面和糜子面。 倒是知道疼男人,给男人和孩子,做的白面饭或者白面玉米面参半的饭。 可建国也是个疼媳妇的,舍不得自己吃白面,妻子吃玉米面。 最后只能陪着妻子吃玉米面这样的杂粮饭,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男人说过很多次,家里不缺粮食,可以放心吃,可女人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做饭时,照旧。 这女人,是真的没福气啊! 自找苦吃的,苦了一辈子。 死的还如此憋屈。 或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希望他们能投胎到一处,下一辈子,还能再相遇。 说实话,看了原身的记忆,发现,这男人,还真是万里挑一的好。 身上有种君子如玉的那感觉,永远都是笑着的,脾气好,耐心好,专一,还懂的避嫌。 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深深的俩酒窝,镶嵌在白净的脸上。 显得干净又通透,一点不油腻,永远像个阳光大男孩。 用夏染后世的眼光看,这男人,算得上是极品好男人了! 难怪被原身记挂牵念了一辈子,哪怕后来还改嫁生娃了。 这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她心里无可替代的存在。 昨天清晨,男人去厂里前,还一早起来,先去那深沟里,挑了两担水回来。 等喂好了驴,才去上工的。 而他之所以去挑水,就因为那地方,有点邪门,而他家的媳妇——原身胆小害怕,夜里不敢去。 那地方,白天还好一些(天亮着的时候),一到夜里天黑后,邪门的没法说。 男人进去前,都得点根烟,叼在嘴里,靠着烟的火星,给自己壮个胆。 有时,燃的好好的烟,还会莫名其妙的熄灭。 就说,怕不怕吧? 人在前面走,那土疙瘩,到处滚。 没错,就是到处滚,响声不断。 特别像有好多人,跟在你身后,拿着个土疙瘩,逗你玩。 见你没搭理人家,它就继续扔,继续扔,就想引起你的注意。 据年长的老人们说,深沟,曾埋葬了无数白骨。 有被土匪杀了的,有被马匪杀了的,还有饥荒年间,直接被饿死的。 还有自然灾害期间去世的,以及因各种意外去世的。 说它是万人坑,都不夸张。 而村里的其他人家,都是女人们,凌晨3.4点钟,从炕上爬起来去抢水。 天干地旱,人多水少,白天冒出来的水,还不等攒多呢,就被人舀走了。 凌晨去,恰好合适,且能抢到水。 毕竟泉眼里冒了半夜的水,没人立马来舀,多少有了点积累和沉淀。 半夜挑的水,也要更清澈一些。白天挑回来的,是黄泥水,需要沉淀沉淀再用。 其他女人,即使害怕的要死,该去的,她们还得硬着头皮去。 毕竟,她们没有如建国般贴心的丈夫。 就这样好的人,就这样被老天爷提前收走了,如何让人不难受? 想多了,全是意难平,怨难消。 “建国家的,你娘家妈,带着你两兄弟和你嫂子来了,你看看,咋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让总管按正常亲戚招待就成。他们不论说了啥,都别理,全当他们放屁。我自己的主,我自己做。” 提前给打打预防针,免得这几个玩意,给自己找事、添堵。 “好,我知道了。” 夏家的这老婆子,可是出了名的泼妇、不讲理。 谁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得赶紧给总管把话带过去,来人应承完就走了。 这女人,真是不容易,身边极品如此多,难怪前世过的如此惨。 既然自己占了人家身体,帮着报个仇,不为过吧? 夏染没胡思乱想完呢,抑扬顿挫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一老妇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棺材前面的地上,拍着地面,一顿嚎。 “我可怜的女儿啊,还这么年轻,就守寡了,这可咋活呀?” “建国啊,你不仗义啊,你狠心啊,怎么就把这孤儿寡母的给扔下了?” 咋地,不扔下,还直接给带走哇? “我可怜的女儿啊,命苦哇,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呐!” 是挺可怜的,你老东西估计心里高兴坏了吧。 终于又有借口,把女儿再卖一次了。 老妇身边围过来了好多劝解安慰的,都说,“节哀,谁也不想这样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向前看……” “死的已经死了,咱只能先顾着活的……” “引弟娘,我知道你难过,可你得好好的哇,你得给你女儿撑腰……” 夏染装作受了刺激,木然的盯着火盆里燃烧着的纸钱,谁也不理,仿佛没听到。 杨家的人没等来,先等来了吸血鬼娘家。 她也想看看,这老虔婆,究竟能把亲女儿,逼到哪个份上,再决定用多少力度来收拾人。 而原身娘家的嫂子,掉着虚假的马尿,蹲在夏染旁边,开口道。 “我可怜的引弟啊,你遭罪了,你应该早些给咱家递消息的,我们还能早些过来,帮帮忙。 你看看,这灵棚搭的简陋的,而且就你一个人守着,陈家的其他人呢,都死光了吗? 建国啊,你还没走呢,别人就开始欺负你媳妇了,让她将来的日子,咋过啊? 引弟啊,他们陈家,这是没把你当人啊,我可怜的引弟啊,起来,走,咱回咱们家。 他们不把你当人,我们把你当人。他们不心疼你,我们心疼你……” 说着要来拉夏染。 夏染借着力道,直接把半蹲着的嫂子,扯着五体投地的趴在了棺材前。 “哎吆~喂,抻着我了,我的腰啊……” 夏染装似才看到人似的,“嫂子,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不用行这么大礼的,跪着就行,像我这样。” “引弟啊,快,快扶嫂子起来,我好像扭到腰了。” “好,”夏染站起来没扶人,直接从腰上提人。 刚离开地面,她一个没提稳,直接又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一百四五十斤的身子,砸在地上,尘土飞扬,要多响有多响。 弄的旁边火盆里的焰火,都闪了几闪,差点给扇灭了。 “腰,腰,我的腰,快,……” 夏染木然的打算再来一次,她嫂子用尽力气,忍着疼痛,愣是像个毛毛虫似的,蠕动到了另一边。 嘴里叫着,“引弟,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没事的,嫂子,刚刚没注意,这次,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 原身的悲惨命运里,这位嫂子,可是出力不少。 说着,一步跨了过去,直接把人再次提了起来,提到一定高度后,正打算把人调整正呢。 结果实在没力气了,随即又失手了,再一次把人砸到了地上。 “砰~” 第15章 收拾原主亲妈和嫂子 夏染一紧张,一哆嗦,一个不小心,她自己的一只脚绊倒了她自己。 直直的摔了下去,直接砸在地上人的后腰上。 就听见“咔嚓”一声,随之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赶紧扔下老虔婆,跑了过来帮忙扶人。 桂娘也准时的出现了,先扶起了建国家的。 拉着上下检查了一遍,就胳膊上不小心擦了几道红血印。 其他地方,目前看着没问题,才放下心来。 这才回头,跟别人一起,帮忙搀扶建国家的娘家嫂子。 大家各扶各的,想把她扶起来,扳正,坐好。 结果,又听到了几声,“咔嚓”声。 “疼,嘶~,快疼死我了,慢一点,轻一点,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哎吆……” “真的假的?若真断了,咱可不能这么抬人。” “不知道啊……” “这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啊,免得延误了。” 桂娘直接给旁边的一人说道,“他莲婶,赶紧去那边的棚子,找一下建国家的亲哥哥。 就说他媳妇不小心闪到腰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让他自己过来拿个主意。” 得把这个既怂又狠毒的孬种,给逼出来。 总是让老娘女人跑前面打头阵,算怎么回事? “哦,哦,好,我知道了。”说着,就去找人了。 而原身的亲妈也不哭她女儿可怜了,开始哭她好儿媳了。 也不装了,直接来到夏染跟前,“你嫂子腰伤了,我们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引弟啊,先拿点钱给我,我带你嫂子去医院检查检查。” 夏染没搭理,头都没抬,木然地继续烧纸。 老虔婆见此,习惯性的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夏染本能的躲开了。 老虔婆扇了个空,结果一个没站稳,不但把腰扭了,关键是膝盖先着的地。 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疼的直嚎,“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啊~啊……快疼死我了……,谁来帮帮我……” 这次的哭嚎,明显真情实意多了,比之前的假哭,也顺耳多了。 旁边从头看到尾的人,给彻底看了个大无语,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女婿去世了,打外嫁的女儿,打到了人家男人的棺材前。 这是一窝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夏染没管,继续跪下,木然的烧纸。 “媳妇,你怎么了?” “夏金宝,快过来,你媳妇不小心伤到腰了。她说,好像肋骨断了,你赶紧带她去医院看看。” 桂婶接话道,猪狗不如的玩意,赶紧带上你媳妇,滚蛋吧,要不是…… 她真不想跟这玩意说话,觉得晦气! 夏金宝一脸为难的说道,“可我来的时候,身上没装钱,咋办?” “夏金宝,你姐夫过世了,你兜里没装一分钱就来了,你还要脸吗? 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知道买几捆纸,还知道买几盒香呢,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噗嗤”的笑了一声,仿佛会传染似的,大家互相都忍着笑,用极为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可真是建国家的亲娘、亲哥、亲大嫂啊。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夏金宝被这么多人围观着,鄙视着,被看的满脸通红,还是他弟弟夏银宝出来解了围。 “没事儿,哥,我带钱了,你先带我嫂子去医院吧。” 听到这里,原身亲娘直接打岔道, “银宝啊,不用你出钱,你娘我也扭到了腰,都怪引弟这个遭瘟的丧门星,非要躲。 闪着老娘的腰了,若她不躲,老娘也不会闪到腰。这钱,就该这遭瘟的丧门星出。” 老虔婆简单直白地,直接给事件定了个调,这可真是原身的亲娘哇! 夏染发现,西北这边的人,说话,还真是简单好懂。 不像其他地方,说出一句话,总是绕了无数个弯。 这种人,她喜欢啊! “管她要,她不出谁出。” 夏染当没听见,继续烧纸。 守灵也挺无聊的,有免费的热闹看着解闷,不看白不看。 夏银宝听完,停了掏钱的手,向夏染看去。 能不花自己钱最好了,又不是自己媳妇伤了。 何况,自己跟着来,是想办法往回弄钱的,可不是来免费往外送钱的。 就是老娘这边,是不是过于着急了些,至少等把引弟这个蠢货哄高兴了,再找人家要钱啊。 怎么还互相闹上了? 来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 先把人哄回自己家,既可以把姐夫的命价哄到手,还可以再收一次彩礼钱,嫁出去的。 引弟这蠢货,还如此年轻,长的也不差,总不能就这样,守着前姐夫的坟堆过日子吧? 乱了,乱了,全乱了! 现场一阵尴尬。 这时,在村口刺探军情的川子,快速的闯了进来,大喊道。 “桂婶,桂婶,杨家来人了,来了快20个,全是大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拿着混子来了。” “快,快,准备,对方要打过来了……” 桂婶直接喊道,“大家快拿家伙式,杨家的人打过来了,准备应战。” 顺便对着夏金宝和夏银宝说道,“赶紧在路边找个棍子,准备打架。幸亏,引弟还有你这两位兄弟呢,可以搭把手。” 夏金宝和夏银宝都听懵了。 抓住站他旁边,手里拿着把撅头的人问道,“哪个杨家?为什么打?” “你姐姐弟媳妇娘家,清晨你姐姐和她弟媳妇干了一架,她弟媳妇跑娘家摇人去了。 肯定是想打回来,你们还站着干嘛啊?赶紧找家伙,准备干架啊! 你没听到吗?人家那边来了将近20个,全是大小伙子,还站着发什么愣啊。” 夏金宝夏银宝一听,我是来搞钱的,可不是来打架拼命的。 引弟这个蠢货,没事干嘛要招惹杨家人。 杨家的那个少年,可是个有名的二流子,狠着呢。 平常不干正事,天天跟着那些街溜子混,可不是啥好鸟。 自己能打得过人家? 原身亲娘听到这里,狠狠的看着夏染,“你这个丧门星,没事招惹对方干什么?当初生下来时,就应该把你扔到尿桶里直接淹死……” “快,金宝,银宝,抬娘和你媳妇,去医院。这是人陈家跟杨家的事儿,咱是夏家人,不关咱的事儿。” “哦,哦,好。” “好好,听娘的。” 夏金宝、夏银宝反应了过来,一个朝着他媳妇跑去,一个朝着他娘跑去。 第16章 杨家来人,关门打狗 村里的人见此,直接扔下了受伤的婆媳俩,“什么玩意,孬种!呸!” “哎吆,疼,疼……” “疼死你们这些鳖孙算了,就没见过这么没种,不要脸的玩意。” “呸,什么玩意,浪费老娘的口水和力气,真他娘的晦气。” “谁说不是呢……晦气!” 说着,都抄起了家伙,不管会不会真打,拿手里,有备无患。 夏金宝、夏银宝刚把他亲娘和媳妇,抱着抬到了一边。 杨绢的亲弟弟杨耀祖,带着一群小杂毛,耀武扬威的闯了进来。 村里的小伙子,围着他们,就等对方先动手呢。 杨耀祖进来后,把里面的人扫着看了一圈,才来到火盆前,站定。 夏染也手拿着棍子站了起来,侧着站好,等待下文。 杨耀祖先是看了两眼棺材,接着转头,看向夏染,“就是你这个克夫的丧门星打了我大姐?” “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大姐,我们家人都舍不得打,你却打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嗯~?” 说着,一脚踢飞了烧纸的火盆。 夏染见此,手里的棍子直接抡起,一棍子直接朝着杨耀祖的膝盖窝打去。 杨耀祖直接被打懵圈了,没反应过来呢,直接被干趴在了地上。 还是膝盖先着地,半跪半趴状。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对方会还手。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种了? 他一直以为,对方不敢还手的。 夏染的动作,像是个开打的信号。 全面战争直接爆发,两村的人,一顿互殴。 确切的说,是关门打狗。 杨村的小伙子,直接被人围在中间包了饺子。 当然,还在棚子外面,没挤进来的不算。 但也在外面,莫名其妙的跟人干上了。 杨村来的其他人,全被干懵了,不是说好的嘛。 不用真打,只是过来帮忙撑个场子。 拿着棍子,吓唬吓唬就完事。 没说真打啊? 夏染没停顿,朝着杨耀祖的后背,一顿抽,特意错开了后腰。 怕把腰打折了,自己还得负责人家后半生。 她可不想花一分钱给这玩意。 等后背抽过瘾了,直接换成了屁股。 一顿胖揍,边揍边骂人! “让你们欺负人,让你们在我男人的棺材前闹事,看我打不死你丫的。” “一家子坏种,姐姐,姐姐不做人,只会跟老头滚草垛子,还不要脸的盯上了大伯哥的卖命钱。 弟弟,弟弟是个土匪,二流子,竟然带人来我们陈家村里闹。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脸?” 杨耀祖疼的哇哇大叫道,“啊,啊,啊……你个女表子,最好打死我,只要我活着,只有我还有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的。” “女表子?女表子不是都在你杨家吗?这里可没有女表子。 你亲妈是个老女表子,所以教了你大姐这么个小女表子,三天两头的不是跟人钻桥洞就是钻草垛。 听说你二姐,也是个小女表子,这还没嫁人呢,李村唱大戏的时候,跟着好几个不同的男人,钻草垛子,还被人家现场观摩了…… 难怪你,小小年纪,张嘴女表子,闭嘴女表子的。原来,是家学渊源,有传承啊。 村里的母狗都没你妈和你姐姐们这么欠cao! 你家的老公狗呢,怎么没来?还是说,你家坏的流脓的老公狗,藏在后面,出谋划策呢?”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想打。” “就是的,别打了,别打了,快停。” “没想打架,拿着混子来建国灵前,来玩啊?” “我们错了,别打了,我们错了,真的……” 夏染见其他人被打的差不多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脚踩在杨耀祖的背上。 说道,“想停下来也行,来,全部跪到我男人棺材前忏悔,每人磕7组响头,一组七七49个。 请求我男人的原谅,同意的可以举手示意,我就放过他。 否则,今天凡是来的人,留下一条腿,再离开吧。” 说着,在手里把玩着那把大砍刀。 杨村的大小伙子一看,人家来真的啊?杨耀祖这个狗东西,害死我们大家了。 其中一个直接吓哭了,“我,我磕,我磕,别打我,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还这么小,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没留后呢,我家就我这么一根香火,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哇~哇,我错了……” 直接哭了起来。 “行啊,强兵,饶过这个小子,你在旁边看着他磕头,帮忙给数上数,7组,一组49个,总共343个头,必须全是响头,一个都不能少。” “好的,嫂子,听你的。” “我,我也磕,我也磕……” “我,我……” “凡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并诚心忏悔的,就放了对方,让跪着磕头,记着,把数磕够。” “好嘞,听党指挥!”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往棺材前面爬着跪,唯恐晚了,人家的大砍刀,真的落下去。 “哼,没用的孬种!”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夏染看了过去,“来,川子,你过来帮忙踩住杨耀祖。他,我来收拾,我就喜欢和刺头打交道,看到刺头,我就兴奋。” 说着走了过去,蹲了下去,拿着砍刀,在嘴硬的小伙身上,一顿比划,“哎,你想我砍你右腿呢,还是左腿呢?” “右腿貌似长的比较好看,要不就它吧。既然留,肯定要留条漂亮的腿。” 说着,夏染抡起大刀,打算直接剁下去 “停,停,哇~,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姑奶奶,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哦?这会儿知道错了,晚了!”说着,又抡了起来。 “姑奶奶,我真的知错了,停,停,快停下,我可以多磕头的,磕到你满意为止的……” 夏染在大砍刀快要落下来的时候,猛的顿着停了下来,“好吧,看在你这么年轻,被他人蛊惑,还不懂事的份上,我就暂时放过你。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们蠢呢,被别人忽悠着,特意来找打。” “谢姑奶奶,谢姑奶奶,我现在就过去磕。” 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股尿骚味传了过来。 “呵~,就这!” 这小伙子的脸,憋的青紫青紫的。 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直接跪在了最后面,开始磕头,在心里,把杨耀祖一家彻底给恨上了。 都怪他,忽悠自己过来,今天差点把命都交代在这里。 这仇,总有一天,老子会报的。 第17章 磕头忏悔,请吃席 “建国,你看,你虽然没有一儿半女,但在人生的最后一程,有这么一群好大儿,替你磕头尽孝,你也能安息了吧。” 数数声和磕头声,此起彼伏,甚是动听。 夏染对此非常满意,还有杨耀祖这个杂碎,没处理呢。 走了过来,川子见此,退后了一步,让开。 夏染按住杨耀祖的头,朝着地上,一顿猛撞。边撞边数数,撞的鼻子直冒血。 怕给直接弄死了,手放轻了那么一点点。 每磕够49个,还停顿着缓了一会儿,再继续。 只要一想到,前世,原身的全部身家最终都落在了杨家。 被杨家的那个老阴逼公狗,拿来卖钱,给杨耀祖这狗东西娶媳妇养崽子,崽子生了一窝又一窝。 只要一想到这些,夏染身上的戾气就忍不住的往外冒。 一想到这些,夏染都恨的牙痒痒,都想出手弄死这些狗东西。 那是原身俩口子,省吃俭用,整整存了十几年的家产和粮食啊,就被这一家狗东西给霸占了。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真想直接弄死这玩意。 原本打算给那老俩口分些钱呢,现在夏染改主意了,一分都不给他们。 他们就不配拥有这些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把大儿媳逼走,占了人家全部家产,自己花了,享用了,夏染都没那么恨。 若他们自己花了,还能夸声牛逼,心够毒,心够狠。 结果,贱兮兮的拱手相让给另一个儿媳妇的娘家了。 这谁听了,不气愤,谁能咽下这口气? 原身能不恨吗? 忽然想起,他们是骑自行车来的,“川子,过来,盯着他磕头,我出去一趟。” 夏染说完出了棚子,朝着路口的那排停放整齐的自行车走去。 这帮人,挺阔气啊。 数了下,整整10辆,留了1辆最旧的最破的没动。 把剩下的9辆,全部推进了旁边,约摸着有四丈深,三丈多宽的大水沟里。 看着崭新的自行车,一辆辆的,翻了几个跟斗,落在水沟底,格外的有看头。 唯一差点意思的是,天干,没多少水。 要不然,会更有看头,说不定还能溅起水花呢。 夏染办完事,忽略别人异样的目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土,若无其事地朝着灵棚走去。 等夏染消失后,才有人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娘哎,吓死个人,果然没传错,建国家的确实被刺激大发了,直接疯魔了。” “谁说不是呢,那么好的自行车啊,就这样被摔了下去……啧啧……” “人跟人真的不一样,老娘连辆旧自行车都没有,建国家的,却把自行车当垃圾扔……” “建国家的,疯了,也狠了……” “就是,就是,我看着也是……” 最先求饶的那个小伙子,已经磕完了头,继续跪在地上,当鹌鹑。 夏染走了过去,“起来吧,我派你个任务。” “好,好,大姐大,我听你的,你说。”快速的爬了起来。 “这些人,你都认识吧?” “大姐大,都认识。” “认识就好,你骑着自行车回去,通知这些人的家长,过来领人。” “大姐大,我们都是偷着出来的,被家长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我们错了,大姐大,你放过我们吧。” 说着,又想下跪求饶。 “我派人去喊家长,是为你们好。你们是挨了打,可也没伤筋动骨吧,歇个两天,又活蹦乱跳了。 不叫家长,万一你们在回去的路上,被杨耀祖的家人,下黑手了怎么办? 把你们其中的谁,悄悄的弄死了,再按在我头上,岂不是咱们吃亏,人家看热闹。” “大姐大,不至于吧。” “傻蛋!什么不至于?咱们之间有仇吗?没有吧,咱们之前谁也不认识谁。 但你们还是被人家忽悠来,替人家冲锋陷阵,替人家扛打来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杨耀祖的姐姐,要抢我男人的卖命钱,我不给,就和她打了一架,她就回娘家找人来出气了。 按正常逻辑,是不是该杨耀祖的爹,带着他的那几个兄弟叔伯过来寻仇,而不是哄着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瓜蛋子来。 现实情况就是,你们这些瓜蛋子被人家利用了,且推到前面挨打了,人家藏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羊粪蛋,大姐大,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被杨耀祖这个狗东西给利用了,我不怕叫家长,你去跟我爸说,让他过来领我。” “是啊,羊粪蛋,你到我家后,直接找我爷爷,让他来领我。” “我家就我妈在家,应该在我家的果园里,你到时候直接去就行。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就好。让我妈别着急,慢慢来,我好着呢……” …… 绰号叫羊粪蛋的小伙子,身负重托,使命感十足的踩着唯一存活的一辆自行车,风火轮似的回了自己村。 等这些人磕够头,夏染便让人给端了些大烩菜上来,请这些小伙子们吃了顿席。 她自己也早饿了,活动量这么大,能不饿吗? 顺便把午饭解决了。 弄的这些小伙子,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来寻仇的,人家还管饭?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二合面的饼子,还管够,这事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挨了顿打吧,可想明白里面的逻辑和原由后,知道,自己这一顿打,挨的不冤。 在夏染的坚持下,一群大小伙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这既挨打,又磕头的,确实饿了,也就不客气了。 除了杨耀祖,还在那继续跪着呢。 把村里的一群孩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这究竟是有仇还是没仇?怎么给弄迷糊了呢? 石头走了过来,不解地问道,“嫂子,咱们跟杨村的人,不是有仇吗?咋还管上饭了?” “谁说咱跟杨村的人有仇?他们是被人哄了,利用了。咱们之间互相都不认识,哪来的仇? 不过,我确实跟杨耀祖家有仇,还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而这些人,来者是客,既然来到了咱陈家门上,咱们管顿饭,不是应该的?咱得讲礼节。” “哦,哦,那我知道了。” 第18章 收拾婆婆,领人 这时,夏染忽然想起了夏金宝和夏银宝,这两玩意还没收拾呢,人呢? “石头,你注意到夏金宝他们了吗?” “你说你娘家哥哥和弟弟啊,那就是两个孬种。 刚开打,就想溜,结果被杨村的人,堵在了外面,逮住一顿胖揍。 后来咱们的人参与了进来,那两孬种才趁此机会,直接带着家人,偷偷的溜了。” “可惜了……” 一个不注意,就让这两垃圾溜了,不过没关系。 他们一定还会上门的,因为他们舍不得钱。 这顿打,虽迟,但一定到。 这群少年吃完饭,抢着帮忙烧纸钱、干活。 当然,也没在磕头,该他们得的惩罚也受了。 夏染没想到,竟然先等来了原身婆婆窦梨花。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玩意,给通风报的信。 一来就哭哭啼啼地说,“要不你把耀祖给放了吧,毕竟是亲戚,是娟子的亲弟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弄的这么僵。 再说,在建国灵前打人、闹事不好,不吉利。” 夏染看着窦梨花,直接问道,“你是建国亲妈吗?” “我,我……” “我什么我,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人家都趴在你儿子的头上拉屎了,你还让我放了他,凭什么? 凭他贱?凭他蠢?还是凭他全家老少都不要脸?” “还有你,作为建国的亲妈,别人闹上门,把建国灵前的火盆,都踢飞了,你不给自己的亲儿子主持公道、说话。 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还是说,你跟杨家的那个老阴逼公狗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村里的人,都知道外人打上门了,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呢,结果,你这个亲妈却胳膊肘往外拐,偏帮外人。 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是说,建国压根就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才不管建国的死活的。” “不是的,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想着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还要见面呢,没必要弄的如此难堪?” 夏染嘲讽的道,“难堪?弟媳妇惦记大伯哥的命价不难看?弟媳妇跑来大嫂家抢家产不难堪? 你这心偏的没边了,杨绢敢如此不要脸的过来闹,该不会是你这个老东西,支持着,给撺掇吧? 咋地?大儿子还没入土呢,你个老东西,就撺掇着小儿媳过来抢家产,你心是黑的吧。” “你忘了分家的时候,咋说的了?说将来不用我们其他两家管,你有你小儿子养老呢。 你老两口,勤勤恳恳的给老三两口子奋斗了好多年,还把几乎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你亲亲三儿。 现在,你何来的脸面,跟我抢家产,你何来的脸面,跟我要命价,你配吗? 我家里的东西和物件,大到粮食,小到一根木柴,哪一样不是我们两口子,辛辛苦努力攒下的? 分家的时候,你们给了我们什么?你说呀?” 窦梨花一脸难堪的边往后退边说道,“你还年轻,肯定会再嫁人的,我儿子的一切,不该属于我们老两口吗?” “属于你大爷,你要不是建国的妈,老娘早一巴掌扇过去了。谁告诉你,我要改嫁了? 老娘现在明明确确的告诉你,老娘不改嫁,这里就是老娘的家。 谁也不能把我赶走,谁赶老娘,老娘收拾谁。” “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敢在背后使坏,我不介意朝着你的宝贝小孙子下手。 什么玩意,既然没把建国当儿子,就别脏了建国的轮回路,给我滚!” “建国家,这话说的过份了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长辈,是你婆婆。” 他二奶奶在旁边插话道。 “是吗?老娘没看出来,就看到了一仇人。 大儿子还没下葬呢,就帮着小儿媳,往小儿子家扒拉好处。 这样的长辈和婆婆,给你,你要吗?” 对方,立马闭上了嘴。 话虽没错,但建国家的这娘们,确实疯了,现在是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人。 逮谁怼谁! 以后,他们之间的事,还是少管,晚上回去,跟自家的男人提个醒。 千万别撞枪口上,否则,容易下不了台。 原身婆婆窦梨花,哭哭啼啼地来,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来这一趟,就为了让村里人,看顿笑话?什么玩意! 还不如村里人呢。 之前还觉得这老东西不坏,现在发现,她还是坏,只是坏的不明显,很隐蔽。 人心这个东西,真他娘,说不清,道不明。 大儿子,不是儿子? 只能说这两老东西,真的是眼瞎心蠢。 大儿子,二儿子哪个不孝顺,哪个不会过日子?哪个没担当?哪个不顶天立地? 就他们眼瞎心瞎,非得把心放在一个干啥啥不行,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身上。 …… 而杨村的这些孩子家长,听了羊粪蛋的话,差点气吐血了。 等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差点被自家的孩子,给蠢哭了。 这些家长,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还是遵循着与人为善,出门要讲理。 所作所为要在理上,不能让祖宗蒙羞的,那一套传承教养上。 遭瘟哦! 跑人家灵棚前闹事,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怎么娶媳妇?谁还敢嫁给你?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祖宗十八代都得被人掏出来骂。 太失礼了! 死的还是个年轻人,不知轻重的这些玩意,不怕人家直接把你带走啊…… 或者人家半夜来找你? 白事儿,大家躲着都来不及,这群傻蛋,却自己撞上去,跑人家灵棚前闹事了? 谁给他们的勇气和胆气? “去人家村里闹事,还是主动寻上门的,还跑人家灵棚前闹事,这简直是活祖宗嘛,被人打死都活该……” “谁说不是呢?” “村里那老杨头,一家狗杂种。自己想去抢人家隔房的家产,你倒是自己上啊,若你真上了,老子还能称你声英雄。 把这些啥都不知道的小子,哄着去做什么?简直,缺了他妈的大德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老阴逼,等老娘回来了,再收拾他们一家,什么玩意!走吧,一起去,上门请罪去!” “行,行,行……” “你家准备了什么?” “除了香、表、纸,还能是啥?总不能空手上门吧,我也没那个脸呐!” “哎,你等我一下,我回去也拿点东西,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我家里没有,我去前面小卖部,买点。” “帮我带一份,我回去拿钱。” “好,好,好。大家都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等杨村的这些家长到了后,个个态度放的极低,不停的道歉,顺便过来上了个香,烧了几张纸,当面又道了个歉。 “建国家的,对不住了,我失败啊,没有教育好自家的娃娃,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希望能见谅……” 第19章 上眼药,出谋划策 “建国家的,叔对不住你们,没有教育好娃娃,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回吧……” “建国家的,都是我家孩子的错,你随便打,只要不打死,我都没意见……” “建国家的……” 夏染听到这里,发现这次运气还不错,对上的,还都是些讲道理的人家。 讲道理好啊。 翻了翻记忆,发现这边的人,整体上来说,还是相当朴实,相当实在的。 即使有坏人,但他们的坏,大多都坏的不够彻底,确切的说,是他们坏的很有限。 跟其他地方,完全没法比。 压根不在一个级别上。 “没事儿的,叔,还有婶子,该打的我也打了,该惩罚的我也惩罚了。 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的时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特意让你们来亲自领孩子,就是为了顺便让你们检查检查各自的孩子,没问题了,再带走。 就怕那些黑心的人,在半路上使坏。 要是你们家的娃娃,在回去的路上出了啥事,到时候咱就说不清了。 那时候,哭的就是你们跟我了,而那些黑心肝,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建国家的,你的意思我懂了,是这么个理。 咱们之间,过去无怨近日无仇的,咱可都是受害者,可不能便宜了这些黑心肝。” “就是的,建国家的,你担心的有道理,这老杨头一家,就是那天生的坏种,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敢这么欺负老娘,利用我家孩子,老娘得回去好好的找他们算一算这笔账……” “叔,婶,还有一事儿,我得向你们说声抱歉。 当时他们来闹,我被气疯了,把他们骑来的自行车,全推到沟里去了。 推下去是我不对,我认。 不过,叔和婶子们,这可不怪我,我年轻轻的男人刚没了,我已经够难受了。 结果,别人还大张旗鼓的,带着人来灵前闹,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搁谁,谁受的了? 我这算是心性好的。心性差的,说不定当场就嗝屁了。 若真这样,这些无辜单纯的孩子,可就成了别人的杀人帮凶了。” “不怪你,不怪你。” “就是的,不怨你,不怨你……” 心里再难过,再心疼。 但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啊,要不然,自己这边成了啥人?啥家庭了? “叔,婶子,你家孩子的这顿打,不能白挨啊,是谁把你家孩子哄过来的? 他家孩子年龄小,不懂事,难道他们家的大人也不懂事吗? 这不应该啊,何况,人家还是老工人,见过世面,吃皇粮的人,不该这么不懂事的。 你们家的孩子,遭了罪,挨了打,这可都是为了替老杨头家出头导致的。 这些孩子养身体的营养费,该要,还要多多的要,这伤筋动骨的,不得在炕上躺半个月,一个月的。 还有你们家的自行车,也摔坏了,该要钱换辆新的了。” “建国家,还是你醒事儿,叔知道怎么做了,今天打扰你们了,那叔领着我家那不成才的小子,走了?” “好,走吧,叔。孩子跟什么样的人玩,很重要,以后多注意着点,跟对人很重要。 不指望孩子出人头地,但一定不能被那些坏种,带到火坑里。 跟着雄鹰,他就是雄鹰;跟着苍蝇,他也只能是苍蝇。” “对,对,对……” “那咱们怎么回去?” “去旁边商量商量?” “行啊。” “走。”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这些孩子,伤的“太重”了,没法正常坐自行车回去。 只能麻烦陈家村的拖拉机,给送回去了。 夏染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让桂娘帮着出面,让村里的拖拉机免费送,油费她夏染出。 顺便派人去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买回了两只老母鸡,杀了。 把血特意留了出来,端给了杨村的这些家长们,要不要用,看他们自己。 而鸡直接让灶上的人,炖汤喝,给今天帮忙的所有人添个菜。 最后,村里的少年们,不嫌事大的,有些去扯了些麦秆过来,铺在拖拉机车斗里。 还有人,跑回家,把自家那烂的快看不出原材料的破床单、破褥子,取了来,铺在了麦杆上。 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不知谁提议的,还管村医那,买了点纱布,选择性的“包扎”了一下。 杨村的人,还是很上道的,把血撒的恰到好处。 该有的地方有,该没有的地方,一滴都没有。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辆拖拉机,再次一起出动,浩浩荡荡的朝着杨村驶去。 而沟里的自行车没人理,还那样扔着。 因为,他们的主人,即将有新的自行车来替代它们。 而这些家长骑过来的车子,有几辆没人骑。 村里的小伙子,自告奋勇的说,他们给帮忙骑回去,到时候,再坐拖拉机回来,刚好合适。 为了这个送车子的人选,村里的小伙子们抢的,差点打了起来。 就说,如此难得的热闹,谁不想去亲眼看看? 而杨耀祖,自然是在灵前继续跪着了。 他家,又没人来领他。 这一天天的,过的真精彩。 老娘现在不差票子,又没有经济压力,以后老娘就负责喝茶嗑瓜子,看热闹吃瓜。 想想,日子就很有奔头。 等所有的闹剧结束了,待在那边棚里的阴阳师,把今天和明天要用到的祭文和各种符,都写好、画完了。 开始做今天的功课,念经。 小啰啰小鼓鼓一响,隐形的能量,开始起作用,流动,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快晚上的时候,拖拉机手和看热闹的小伙子们回来了,是看完整个热闹才回来的。 那些家长,把拖拉机停在杨老头家的门口。 有人还回家拿了几个不用的破铁盆,铛铛铛的一敲,就开始各种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忘说了,杨老头这个老阴逼家,就在公路边。 大门与公路的距离,还不到五步,就说,方便不方便吧。 而这些“受伤”的孩子家人和兄弟叔伯,听说了这事儿,也加入了进来。 为自家的孩子,讨公道,要说法。 谁家还没几个难缠的“老泼妇”。 经过这些家属的一顿输出。 老阴逼家,跟个千年王八似的,大门从里面一锁,愣是一个不吱声。 这个老鳖孙,也特别能沉住气。 第20章 上门讨说法,赔偿 老阴逼家没怎么着呢,他的那几家兄弟叔伯们,先受不住了。 毕竟,他们可是拥有同一个老祖宗啊。 这话骂的脏的,听的他们自己,恨不得原地消失,或者原地去世。 谁家没有几个,即将要出嫁的大姑娘,或者将要娶妻的儿子、侄子。 不赶紧平息下去,将来如何敢出门?谁还敢娶?谁还敢嫁? 再说了,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有心机,心也黑,但谁也没想到,会如此的黑? 竟然能挑唆着大女儿,霸占人家隔房媳妇家的家产。 他娘的,咋想的? 关键,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听说,杨耀祖还在人家的棺材前跪着,忏悔呢。 自己这一门杨家的清誉,算是被这玩意一家,给彻底败光了。 尤其是杨耀祖的大娘、婶婶们,更是把杨耀祖一家,恨的牙痒痒。 这玩意,若真得手了,自己也得不到一分钱的好处。 但是,一旦失手,你看,反噬来了吧。 他们这一分支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拉出来骂了。 自家的姑娘和儿子,要咋办?以后要如何出门? 出门还不被别人的唾沫淹死? 从心里直接恨上了杨耀祖一家。 同时,对这一家,也升起了极强的防备心。 这玩意,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阴,都害。 而自己这些离他近的几房,岂不是更危险? 即使就这样想想,心里都慎得慌。 果然,能吃皇粮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心机更深,心更毒,手更黑。 几家子叫来族老,坐在一起商讨,必须立马解决这事儿。 眼见着公路边,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人是越聚越多了。 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昨天砖瓦厂门口的事儿,他们可是听说了。 最后还是政府出面,帮着解决的。 就这样主意正的娘们,你他娘的还不怕死的,自己撞上去?咋想的? 谁给你的胆子? 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医药费,出! 自行车费,也赔。 并派人,去敲杨耀祖家的门。 老族长补充道,“若还是不开,直接给我把门砸开。 大家都快急死了,这一家玩意,悄悄的窝在家里,不出来,打算抱窝下蛋啊?” “三太太,若他们听了,不同意赔偿呢?”(太太:当地方言,爷爷的父亲。) “不赔偿可以,族里所有人家凑钱赔,但是,他们这一家,直接除族!” 他娘的,若真有本事,你倒是悄无声息的弄到手啊。 也算你牛逼,是你的本事。 可他娘的,大张旗鼓的,把人家当傻子,打上门,抢上门算怎么回事? 真不知道这玩意是聪明过头?还是蠢过度了? “行,那我知道怎么办了。自行车按多少的标准赔?” “按最高赔吧,这些人家,可不好打发。他们这么闹腾,不就图了出气,赔偿不到位,这些人,肯定是不会走的。” “按180算?还是200算?” “按200算吧,赶紧打发了。他娘的,谁知道,临老了,还让祖宗在自己手里,蒙羞了。” “那医药费呢?” “你们谁去仔细的看过,这些伤员,伤的严重吗?” “我们近不了他们的身,旁边人太多,伤员目前在拖拉机上躺着呢,看着有血,肯定是见血了。 而且,我们还没过去呢,就被那几家的人逮住捶了一顿,我们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陈家村的人,下手够黑的呀。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栽了吧。医药费,不好评估,看人家打算要多少吧。” “好,只能这样了……” “晦气……” “谁说不是呢?” 再说外面,马路直接被堵死了。 陈家村的几个小伙子和拖拉机手,可是经过大场面的人。 挤在一边,还悄悄的帮着这些人,传授他们昨天的所见所闻。 争取让他们都能得偿所愿。 这事儿闹的太大,乡政府的人很快,也知道了。 离的近,就这点不好,有点风吹草动,他们想装死都不行。 正打算出面干预呢,一听,跟昨天的那事儿,还有点关系。 这下,没人出面了,都说自己手里有活,忙不开,不去。 结果,嘴里说着自己有活要忙的人,屁股都没挪地方,凑在一起,嗑瓜子,吃瓜。 这是一瓜接一瓜啊,还瓜瓜不一样,但是,都同样精彩。 有意思,终于有人出面整顿这些不要脸的赖皮货了? 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吃公家粮的,勉强算半个小官,听上去特别牛逼。 可实际上呢,跟这些村子里的宗族,或者小团体势力,对上的时候,他们没少吃亏,没少被欺负、被霸凌。 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他们日常自称文明人,说话办事太顾忌脸面,在干架骂人方面,跟村里的老娘们没法比。 差着一条银河呢。 今天,真开心! 没一会儿,消息传到了李副书记这,一听,这事跟昨天的那个泼妇有关。 躲的比谁都快,比谁都远。 王书记因为昨天的事,影响太大,去县里述职了,还没回来。 所以,大家就放任自流了,爱咋地咋地。 最后的最后,杨家村的那一族的族老,以除族为要挟,敲开了老阴逼家的大门。 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出来道歉了,包括脸如猪头的杨绢。 并答应,有自行车的人家,一家赔偿260块钱,了结这事儿。 200是自行车钱,60是医药费。 没自行车的人家,一家60的医药费。 族里借着凑的钱,现场付的。 族里的这二十几户人家,快呕死了,可有啥办法呢? 不赶紧打发了,影响更不好。 只能咬着牙,把这钱,暂时借出去了。 受害者家属心满意足了,正准备离开呢。 不知是谁喊了声,“杨绢娃,听说你,特别欠cao,和村里的老头,不是钻桥洞,就是钻草垛,真的还是假的?” “还有杨引弟,听说李家村唱戏的时候,你跟好几个不同的男人,钻草垛,被人现场逮住了,真的假的?” “我的天呐?真的假的……” “这么劲爆,这么炸裂吗?” “哦,我的个娘啊,这么厉害吗?” “呵~,当然是真的了,这还能有假?这可是杨绢亲嫂子爆料出来的。 而且啊,杨耀祖当时听了,并没有反驳,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呀,太不要脸了,这是离了男人,就没法活啊。” “那她家男人头上,岂不是顶着一片草原,都能跑马了……” “谁说不是呢……” “这样的玩意,可不能娶,私德败坏……” “是啊,是啊!” 第21章 疼大的偏小的,剩下个老二就是受气的 “哎,你说,这家的两个大姑娘,如此不要脸,是跟谁学的?” “不是杨老头这个笑面虎老阴逼,就是那个假仙人绢娃子亲妈呗,还能是谁?” “我记得,老阴逼年轻的时候,可在外面当工人呢。 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而他们家,却一口气,连生了四个娃。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娃不是老阴逼的? 否则,他常年不在家,还回来一次一个娃,这命中率未免也太高了。” “你说的有可能呢,谁家有这老阴逼命中率高,我看呢,里面肯定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有道理……” “哎,你别说,他们家的杨耀祖,跟老杨头可一点都不像……”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 杨家的族人,听到这话,气的差点吐血。 他们杨家的这一支,算是彻底完了,这是翻不了身了啊…… 而杨家的老头,经此一战,荣获“老阴逼”这一荣誉称号。 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 而老阴逼家的几个姑娘,彻底被人惦记上了。 比如,附近村里的老光棍们,比如那些家穷又没本事的地痞无赖们。 别人不要这样的娘们,他们要啊。 他们才不管,这些老娘们,有没有被别的男人弄过呢。 只要能让自己也弄弄,顺便生个娃,能传宗接代就成。 之前这种退休工人家的姑娘,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样没嫁人,就被人cao烂的玩意,正常的人家,谁敢娶?谁愿意娶? 这不,他们的机会来了。 自己的春天到了啊,得抓住…… 这些小伙子一回到村里,就叽叽喳喳的各种现场直播,给大家转述当时的盛况。 听的好多人,兴奋的恨不得自己也在现场,亲自参与。 想必,在现场看,更过瘾。 而夏染听完,也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啊,效果会如此的好。 原打算等安葬完建国,自己去杨家闹一场呢。 结果,阴差阳错的,这活被别人干了,而且效果更好。 开心。 这次,杨老头没得到自家的家产不说,还折进去了这么多钱,真他娘的开心。 10辆自行车,其中1辆,是老阴逼家的。 剩下的9户,一家赔260,就是2340块钱。 他们总共来了18人,不算杨耀祖。 而剩下的那9个大小伙子,每人60,这就540块。 老阴逼总共血赔2880块钱! 这数字,真他娘的吉利! 必须给12分好评。 给力! 还有水沟里的自行车呢。 看来,得帮着找个好去处。 在石头、前进、永兵他们进来,给夏染讲述完这事后。 夏染出了棚子,悄悄的对着几个小伙子,暗示道。 “这水沟里的自行车,扔那可惜了,还蛮新的,这要是拿去县城,卖二手的,也能得不少钱呢。 你说,这杨家人,也真是的,也没个人来取。这要是丢了,山高沟深的,可不好找啊。 即使报了警,也没用。咱这边,来来去去的,脚印这么多,谁知道是谁的呢?” 几个小伙子听完,就变了脸色,眼珠子,转的更灵活了。 互相一对视,走了。 小伙子们,加油,能不能赚到外快,就看你们自己了。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吗真高兴……” 一回到棚子,夏染才恢复到原来的神态。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老二建民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嘴唇都干的爆皮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空洞又荒芜。 看来,昨夜也是一夜未眠。 直到看到他大哥的棺木,眼珠子才转了两转,扒着棺材,嚎啕大哭。 声声“大哥”,如杜鹃泣血,却无人应答。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夏染看着记忆中的老二建民,他最像建国。 不是说俩人长的像,而是性子像,在做人方面更像。 都是有担当的好男儿。 可能,有担当的人,不光人喜欢,阎王爷也喜欢吧。 要本事有本事,要能力有能力。 就是,跟建国一样,也是个短命的。 原身记忆里,好像是两年后,建民因病去世了。 最恶心人的是,人去世一年半后,竟收到主治医院的信,说当年误诊了,不是癌,还有的救。 让赶紧过去治疗。 治个锤子! 人都已经化成白骨了。 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找人医院闹吗? 人家医院也算负责,至少写信的这位医生,还算负责,还知道写信通知。 不闹吧,误诊了! 关键,一句误诊,就搭了条人命进去。 老二建民的到来,使灵堂前瞬间热闹了起来。 加上白天出去请亲戚的人,也回来了,更显热闹。 在这个地方,白事是天大的事儿,凡是没有断绝关系,还在走动的亲戚,必须都得去请。 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儿,但不请,就是主家失礼,会被人骂的。 之前就自己一个女人在,别人也不好过来这边。 或者过来了,上个香,烧几张纸,立马就出去了。 而公爹因建国的去世,直接病倒了。 家里又没有其他能主事,能陪同守灵的成年男子。 所以,灵前就显得格外的冷清。 就这些还小,不用注意男女大防的小小少年们,偶尔进来看看,顺便跟夏染说几句话。 公爹病了,这还是听老二媳妇说的。 请了医生过去看了,说是有中风的前兆。 一只手,已经不太灵活了,半边脸也有点瘫,医生给扎了几针,才走的。 估摸着得扎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老二媳妇白天过来,在灶上帮忙。 晚上还得回去看孩子,两个娃,都还小,晚上不能离人。 老二媳妇的眼睛,这两天也哭肿了。 之前老二媳妇,见了原身。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理由很简单,分家的时候,老二家分的地最小,最零碎。 而原身自家起码分了一块连在一起的水田,有两亩多。 这里的水田,不是真的水田,而是能浇灌上水的地。 老二家一分水地都没有,全是那山旮旯里的山地。 山地,完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年景好,风调雨顺,还是能打点粮食的。 但是,一旦干旱,一点补救的可能都没有,只能等死。 那些地,路远,面积又小,种植难度极高,产量又低。 对靠天吃饭的人,能不恨吗? 人常说,疼大的,偏小的,剩了个中间的,就是受气的。 所以,老二媳妇,无差别地记恨这两家。 分的东西倒是跟原身家一样,几乎都是净身出户。 因此,老二媳妇,在这事儿上,整整记了原身婆婆一辈子。 第22章 下葬 老二媳妇,哪怕过了很多年后,每当回忆起当年分家的事儿,都能恨的牙痒痒。 这还是前世好多年后,跟桂娘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即使这样,老二一家,没想过占原身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要说,老二唯一的错,就是前世他爹妈逼原身净身出户的时候,他没有替原身说句公道话。 还任由他们打官司,争抢养女的抚养权。 或许,他帮着说了的,只是他说的话,不管用,没人搭理他。 据桂娘说,老二媳妇曾说,他家老二当时反对来着,就是不管用。 不过,那时候,老二,也已经过世了。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最后,老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对簿公堂,而原身净身出户。 老二也是唯一一个,建议他爸妈要孩子不要家产的。 这事儿,村里知道的人不少,可惜,他做不了自己父母的主。 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老三媳妇,她怎么可能会要一拖油瓶? 何况,她自始至终盯上的就是家产,怎么可能放弃呢? 而原身这个傻子,却舍不下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姑娘,选择了要孩子,而放弃家产。 结果,前世,她被养女这玩意,伤的最深。 桂娘从昨天开始没回家,一直陪着自己,见今天人终于多了,赶紧回家换衣服了。 而夏染这边,熬到现在,已经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见人多了起来,纸也有人烧了,就斜靠在角落里,眯了一会儿。 一觉眯醒,凌晨三点多,老二和村里的男人们还在聊天。 才知道,昨天晚上,他是从隔壁县一路走回来的。 他在临省省会打工。 现在还没有长途直达车,他搭了个过路车,人家把他们放到了隔壁县的国道边。 下了车,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车了。 他和村里的大头两人,一路走回来的,不过,好在总算是赶上了。 前世,他就没赶上给亲哥下葬,据说这事儿,成了他心里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坎和遗憾。 后来听“杜鹃鸟”说,她二叔只留了她爸常听的老唱机,做纪念。 其他的东西,压根没沾手,就是觉得这事儿,太缺德,拿了亏良心。 前世,被人忽悠着稀里糊涂地、着急慌忙地,把建国给埋了。 而当时太忙乱,大家又忘了及时的通知建民,以至于等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埋完了,入土了。 他是把手头工作弄着交代清楚后,才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原身跟公公婆婆的关系,已经弄的特别僵了。 而原身的离开,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至于怎么个离开法,拿哪些东西离开,正在僵持撕扯中。 而那时的原身带着养女,已经回了娘家,在家里根本不敢住。 也可以说,前世,他回来的时候,大局已经定了。 因为自己的到来,好多事情,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 希望,这一世,善良的人,都有个好报吧。 过了没一会儿,石头、川子、永兵几人,做贼似的,贼兮兮的溜了进来。 那小眼神,是既兴奋的,又心虚。一看,之前没干过啥坏事。 心态还不够强大。 夏染,直接给赶回家睡觉去了。 这群小傻子,干完坏事,不赶紧回家,跑这来干啥? 生怕别人知道,你们一夜没睡? 不过好在,今天晚上,村里的好多其他小伙子,也进进出出的,乱蹿呢。 他们几人的这个行为,并不打眼。 一过五点,好多亲戚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 阴阳师和村里帮忙的人,也全部到了。 请的吹唢呐的人,也到了。 外面的鞭炮声响个不停,亲戚来了,得放鞭炮迎接。 有些亲戚家,离的实在是远,而且全是山路,不好骑自行车。 何况还有好些人家,压根就没有自行车,置办不起。 为了能准时准点到,昨天收到消息后,半夜就出发了。 而且,全程是靠一双腿,纯走来的。 最远的一个堂姑姑家,走了整整5个小时才到。 这在后世根本不可能发生。 后世的人们,连亲近的亲戚都懒的走动了,何况是这样“远”的,“堂”的亲戚呢。 这时候的人们,还是非常纯朴、纯粹的。 还保留着很原始很纯粹的那种交流和互助意识。 觉得亲戚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完结,下葬的时辰也快要到了,开始起棺往坟地走。 自家大哥没有亲儿子摔盆,建民自己顶上了。 主要是自家儿子太小,才1岁多,自家媳妇不同意儿子上,怕对儿子不好。 摔盆的人,也是有讲究的。 有人说,孩子太小,天眼没关上,容易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还有种说法,小孩子的魂魄还不太稳固,一般都不建议太小的孩子,去坟地,容易离魂。 有人出来反对,建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摔,就成了,何必计较是谁摔的呢。” 最后,见阴阳师没反对,这事儿就定了下来。 长长的送葬队伍,哭声一片,锣鼓声和唢呐声一响,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那种感觉,就像你被扔在了,一块荒芜又寂寥的荒凉之地。 前无人烟,后无声响,就你自己一人。 不知道咋来的这里?不知道在等什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就这样茫然失措的看着,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夏染穿着孝服,走到队伍里,像个游魂,这一刻,她仿佛不是她自己,眼泪没停过。 她好像,泪失禁了…… 忘了最后是咋下葬的,咋埋人的,只记得那天的队伍好长好长呀…… 队伍的头,已经走到坟地了,队伍的尾巴,还在原地没出发呢。 送葬的队伍,像一条长龙,从公路边,一直七绕八绕的,盘绕在了对面的半山腰。 那天的纸火,烧的真大呀,火焰飙的老高老高。 大大的花圈,扔进去,瞬间就被火吞噬了。 就像人命一样,说被命运吞噬就吞噬。不给人任何准备。 队伍里的哭声,也好大好大。 那些女人们,也是真能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的是她们家的男人。 从灵棚前,哭到坟地里,再从坟地哭回灵棚,就没断过…… 亲戚和族人,村民也是真多呀。 最后灵棚是几时拆的? 亲戚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 客人是咋招待的,她都不知道。 夏染只知道,从坟上回来后,她身上的那股劲儿泄了。 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23章 收拾家,清理东西 次日,快中午时,夏染醒了过来,那股劲儿,才缓过来。 才知道,昨天送葬的队伍,看着如此声势浩大,是因为隔壁两个村子的人,听说后,都来送葬了。 而且,自家的所有亲戚,基本上都全到了。 有些人家,来的还是两三口人。 难怪呢…… 昨天,从坟上下来,送走一些亲戚后,老二建民亲自提溜着杨耀祖,去了趟杨家村杨阴逼家。 顺便警告了下,“手别伸的太长,我陈家的人,还活着呢,吃相别太难看,要点脸吧!” 以前世的吃相来看,想让那老阴逼一家,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这口肥肉,夏染看着悬。 还有,昨天的那一笔赔偿,金额如此之大。 在当下,2880元,都够建两座相当不错的院子了。 这个年代,这个地方,人们建的都是土房,而不是砖瓦房。 建房子的土块,都是大家日常慢慢打着攒着晒的。 一部分木头是山上伐的,就那些粗细均匀的椽子,需要花钱买。 瓦片需要买,用到的砖块需要买,水泥需要买,玻璃需要买,还需要请木工,这些是需要用到钱的。 而院墙,都是用杵子,一杵子一杵子,用黄土和麦秸打着砌的。 这里的人工都不要钱,流行换工。 今年你帮我家建房子,明年我帮你家建,流行互帮互助。 所以,这笔钱,完全可以建两座漂亮的院子。 估计,这两天的老阴逼,快呕死了! 老阴逼能忍下,才怪呢。 何况,这一世,自家的家产和财产更多,更有吸引力。 杨绢虽然不知道具体金额是多少,但一定知道,比600只多不少。 何况之前王成龙和她说话时,离的近的人,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爱咋地咋地吧,反正自己就一个宗旨,谁跟老娘要钱,老娘就要他的命。 昨天夏染晕过去后,吓着桂娘了。 请医生过来看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人太累,绷得太紧,心力交瘁导致的,好好的睡一觉,就好了。 桂娘这才放心,昨晚上还照顾着陪了夏染一夜。 早晨才回的家,庄稼人,家里一堆活等着呢,根本坐不住,也闲不住。 中途还过来了一趟,见夏染脸色好多了,且呼吸均匀,气息绵长,才回家做午饭了。 “杜鹃鸟”顺便被桂娘给带走了。 夏染起来,给自己先弄了点吃的,把肚子填饱。 随后就开始收拾着打扫家里。 倒不是家里不干净。 而是想着,把原身两口子用过的东西,收起来,趁着这几天,烧给他们用。 人都不在了,东西就不留了。 不然,对方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 原身还攒了好多烂衣服、烂“古董”,一直舍不得扔。 夏染,全给找了出来,除了自己将来能用到的。 剩下的打算全烧了或者全部送人。 她不喜欢家里留太多没用的东西。 还是清清爽爽的,看着顺眼。 反正家里,现在就剩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建国的衣服,挑出了两身不错的,看老二或者娃爷爷要不要? 其他的也准备全烧了。 把家里的各个地方,一顿翻找。 翻出来了原身两口子藏起来的钱,总共467块多。 夏染想起来了,这是原身两口子仅有的存款。 前世,被原身带到了娘家,结果,自然就不用说了,最后落到她娘家妈手里。 好像这钱最后用来交侄子的超生费了。 夏染看到这里,都不想说话了。 发现,想控制或者毁掉一个姑娘,其实很简单。 只要从小教导她,凡事以娘家为先,一切以哥哥弟弟为先就可以了。 不用特意再做什么,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毁了。 给自己找了张新炕席,新褥子、新床单铺上,被子目前没有新的,找了个新毛毯出来,先凑合两天。 这毛毯还是原身帮着说成了一对媒,人家回的媒人礼。 原身一直没舍得用,就搁置了。 完了给自己买床,薄一点的新被子吧。 这时候的被子,都是实打实的棉花做的。 这边冬天特别冷,为了抗寒,这边的被子,做的一个比一个厚实,一个比一个重。 对于已经盖习惯,后世的各种轻薄被子的夏染来说,这被子,就像压在身上的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夏染对此表示,无福消受。 刚收拾着整理完,桂娘和这次的总管九叔一起来了。 是过来交账的。 夏染翻着看了看记录,写的清楚又详细,好多亲戚来的时候,拿的都是纸、香、馒头一类的。 很少直接出钱。 用了多少东西,花了多少物料钱,哪些是已经付了的,哪些是别人垫付的。 都写的特别清楚,这几天吃的粮食,都是自家的,肉和菜也是。 不够的,桂娘从她家的菜园子里直接拔的。 夏染直接掏着补了别人垫付的那二十三块钱,给了总管。 “九叔,这钱,就麻烦你帮着捎给这几位垫钱的人吧,帮我说声谢谢。 这几天事多,忙乱,有不周之处,还望大家见谅。” “后天吧,后天晚上,我请这几天帮忙的人吃饭,算是答谢宴。 你顺便帮着给这几家说一声,让到时候直接过来,我就不一一去请了。” “建国家的,钱,叔收下了,过会儿就把钱给大家送过去。 至于你说的答谢宴,没必要办,都是自己人。花那个冤枉钱干吗?” “何况,你这几天事情应该不少,还是先看着处理事情吧。隔壁院里,应该还有的闹。” “没什么可处理的,以前日子咋过,现在还咋过。她们闹她们的呗,谁理啊。 晚上顺便,再给建国烧烧纸,没什么可忙的。说了要请大家的,怎么好食言?” 总管盯着夏染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想好了?” “想清楚了,我就守着建国好好过日子。至于没自己孩子的事儿,建国活着的时候,都没意见。 咋了,建国过世了,其他人倒有意见了? 依我看,这可不是我的错。是这些人都得了病,是一种叫多管闲事的红眼病。 想治好这种病,也简单,打一顿就好了,若一顿不行,就打两顿。 两顿不行,就打三顿。啥时候治好了,啥时候停了就行。” 总管被夏染说的给逗笑了,可不是得了一种病么,还是眼红的病! 确实欠打。 见建国家的,这次明显比以前通透了,也能扛事了,这是好事啊。 也比以前大气太多太多了,都有点快不认识了。 以前别说请大家吃席了,想吃她家一碗玉米面蛋蛋,都没可能。 别人是给自己舍得,不舍得给别人。她是自己吃都舍不得。 看来建国的死,确实刺激到对方了。 要不然,抠搜的出名的人,忽然如此大方,总让人觉得格外的不真实。 人比以前开朗了,也比以前有主意了,好事。 第24章 未来的打算和生计 “行啊,听你的。到时候,我让你九妈提前过来帮你。” “好,九叔。顺便再问一下,你认识的人里面,有会打井的不?我想打口井。 大家都知道,我胆子小,晚上不敢去深沟挑水,以前都是建国去的,现在没人挑了。” 九叔想了一下,“有,李家村就有专门打井的人,不过不便宜。现在就打吗?” “没事,九叔,打。井打了只有好处没坏处。 白天我倒是敢去挑水,可白天没水啊。不打日子没法过。” “行,我知道了。完了我过去找那人一趟。 先带人过来看看你家这块,地下有水源吗?有就好办,就怕没有。” 肯定有啊,听桂娘提过,前世在外院的果树那,打了一口水井,井里的水,还不少,足够用。 不过,那井是杨绢占了自家这一摊子的几年后,才打的。 九叔走了后,桂娘才说道,“你隔壁院子,今天聚了好多人,好像把几个爷爷辈的都请过去了,专门商量你的去留问题呢。 还有建国的亲舅舅,和他二爷爷家的那几个堂姑奶奶们,没回去呢,都在隔壁呢。 也让人请你十叔了,你十叔找了个借口,躲出去了。” “一把老骨头,半个身子都进土了,还不消停,真是闲的蛋疼。 自己家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倒是操心起别人家的事了,什么玩意! 不能收拾几个老东西,还不能收拾他们的儿子?谁来闹,我就去谁家打他的儿子或者孙子。” “行,只要你有这气势,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不过,不全是挑事的,好几个都在劝阻呢。多少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出这个头,掺和这事儿啊。” 好笑不?要不要改嫁,自己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却把这些外人给急坏了。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欠抽! “还有,昨天夜里,天黑后,杨绢被杨家的老阴逼们,给送回来了,是偷偷进村的,还是被玩耍的孩子们看见的。 还听说,老阴逼带着人,过来水沟里取自行车,打算偷偷骑走呢。 结果,没找到,发现自行车没了,给直接气冒烟了,嚷嚷着要报警呢。” “想报就报呗,反正咱们不知道,也没看见被谁给弄走的。 都扔两天了,谁让他们过来的不及时呢。” “再说了,山大沟深的,藏个东西,估计只有鬼才能找到。” “谁说不是呢,咱们周围的这几座大山,当初为了躲土匪和马匪,还有小日子,老百姓可在山上,没少挖洞,藏人藏粮。 沟沟壑壑的,藏点什么东西,想找到,基本上是难于登天,难呐!” “是啊。” 俩人相视一笑。 这村里的孩子,其他能力一般,但让他们在山上藏个什么东西,那可是拿手活。 这时候的孩子,既没有玩具,又没有连环画,更没有电脑、游戏机。 唯一能玩的,就是各种占山头,扮演土匪,互相打仗的事儿。 天天山上山下的跑,还乐此不疲,没有个够。 对这几座大山的熟悉和了解,不亚于他们对自家的了解。 这事儿揭过不提。 “桂娘,你知道谁家有刚生下来的小狼狗不?没有小狼狗,小土狗也行。 我想养两条,魑魅魍魉太多,我得提前做点准备。” “行,我完了帮你打听着问问。” “你家石头,是不是有个弹弓,给我吧,让他再重新给自己做个。给,这是买牛皮筋的钱。” “我回去了,让他给你送过来就成,就那玩意,还给啥钱?” “不是这么说的,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一没用的玩意,对石头来说,那可能是他辛辛苦苦攒了好久钱。 费了好多功夫和精力,才做好的宝贝,不能让他白忙活。” 夏染递了一块钱过去。 “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没事儿,给他吧,说不定完了我还需要他给我帮忙跑腿办事呢。” “行,听你的。发现你这次之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如以前一样?那才要命呢。” “说的也是。” “忘了说了,你老娘昨天把腰闪着扭了,最后是抬回去的。 而你嫂子,不但腰扭伤了,还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在乡医院躺着呢。” “挺好的,也就是说,我又能多消停几天了。” “桂娘,我还需要把院墙,再往高了砌几层,你给你家我十叔说一声,让到时候多叫几人,帮我过来砌了。 直接用砖头砌,我家现在没人去顶工,所以,直接包工包料,付总账。” 这地方的人,族人之间,互相帮忙干活,很少付工钱。 大多是帮对方干其他活,给还回来,就叫“顶工”或“换工”。 不是大家不知道付钱,而是大家手里压根就没有钱。 只能互相顶工,换工。 “用不着,又不是多大的事,多叫几人,一个上午就干完了,没必要。” “桂娘,一码归一码,咱情是情,活是活。付了钱,对咱们双方都好,何况,还得找别人呢。 你知道,我现在也不差钱。不花,留着生崽啊?” 桂娘被建国家的最后一句,逗笑了,想了想,确实如此。 建国家的现在确实不差钱,算是村里的隐形小富豪。 她虽然不知道最后具体敲定的赔偿金是多少,但肯定比1万5高。 “你家的这些地,还种吗?你咋打算的?” “桂娘,我家的地,我打算只种那两亩水地,和离家近一些的地。 远的想承包出去,你帮着问问,看咱们这几家族人,有想种的吗? 一亩地除去交的公粮,每亩给我180斤麦子就成。” 现下的行情是,每亩最少给200斤麦子,除去公粮。 能少吃苦就少吃苦,夏染可干不了农活。 前世,虽然自己过的也憋憋屈屈,但农活还真没咋干过。 “行,我完了给你问问。还有其他打算吗?” “我想过几天,去县城看看,找个批发市场,趁着手里有点钱,我想开个小卖部,卖点针头线脑的,起码日常能多份收入。” “建国家的,我发现你这两天,变聪明了!” “前几天跟王书记聊天时,她给的建议,我觉得也不错。 她还帮我出了个主意,可以卖凉皮。桂娘,咱俩一起卖吧,是个伴,有钱一起赚。” “卖凉皮,是个好生意,可凉皮咱不会做啊。” “王书记有个亲戚在县城卖凉皮,生意还不错,王书记说,等我彻底想好了,她可以介绍我过去免费学的。” “这是大好事啊,建国家的,这事儿能干,王书记是个好官啊。 就是我再加进去,人家会不会不高兴,觉得咱太贪心了?” 第25章 “杜鹃鸟” “没事的,桂娘,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咱一般又不去县城,对人家的生意没影响。 日常做好了,就在附近几个学校门口啊,乡政府门口啊,卖卖,或者在附近村子转着卖卖就成。 有集的时候,咱就去集上卖。 何况,即使咱去县城,县城那么大,互相也撞不上,只要不影响到人家的生意就成。” 卖吃食,投入最少,成本最低,利润却相当可观。 “咱俩一起干,可以互相壮胆。免得,一个人出去,容易有危险不说吧,还容易招惹些不好的流言和是非。” 夏染说到这里,桂娘懂了。 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 寡妇不好当,总有那么一些人,爱捕风捉影的给人造谣,以打击欺负他人为乐。 桂娘也是个爽利干脆人,直接拍板,“行,咱干。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行,等我这几天把这些乌七妈糟的事儿了了,我先去学,学会了,咱就做了去卖。” 夏染做的凉皮,不比后世外面店里买的差。 绝对有市场,好卖。 桂娘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毕竟男人和她自己都特别能干,日子在村里也算殷实。 可等儿子们渐渐大了,娶媳妇了,时代也变了,他们老俩口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关键,她家两个儿子,没个姑娘。 有姑娘的人家,还能用姑娘的彩礼钱,来填补儿子娶媳妇的亏空。 女娃在这个地方,在当下人的心里,最大的用处,就是换彩礼。 真相就是这么残酷,而又赤裸裸。 就拿杨绢来说,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 可她即使再受宠,还是得替弟弟铺路,从几人的取名就可以看出来。 她受欢迎,又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取了“绢”这个名。 而到她大妹妹这,直接变成了“引弟。” 到了第三胎,还是姑娘的时候,直接成了“托弟”。 而儿子生下来,直接成了“耀祖”。 哪怕这玩意是个“蛆”,老阴逼他们,都会把他当成“龙”来养。 就因为胯下,多了二两肉。 是他们眼中的“香火”,是他们眼里的“根”。 所以,男人自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男人与女人的分水岭,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而结局,在开局的时候,基本上可以直接预见。 男性与女性,在人权和资源分配上,隔着天堑。 她父亲还自诩是文化人,是工人家庭呢,都逃不脱重男轻女的命运。 何况普通老百姓。 而前世,杨娟夺走的家产,钱她没花上,粮食她也没吃上。 全被老阴逼哄着,拉回她娘家了。 听说,后来,杨绢年龄大点了,也懂事了,等明白过来后,基本上就跟娘家断了关系。 除了每年的正月初四这日,会回去一趟,且从没留下吃过一顿饭。 待几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回来了。 而且常年都不回娘家,这也算是陈家村的一件奇事。 经常被人们拿出来当谈资。 尤其是那些,特别爱回娘家的女人,三不五时的被拉出来,做比较。 知道前后缘由的人,把这当段子,讲给别人听。 杨绢也是被娘家坑的,连裤衩子都不剩的杰出代表。 谁家女人犯浑,无止境的往娘家扒拉东西的时候,这事就被人拉出来,当反面教材讲。 前世的桂娘,帮儿子娶媳妇要钱,建房子要钱,养孙子孙女照样需要钱。 后面为了挣钱,他们俩口子吃了不少苦。 临老了,又承包了好几亩苹果园,累的是又黑又瘦,没个人样。 后世的网上,不是特别流行一句话吗?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猪都能飞起来。 这一世,夏染打算带着桂娘,这个前世待原身,始终如一的人。 做一只被时代裹挟,被迫飞起来的“猪。” “建国家的,还有一事,我想问你呢,差点又忘了。” “什么事?你说。” “从建国过世后,你忽然对婷娃子特别冷淡,这是为啥? 这几天你没有看过婷娃子一眼,也没管过她吃喝、睡哪的问题,这都不像你了。” 很简单啊,没想好,如何处理这只“杜娟鸟”啊。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如何合理又巧妙的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 忽然夏染灵机一动,“那天我昏迷后,还吐血了,你还记得不?” “记得,当时吓坏我了,有那么两瞬,我都觉得,你好像没有呼吸了,当时,我的手都是抖的。” “嗯,那会儿我失去意识后,见了一白胡子老头,他一直盯着我摇头叹息,说我养了只杜娟鸟,害苦了自己。 说这只杜娟鸟,命里无父母,也无兄弟姐妹。” “随后我问他,谁是杜娟鸟,我没养鸟啊。他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让我仔细想。然后,我就醒了……” “杜娟鸟,你是说婷娃子?婷娃子与一只鸟有啥关系呢?” 婷娃子,夏染的养女,全名陈婷。 “我能想到的只有她。杜娟这种鸟,有一种习性,就是从不把蛋生在自己窝里,而是生在别人窝里。” “杜娟幼鸟出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窝里其他的鸟蛋,全部顶出去摔碎,只留它自己。 而鸟妈妈根本不知道,它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儿子女儿被这鸟给害死了,还把这只鸟好好的养大了。 而且,这鸟大了后,人家就直接飞走了,接着去其他鸟窝里,再继续下自己的蛋,他们就是靠这样繁衍的……” “真的假的?” “我不太懂,顺口跟王书记聊了杜鹃鸟这个话题,王书记给我讲了这个,我才懂的。” 对不起了,王书记,现在这些锅,只能你背了。 因为,我认识的人里,属你最有文化! “原来如此。那你接下来咋办?可,她还是个孩子啊……”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该咋办。但想像以前那样对她,没可能了,我做不到。” “这娃命也是够硬的。” “谁说不是呢?她亲生父母生下她后,两个月不到,就离婚了,谁都不要她,不想养她,而我恰好没孩子,就抱回来养上了。 希望她能带个弟弟或者妹妹回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没生,结果……建国还没了。 我不会饿着她,或者打她,但也仅限于此了。 等她大点了,就送她进地毯厂吧,让她自己养活自己。 她也不用回报我任何钱或者东西,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前世,原身在“杜鹃鸟”和家产之间,选了“杜鹃鸟”。 即使改嫁后的日子,过的那么那么难,她都没想过,要放弃“杜鹃鸟”。 而且还供她上了大学,结果,“杜鹃鸟”就是那么回报她的…… 原身被家暴时,她从来都是躲的远远的,哪怕替原身说句话也行啊。 结果,她说自己害怕,就躲了。 第26章 引魂灯 原身前世,还背了个“克夫”、“命硬”的称号,这辈子直接打包送给“杜娟鸟”。 流言是能杀死人的。 这里的人,可是非常信这些东西的,甚至信的都有点过,甚至达到了迷信的地步。 夏染可没耐心,等坏人安然长大了再收拾。 她喜欢防患于未然,提前把坏人扼杀在萌芽状态。 先给你安个“克父克母”的命,再说。 夏染想看看,这辈子,没有自己在后面如老黄牛似的支持她,她能走到哪一步? 夏染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等来隔壁的这波人,倒是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好像最后是不欢而散了。 有点失望,又失去了个合理打人的借口,夏染表示有点难过和不开心! 想打个人,咋就这么难呢? 前世好像没有这一出吧,原身当初也没太注意。 也可能是现在的自己强势了,让别人有了顾忌。 不像前世似的,他们是直接碾压式的欺负过来的。 同时,夏染想好了,完了问问阴阳师,看家里的外门,能不能换个方向开。 西北的院子,正常都是标准的三合院样式。 而夏染家人少,就只建了一排主屋,另两边都是空着的。 家里两道大门,分内院和外院。 而外院的门口,又和隔壁,共用了一个出口,共用了一条道。 夏染不想跟隔壁,共用一条道了,隔应的慌。 等他们帮自己把墙砌高后,顺便在两家中间的那道墙上,砌上玻璃渣子。 免得不讲究的玩意,踩在梯子上,往这边瞅。 前世,老三媳妇杨绢,半夜不睡觉踩在梯子上,趴在两家的公共墙上,吓唬过原身。 这也是原身,最终决定听亲妈的话,改嫁了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这次,老娘让你一次性爬个够! 夏染早早的吃完晚饭,正准备拿着灌满煤油的马灯,去坟上放灯呢。 按这边的说法和风俗,人过世,最好连放,七七四十九天的灯。 这灯,是给亡人照亮用的。 据说刚过世的人,好多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会害怕,会迷茫,也容易迷路。 必须放一盏灯,一盏指引亡魂的灯! 放这个,一是代表陪伴,说明家里人在想念你,家人一直在你后面,你要勇敢的朝前走,不用回头看,也不要怕。 二是给亡人,一个接受自己已经亡故的事实,顺便给个适应的缓冲期,让他们明了,阴阳两隔的差别。 否则,他们会到处乱跑,甚至会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家,在家里各种照旧生活。 所以,很多有亲人刚过世的人家,一到夜里,总能若隐若现的听到各种叮叮哐哐的声音。 有炒菜的声音,有挑水的声音,有喂猪的声音,甚至有骂人的声音…… 据老人们说,那是刚过世的人,在过日子,在生活呢。 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他们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该换个地方生活了。 所以,放灯,至关重要。 这时,邋遢沧桑的老二进来了。 老二的后面,还跟着他家那个调皮捣蛋地要人命的黄毛小丫头。 记忆中,老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瞅着自己看。 小丫头,小名静静,大名陈静,刚4岁多。 名字虽叫静静,可实际上跟“静”字,一点都不搭边。 “匪”气十足。 她是一刻都不消停的那种娃儿。 那么一点小人,整天就像上了个发条的马达,动力十足,还古灵精怪,想法是一出又一出。 “嫂子,我去放吧。我带着婷婷和静静俩人去,你在门口烧纸就好。” 夏染想了下,就同意了,“好,辛苦你了,”有人代劳自然好。 老二估计在家里也待不了多久,也想给自家大哥尽尽心意,肯定想多陪伴陪伴的。 老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嫂子,你对以后是咋打算的?” “我没啥打算,继续过日子呗,以前咋过,现在就咋过。 我没打算改嫁,也不想改嫁,嫁谁都不是你哥,还不如不嫁。” “你想清楚了?你没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将来不后悔?” 陈建民是村里唯二的高中生之一,一直猜着,不一定是他嫂子不能生,也有可能是他大哥不能生。 还有种可能,就是他大哥和嫂子都能生,但命里无孩子。 之前其他村里就发生过,夫妻俩在一起时,死活生不了孩子。 结果离婚后,不论再嫁的,还是再娶的,都立马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老天爷的事儿,谁说的清呢? “想清楚了,不后悔。没孩子就没孩子吧,也没什么。” 小丫头忽然开心地插话道,“大娘娘,你不走了是不是?那我姐姐也能留下来了?是不是? 你不会把我姐姐卖了,对不对?她不用挨后爸爸的打了,对不对?” “对,不走,也不会卖。谁说的,我会卖人的?” “那太好了。我姐姐说,她不想走,不想被你卖了,也不想挨后爸爸的打。 我二爷爷,三爷爷他们都在说,说你要把我姐姐带走。 说你早晚会把我姐姐卖了换钱的,还说后爸爸的打,可疼了。跟我三妈的巴掌一样疼。” 建民故意没阻止孩子“童言无忌”,对父母,他做儿子的,不好评价。 而且,已经分家另过了,算是两家人,不好做人家的主。 反正他能阻止的已经阻止了,也尽力了,努力了,剩下的就看大嫂自己了,能不能立的住,撑的起? 借孩子的嘴,给透点消息,好歹有点思想准备。 夏染听完懂了,这是隔壁在讨论的时候,被这小丫头给听到了。 呵呵,养女这,却一点消息,都没透给自己。 刚刚回来吃完饭,抹了个嘴,就消失了。 呵呵,可真是为娘的“好女儿”啊。 从她刚2个月大,抱过来,原身替别人家顶了好久的工,才换来了,每天一碗的羊奶,喂了整整一年多。 后来,她爸疼她,偶尔还会买麦乳精,给她喝,那玩意多贵呀。 原身多抠搜的一个人,宁可亏着自个,也没亏着她。 她吃的白胖白胖的,比村里大多数的孩子,养的都要好。 原身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娃,不待见她。 相反,因为这是老陈家近四代里,唯一的女娃,极度受宠爱。 哪怕不是亲的,哪怕只是抱养的。 结果,就这? 夏染,讽刺的来了一句,“呵~,我知道了。谢谢。” 谢谢这话,是对着老二说的。 “大嫂,既然打算留下就好好过,守好我哥和你的一切,我爸妈那,你不用管,也不用特意孝敬。 我哥没了,我和建军还活着呢,有我们俩儿子在前面顶着呢,还轮不到你照顾和孝敬,你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好,我知道了。” 第27章 鲜活的黄毛丫头和心机深沉的养女 “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了,就去找静静妈,我已经交代好了,她会帮忙的。 或者去找六爷爷,七爷爷他们,他们也不会不管的。” “好,我记下了,谢谢。” 老二见没什么嘱咐的了,提着马灯,转身走了。 黄毛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走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基因突变了,还是咋了,明明父母都是一头乌黑的秀发。 就这娃儿,从生下来,就顶着一头潦草稀疏的黄毛,额头的黄毛还打着卷儿。 要不是这丫头,顶着一张跟老二极度重合的脸,还以为老二媳妇偷人了呢。 老二是男生女相,五官秀气又精致。 所以,这丫头,用后世的眼光看,颜值极高。 就是得忽略她身上永远拍不干净的土,和脏兮兮的手,才行。 再干净的衣服,在她身上,只要超过一个小时,几乎就看不出原样了。 一双腿和手,压根闲不住。 太皮,太能闹腾了。 前几天,原身还拿着个扫帚,追了这毛丫头有半里地。 原因很简单,原身怕养女出去有危险,就把孩子锁在家里面了。 这个年代的村里人,都是这么干的。 让她自个在家里待着,起码安全。 结果,原身干完农活,从山上回来后,发现养女不在家,出去耍了。 大门是好好的,就是人不在。 等找到养女,一顿审问后,才知道是这丫头搞的鬼。 小丫头从墙外爬了进来,还把她姐姐,用力地从驴槽那,给架着扶了出去,带出去玩耍了。 还在一边洗脑,“姐姐,你可不能被锁啊,锁着锁着,我大娘娘就习惯了。 以后,你就出不了门了,你看我,我妈就不锁我。” 你妈倒是想锁,可她敢吗? 开春的时候,老二俩口子,把俩孩子锁在家里,去了对面的山顶上,干活。 结果,干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见这丫头,在自家的墙头上面,走过来,走过去的瞎溜达。 三米多高的院墙,把老二俩口子的魂,差点吓丢了。 扔下铁镐,往家跑。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还把她刚1岁的弟弟,顺着她家墙边堆放的木头,和鸡圈的那道矮墙,给弄到三米多高的院墙上面了。 也不知道她咋弄上去的,反正就是上去了。 她弟弟爬在院墙上,一动都不敢动,吓得哇哇大哭。 院墙外面是她家的果园,墙根种的是白杨树,这丫头,扑过去抱住白杨树,呲溜的一下,就滑下去了,可弟弟还是下不去。 算是想尽了办法,正打算,抱着弟弟,顺着树往下溜呢,被邻居看到了,赶紧制止了。 让人喊来了婆婆窦梨花,几人拿来了梯子,才把孙子给抱了下去。 等老二俩口子,跑的嗓子冒烟,回到家时,原身婆婆刚把孙子抱下来。 这丫头,自然免不了被招待一顿竹笋炒肉。 倒是记住了,不能带弟弟爬院墙。 可后来的几天,父母一走,她立马从墙上爬出去耍,估摸着父母该回家了,又提前爬了回来。 再后来,老二俩口子实在没辙了,不打算继续锁了。 锁了后,她天天爬三米多高的墙,更危险。 谁能想到,做这一切的,只是个孩子。还是才4岁多的孩子,闹心不? 从此以后,天一亮,大人出门的时候,就把这丫头和她弟弟,把他们早晨要吃的干粮给带好,打发他们去她奶奶家耍。 直接放养,不放养不行! 关键,这丫头,才4岁,就这么闹腾,谁遭得住?谁受的了? 一般人确实遭不住。 不过以夏染的眼光看,这孩子鲜活,生命力是真旺盛啊,脑子也好使。 就是没用对地方,不过,这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 就前几天的那事,若养女真不愿意出去,这丫头还能强拉她出去? 不过是养女聪明,让小丫头扛了雷,背了锅。 要不然,养女胖的能抵两个黄毛丫头。 她若不同意,自己不想出去,黄毛丫头能扶的动那么沉的她? 她一屁股坐下去,都能把瘦小的黄毛丫头,给直接压扁喽。 只是黄毛丫头的淘气,已经弄的深入人心了。 养女那么一说,一推脱,原身自然而然的怪到了黄毛丫头的头上。 再加上,养女毕竟是原身自己从小养大的娃儿,舍不得打,不忍心怪她。 只能把账算在黄毛丫头身上了。毕竟,是隔了一房的娃。 对这娃,也会疼,但极为有限。 于是,就有了,追着跑了半里地的事儿。 也没真打,就吓唬吓唬,就怕这淘气的小丫头,把自家的养女,带坏了,变得不听话、不好管了。 要不然,一个大人,还能逮不住个4岁小丫头? 谁能知道,养女才是黑芝麻馅的。 夏染可不相信养女是无辜的。 呵呵,原来有些心机和心眼,是天生自带的! 最有意思的是,这黄毛丫头在前面边跑,还边和原身讨价还价。 “大娘娘,你干嘛要锁我姐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别人家的娃娃都在外面耍,就我姐姐被锁在家,多可怜啊,这不公平。 你看,我爸我妈就不锁我。” 一个4岁多的孩子,跟原身要公平,要人权? 有意思! 关键她在努力的争取,哪怕被人追着打的时候。 不像养女,对自己被锁在家这事儿,从来不争取,也不反对。 她也从来没有表现的不开心过。 别人想拉她一把,出去耍的时候,她照样不反对,还借坡下驴,出去耍。 等出了问题,很麻溜的推到了帮她的那个人身上,自己还是听话的好孩子。 骂,都是别人的。锅,自然是别人背。 都说一岁看大,三岁看老。 原身改嫁后,每一次被那一家人围住打的时候,她总会很恰当的躲出去。 说自己害怕,等打结束了,饭熟了,就回来了。 你看,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有迹可循的。 前世这边的她爷爷陈长征,骑着自行车给养女送鸡肉和炸油饼吃的时候。 她总是很聪明的,在外面吃干抹净了嘴,才回来的。 回来了,跟谁都不说,不提,就自己捂着。 要不是村里其他小朋友说,原身都不知道,她爷爷曾来这边,特意看过养女。 一问,就说,“我不敢回来说,怕后爸爸他们不高兴,更不敢拿吃的东西回家。” 所以,后来的好多年,原身一直被传的,好赖不分。 有说她不近人情的,有说她心狠心毒的。 在别人的流言里,原身简直猪狗不如。 前公公带着好吃的去看她们娘俩,她从没让前公公进过新家门,没让人家喝过一口水。 问题是,原身每次知道前公公来过这边的时候,人家早就走了。 而且,每次都是通过别人的嘴知道的。 那时候养女也就7/8岁的样子,可怕不? 当然,那时的原身确实对前公公婆婆是怨恨的,被逼着净身出户了,怎能不恨? 但也没小心眼到连口水也不给的地步。 第28章 终于可以虐渣了,开心! 才7.8岁,就知道吃独食,还知道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而且给出的理由,还让人无法反驳,厉害不? 责任都是别人的,她是被迫的。 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并且对她爷爷陈长征说:后爸爸和原身天天打她。 不把她当人看,不让她吃饱,不让她读书,还让她有干不完的活。 还被几个继哥哥继姐姐毒打。 每次见完面,吃完好东西,就哭着让她爷爷带她离开这里,说她不想继续待在这了。 所以,听说,每次陈长征都是哭着离开的。 可实际上的情况是,那家人为了面子,从来不曾动过她一指头。 就一姑娘,能吃多少粮食。 何况,养不了几年,就能出嫁了,还能换彩礼,这么好的事,他们脑子有病,才打她? 把她真打了,将来跟他们不亲了,不服管了,将来怎么利益最大化? 这些小老百姓,在钱上,算的精着呢。 至于说,让她帮忙干活的事儿,村里的孩子,那个不是从小就干家务活的? 不就让她帮着烧个火嘛,到她这就变金贵了? 哪怕是原身的继女,家务活,她照样得干啊。 夏染猜着,估计,是陈长征老两口贪着占了老大的一摊子,把人逼走。 听说前儿媳和孙女过的极度不好,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就蹦出来了。 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后悔吧。 于是,就有了每隔一段时间,弄点好吃的来看养女陈婷的这种事。 当时,原身只是以为孩子还小,不懂事,瞎说的。 现在想来,养女陈婷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利己主义者。 而且,她还早熟。 后爸爸爱打人的事,是真的。 是家暴男,也是真的。 一家子人,都不是东西,也是真的。 只是被打的那个人,不是养女陈婷,而是原身罢了。 她那么小,就知道断章取义,巧妙嫁接,说的都是博同情的话。 听说,她爷爷陈长征每次都会塞不少毛票给她。 原身也没见人家拿回家过一分钱,哪怕提一句也行啊。 这是典型的来者不拒,给啥她收啥,自己吃完喝足。 完了,回来了,谁也不说。 要说,这小孩,也是个人才。 普通的小孩,这么小,有几个能憋住话,不出来炫耀显摆的? 你看,她就能做到。 心狠,还有谋略。 夏染在门口烧完纸钱,就直接收拾完睡了。 养女中途回来了一次,说她要跟她奶奶睡。 夏染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最好永远待在那边,别回来。 要不然,看到这玩意,她就戾气横生,想直接撕了这玩意。 次日一早,夏染准备去挑水呢,跟桂娘早已约好的。 再不去,家里连人喝的水,都没有了。 这两天用的水,还是桂娘她男人,夏染的十叔,前几天帮着挑的。 结果,刚锁了内门出来,被婆婆窦梨花带着一大帮子人,堵在了外院门口。 夏染看着扫了一眼这群玩意们,放下水桶和扁担,自顾自的开了锁,朝着正房走去。 终于可以虐渣了,开心! 你们这速度不行啊,有点慢,来的有点晚啊,让老娘一顿好等。 夏染进屋后,直接在炕边一坐,等待对方出招。 建国的亲舅舅窦解放和娃二爷爷陈会师,直接选了八仙桌两侧的主位,自顾自的一坐。 其他人或站或坐的把屋子挤满了。 窦梨花和三位年长的堂姑奶奶,跟夏染一样,直接坐在了炕边上。 夏染等了半天,都没人开口,而老二家的黄毛丫头,在门帘后面,伸了个脑袋瞅了一眼,就消失了。 夏染实在没耐心等了,直接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还忙着呢,没时间跟你们耗,若再不张嘴,我可就走了。” 这群老东西们,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最爱管闲事的大堂姑奶奶,首先开口了,“建国家的,本来我是个堂姑奶奶,是外人,不该说这话的,但是……” 夏染直接打断,“知道自己是堂的,是外人,不是亲的,知道自己不该张这个嘴。就把你这张招祸的贱嘴,给闭上啊。 都知道自己不该说了,还说什么?你儿子媳妇,知道你这个老东西,如此能招祸,能惹是非吗?” 夏染的话,直接把这老太婆气炸了,“泼妇,没有教养,还不孝顺,难怪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下过脸。你这个小辈,竟然如此的说,你的教养呢?” “知道自己年龄大了,不在自己家里养老等死,跑别人家里,找什么存在感,贱的吗? 我有没有教养,咱先按住不提。你这个老东西,半个身子都进土了,还如此不消停,管东管西的,不觉得管的太宽了吗? 还有,脸面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自己都不要你这张老脸了,就别怪他人不给你脸。” “建国家的,你过分了啊!” 窦解放觉得建国这媳妇,简直了,没大没小,还没教养,有这样的外甥媳妇真丢人,于是大声的呵斥道。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被一个侄孙媳妇如此的欺负,我不活了啊……” 这老东西,一边拍着炕和大腿,一边哭嚎。 夏染没搭理窦解放,渣渣还是要一个一个收拾的。 别急,总会轮到你这个老东西的。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的嘛?知道,我只是你隔了好几房的堂侄孙媳妇。 知道是侄孙媳妇,还是堂的,还跑过来找骂,你这纯粹是犯贱,知道不?” “你家的事儿,不够你折腾搅和的,跑到娘家来兴风作浪了? 咋的,把你家老大两口子没整离婚,感觉没有成就感,所以就来了娘家,继续折腾? 你都多大了?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折腾完东家,折腾西家的,不怕将来动不了,躺炕上无人管啊?” 这老东西,前世就是,偏小的,虐大的,临了,把亲近她、照顾她的儿女媳妇们,全部得罪光了。 而被偏疼的那个小儿子,是个妻管严,一切听他媳妇的,偏偏最不把她这个亲娘当回事。 她那小儿媳更绝,婆婆给多少好处她收多少好处,但让她照顾婆婆,想都别想。 甚至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老虔婆。 就这,听说这虔婆,还贱贱的热脸贴冷屁股,使劲的从老大家和几个姑娘家扒拉好处,给小儿子小儿媳。 最终,惹的鸡嫌狗厌的,躺在炕上好多天没人管,最后直接被活活饿死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发臭了。 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第29章 不想活了,就去死啊,在这哭什么丧! “反了天了,你这个没有教养的泼妇!这要搁过去,你这样不孝的东西,都是被沉塘的货!” 陈会师直接怒吼道。 夏染直接怼过去,“你吼什么吼,若乱吼乱叫,就能称王称霸,驴都能统一世界了!哪能轮到你这种货色。” “嗷~,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我这么大年龄了,还被人欺负,二哥呀,我没脸活着了……”大堂姑奶奶一顿哭嚎。 “不想活了,就去死啊?跑我家哭什么丧?你哭的如此难过,是儿子死了,还是女儿死了?” 怼完老太婆,直接转头,朝着陈会师这老东西怼去,“反你大爷的,什么时候,你这老东西,成老天爷了?能代表老天爷了,老天爷知道这事儿吗? 还沉塘,沉你姥姥的,不要逼脸、倚老卖老的老不死。 这么注重孝道,你家的几个女儿,不一心为婆家,天天顾着娘家。 给你这个老东西不停的扒拉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把她们拉去沉塘啊? 幸亏这是新时代,这要搁古代,你这样不辨是非,卖弄权术的玩意,手里铁定得沾不少人命。 你这样的玩意,死了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气得这老不死的,一个手指头指着夏染,“你,你……你,你这个……泼……妇……” “你,你什么你,你大爷!” 就这战斗力,还跳出来刷什么存在感。 屋里站着的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恨不得,从来没进过这间屋子。 传言不假,建国家的,确实疯了。 夏染没停顿,继续对着大堂姑奶奶开刀。 “还有你这个老妖婆,不就小儿子在其他乡镇的山沟沟里,当了个破小学老师嘛。 还不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的,而是托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有什么可炫耀的?一天天的,到处以有德的长辈自居。 掺和完东家,掺和西家。 还美其名曰,各种说和调解,调解你大爷,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逼数吗? 你不知道吗?好多亲戚家被你这个老东西,搅和的家庭不和,人心不齐,天天干仗。 就差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他妈的还没一点自知自明,竟然舞到老娘这了,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狗胆? 你不知道吗?好多人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掏出来骂了。 你不知道吗?好多人都在背后诅咒你,希望你能立马挂了。 他们会非常开心的去吃席,哪怕多掏点份子钱,他们都乐意。” 夏染的一顿猛烈输出,气的这老虔婆,差点被当场送走。 实在不知道回骂啥,只能“你……,你……,你你你……这个……” “你什么你,你个你大爷,咋地,咱成县已经容不下你这座大神了? 真是给你脸了,都欺负到我家门上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信不信,把老娘惹急了,老娘写份举报信,投到县教育局。 让人家把你鳖孙小儿子,花钱买来的工作,给直接撸了? 来,告诉我,你要不要试试? 被几条没什么见识的老公狗老母狗,一顿恭维奉承,膨胀的没边了。 还真以为自己是包公转世,能断天下事了? 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什么东西!” “你……,你……你……” 老虔婆被怼的直接失声了,说不出其他话了,也不干嚎了。 倒是眼泪流的哗哗的,明显比之前哭的,情真意切多了。 而陈会师,一见亲姐,被如此欺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骂道。 “你这个泼妇,果然是夏家那老女人的种,一家子泼妇。 你上不孝父母,下还生不了孩子,你这样的媳妇要来何用? 我这个族长做主了,直接休掉你这个泼妇。” “休你麻逼,也不睁眼看看,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什么年代。 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也由不得你这个老东西,瞎做主了。 傻逼玩意!” “你,你,你这个……,休,休,直接休,我做主了!”陈会师拍着桌子直接大喊道。 “休你大爷。 你这思想有问题啊,有复辟封建主义的想法,你这一家,全部是封建余孽啊。 你儿子的部队,知道你是封建余孽吗?要不,我写份举报信,给他的部队领导? 咱们国家当初建国的时候,多难啊,多不容易啊。 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的,用无数人命和血泪铸就的国家。 这还没过多少年呢,封建余孽就出来作祟、兴风作浪了,开始破坏社会主义的劳动成果了? 这还了得,必须举报,一切破坏社会主义和谐,和破坏社会稳定的坏份子,就该被枪毙,就该被挫骨扬灰!” “你,你,你……”陈会师用手指着夏染,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二奶奶,听到这里,直接跪到夏染面前,“建国家的,我们错了,他二爷爷年龄大了,老糊涂了,瞎说的,你别信他,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夏染直接移开了一点,直接说道,“这会儿急了?这会儿疼了? 晚了!真是,针扎谁身上,谁疼。 讽刺不讽刺?脸疼不脸疼? 怎么,之前你家老不死的,要休掉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不阻止呢? 你家的姑奶奶,不回自个家去,跑我家里兴风作浪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 涉及到你亲爱的儿子了,你他妈的着急了,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我要放过他呢?” “建国家的,我们错了,我们不掺和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掺和你家的事了,真的,我保证……” 他二奶奶说着,把头磕的邦邦响。 夏染直接跳起来躲开,人,可以骂,对方磕的头,却不能受,“你这母爱,倒是挺伟大的,好感人啊。 但是,我就是不原谅啊。我凭什么要原谅呢? 你家的老东西,不就因为有个当兵的儿子,才整天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吗? 东家吃个什么饭他都要管,要么嫌人家盐放少了,没味儿。 要么就嫌人家不会过日子,把油倒多了。 西家放个屁,他都得掺和掺和,评论评论,分析分析这屁是臭的还是香的? 甚至连人家放的这个香屁,他都不放过。还得去人家主持公道,评判,研究。 这个美味好闻的香屁,该给老大家呢?还是该给老二家呢?” 第30章 我就是要毁掉他! “咋地,你那群只顾娘家的,扶爹扶妈魔的女儿们,还管不起你这个老东西的饭? 还需要你这个老东西,天天去别人家,骗吃骗喝? 占着族长的位置,却不做人事。今天欺负这家,明天欺负那家。 把那屁大点的权力,倒是运用的如火纯青,处处给自己捞好处。 好的、有利益的事,都是你家的。脏的苦的累的,都是别人家的。 你们怎么就这么能呢?” 屋里站着的、坐着的一些人,彻底被夏染的话,给逗笑了。 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自己的嘴,肩膀抖个不停,就怕笑出声。 【建国家的,也太好玩了,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建国家的,太牛了,简直是我的嘴替。 老子不说,可老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族长一家,确实不做人。】 【服,老子从来没有服过一个人。建国家的,算一个,只能说牛。】 【骂人都不带脏字,幸亏,自己只是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没想着出头。】 【终于有人收拾这个老货了,当初欺负的自己一家,差点活不下去,当时被逼的,都想喝老鼠药、一了百了了……】 没说话的人,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曾张嘴。 有人偷偷的笑,有人悄悄的抹着泪,心里想的都一样,骂的,真解气。 而他二奶奶听完这些话,不停的把头磕的邦邦响,嘴里念叨着, “我们错了,我们改,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希望对方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放过他儿子。 他儿子是无辜的。 而夏染想的是,这次一定要把这些玩意,一次性给解决掉。 她可不希望,这些玩意三天两头,过来刷存在感。 虽然伤害不了人,可它膈应人啊。 于是,继续输出,“咱们之间,只是同一个祖宗,按血缘关系上讲,并不亲。 不过是你们这些爷爷辈的,在族谱上,按年龄大小,排了个序。 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跑到我家里,来当家做主,当长辈了?你配吗? 我不但会给你儿子部队,写举报信,我还会请人写篇文章,发表到报纸上。 让其他的人,都来评论评论。 明明都已经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好久了,竟然还有人一手遮天。 拿封建主义那一套的宗族规矩,来欺负、压迫、霸凌普通老百姓。 让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 我要让你们一家,臭名昭着,我要你们一家,家喻户晓。” 这下陈会师的脸色直接衰败了下去,肉眼可见的老了,腰也弯了。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他二奶奶,直接哭嚎了起来,“建国家的,都是我们的错,有什么你冲着我们老两口来,我们自己做的孽,我们受着。 可你兄弟建兵是无辜的呀,我们做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啊,他很早就去当兵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他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啊,建国家的……” “哦~,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看来,你家建兵,还当官了啊? 当官好啊,写举报信,还得邮寄,还得等,好像有点太慢啊。 要不,我亲自去趟他部队,把咱这里发生的事儿,说给他的上级领导听?说给他的对家听? 反正我手里有钱,也不怕花这点路费。自己花了,总比被你这个族长抢去的好。 我也不用多说,就说说,建兵的亲爹,在建兵堂哥去世没两天。 是如何带人欺上门,逼我这个寡妇改嫁的。 还不是让我自然离开,说要行使他一族之长的权力,休掉我。 然后,霸占我的家产,抢我家男人的买命钱。 就是不知道,部队的领导听了,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你家建兵。” “建国家的,我们错了,请手下留情……” 他三爷爷陈六盘也出来帮忙了,“建国家的,祸不及子孙,你二叔他即使做错了,也不该牵扯到建兵身上。” “屁的二叔,我才没有这种恨不得弄死我,抢我家产,想要休掉我的二叔呢,他配吗? 还有,祸不及子孙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孙。 怎么,好处他享受了,有祸了,他却想躲了,凭什么?” “建国家的,咱们族里,就出了这么一个当兵的,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容易。 咱可以不帮他,但也不能害他,给他添乱啊。” “你也说了,是你们族里出的,又不是我族里出的,关老娘屁事。 你们怎么就这么聪明和健忘呢?总是喜欢选择性的遗忘。 前面那会儿,他还要把我这个外人,给休了呢。 当初,你也没反对啊。 怎么,这会儿,咱们又共有一个族了?还真是,嘴长你们身上,想咋说,就咋说。 可是,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呢? 至于建兵家的,被人退回来就退回来呗,这是好事啊,没有他这个身份做倚仗。 至少,族里人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他建兵即使某一天飞黄腾达了,好处可落不到咱们这些普通人身上。 说不定,到时候,这老东西,还会蹦哒的更高、更欢呢? 说不定,把族人欺负的更狠呢? 所以,他还是被撸了,回家种地的好,你们觉得呢?” “不至于啊,建国家的,不至于,还请手下留情。 你这是要毁掉建兵啊!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他三爷爷,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毁掉建兵,我要毁掉这个老东西身后的倚仗,斩断他的发电源,教他重新做人。 我都被人欺上门、抢上门了,还要休弃我,让我净身出户,不给我活路了,我凭什么给他活路? 我之前是挖他家祖坟了,还是cao他媳妇和女儿了?都没有吧,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只想活着。 我男人没了,我也没想着改嫁,一心想待在咱陈家村,好好过日子。 起码逢年过节了,其他亡人被请回家过节的时候,建国也有个地方可回。 家里有人给他烧点衣服,烧点钱,顺便供些花生瓜子啥的,让他有份香火可领。 我有情有义,我也没犯错,更没偷人,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坏种,怎么就容不下我呢? 我是抢你家地了,还是占你家生存资源了,让你们兴师动众的,逼我离开?” 第31章 这么多的肉臊子,是喂了狗了,是吧? 夏染继续无差别骂道,“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上门,欺负我这个孤儿寡母。 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们就不怕,出门被别人的唾沫给淹死吗?你们还是人吗? 就这样已经烂透了的陈家,哪个姑娘敢嫁过来? 我现在的家产,可是我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关你们陈家什么事? 这么一个个的,着急慌忙的蹦出来夺家产。 脸呢? 你们怎么保证你们就一定能活到老?你们怎么保证你们的女人,不是第二个我?” 之前还偷着笑的,偷着哭的,瞬间都停了下来。 忽然,就…… 原来,自己如此不做人啊? 夏染怼够陈会师,直接转到陈六盘身上,这也不是啥好东西。 既然如此的爱现,老娘就让你,这一次性现个够,老娘给你脸了? “还有你这个老东西陈六盘,也不是什么好鸟。 跟在陈会师这个老东西后面,坏事没少做,好处没少得吧。 怎么,不当别人的哈巴狗和应声虫,你就不会做人了,是吗? 欺负别人很爽,是吧?你个老阴逼。 之前我家建国活着的时候,我们每年杀了年猪。 哪一次不是用那种大瓷缸子,装的冒尖,给你这个老东西家送去。 见你家格外困难,给你家的那份,总是比给别人家的装的满、装的多。 我也没指望你能感激我,更没想着要什么回报。 但凡你能念叨着我们两口子的一点点好。 你他妈的都不至于,带人欺上门,逼我离开,抢我家产。” “我们这些年,这么多的肉臊子,这是喂了狗了,是吧? 你信不信?老娘真拿这些肉,喂了村里的狗,起码狗见了老娘,还知道摇一下尾巴呢。 而你陈六盘呢,你他娘的都做了些什么? 每年理所理当的吃着,我这个外姓人,辛辛苦苦喂的年猪。 建国埋下去还没超过两天呢,你他妈的,就带着人抢上门了,特意过来欺负他的娃娃女人了。 你说,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活着干吗? 还不如死了算了,起码不用再继续浪费空气和水资源。” “建国家的,你过分了啊。你家的肉,可是你们自愿送上门,特意孝敬我这个长辈的。 我可没朝你们伸手要,是建国非要给的,我不要不行。” 陈六盘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是,是我家建国亲手送上门的,那是我家建国,人心软,心善。 可你这个老阴逼呢,哪次我们杀年猪的时候,你不特意跑过来哭穷? 哪次你不哭自己的日子过的艰难?日子过的不如人。 哪次你不哭你一年也吃不到几口肉?馋,日子艰难。 你知道,你这种表现叫什么吗? 你这是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典范。 牛皮袋子都没你这么能装。 既想吃别人家的肉,还不想背个舔着脸伸手要的名声,就各种暗示人家。 让人家主动送上门,这样,你这个老阴逼,就可以既得到好处,又能背个好名声了。 你咋就这聪明呢?你不会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不知道吧? 告诉你,老娘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 不过是建国心善,不忍心撕破你这张丑陋又虚伪的嘴脸。 说你家的日子,过的确实不如意,就继续给了。 告诉你,老娘那是可怜你,都那么大年纪了,为了吃口肉,脸都不要了。 在这个堂侄子家哭一场,在那个堂侄子家哭一场。 像个老乞丐似的,乞讨个没完没了。 自己的日子过的一团糟,穷的老鼠都不光顾。 还整天人五人六的,出来装逼扮长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配吗?” 绝杀! 够狠! 【建国家的,这是彻底的要大杀四方了啊……】 【终于有人看出来了,终于有人说真话了?】 【狠,太狠了。】 【直接把这些族老们的脸皮,给扯下来了,实惨,都有点同情这几位了……】 众人更是讳莫如深,大气都不敢喘。 顺便把身子站正了一点,把肚子也收了收,可千万别惹到这煞神。 【伤不起!】 【真心的伤不起!】 【以后见到这老娘们,一定要躲着走,很容易误伤的!】 陈六盘的一张老脸,被夏染直接撕了下来,气得满脸通红,狂吼道。 “你这个泼妇,泼妇,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暗示了? 我怎么就乞讨了呢?那是侄子给我的孝敬,是孝敬,懂不懂?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天经地义个屁,听说过让儿子儿媳送孝敬的,听说过让女儿女婿送孝敬的。 还真没听过,让一个堂侄送孝敬的。 你是私底下给我家建国一口奶喝了? 还是给我家建国偷偷塞过饼子、馒头了? 还是说,帮我家建国干过活? 还是给我家建国借过钱? 你什么都没干过吧,相反的,我家建国和其他的几个堂侄,没少帮你这个老东西干活吧。 咋地,你家建武也死了,是吧?你没儿子是吧? 所以,三天两头的喊着他们这些劳力,免费过去帮忙? 你对我家建国,要生恩没生恩,要养恩没养恩,你哪来的逼脸,要他孝敬的? 我家建国和这些堂侄们,欠你的啊?还真是谁穷谁有理,给你脸了? 你的脸咋那么大呢,比大海还辽阔,比古时候的城墙还厚。 明明穷的要死,不想着好好的努力干活,把日子往好了过。 天天想着如何在背后阴人,夺人家产。 你他妈的再瞎掺和,我直接打断你家建武的狗腿,顺便砸了你的家。 什么玩意,给脸不要脸,非得让人把你的逼脸撕下来,才圆满。 你这是病,得治!” “你,你……,你……”陈六盘,只会说你了。 而她三奶奶的一张老脸,被臊的,快把脑袋都藏怀里去了。 她之前就反对,这老东西跟着老二瞎闹。 建国两口子多好的娃儿,嘴甜心善人勤快。 非要跟着老二这个坏种后面,瞎掺和。 今天的这一番话,传出去,自家的建武,谁敢嫁? 夭寿哦,咋办啊?建武现在还是说媒的关键期。 本来自家条件就不好,好多人看不上。 之前名声还可以,起码还能加点分。 可今天这一出,算是彻底毁了,彻底废了啊! 没脸活着了!想到这里,就好绝望! 第32章 你倒是想继续坐,你问问我答应不? 屋里安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还有这几位快被气炸了的,粗壮地喘气声,像老风箱似的,呼扇呼扇的。 先把陈会师的族长之位,撸了再说,于是,夏染继续道。 “陈六盘,你可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没任何好处的事儿,你怎么可能会干呢? 让我来猜猜看,你刚刚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偏偏这会出现,图什么? 会不会是你猜着,陈会师这老东西,因这次的事儿,这族长之位,铁定是坐不成了。 你心仪族长之位,好久了吧。之前是压根没机会,这次的事儿,就是个契机。 而你的年龄又仅次于他,排行第三,活着的人里,除了他,你的辈分和年龄都最大,最适合当族长。 加上,你又是他的狗腿子,若他下岗卸任,陈会师大概率会推你这个自己人上位。 所以,我盲猜,你是为了族长之位来的。 要不然,爷爷辈的人这么多,今天来的也不少。 眼见着我都无差别攻击了,逮谁骂谁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自讨苦吃的撞上来?为哪般? 你不是这么伟大、善良、替他人考虑的人呐。 是不是想着?一方面可以帮陈会师这个老东西分担分担我的火力,顺便表表忠心。 另一方面,想在族人面前,展示展示,你的魄力,打造你是有事真上,值得族人信赖的。 所以,特意演给族人们看的。 还有最后一方面,若我听了你的话,轻易的放过、结束了这次的事。 就能从侧面证明,你在族里更得人心,更有面子和号召力。 说明,你,陈六盘,更适合当这个族长,是不是? 你就可以秀你牛逼人设了,对不对? 想拿我立威,踩着我上位?长的丑,想的倒是美。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这个老东西,让你当上这个族长?” 陈六盘像看妖怪似的看着夏染,“你,你……你……”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告诉你,猜的啊。 认识你这老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哪次你不是看见肥肉就全家一起上,恨不得独吞。 但凡有一点点麻烦,你躲的比谁都远、比谁都快。 那时候,你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或者就是今天有事儿,你有心无力,去不了。 或者你娃舅舅家怎么怎么了,需要你去搭把手。或者你姐姐家发生了啥事,非你不可。 借口理由一大堆,把别人当傻子。 你问问在座的人,谁看不出你那拙劣的演技?谁心里不清楚,你是什么货色? 只不过大家见你年龄大了,日子过的艰难,懒的撕破你这张嘴脸。 你不会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吧?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老货! 现在才开始装模作样的做人了,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你说,我总结形容的对不对? 有好处,你老娘死了,或者天上下刀子,你都能到。 没好处,你是各种意外、各种事,仿佛你老娘刚死了,需要守灵似的,就是哪里也去不了。 对不对?” 陈六盘这下,连“你”都不说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地咋地的死样儿。 眼睛看着别处,不接话茬,装作没听到。 夏染才发现,这才是牛人啊,还是个真狠人,能屈能伸。 这玩意,你把唾沫唾他脸上,他拿袖子一抹,还能没事人的,笑着跟你继续说话。 你说,可怕不可怕? 心里升起警惕。 她永远记着一句话,那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时,他二奶奶直接开窍了,试探性地商量道, “建国家的,我家他二爷爷让出族长之位,你饶过我们这次,好不好?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掺和事了。” “咋地,拿这个跟我谈条件啊?想的美!老娘就是不同意。 出了这事儿,你们还有脸继续霸占着族长之位不放? 还有,什么叫让?这本来就是陈家宗族的,可不是你陈会师家的。 这个位置坐久了,是不是都忘了,它不是你私人的? 还真把它当做你家的私有物了? 咋地,打算把它当皇位似的,一代代的在自家内部,往下传?脸可真大!” “建国家的,我刚才说错了,不是让,也不是拿来谈条件。 我们心甘情愿的放弃。对,我们心甘情愿的放弃…… 当家的,你倒是说话呀?” 陈会师拉着一张黑青色的臭脸,活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自愿放弃族长之位!” 说完,牙恨的直打颤。 “这不天经地义的事嘛?自古以来,族长之位,都是一族,有德者居之。 让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一霸占就霸占了半辈子。 一没为族里众人,谋到任何福利和好处,二未帮族人提高生活质量。 毫无功德,却干了一堆缺德事。 你倒是想继续坐,你问问我答应不? 我都计划好了,明天去你那几个女儿女婿家的村子里转转。 顺便给他们村里人,提个醒,免得他们也被你女儿女婿们吃绝户。 毕竟,你们家可是有这方面的传承和基因的,不得不防。” 陈会师咬牙切齿的问道,“我都说了,我放弃族长之位,你还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啊?我被你这个老东西,带人联合欺上门,欺负了,我还不能到处去诉诉苦,伸伸冤了? 这是哪家的王法和规矩? 必须弄的人尽皆知,我不怕丢人,也不怕被别人议论,我就想去讨个公道和说法。” 陈会师挫败的问,“你说吧,想怎么了结这事儿?” “自然是等我气消了,这事儿自然就了了,否则,永远也了不了。 反正,我就是光脚的,不怕你们这些穿鞋的。 我贱命一条,谁欺负我,害我,把我逼急了,我就灭他满门。 用我一人,换这么多条命,不论从哪方面算,我都是血赚,我都不吃亏。 只要不吃亏,这事儿就能做,就值得做!” “你究竟想怎么样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没完没了,是吧?”窦解放忽然冒了出来。 夏染直接怼了回去。“你别急,马上会轮到你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怎么,急着去投胎啊?” “杀人确实不过头点地,你一次又一次的以长辈自居,次次要人命。 你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倒是够双标的?好一只双标的老贱狗!” 第33章 建国是你亲生的吗? 夏染接着继续说道,“舅舅,这是我最后一次替建国叫你声舅舅。 从今天开始,我陈家大房一家,不再有窦家这门亲戚。 以后你家有任何红白喜事,也不用通知着请我家,我家也不会再请你家。 既然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做舅甥,咱不如直接断干净。 今天在场的人,给我们两家做个见证,从即刻起,生效。” “老大媳妇,不带这样的,这可是你亲舅舅,我的亲弟弟,怎么能说断亲就断亲呢。” 原身婆婆窦梨花嗷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夏染好笑的说道,“怎么就不能断亲了呢?这样不顾外甥死活的舅舅,要来何用? 谁爱要,谁领走,反正我们大房消受不起。” “你舅舅怎么就不顾你家死活了呢?” 夏染好笑的道,“既然不要脸,那我就把这块遮羞布,给你直接撤下来,干脆就别要脸了。 既然不服气,那就让我来为大家数一数。 咱这位亲爱的舅舅窦解放同志,都做了哪些好人好事吧。 当初分家的时候,也是他倚老卖老的出现,端着一副长辈姿态,诉说他亲姐姐的日子,各种艰难和不容易。 说他姐姐把建国兄弟三人拉扯大,不容易。 还说什么,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 老三年龄最小,父母偏疼一些,是应该的,也是正常的。 而且,将来老俩口是由老三给养老送终的,又不用我们两家花钱来管。 多分些家产,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最后,愣是逼得我们家和老二一家,净身出户了。 不对,还给我们俩家,各分了一件东西呢。 大家没听错,就是一件。一家分了一件,是不是日常很难见到如此的稀奇事? 可这事就是发生了,在这位窦解放的主持下,发生了。 我家当初得的是一辆架子车吧,老二家得的,好像是一个酿醋的木醋槽。 在这位亲舅舅的一顿劝说下,我们俩家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还让我们俩家,立马搬走。” “老二家的,当时没地方住,还回娘家蹭住了段时间,过渡了一下。 而我家大房,实在没地方住,就把大门外面,给驴放草料的草棚子,腾着打扫干净。 住了一冬天和半个春天,过渡了一段时间。 直到我们家建了房子,不等房子干透,湿着的时候,就直接搬了进去。 当初难的,大冬天的,北风在门外吹的呼呼响。 关键草棚子还没有门,用了个厚布帘子,可怎么也挡不住那股冷风。 晚上气温低的,根本冻的人睡不着觉。 呼出的气,一出口,立马变成白霜或者冰棍,冻在鼻子周围,邦硬邦硬的…… 而当时,老二家的和我家的,都有小孩儿。 他们就这样不顾我们死活的,把我们赶出了家门。” “而导致这一切的,就是建国的这位亲舅舅窦解放。 即使这位窦解放同志,极度不做人。 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也没少过你一份年礼,也没少请你吃过饭吧。 你哪次来了,我们家,不把你单独请过来,特意做顿平常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来招待你? 不是炖鸡,就是煮肉骨头。 作为外甥一家,我们做的够仁至义尽了。 相反的,你这个不要逼脸的舅舅,为我家做过什么? 你哪来的脸,一次又一次的,过来欺负霸凌,建国这个亲外甥。 你自己来说说,是谁给的你脸?” “你大外甥不幸去世了,正常人的逻辑,就怕外甥媳妇跑了,改嫁了,使劲留人,就怕人家走了。 到了你们这,还逼着外甥媳妇改嫁,你这老东西,是何居心? 还是说,你跟杨家的老阴逼一样,都盯上我家的家产了,才如此兴师动众的过来,直接逼嫁、明抢。” “建国家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着抢家产……” 窦解放使劲地摇着自己的头,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解起。 我没坏心,我就是想帮帮我姐姐,希望她日子能好过些,我…… 夏染没理,接着扫了一眼,挤在地上,安静如鸡的其他宗亲叔伯。 “怎么,我不改嫁,把你们这些宗亲,着急坏了?我的存在,挡着你们的道了? 咋的,帮着这些外人,过来抢我家的家产。 他们这几家,答应给你们多少好处了?答应分你们多少钱了? 以至于,让你们如此积极地,不余遗力地上窜下跳,帮其出谋划策,为其不停奔走? 咋地,这点家产待在陈家,你们的心痒的慌,是吧? 非得被其他人抢走,你们就心满意足了,是吧?” 这些人,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往后挪了挪,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我会隐身,我会隐身。 掩耳盗铃的自我洗脑着,可没等洗结束呢。 建国家愤怒的炮火,已经对准瞄向了他们,朝他们开火了。 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没……”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就这胆子,还跑出来掺和别人家的事,咋想的? 窦梨花这会儿也不哭了,耷拉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啥? 夏染可不想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这个老虔婆。 “还有你窦梨花,你大儿子还没下葬呢,就撺掇着三儿媳,过来抢家产。 你咋想的?建国是你亲生的不? 咱们族里年龄大的,今天基本上都在这了。 大家顺便为我解解惑,给我句实话,我家建国,究竟是不是窦梨花亲生的? 还是说,他爷爷前头还娶其他媳妇了,我家建国是前头媳妇生的,所以才如此不受待见?” “建国家的,没有的事儿,别多想,建国就是她亲生的。” 他六爷爷陈军见没人回答,冒出来说了句。 “你们确定建国是亲生的?这不应该啊,窦梨花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个亲娘。 倒是特像那种不停吸继子血,来奶自己亲生儿子的后娘做派。 要不然,明明前面的两个儿子,能干、有担当。 分家前的好多家产,还都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挣来的,却愣是逼得这俩儿子,净身出户了。 亲生的,能干出这事儿?简直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你们谁听过类似的吗? 还是说,她当初生的娃,生下来就死了,她从外面抱了建国,回来凑数的?” 夏染脑洞大开的,故意猜测道。 窦梨花直接停止哭泣,不吭声,装死。 第34章 你为什么就这么恨建国呢? 室内瞬间一静,狠,建国家的真狠。 连亲婆婆和亲舅舅,都开撕了? 见没人回答,夏染直接点名,“她三奶奶,来,你年长,辈分大,经的事多,你来说说,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建国是亲生的不?” 他三奶奶就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见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直接开口道。 “是亲生的,错不了。我当初还帮着给接生的,没掉包。你公爹就娶了你婆婆这一个媳妇,没别人。” 夏染还是不信的问道,“哦,确定吗?” “确定,是真的。” “是真的。” 其他的几个奶奶辈,都出面证实了。 现在大家心里就一个想法,赶紧结束吧。 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建国家的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单独点名骂自家,但句句不离自家。 这次,丢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关键人家还占理,这骂,还得挨着,受着。 谁让自家人头脑发热,瞎掺和呢? “哦?既然是亲生的,你为什么就这么恨建国呢?是建国小时候不听话、太淘气? 还是建国娶了我后,你撺掇着让他休了我,他没听你的话?你记恨了? 还是怀着建国的时候,他让你遭罪了? 还是说,你生建国的时候,你难产了?因此才恨上了建国的。 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绝后,恨不得无人为他烧纸。 见不得有人去祭奠他? 见不得他将来有香火享用? 见不得他过年过节有家可回? 既然如此的恨,要不,趁着他刚下葬,骨头还没风化,你直接挖出来,鞭尸吧。 这样,总能解你心中的恨了吧? 这样,你总能放过我这一家子了吧?” 夏染层层递进,剐骨剜心的话语,直指窦梨花。 你个老莲花! 看我钉不死你,让你三天两头的出来作妖! 窦梨花脸色泛白,头冒冷汗,嘴唇哆嗦个不停。 即使这样,也没吭声,没发现,这还是个狠人? 【这话,说的太狠太毒了!】 【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啧啧,不敢想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她四奶奶,将来还如何在村里立足?】 【真他娘的狠!】 夏染见窦梨花不接话茬,继续刺激道。 “窦梨花,知道吗?本来我是打算给你们老两口分点钱的。 可惜,被你们这一次次不要脸的行为,恶心到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会给你们一厘钱。 谁让你们如此的坏,谁让你们如此的贱呢? 所以,没分到钱,只能说你活该! 你们这么偏疼老三两口子,想要钱花了,找老三两口子啊。 找我要钱,算怎么回事呢?我又不是你儿子。 大家难得聚这么齐,顺便再做个见证。以后,我,不再跟这老两口和三房,有任何关系。 自此,断绝关系。 若下次还不要逼脸的领着人来我家闹,我会选择直接报警,按偷盗抢劫罪论。 顺便敲锣打鼓去窦家庄,宣传宣传,窦家嫁出去的姑奶奶,都是如何欺负磋磨儿媳妇的。” 夏染继续补充道,“还有你们这些宗亲,记住了,他们三房的任何事,也不用通知到我这边。 我只是个外人,是个媳妇,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给他们养老。 除非,老三一家死绝了,实在没人管了。 我可以按正常人家养老标准,支付一部分生活费给他们。 我够仁义吧! 对此,有任何异议了,你们也可以选择去法院起诉我,我不介意对簿公堂,也愿意迎战。” “老大媳妇,过了啊。”六爷爷陈军出面,装作呵斥地道, “说着说着,说嘴瓢了吧?怎么能这么说老三一家呢,这话不该从你嘴里出来。” 夏染认错态度良好,一脸真诚的道,“好,我知道了,我的错,六叔。” 对于这位,为数不多曾帮过原身的他六爷爷,夏染还是相当尊重的。 接着继续盯着窦梨花,说道,“让我来分析着猜猜,你这么着急慌忙的为老三媳妇抢家产,为哪般? 是不是老三媳妇跟人钻草垛、钻桥洞的事儿,你这老虔婆不但知道,还看见了。 眼见着你亲爱的三媳妇,为你的儿子守不住了,打算跟着别人跑路了。 于是你急了,为了留下你的三媳妇,为了防止你亲亲三儿从牢里出来,媳妇没了。 所以,拿我们大房开刀了,逼我离开、逼我改嫁,然后夺我家产,给老三媳妇,递投名状。 希望她看在这些财产的份上,继续守着,等着你儿子回来,是不是? 哪怕她早已被别人玩烂了?哪怕她早已给你儿子戴了绿帽子?哪怕她的心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建国家说的是真的? 窦解放也朝着自家姐姐看了过去。 而这时的窦梨花脸色惨白惨白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了。 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散尽了所有力气,彻底失了魂,衰败了下去。 要强了一辈子的人,这次被大儿媳,当着众人的面。 把她心里最隐秘,藏的最深,最见不得人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自己彻底完了,彻底没脸了啊,皮被扒下来了啊。】 别人一看这情形,好嘛?建国家的说的,原来是真的啊? 自己的脸有点疼啊。 还被人给利用了,就问,这脸疼不疼吧?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若把老娘逼急了,老娘直接把你们婆媳俩的烂人烂事,传的这十里八乡的人尽皆知。 你信不信?你敢不敢试试?恩~?” 这个猜测,可是原身用了好多年好多年才想明白的。 窦梨花,祈求的看着夏染,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张开口,随即又闭上了。 而她的好弟弟,窦解放又上线了,“大外甥媳妇,这次是你婆婆错了,也是我这个当舅舅的做错了。 我给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舅舅和你婆婆。你婆婆也是不得已……” “打住,我虽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事儿,做不到把自己刚说过的话,当屁放了的事儿。 所以,千万别乱认亲戚,我跟你们不熟。而且,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不原谅,永不原谅。 伤害就是伤害,凭什么你们狠狠的捅了我一刀,你们想揭过的时候,我就得揭过? 疼的是我,受伤的也是我,我为什么要原谅? 还让我大度的原谅你们,你们配吗? 最好以后见了我,都绕道走。千万千万别自作聪明地舞到我面前来。 把老娘惹急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太无情,不给你们面子。” 第35章 我以后叫夏染,[血染的风采]的那个“染” “建国家的……” 窦解放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直接被夏染打断,不想听这玩意说话了,习惯性的感觉恶心。 “哦,忘了说了,以后别叫我建国家的,也别叫我引弟。 我打算换个名字,就叫夏染吧。 血染的风采的那个染字,我觉得这个染字,比较符合我当下的气质。 引弟和建国家的,这两个称呼,太晦气! 太容易招惹口舌是非,太容易招小人,太容易招贼惦记了。” 说着,还看向屋里的所有人,暗示性非常明确。 【她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咱们是小人?暗示咱们是是非?还是暗示咱们是贼?】 【说的应该不是咱们吧。】 【我感觉她好像在含沙射影的说我们……】 【不知道,我脑子笨,没听出来。】 屋里的人,互相用眼神不停的交流着。 【啥时候结束啊?像受酷刑似的,太难受了。】 【谁说不是呢?】 【我在家里睡个懒觉,它不香吗?干嘛要没事找事的,掺和别人家的事。】 【就是。何况,咱们还被四婶给利用了。 我一直觉得四婶特善良,脾气也好,人也温柔,今天发现,我有点不认识四婶了。】 【别说你们这些小辈不认识了,我这个跟她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人,都快要不认识了,看着好陌生。】 【谁说不是呢。】 【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 大家直接在心里祈祷了起来。 神仙好似听到了他们的祷告,让祷告起作用了。 夏染接着就道,“该说的,我也说完了。 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记住喽,我跟隔壁院的,从今天开始,已经断绝关系了。 出门了,记得帮我宣扬宣扬,免得以后,还被扯在一起。 一家子臭鱼烂虾的,我嫌脏,嫌恶心,膈应的慌。” “哦,对了,这几位姑奶奶家,我家以后也就不走动了。 还有陈会师和陈六盘的那些近亲,我也不走动了,以后别喊我,喊我,我也不去。 既然互相没亲缘,那就没有走动的必要。” “好,我们知道了。” “对,记下了。” “不会搞错的。” 众人赶紧表态,发生了这事儿,若还不长记性,那就…… 而陈会师这老东西,在原身两辈子的记忆里,都是最坏最坏的存在。 要说原身,整个陈家村最恨谁,除了隔壁一家子,就剩这老东西了。 动不动的拿除族来威胁人。 前世,原身被逼的净身出户,这老东西,出力不少,掺和的更是不少。 动不动的,行使他族长的权力,为自己一家谋好处,还欺压霸凌他人。 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都90年代了,谁还惯着你这个没啥用的族长? 其他人听到可以走了,心里乐开了花。 表完态,见夏染没阻止。 立马像鹌鹑似的,轻手轻脚的,快速的出了房门,向外走去。 恨不得能立马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掀开门帘,才看到,桂娘两口子和老二两口子,在屋外的房檐下站着呢,估计到了有一会儿了。 而其他人,谁也没说话,悄悄的往外走。 一群欺怂怕狠的老鳖孙! 很快,屋里除了陈会师老两口,就剩夏染自己了。 而他二奶奶,一直在地上没起来,估计是跪久了腿受不了,后来从跪变成了坐在地上。 “怎么,不走。留我这过年啊?” 陈会师见没外人了,直接问道,“说说吧,我们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家建兵?” “这个呀,目前没想好呢。谁让我最近几天心力交瘁,伤了身体呢。 又被这些不做人的东西,给欺负狠了呢,我得先养养身体。 顺便慢慢的把这事儿捋捋,顺便报个案,让警察出面,帮我搜集搜集证据,顺便出份有官方盖章的证明。 去申冤、告状,没有证据怎么行? 我办事喜欢讲究证据。可不像你陈会师,从来不看任何证据。 凭着你自己的心情来,专爱干捕风捉影、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丧良心事。 我啊,即使申冤告状,那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绝不做那阴沟里的老鼠。” “你……你……”陈会师想骂人,在话临出口时,及时的收住了。 他赌不起啊,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生了五个女儿后,才有了这个宝贝蛋蛋。 当初建兵要去当兵,自己是极力反对的。 一方面是怕他死在战场上,另一方面是他的私心在作祟。 怕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老来子,飞了,跑的远了,就没人给自己养老送终了。 因此在知道建兵被部队选上后,他把建兵锁在家里,不让出门,就为了让他错过最后的入伍时间。 他做了一切防备工作,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和退路,都给提前堵死了。 可还是百密一疏,就是忘了防范自家这个懦弱的三女儿。 因为三女儿,一直是她们姐妹五个里,胆子最小,性子最弱,也最不受重视,却最听话的一个。 他没想到,性子这么弱的三女儿,竟然在建兵的各种哭求下,愣是喊来了他亲弟弟老五。 建兵在老五的帮助下,最终砸开了房门,翻院墙走了。 为此,他们爷俩之前的好些年,互相赌气,一度断了联系。 他怨儿子自私,不为爹娘考虑。建兵记恨当年自己锁他,不让他参军,差点误了他终身。 互相别扭了好多年。 直到前年,他们爷俩才愿意互相让一步,放下成见,慢慢联系了起来。 作为偏远农村出去的娃儿,文化程度又不高,又没有任何后台和背景。 在部队里,往上走的,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建兵才提了干,可不能因为自己这些事,影响了他,误了他。 否则,他真的会彻底失去这个儿子的。 他可不希望,自己老两口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建国家的确实疯了,他,赌不起!也没得选择! 陈会师见没得选择了,想清楚一切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夏染面前。 “我错了,你怎么对付我都成,请放过建兵。” 说着把头磕的邦邦响,以求原谅。 第36章 你们只是纯粹的坏,纯粹的心毒手狠 夏染才不接受呢,直接闪开。 “既然这么爱磕,就磕吧,关老娘屁事,你的头才值几个钱?” 陈会师见夏染不接茬,想到昨天砖瓦厂的那一出,换了个思路,再次商量道。 “毁掉建兵,对你来说,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不如你说个价格,咱用钱来了结这事儿?” “这可不行哦,我没有这么蠢。一旦这次放过你家,等你家建兵成长起来,还不得报复回来。 我可没那么蠢,给仇人成长的机会,让他羽翼丰满了,再来打压收拾我。 这么赔本又没好处的事,谁干?你即使赔我大笔的钱财,我也不敢收啊。 这不过是你的拖延之计,就为了将来更好的弄死我。” 他二奶奶立马插话道,“没有的事儿,不会的,建国家的,咱两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是因为今天的这事儿,才有矛盾的,为这点事,不值当的,走不到那一步的。” “这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 谁知道你们将来会不会记恨今天的事,报复回来呢。 打压欺负人,你们之前可是没少干,偏架更是没少拉。 你们可是有前科的,直白点说,我压根信不过你们,你们在我这里的信用,是负数。” 陈会师问道,“那你说说,如何才能信得过我们?还有,多少钱,你愿意了结这事儿?” “除非啊,你写份认罪书,写清楚今天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和这些年你都做了哪些缺德事。 顺便让你们家的五位女婿,过来一起见证这件事情,顺便在上面都按个手印。 我总得给自己留个保命的东西吧,免得被人害死,连查找凶手的线索和方向都没有。” 陈会师像只已经无任何退路的困兽,气的直接怒吼道,“这不可能!” 夏染两手一摊,一副没所吊谓的样子,回道,“不可能,就不可能吧,我无所谓,随便吧。 反正,是你家儿子的前程,又不是我家儿子的前程。 看来,你对你这个老来子,也不过如此啊。你的脸面,比儿子的前程更重要啊。” 话落,他二奶奶看着他男人,祈求的说道,“当家的……咱答应……” 说着说着,那个“吧”字,在她口中盘旋了好一会儿。 才小声的嘀咕了出来,只是,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接着,空气又瞬间冷凝静止了下来。 夏染在炕边上,重新坐了下来,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顺便走走神,想想明天晚上大概会来多少人,她需要准备几锅饭菜。 还需要管别人家提前借些桌椅、碗筷。 要不然,没地坐的,没碗和筷子吃饭。 这群傻逼,真耽误自己办事,闹心。 不过,想到自己又有钱进账了,瞬间就开心了起来。 现在,能带给自己快乐的,就只剩钱了。 于是,更加耐心的等着他们做最后的决定。 这可是自己的财神爷! 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阵后,陈会师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好,我答应写。 不过,我的几位女婿就别让过来了。让村里其他几位爷爷辈的,过来做见证吧,怎么样? 我的确做错了事,我认。 可我的那几个女儿,从来不曾伤害过别人,也没有得罪过你。你就饶过她们一次吧?” “呵呵,你的女儿是女儿,金贵。 别人的女儿不是女儿,所以,就可以随意的欺压霸凌了?”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也后悔了,建国家的。 看在她们从来没有欺负过你的份上,就饶过他们吧。 若让她们的男人知道这事儿了,她们的日子咋过啊?她们咋在女婿家立足啊?” “你们老两口,这不是活的挺明白,挺通透的吗?怎么到别人家的女儿身上,就完全忘了呢? 才发现,你们不是不懂道理,你们只是纯粹的坏,纯粹的心毒手狠。 那你之前要逼我改嫁,要休掉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我这样的女人,一旦被婆家赶出去,休弃了出去,我要怎么活? 是不是,只有喝药自杀或者上吊,这一条死路可走了? 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恨不得送我去见阎王?我不记得我在哪里得罪过你们啊。 你们怎么就能如此狠毒地逼我去死呢?恩~?”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做错了……” 他二奶奶再次的把头磕的邦邦响,仿佛是在后悔,是在真心忏悔。 不过,这次她是朝着中堂磕的,而不是夏染。 陈会师知道这次的事儿,难了了,遇到硬茬子了。 心里,才多少有点后悔。 后悔今天不该出面掺和这事儿,惹了自己一身骚。 他就该相信这几天的传言,建国家的疯魔了,逮谁攻击谁。 空穴不来风啊! 思索再三后,咬了咬牙道,“我拿500块钱,来了结这事,怎么样?” 夏染不屑的呵了一声,“你们看不起谁呢,拿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建国家的,500不少了,得卖掉一头特别肥的猪,才能买回来这笔钱。” “那你儿子的前程,还挺廉价的,就值一头肥猪。 还有你女儿的立足之地呢?你不打算花钱买我闭嘴?” 夏染调侃道。 “那你说个数吧,究竟想要多少?” “五个女儿,一人一头肥猪价,儿子值钱些,自然得值五头猪价喽。”夏染狮子大张口道。 “嘶~”陈会师听完,倒吸了一口气,5000块?你怎么不上天? 真想就这么扔下不管了,爱咋地咋地。 可是,一想到儿子前几天来信说,有一个领导家的姑娘,看上他了。 而他领导也暗示过,说建兵踏实,人实在,没有花花肠子,把女儿嫁给建兵,放心。 建兵说他打算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相处相处,试试呢。 若真成了,儿子的前程,就彻底不用担心了,稳了。 而自家的儿子,他知道,聪明着呢。 关键,长的好看啊,高高大大,白白净净,一点都不像农村出身的孩子。 哎,还是出身拖累了儿子啊。 自己日常又使不上任何力。 而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可不能扯后腿。 可是,自己手里确实没这么多钱啊。 从哪里凑? 第37章 达成和解 夏染这边,把话扔出去,就不管了。 她知道,陈会师最终肯定会同意的。 建兵将来,可是娶了个领导家的姑娘,从此一步登天的。 她不信这老东西,舍得牺牲建兵的前途。 建兵两口子,前面的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回过老家,一次都没有。 不知道是探亲假不好请?还是他媳妇人家,压根不想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一直到这老东西死了的时候,才回来了一趟,送了个葬。 当时附近的几个村子,流言传的特别凶。 说建兵这娃白生了,白养了,不孝顺,有了媳妇忘了爹娘。 听说,后来,他爹过世后,他隔几年还能回来一趟。 具体原因,不清楚。 反正各种猜测都有。 比较靠谱的一种说法是,建兵当初被选上兵后,这老东西自私,怕儿子一当兵,变出息后,肯定会娶外面的姑娘。 而外面的姑娘,有见识,不好掌控,这老东西怕自己将来拿捏不住儿媳。 怕儿媳妇将来不给他们老两口养老。 于是把建兵锁在屋子里,想让他错过最后的入伍时间。 好像是在谁的帮忙下,翻墙走的。 差点误了建兵终身,建兵心里长刺了,才不愿意回家的。 真假,无人知道。 陈会师在沉默着考虑了好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道。 “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我先凑两千块给你,剩下的等过年了,我卖了年猪后给你,成不成?” “不成的哦?现在是5000的价,等到年底给,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嘛!” “对啊,我就是在难为你啊,你才看出来啊,我本来就不想跟你和解啊。 趁着你儿子,现在爬的还不算高,拉下来,正合适,操作起来相对也容易,不是? 要是再过几年,你儿子爬高了,官升上去了,就不好对付了。” 陈会师一听急了,他心里清楚,人家很有可能在逼他,在诈他,可他偏偏还赌不起。 立马说道,“建国家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刚刚答应5000块,和解的?” “我刚刚是答应了,可我答应的前提,是现钱啊,老娘可没耐心等你卖猪凑钱。” “我用袁大头和小黄鱼来抵,怎么样?” 陈会师实在没辙了,只能放血割肉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打算留在手里,将来传给孙子的。 形势不由人,现在只能拿来先救急了。 一想到,他将要失去这些宝贝,心就忍不住地一阵抽疼。 还没给出去呢,他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心被揪着搓揉的那种难受劲了。 儿豁,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老东西手里,竟然有宝贝呢,看来量不少。 自己好像把钱要少了,误判了,失误了! 看来前几年的传言是真的,说村里好几户人家,在别人家的地里,挖出了不少的袁大头和小黄鱼。 夏染装似不太满意的说道,“可那玩意,我留着也没用啊,还占地方,没钱好使啊。” “建国家的,不是这么说的。这些东西,留着能传家,说不定将来会变值钱的。” “你也说了,是将来,还是说不定变值钱。也就是说,它也有可能变的不值钱啊。” “肯定会涨的,拿小黄鱼来说,前几年才30-40多块钱一克,前几天我进城时还特意问了,现在往进收,是62块钱一克。 将来肯定会继续上涨的。要不是我手里实在拿不出钱,我也不会拿它们出来顶帐。” 夏染仿佛被说服了似的,“那行吧,我就再最后信你一次。” 陈会师爬了起来,拍掉膝盖上的土,“成,那晚上我们拿东西过来。记得别锁外院的门。 不过,你收到东西和钱后,也得给我写份保证书。 证明咱们之间的事情,彻底了结了,不能再旧事重提。 你也不能再以此来敲诈勒索我,或者再去打扰我家建兵,和他的姐姐们。” “成啊!只要你这边,不背地里下阴手害我,我就不会再旧账重提,以此来影响你家建兵的前途。” “成!这次我输了,我认。希望咱们都能遵守承诺。” “我这边没问题,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遵守。 晚上我顺便叫上桂娘两口子,过来做个见证。 他们两口子,嘴紧,不会出去乱说的。” “好,那保证书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交换?” “明天晚上写吧,我明天晚上宴请大家吃过饭后,写吧,见证人,也恰好都在,方便。 明天晚上过来吃席?” “好!” 陈会师这会儿心疼的都在滴血,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成年人嘛,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做对当下的自己最有利。 他是有些恨夏染,但更多的是,他有点不甘心。 毕竟他耀武扬威了半辈子,从来都是别人任自己拿捏和搓揉的。 临老了,竟然栽了,被别人拿捏了,太不甘心了。 关键还是栽在了一个,自己从没放在眼里的女人手里,多少是有些难堪的。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吃过如此大的亏。 可他心里清楚,这次,是他自大了,也是自己轻敌了。 这才发现,建国家的,因建国的死,受刺激了,变化也太大了。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呢,后一刻又能笑嘻嘻的握手言和。 就这一手,就不简单啊,自己栽在对方手里,不冤。 至少,他当年在建国家的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做不到如此面不改色和老练,以及收放自如。 先这样,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只要不影响到建兵就成。 同时,把老四一家彻底恨上了。 陈长征,行四。 这可都是因为他家的事儿,才走到这一步的。 建国家的是个硬茬子,自己现下不好动手。 可老四一家,不是啊。 还有老四媳妇,真出人意料,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能如此的狠毒,如此的有心机,还如此的无情。 说对大儿一家出手就出手,一点都不含糊。 还是小看了对方,被人家给利用了,哼,自己是这么好利用的? 还有老三一家。 原以为对方是自己养的一条狗,没想到,这条狗竟然还想取代自己这个主人。 这怎么行? 拉起他家老婆子,两人往外走去。 第38章 神仙点拨 陈会师老两口,出了内门,就看到她桂婶和建民媳妇两人,在外院不停地徘徊走动。 拉着张脸,没说话,从她们两人的旁边走过。 他二奶奶想打声招呼,可张了张嘴,愣是发不了声。 于是,跟在她家老头后面,径直的走了。 老二家的和桂娘一看,这两老东西终于出来了,赶紧朝着内院走去。 等进屋后,俩人都是一副星星眼地,看着夏染。 像是从来没见过似的,而且还看不够似的。 瞅着夏染看了好一会儿后,桂娘噗嗤一声,先笑了。 “我算是服了,你这大杀四方的样子太帅了,把那几位怼的屁话也不敢说。 老娘也看他们不顺眼好久了。就是没人治得了他们,三天两头的倚老卖老。 当初,我跟老八分家时,他们就没少掺和。 还偏帮着老八,可劲的打压欺负我们一家。 你十叔那样刚强的、从没哭过的一个人,当时都被气哭了,气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这下,他们终于遇到对手了。哈哈哈,想到这里,我就想笑。 你不知道,你十叔刚才在房檐下,听到你骂的如此痛快,如此爽,高兴地咧着嘴直笑。 他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终于有人把他年少时,受的气,给讨回来了。” “就是,就是的。大嫂,你今天可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我早就想骂他们了,可惜,我嘴笨,一着急就不知道咋骂人了,只会哭。 今天这事儿,简直太痛快了,我心里的那股郁气,也终于散了。” 老二媳妇亲热的说道,开心坏了。 “建国家的,我发现你就是变聪明了,口才也好了。 会不会与你那天见到的那位白胡子老头有关? 会不会你遇到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老头,而是哪路神仙? 跟你说话的同时,还顺便点拨了你一下。” 桂娘越想越有可能,越发肯定的问道。 瞌睡遇上了枕头,夏染借坡下驴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自从在梦里见了白胡子老头后。 确实,我脑子里多了好多东西,而且,脑子比以前更好使了,好像灵台更加清明了。” “那肯定就是了,要不然咋能变化这么大呢。” 老二媳妇插话道,“我怎么听迷糊了,什么神仙点拨,什么白胡子老头?” 桂娘一顿解释,顺便把杜鹃鸟的事儿,也说了。 老二媳妇一听完,立马拍了下大腿,“大嫂肯定是遇到神仙了,我娘家山后面的一个村子,有个人疯了半辈子。 结果,就因为梦见神仙了,点拨了那么一下,人不但好了,不疯了,还会给人看事了。 据说特别灵验,谁找他,只要虔诚的上三根香,根据烟的走向,他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说出来。 大嫂,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特殊能力?” 夏染通过原身记忆知道,老二媳妇是个迷信罐罐。 没想到,竟然信的如此的真,都有点走火入魔的程度。 赶紧回道,“我没有特殊能力,就是脑子比以前清楚了,不像以前似的,像团浆糊,总是想不明白问题。” “哦,这样呀。没有特殊能力就没有吧,那碗饭,不是谁都能吃上的。 哎,你们刚才说,婷娃子命里无父母,无兄弟姐妹,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白胡子老头说的。” 老二媳妇继续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神仙都说了,还能有假? 那咋办?你现在总不能把婷娃子给人家还回去吧? 当初人家就不要,就不想养,现在还回去,估计人家也不会要啊,这要咋办?” “我也没想好咋办?暂时是这么打算的,再养她两年,就让她进地毯厂挣钱去。 让她自己挣钱养活她自己,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养了。” “也行,已经养着了,就这样吧。 也养不了几年了,等大了,嫁出去就行了,顺便还能收份彩礼钱。” “我倒没想过收她彩礼钱,就想让她离我远远的。 她命里可是无父母的,建国已经被她克死了,我也怕她克着我。” 桂婶接话道,“这倒也是。可是,现在再弄出去,更不容易,没人接收啊。” 老二媳妇反对道,“怎么就不能收她彩礼钱了呢,咱老陈家养她一场,救了她一条命。 她不该把彩礼钱留给你,用来养老的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看看咱后山的山沟里和那些水沟、水渠里,扔的到处都是女死婴。 若没有你和建国两口子,她也是早死的命。 你看你们把她养的多好,白白胖胖的,身体壮的,能抵别人家的两个娃。 村里的孩子,谁有她养的好,风不吹日不晒的,穿的也好。 我听人说,刚抱回来时,你还用羊奶喂了一年多,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给老庆叔家,干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活,才换来每天一小碗的羊奶喂养的。 后来,建国见她特喜欢喝麦乳精,还断断续续的买了好几次,给她喝。”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 我生了静娃子后,那时候家里吃的不好,没营养,缺奶水。 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了两罐麦乳精,全进了你家婷娃子的嘴。 我一冲麦乳精,她就寻着味道过来了,而静娃子还喝不惯那味儿,一喝就吐。 你家婷娃子,就在边上等,见妹妹不喝,就端起碗,一顿咕噜咕噜。 喝完就走,下次照旧过来,我不冲她还提醒,该给妹妹冲麦乳精了。 试了几次后,静娃子就是喝不惯它。 没办法,老二就说,要不直接拿给你家婷娃子喝吧。 当时我就不同意,多贵啊。 可老二说,家里就这两女娃,不管是不是抱养的,都是自家的孩子。 直接给喝了吧,要不然天天准时准点的过来催,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最后那两罐麦乳精,就被婷娃子全喝了。 哎,现在一想,当初就不该给的。喂了个克人精! 人小,心眼子不少。果然,别人家的娃儿,养不熟。”老二媳妇感叹着。 第39章 别人家的娃,养不熟 “哼~,你们知道不?昨天这群老东西,在隔壁院子,商量了一整天。 婷娃子昨天在那边整整待了一天,回来后,愣是没透一个口风给我。 别人家的娃,确实养不熟。” “真的假的?”桂娘和老二家的,直接吃惊的异口同声道。 “自然是真的了,我还是从静娃子嘴里知道的。 她二爷三爷爷他们说,将来婷娃子会被我卖了换钱的,还有后爸爸会打婷娃子的……” 桂娘:…… 老二媳妇:…… “你们也没想到吧,我养条狗,日子久了,说不定还能养熟呢。 你看看,养别人家的娃,是死活喂不熟,喂不饱的。 她还这么小,就知道,哪边强,她站哪边。 昨晚上,她就没回来睡觉,说跟她奶奶睡。 今天早晨起来,到现在,我还没见到她人影呢。 之前你家静娃子倒是伸着脑袋瞅了一眼就消失了。” “这个我知道,我等你一起去挑水呢,久久不见你过来,正往你家走呢。 在路上见到了静娃子,她一路小跑。 见到我就说,二爷爷他们,带人打上你家门了,让我赶紧过去帮忙。 她得给他爸爸通风报信去,就一溜烟的跑远了。”桂娘说道。 “没错,是真的。 昨晚上我家老二就给静娃子说了,让今天盯着你这边点,发现不对了,有人上门了,赶紧回来报信。 我和老二是听了静娃子的消息后,才着急慌忙的赶过来的。” 夏染装作被彻底伤透了心,无奈的说道,“呵呵,静娃子都知道别人欺上门了,要搬救兵呢。 比她大两岁的婷娃子,却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么多人欺上门,而无动于衷。 这样也好,我对她,能彻底死心了。 以后啊,她爱咋地咋地吧,我无所谓,如果隔壁愿意扶养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桂娘一听,婷娃子确实没救了,养不熟啊,也就不再劝了。 有什么可劝的呢,这事儿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反正,自己受不了。 老二媳妇直接嚷嚷道,“果然,别人家的娃儿,就是养不熟。 我还听说,她那一门的门风,本来就不怎么好,是吧? 听说,婷娃子的亲奶奶,特能折腾,把两个儿子,弄的全离婚了。 把两个儿媳,全部给赶跑了,人狠着呢。 他们那个村,好像是比较流行离婚,好几家都离了。而她家,总共就两个儿子,还全都离了。 你说,他们这一家人,能简单的了? 遗传这东西,真不好说。 婷娃子不愧是人家的种,一样的没良心,一样的养不熟,狠着呢。” 桂娘接话道,“不止呢,我这边听到的消息是,这老妖婆,晚上儿子和儿媳晚上一做那事儿。 她不睡觉,就在儿子的窗户外面,要么咳嗽个不停,要么拿个棍子,把窗户敲的邦邦响。 还骂儿媳妇不要脸,一天到晚的,拉着老爷们专干那事儿。 差点把儿子的小兄弟,给吓废了。 还骂儿媳妇不要脸,不知廉耻,欠cao。 还说儿媳妇这么欠cao,要不找头驴或者找匹马过来帮忙?” “真的假的?”老二媳妇惊呆了。 “是真的,我三弟媳妇的一个堂妹妹,嫁他们隔壁村了。 说这事儿,在他们那附近,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从两个儿子的新婚夜就开始闹起来的。 这老妖婆还说,没有儿子陪着她,她晚上睡不着,睡不踏实。” “真的假的?” 老二媳妇八卦的心,彻底被勾了出来,这么炸裂吗? 这次夏染直接接话道,“是真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大儿媳妇,就是婷娃子的亲娘,一出月子,就打官司离婚了。 而且直接说不要孩子,不想看见这个坏种的坏种,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而她二儿子跟二儿媳,结婚后压根没圆房呢,就离婚了。 原因就是,一到晚上,这老妖婆,就拉着儿子陪她。 不让儿子进儿媳妇的门,二儿媳一叫她儿子。 她就骂儿媳妇欠cao,不要逼脸,勾引他家的儿子,不是个好东西。 二儿媳是新媳妇,脸皮薄,除了哭还是哭。 可人家娘家厉害啊,发现自家闺女结婚三个月了,还是黄花大闺女,这还了得。 一审问才知道,自打结婚后女婿没跟他家闺女睡过觉。 一到晚上,女婿就被他老娘给叫走了,直接去陪他老娘了。 这口气,他们家如何能咽的下去? 他们村里,直接出动了30多个年轻力壮的老少爷们,打了过去。 把这老妖婆家,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还把他们家儿子和亲娘,晚上在一起,搞那事儿的事,给全部宣扬了出去。 最后影响太差了,还是村里的族老和村干部出面,给二儿媳家赔了不少钱,才把这事了了。 从此他们家,彻底在附近村子出了名。” 夏染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 桂娘应和道,“对的,这事儿我也知道,是真的。 人家二儿媳,转头就找了个人重新嫁了。 后来嫁的那家人,还出面证实了这事,说儿媳妇是个黄花大闺女。 而且,连手都没跟前面的那个男人牵过,因为前婆婆看的紧,不允许。 于是,那老妖婆又出了一次名。 最近几年,他们那个村子,结婚的人特别少。 就是因为名声太差,风气不好,别人一打听,根本不敢把姑娘嫁过去。 不让儿子和儿媳待一块儿。 婆婆代替儿媳妇那啥?这叫什么事,谁还敢嫁?” 老二媳妇眼睛闪闪发亮的发问道,“哎,你说,他们家,老娘和儿子们,真那个了?这不是那什么嘛?” 桂娘回道,“应该是真的,空穴不来风。” “这,这,这,这也太不要脸了。谁嫁他们家,谁倒霉。” 老二媳妇都被吓结巴了。 “谁说不是呢?” 老二媳妇问道,“那他们家的儿子,后来再娶了没有?” 夏染回道,“老大娶了,老二还是老光棍,无人敢嫁。” “老大没跟他老娘,那个?” 桂娘解释道,“应该跟老二一样,都那啥了,否则老大媳妇,不会刚生下孩子,一出月子就离婚。 毕竟老大可是个工人,有工作的,不到万不得已,哪个女人会随便放弃一个吃皇粮的男人。 不过,这老妖婆应该跟老二,那啥的更勤一些。 因为大儿常年在外地上班,偶尔才回家的。 家里常年就老二和他娘两人。 这是他们村里人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第40章 你娶别人家姑娘干啥? 夏染继续补充道,“老大的新媳妇,不是咱们县城的,是别的县城的,听说是个非常厉害的。 从跟男人回老家,知道这个传言后,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家男人。 只要她婆婆一靠近她男人,她就直接大骂,你这个老骚货,又痒了是吧? 既然这么欠那啥,老娘要不要花钱,雇几个村里的老光棍过来。 让你这个老骚货解解馋,过过瘾,夜夜当新娘? 这点钱,老娘还是出的起的。 这老妖婆立马就消停了。 因为,现在的大儿,已经不再向着她了,她不敢再折腾了。 而且新的大儿媳的哥哥,还是她大儿的顶头上司,她不敢得罪人家。 后来,老大就很少回老家了,即使回来了,也离他娘十步远。 就怕媳妇回家闹,更怕他媳妇在厂里乱说,再把工作给弄没了。 而老二刚说完,他父亲去世的早,他娘既当爹的又当娘的,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不容易,要孝顺。 老大媳妇就直接开骂。 你娘,不是既当娘的又当爹,这是既当娘的又当那啥。 你觉得你娘不容易,所以你们就那啥啥了? 既然觉得你娘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你他妈的还娶人家姑娘干啥? 让人家黄花大闺女,看着你跟这个老骚货,如何恶心巴拉的在床上打架? 你家缺观众? 傻逼玩意,放着黄花大闺女不碰,非得碰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的烂货。 你他妈的不嫌脏啊! 你看看,她那张松树皮的老脸和皮肤,你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她的那啥都快下垂的,够着她自己的肚脐眼了。 碰她,还不如碰家里的那头猪呢。 至少猪洗洗之后,还是干净的。 据说,不等老大媳妇骂完,她男人当场,就直接被恶心吐了。 而墙头上爬着看热闹的人们,笑的肚子疼的,差点从墙头摔下来。 而老二差点没被他大嫂当场臊死。 比当初他前媳妇娘家人过来闹,还那啥。 还当场分了家,这老妖婆归了老二。 据说,从此后,但凡听说老大媳妇将要回来,老二都会提前躲出去,就怕跟这泼妇撞上。 而老大媳妇,因嘴脏,脸皮厚,不怕家丑外扬,又豁的出去,直接在村里,一战封神!” “哈哈哈哈哈,快笑死我了,这么逗吗?恶人还得恶人磨啊,哈哈哈哈!” 老二媳妇,快笑抽抽了。 桂娘听的,也快笑不行了,“哈哈哈哈,你说的是真的?哈哈哈哈……” 等彻底笑够了才说道,“你后面说的这些,我还真不知道。 只知道他们家新娶了个媳妇。刚刚笑岔气了,快乐死我了。” “自然是真的了,这又不是啥秘密,他们村的人,都知道。” 老二媳妇忽然说道,“这个八卦听完,我发现,我没法直接面对婷娃子了,以后一看到她。 就会立马想起这精彩的一幕,哈哈哈哈……” 桂娘感叹道,“家风不好,根上有问题啊,难怪呢,婷娃子这么小就如此凉薄和养不熟。 不是咱没教好,是打根上就坏了。是骨子里带的东西,没辙儿,也没救。 这娃将来,估计也狠着呢。” 可不嘛,人家不仅仅是狠,而是真的毒。 这事儿放下不提。 “养狗的事儿,我问了,琴婶子的娘家,刚下了一窝小狼狗。 正打算送出去呢,自己养不了,白送。 就是不知道,送出去了几只?现在还有剩的没? 琴婶子已经捎话回去了,若有,看人家是给顺路捎过来,还是哪天,咱自己过去取。”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何况养这些东西,拿啥养? “那就好,养狗吧,狗还能做个伴儿。” “谁说不是呢,养狗,还能给你摇个尾巴。” 说到这个,三人默契的笑了,都知道“摇尾巴”的这个梗了。 未来的一段日子,村里铁定不缺热闹看。 “建国家的,鸡的事,我问了好几家,可以随时过去抓来杀,都没问题。你打算买几只?” “大概来多少人?” “我家你十叔和你九叔两人统计着算了下,得至少照着5桌准备,按一桌10人算的。” “行,那就照六桌准备吧,多备一桌。直接买六只,挑肥的买,一桌平均一只。” “会不会买的太多了?没必要啊,太破费了。” “是啊,都是村里自己人,没必要。” 自己这次无差别的把族里的人,都给捎带着骂了一个遍,虽然自己占理吧,可骂了就是骂了。 这些人虽然明面上,不敢得罪自己,可架不住在后面使坏。 何况,在这几天的事上,村里的好多人确实帮忙了,自己可不能视而不见。 觉得理所应当,觉得别人就该帮。 所以,老娘就大大方方的宴请一顿。 巴掌已经扇完了,这颗迟来的甜枣也得给人家补上。 甜甜他们的嘴,顺便再给个台阶,彼此一下,这事儿也算翻篇了。 若这事后,还有人不要命的,舞到自己面前来,自己可就直接用巴掌和棍子招待他们了。 再说,这个时代的村里人,整体来说,都还蛮不错的,重情义、讲义气。 总不能因为一两颗老鼠屎,就否定了这里的所有人。 “该请,该花的就得花。经过这事儿,我总算想明白了。 穿自己身上的,才算属于自己的。吃进自己肚里的,才算自己享受过。 你看我们两口子,抠抠搜搜的十几年,辛苦攒来的东西,差一点点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明年,我一定多养点鸡崽,全部留着下蛋吃,或者宰了炖着吃,不吃白不吃。 若我像建国一样,要是也年纪轻轻的没了,我家这一摊子的家产。 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鳖孙呢。 老娘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把每一天都当新年过。 宁可被老娘败光了,都不会留一分一毫给别人。 哼,就让隔壁的一家子,眼热的看着,老娘是如何过好日子的。” 桂娘:…… 刺激的是不是太狠了些,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不过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建国家的,又没孩子,将来也不用为儿女、孙子孙女们考虑。 能吃到嘴里、喝到嘴里,就是福气。 老二媳妇:“这样想就对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穿的穿。 大嫂,你看看你的衣服,咱村里,谁像你似的,还补丁摞补丁的穿衣服。 都穿了多少年了,还舍不得扔。 女人给自己多买几件衣服怎么了?” 第41章 这两老东西连亲女都坑 夏染听完挺好笑的,老二媳妇,平常日子过的也节俭,算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 但是,在给自己买衣服穿这件事上,确实是个舍得的。 她可以不给儿子买,不给女儿买,但一定少不了给自己买,还经常买。 而且,还根本想不起来给老二买。 老二也是个节俭的,给自己舍不得花一分钱,就舍得给娃娃女人花钱。 结果,他那短暂的半辈子,就临走的时候,穿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走的。 据说花了100多块钱,买的。 是他穿过的最贵最好的一身衣服。 “嗯,这几天把事了了,我打算进趟城,给自己买两身衣服。” “这样就对了。舍不得吃喝穿的人,没福气!” “哎,他二爷爷一家呢,你们最后怎么谈的?他走的时候,脸臭的像吃了坨屎似的。”老二媳妇问道。 夏染回道,“谈好了,他们给我赔礼道歉,并写一份保证书,我就放过他家建兵。” 桂娘接话道,“这样也好,这两老东西,确实不做人。 但建兵确实还不错,老二媳妇你来的晚,估计印象不是很深。 那小伙子,长的白白净净的,跟他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心里挺有想法的一人,人也非常正。 之前他爹掺和别人家事的时候,他还帮着阻止过。 那时候他还不大,还是个半大孩子,说他爹太爱管闲事了,这样不好。 还说不能这么做,可他也做不了他爹的主,后来就参军去了。” 夏染嗯了一声,“我倒是见过他,确实白白净净的,不过没怎么说过话。 他每次见了人,轻轻的一笑,就走了。 不过,确实听别人说,建兵,人还可以,所以,我才同意放过他的。 要不然,我非得折腾着把他撸了不可。” 若他真是吃人的“猛虎”,自己才不会放虎归山,给自己留隐患呢。 桂婶急忙说道,“这倒不用,吓唬吓唬就得了。 那小伙子,真心不错,可不能因为有个不做人的爹,就这样被毁了。 建兵,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当初差一点就被他这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给毁了。 谁家不是盼着自家孩子有出息。 就这老两口自私自利的,只顾自己,不管儿女。” 夏染从来没打算真撸人家,也就是说着吓唬吓唬。 建兵这样的,为了上位如此努力的人,才不会给自己留把柄、留隐患呢。 又不是多大点事,人家是瓷器,瓷器都怕被磕,被摔。 不是深仇大恨,才不会掺和进来的,自己爹是什么货色,他能不清楚。 何况,真在乎这个爹的话,前世的时候,也不会等到他亲爹咽气了,才回来送葬。 桂娘继续说道,“儿子没抓住,你看,这两老东西,现在抓着最小的小伍,不放手。 小伍对象人多好,还是个人民教师,多稳定,多好的工作。 双方认识都多少年了,人长的俊,性格好,脾气温柔。 每年夏天收麦季都会过来,帮着未来的丈人家干活,任劳任怨的,而且互相知根知底的。 对方的父母,人也不错,我见过几次。都是老实人,非常讲理,不是磋磨媳妇的人家。 这两老东西,就为了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见建兵确实回不来了。 现在愣是不让小伍嫁人,想让小伍招个上门女婿,好为他摔盆。 小伍现在多大了?都快25了,还留着。 还想让人小伍对象上门,做上门女婿,人家也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上你家门嘛。 不让女儿嫁,你倒是早说啊,把人家小伍对象,吊了一年又一年。 等到现在,却又说,要招上门女婿,这不是纯粹的欺负人嘛。 听说,快闹崩了,一对自私自利的玩意!” “啥时候的事?前段时间,收麦的时候,还不好好的吗? 他家五个女婿都到了,都来帮忙了,把村里的老头老太太羡慕坏了。”夏染问道。 “就最近几天的事儿,这两东西是等把麦子全部收仓后,才找事的。 小伍最近几天,眼皮都哭肿了。实在没辙了,拗不过她亲爹。 就给她对象说了,让对方重新再找一个,忘了她。 是她对不住人家,她说不出让人家上门,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对象也舍不得小伍,现在就这样拉扯着呢。” 前世,是几年后,原身才知道,小伍跟她谈的那个对象最终没成,招了个上门女婿。 而上门女婿原来的家,跟原身改嫁的那个村子,挨着,自然就知道了。 但不知道的是,小伍跟前一个对象,是因为啥分开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招的那个上门女婿,是个不过日子的“土匪”、“二流子”,三不五时的打小伍。 陈会师在牛逼,也有老的一天,最后还是被上门女婿拿捏的死死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两老东西确实不做人,连亲女都坑。 哼,这样的人,向来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死活的。” 老二媳妇感叹道,“小伍长的多漂亮啊,脾气好,人也温柔,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人也有礼貌,每次见了我,都嫂子长嫂子短的,多好的一姑娘啊,整天笑眯眯地。 现在也要被他这个不做人的亲爹,给毁了。” 几人叹息完,老二媳妇忽然问道,“那婷娃子的学呢,不上了?明年开春不报名了?” “不报了,不是舍不得这点钱,而是我心里现在接受不了她。 一想到,建国的死,跟她有关,我就不想再看到她。 以前,我和建国对她多好,从没想着要她报答我们。 可现在才知道,她这么小,却如此无情无义,关键还克父克母。” “你说的也是,确实膈应。难怪刚生出来,她爸妈就不想要呢。 而且,刚出生,父母就离婚了,确实不咋吉利,有点晦气。” 桂娘应和道,“我估计就是这娃的八字不太好,命太硬,他们才不要的。 不然,就一小姑娘,即使亲生父母不想要、不想养。 老妖婆是真的不待见儿媳,不想有儿媳,想独自霸占自家儿子。 但养个自己的亲孙女,对她的生活影响不大吧,再说,孙女养大了,还能换钱。 这种情况下,她都不养,只能说明婷娃子,就是命格有问题。” “估计是。” 随后,揭过不提。 老二媳妇,直接回家了,家里一堆活呢。 而夏染和桂娘继续出门去挑水,缺啥都行,就是不能缺水。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过去,还有没有水? 第42章 警察上门 挑水的路上,见没别人了,夏染才说了,晚上让桂娘两口子过来,帮忙做个见证的事。 桂娘听完,都不知道说啥了。 她以为,他二爷爷家,写份保证书,认个错,就算顶天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建国家的,如此的牛逼,直接讹来了5000块钱。 还是从那老东西手里讹来的,简直太吃惊、太不可思议了。 在她眼里,这钱就是凭白讹来的。 因为这年头的人,还没后世的人们那么讲法和熟知法律条款,人们的见识都极为有限。 没听说过,精神损失费和各种伤害赔偿金这一说法。 村里人互相干一架,打完也就结束了,没人会向对方要赔偿的。 都是自己负责自己的伤口和后续治疗费。 这可是5000块,不是500块,更不是50。 我的娘哎,自个家里,到现在为止,就存了200多块钱。 自己俩口子,一直都觉得日子过的挺满足的。 起码没欠账,没有入不敷出。 村里好多人家,都是入不敷出,有欠账的。 可夏染就这么一操作,直接暴富了? 桂娘想到这里,直接把水桶一扔,抱住夏染,“建国家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可不能撇下我。” 自己不强,就抱条强的大腿,肯定错不了。 夏染好笑的拿乔道,“想赚大钱,好说好说,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好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看我不挠你。” 说着,在夏染的咯吱窝里,一顿挠,惹得夏染,一顿哈哈大笑。 立马求饶道,“我刚刚说笑的,逗你玩呢,你放过我吧,桂娘,我错了,哈哈哈哈哈……”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通透,又厉害。” “嗯嗯,我也喜欢现在的自己。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放心,姐妹我以后铁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不缺钱花。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桂娘,听了是不是特感动?恩~” 桂娘开心的道,“嗯嗯,感动,就知道你会这样,有好事儿,你是不会忘了我的。” 若你还如前世一般,心性不变,我的承诺就终身有效,夏染想着。 就怕,人走着走着就变了。 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 后世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吗? 姐妹,既担心你日子过不好,又怕你过的比她好。 愿你我的情义一直在,一如今日。 老二媳妇人不坏,但那张嘴,却守不住话。 今天聊的这些话题,估计到不了晚上,就人尽皆知了。 恰好借她之口,传出去。 总得给自己前后的变化,找个合理又让人信服的借口。 这不,这借口,就非常棒。 尤其是对这些有信仰的人来说。 老娘这次,直接堵死你这个“杜鹃鸟”的上学梦,看你咋办? 中午夏染正做饭呢,来了俩派出所的同志,还有杨家老阴逼的亲弟弟。 专门为调查自行车的事来的,老阴逼最终还是报警了。 夏染表示,“没注意,不知道。 自家办丧事呢,谁会关心留意别人家的自行车,这不是有病吗? 我那两天,除了上厕所,压根就没离开过灵棚。这事儿,村里好多人都知道。 还有那个杨耀祖,他当时也在场的,跟我一样,都跪在灵棚前,压根就没动。” 其中一警察说道,“这个我已经了解过了。 确实如你说的,你没有作案时间。你对杨家丢了自行车这事儿,怎么看?” 夏染瞬间来了兴致,“你们要听真话?” “自然是听真话了。” “哦,那就是,丢的好,丢的妙,丢的瓜瓜叫。 哪个贼这么给力啊,这事儿办的太漂亮,太赞了,我得给他鼓鼓掌。 说明老天开眼了啊,让那些不要脸,天天盯着别人家产的狗东西,终于遭报应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我想想,好像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人家丢了东西,你这么开心的吗?” “那不然呢?我们两家可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的。 看到仇人遭了报应,我自然是开心了。不开心,才不正常呢?” “杨家这边的人,怀疑是你偷的,你怎么看?” “我拿眼睛看啊,还能怎么看。怀疑我,请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请闭上他们的狗嘴。 我还怀疑是他们监守自盗,把自行车偷偷骑走,卖掉后,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就为了跑过来讹我钱呢。 这不是没可能,毕竟杨家这门人,可是有前科的。 你看,他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不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好。 整天在后面想着,如何夺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的家产呢。 就这样的玩意,说的话,还有可信性?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啊,我的这个猜测很合理。据说,杨家人那天总共赔了人家2880块钱。 那个老阴逼,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呢。 估计快心疼的呕血了吧。 他们的这些损失,可不得找个地方,给找补回来。 你看,这不,就盯上我了。 以自行车丢了的名义,又死皮赖脸的跟我这边扯上了关系。 不就跟他家那个,出来卖的女儿一样,盯上我男人的命价一个样嘛,都是同一个目的。”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同志,请注意你说话口气和用词。” “好,我知道了,这不,太恨太生气了嘛。谁让这个老阴……太不要脸了。 还是那句话,我没什么可说的,怀疑我可以,请拿出证据来。 我相信,法律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我相信我们的国家,我相信我们的政府,我也相信你们这些人民公仆,绝不会徇私枉法的!” 俩警察听完,直接无语了,这也太…… 不知道说啥了。 不过眼前的妇人,经过多方口供证实,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可以暂时排除,至少,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了,这自行车,想找回来,是没一点可能啊。 第43章 你杨家的姑娘,还有人敢娶吗? 关键,案发现场附近,脚印特别多,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者痕迹。 别说9辆,就是99辆,扔在这些大山里,想找出来,都几乎没可能。 见问不到有用信息了,就打算先离开。 夏染送这三人刚走出家门,问老阴逼弟弟道,“听说,杨耀祖不是你哥的亲生孩子,你嫂子给你哥戴绿帽了? 戴了多久了?找到杨耀祖的亲爹了没?那其他三个姑娘呢,是不是你哥的亲生孩子?” 老阴逼的弟弟,被夏染的几连问,给臊的,不知道回啥,只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哎,你杨家的姑娘,还有人敢娶吗?”夏染继续补刀。 什么玩意! 还一副没事人似的,跑到我家里来。 弄脏了老娘的地方。 膈应不死你丫的! 听到最后一句,俩警察再也忍不住了,差点把自行车,直接骑进路边的小水沟里。 要不是腿长,给撑住了,刚刚铁定摔一跤。 又看了眼,前面骑着自行车,蹬的飞起的,恨不得从没来过这的当事人弟弟。 就这女人,如此彪悍的战斗力。 杨家的人,竟然还想着,从人家的手里抢家产?咋想的? 这么想不开的吗?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怕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刚刚的问话,有用的她是一句也没说。愣是绕着弯的,把对方一顿损,一顿骂。 还让你有苦难言。 知道哪最疼,就往哪捅刀。 捅的是既快又狠。 逻辑清楚,还懂法。 若杨家不罢手,估计这亏啊,还有得吃。 不怕人家耍语言“流氓”,就怕这个“语言流氓”她有文化。 嘿,有意思。 值得持续关注! 夏染该吃吃,该喝喝。 自己身上有重孝,哪里也不能去。 也不是说不能出去,而是现在的自己,根据当地的习俗,是谁家的门,她都不能进。 得等到一年后,烧完一期纸(一周年祭),烧掉孝帽,才算除去重孝。 讲究的人家,会戴三年孝。 中午做熟饭,养女没回来,夏染一口饭都没留,全吃了。 直接把锅给洗着涮了。 爱回不回,夏染不在乎。 接着睡了个午觉。 至于其他的农活,慢慢来。 一两下的她适应不了。 确切的说,不是适应不了,是她不想吃这个苦。 原身的身体记忆还是有的,何况原身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加上自己的大力,应该是更能干了,可是,她夏染,不想活的那么累啊! 这辈子,她要自私,要爱自己,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活的开心和舒心。 能少吃苦就少吃苦吧。 下午,九叔带着李家村的打井人过来看了,确实找着了一处地方。 说是应该有水,大概率能出水。 而夏染把外门园子里的菜地,收拾着整理了整理。 等看好日子,就开始打井。 九叔说,他替着跑一趟阴阳师家。 夏染给拿了5块钱,“九叔,就麻烦你帮忙给买点礼品提上,看哪天适合打井? 顺便问问,看看我家的外门,能不能换个方向?不想朝那边了。 顺便再问问,哪天易动土,可以砌家里的院墙?” 九叔接过钱,带着李家村的人,走了。 还得提前换着准备些零钱,明天把之前给人家答应的钱,全部发下去。 晚上吃完饭,夏染直接把养女给打发走了,让她去她奶奶家睡觉。 既然感觉那边更亲一些,就去啊。 难不成还留她这个“小汉奸”在这,替别人盯着自己? 天刚黑时,桂娘两口子就到了。 等天彻底黑下来后,陈会师两口子也到了。 推着辆架子车,做贼似的来了,车斗里放着三个大坛子。 几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夏染家,并把东西抬进了正屋,开始整理着数钱。 三个坛子,装的都是袁大头,夏染看了,不是民国三年制的就是八年制的。 大多都用厚实的防水牛皮纸,给卷起来,码的整整齐齐的。 分别是30枚一卷的和50枚一卷的。 大家一起先分类,后统计总数。 还有一些零碎的,单个的。 为了好记数,夏染剪了一件薄的破衣服,和桂娘、他二奶奶三人,把这些散钱卷着包了起来。 最后总共算了下,30枚一卷的,38包;50枚一卷的,总共30卷,还余了4个零的,总计2644元。 陈会师又掏出了一根小黄鱼,一根31.25克,一克按62块算,总共1937.5块。 还差418.5块。 陈会师说道,“我家里总共不到200块钱,剩下的这400多,要么就等明天我问着借借,看能不能借到。 要不我再给你一根小黄鱼,多出的钱,你找给我。” “行啊。我手里暂时也没多余的钱找你,要不等明天我取了钱,找给你也行。” “可以,那我明天就不借钱了,直接等你找我钱。另一根小黄鱼,我明天再给你?” “行。我现在给你写个收据,咱明天换保证书。明天你再给我根小黄鱼,我明天找你1519块钱。” “好!” “这小黄鱼的克数,没问题吧?还有它的市场价?” “没问题,我过来前,特意称了,没少,标准的重量。 市场价也是真的,过两天你去县城的银行问问,就知道了,我没说谎。” “好,那就这么着。” 夏染快速的写了个收据,并备注清楚,是赔偿金收据。 “三个坛子留下吧,过几天我买三个新的还你?” “不用了,不用了。” 陈会师直接拒绝了,都花出去了5000块大洋了,不差这一两块的了。 何况这坛子也不是自己家的啊。 是人家本来就有的,直接给出去吧,免得看到空坛子,更糟心。 以后尽量得躲着这娘们,不想跟这娘们对上了,太难缠,太能搅和。 随后,桂娘他们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而夏染这边,送走了大家,才想起来,把这些东西放哪啊? 这弄不好,容易招贼啊。 忽然想起了自己离开地府时,跟阎王爷的讨价还价。 第44章 阎王的补偿——空间来了 她耍无赖说,除非赔她个能种植的空间。否则,她拒绝去投胎。 人间太苦,没有倚仗,她活不下去,找不到继续活着的理由。 阎王爷直接来了句,“你长的丑,想的倒挺美!” 就直接把她给扇飞了。 阎王爷究竟有没有给自己空间呐? 夏染开始闭上眼睛,静气凝神的试,看脑子里有没有多块空间区域出来? 或者多点别的东西出来? 没感受到,什么都没有。 试了几次,都不行,好丧气。 自己这是被骗了,被忽悠了啊,夏染大骂道,“阎王爷,你骗了我,我就说嘛,人间不好混,人间不值得。 我就不该再投胎做人,就该直接灰飞烟灭,消散于这个世间的,我就不该活着啊! 你还说会给我安排个好人家呢,这就是你说的好人家? 你误我啊!一开局,男人就死了,我直接成了寡妇不说。 最要命的是,我还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连个给自己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上辈子就死于非命,还被勾错了魂儿。 这辈子,看来结局也一样啊,那我还活着干嘛,继续遭罪吗?还不如死了算了。 日子太艰难了,而且身边财狼还这么多,全是些来抢家产、吃绝户的,这日子要咋过啊? 你不是说我身负功德之光吗?你不是说我投胎后,一定会大富大贵的吗? 我不活了,活着太难了,要不,直接上吊死了,算了……” 夏染一顿哭骂,越想越憋屈,她这是被人骗惨了呀。 越哭越难过,越哭越难过。 上辈子,她为别人忙碌了一辈子,连她的死,都是来成全他人的。 成了他人发家致富的垫脚石。 让女儿女婿一家,既升职又加薪。 因自己死前救了三个小孩子,这一幕,被街头的一摄像头,给记录了下来,曝光在了网上。 自己成了人人皆知的英雄,全网祭奠。 政府发了120万的奖励,肇事司机又赔了183万元的命价。 还有被救的那三个孩子家,分别送来了20万的谢礼。 自己的死,让女儿女婿一家,直接一夜暴富,名利双收! 尤其回想起,她做鬼后,飘过去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想毁天灭地。 女儿女婿人前伤心欲绝地,几次哭的“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再“晕厥”,醒来后,再“晕厥”…… 把网友们感动的,在手机屏幕的另一端,也泪水涟涟,眼睛红肿。 女儿女婿俩人,还边哭边接受记者采访。 说他们的母亲(丈母娘)活着的时候,有多好,有多善良,有多付出。 而他们的儿子,有多喜欢这个外婆,这几天,儿子连幼儿园都不去了。 在家里一直哭着找外婆,找不到就哭。 儿子的眼睛都哭肿了,还多少有些低烧,就这,还在继续找外婆,找不到不罢休。 说他们家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是被外婆给帮忙带大的,祖孙俩亲着呢,特别黏他外婆。 孩子还这么小,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给小孩子说,他外婆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 感觉这事儿,对小孩子来说,太残忍。 还说,母亲(丈母娘)是他们的榜样,是他们心中永远的英雄。 他们为有这样的母亲(丈母娘)而自豪。 他们会向母亲(丈母娘)学习的,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扒拉扒拉…… 这感人一幕,发到网上,牵动数城百姓的心,全网悲痛。 好多热心网友留言,英雄的女儿女婿一家,若将来在生活或工作中,遇到任何困难了,自己都愿意无偿帮助他们。 以此帖为证,且这承诺终身有效! 女婿还立马注册了个某音号,让他表弟过来帮忙。 特意跟拍他们一家,这各种感人瞬间,发到网上,吸粉。 一夜涨粉两百多万。 结果人后,女儿女婿两人,躺在铺满床铺的红色百元大钞上面,开心的哈哈大笑。 还说夏染死的好,也太会死了,死的太有价值,太值当了。 简直是他们的送财童子。 就是可惜了,没趁夏染活着的时候,多买几份意外保险。 要不然,自家这后半辈子,就彻底有着落,不用奋斗了。 连送孩子出国留学的钱,都够了。 失算了,失算了…… 两口子打算在网上再哭几场后,就开始直播带货。 上什么班啊? 来钱太慢不说,现在自家都如此有钱了,谁还乐意继续受领导的那个鸟气? 不过当下这风口浪尖,不好辞职,先兼职直播带货吧。 等后期时机成熟了,就辞职,全职带货,铁定能大赚。 还商量着,等这段时间过了,就去买栋别墅住,顺便买辆好车开开,过过瘾。 顺便把女婿的父母接过来,养老…… 夏染越想越不甘心啊,她就想毁天灭地! 她究竟生了个什么玩意?生块叉烧都比这玩意强。 女婿这样做,她认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儿子,结婚前,自己又没养过人家。 可女儿呢,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想到这里,就怨气冲天,她不甘心啊,她真的不甘心…… 哭的正撕心裂肺呢,忽然,左手手掌心一阵发烫,上面显出来了个火焰状的花纹。 是空间来了吗? 夏染停止哭泣,用袖子抹掉眼泪。 右手朝着花纹摸了上去,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来到了一个30平左右的空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空间的边界是雾蒙蒙的一片。 夏染摸着试了试,出不去,也推不开。 这时,空间的另一面,显现几行大字。 “如卿所愿,赠尔空间一个。想孕育万物,需要升级,想升级只能多积攒功德,功德够了,才会自动升级!” 夏染情绪低落的问道,“阎王爷,也就是说,我现在成了给你赚功德的工具人了? 也就是说,我从此后,被你送的这个空间给绑架了? 这就是你说的,我在人间,还有任务要做?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就知道,空间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的,阎王爷的赔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果然,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夏染刚抱怨完,就听到了一声若隐若现的轻哼声! 第45章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夏染立马求生欲满满的改口道,“阎王爷,我错了,我不说你坏话了。 我会好好做任务攒功德的。就是,记得让你下面的人,少惦记我就成。 阎王爷,你之前说,我得了你给的补偿后,会把因我死,让后辈子孙受益的阴德收回的。 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次,又听到了一声确切的“哼”声。 是阎王爷没跑了。 就是,他这句“哼”,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是肯定还是否定? 希望阎王爷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吓唬自己的。 希望被收回,否则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阎王爷,若自己刚刚不骂他,他都不打算给自己空间——这个补偿了。 看看,这都什么人啊! 不过,她这次不敢嘴上明着抱怨了,只在心里偷偷嘀咕。 夏染算是发现了,做人啊,不能太讲道义和规则。 若可以,赖皮一点,不要脸一点,说不定活的更好。 这不,自己跟阎王爷的讨价还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若当时的自己,二话不说、听话的直接去投胎了。 哪来的大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更别说得个空间了。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包括建国的去世也是,前世原身一家,没闹,很听话的把人拉回来埋了。 结果呢,得了个啥? 就600块钱,一头多年猪的价格,讽刺不? 而现在呢,16.8万元,自己直接蹦入有钱人行列。 会争取,非常重要。 随即出了空间,把这三坛子袁大头直接收了进去,放好。 空间来的太及时了。 要不然,家里放这些东西,多招贼啊。 陈会师两口子应该不会说出去,因为他手里有小黄鱼,小黄鱼可比袁大头值钱多了。 桂娘两口子,近几年应该也不会说出去的。 至于过些年后,时代快速发展了,爱说不说,那时候大家就不在乎这些了。 挺好的,现在民间的袁大头,全被当成一块钱在用。 而且还会用好几年,趁着这几年,多往进收一些。 留着升值用。 夏染虽然不知道,后世的袁大头具体每个能卖多少钱,但是,它铁定是赚钱的,不会赔的。 还记得有段时间,身边的人都在可惜后悔,当初没有收藏嗜好。 什么什么的邮票,拍卖了多少钱。 哪哪专收袁大头和铜钱,以及特殊年份的1分、2分的钢镚。 据说老值钱了。 临睡前,夏染又和了三大盆面,明天早晨得蒸馒头。 这些面,估摸着能蒸四屉,一屉按24个左右算,总共有96个。 桂娘那,再帮着自己蒸两屉,估摸着差不多就够了。 白面玉米面两参面的。 次日中午歇过垧,桂娘、老二媳妇,九妈都到了。 六只大肥鸡也到了。 已经帮着称过了,总共28斤6两,平均4斤多一只。四只老母鸡,两只大公鸡。 老母鸡都是3年以上的鸡,已经不下蛋了,才卖的。 公鸡倒是去年年初刚养的,可惜,不是大红色的鸡冠,留着也没啥大用。 所以,就拿出来卖了。 母鸡不好炖,大家帮着烫完鸡,拔完毛,掏完内脏。 清洗了几遍后,直接剁碎,倒了满满的一大锅水给炖上了。 另两只大公鸡,用另一个锅炖。 这时候的家养鸡,全是粮食鸡,也是走地鸡。 好吃着呢,也不需要放什么调料,也不需要特意焯水,只要撇掉上面的浮沫就可以。 夏染在家里,找到了几颗八角,给扔了进去。 又去外院的花椒树上,现摘了些花椒,洗了洗,给扔了进去,算是完事。 等煮到中途了,放点盐和五香粉进去,就可以了。 随后,让人切了两大盆土豆块,等鸡肉快熟时,倒进去。 夏染还提前泡了不少粉条,到时候再放些进去。 又让人切了好多土豆丝,打算再炒个家常的肉臊子炒土豆丝,特别香。 早晨天刚亮,夏染还去了趟信用社,找梁主任取了1万块的现金,留在身上用。 顺便在商店,买了点茶叶,和白糖、红糖、果啤等。 辣椒茄子炒一个菜。 西红柿撒白糖,算一个。 用包菜、芹菜、辣椒,再拌个凉菜。 再来个西红柿鸡蛋汤。 再炒个小油菜,就可以了。 六菜一汤,相当可以了。 夏染的这一顿操作,直接镇住了九妈,这还是之前那个,抠搜小气地远近闻名的人吗? 那老母鸡,炖着是真费劲,炖了三个多小时,才熟,还不算软烂。 随后把土豆和粉条,也扔了进去,继续一起炖。 几人来的时候,把自家的碗筷和盆都拿上了,就怕不够用。 鸡肉炖土豆,夏染打算到时候直接用盆装。 桂娘中途回了趟家,一是把剩下的馒头拿过来,二是派两儿子,再借些碗筷去。 桌椅娃爸他们来的时候,会顺便带过来。 怕馒头掰着吃不方便,几人直接切成一牙一牙的,整齐的码放到超级大竹篮里,到时候大家可以自取。 管够。 而老二媳妇看着挖来的肉臊子,忍不住在边上念叨,“大嫂,咱这肉是不是放太多了? 就炒个土豆丝,你竟然挖了两大瓷缸子的肉臊子,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要不我倒回去一缸子吧,看着慎的慌啊,咱都已经杀了6只鸡了。 大嫂,真的不少了,你在村里看看,谁家请着吃顿饭,像你这么愣的呢?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嫂,你还是恢复之前的状态吧,看着还顺眼点,踏实点。” 桂娘也说道,“建国家的,肉臊子确实太多了,没必要。 这年头,吃席嘛,大家尝个肉味就可以了,哪能放开了,管够了吃?” “没事儿,我管饭,也就管这么一顿,想再吃到我家的席,得等明年的一期纸了(去世一周年祭)。 既然请大家吃,就吃顿饱的,管够的饭。 你们若觉得肉太多,那就再多切点土豆丝,咱多炒点,吃剩的,大家可以分点带回家。 晚上顺便把你们家的几个孩子,都叫过来,吃顿好的,解解馋。 能过来帮忙的,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那么客气。 你看我之前,小气,我就小气的大大方方的。 现在,我好不容易变大气了,这个面子,你们得给啊!” 这话一出去,直接把几人给逗笑了。 第46章 答谢宴,兑现承诺发钱 建国家的,确实不一样了。 夏染的这一番话,让几人心里都非常慰贴。 村里人,互相过来帮个忙,确实没想过要什么回报,都是顺手而为的事。 但自己的付出和辛苦,能被主家看见和认可,谁能不开心呢? 桂娘直接说,“行,听你的,我也带上我家那个皮猴子,在他嫂子家,吃顿好的,解解馋,娃儿都馋着呢。 就是老大不在,也是他没这个口福,错过了。” 桂娘家老大,小名叫木头,据说生下来时,五行缺木。 就直接起了个木头的小名,来补命里缺的那个木。 在县城当木工学徒呢,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今年15岁。 老二媳妇也说,“我家的估计都不用叫,静娃子肯定会闻着味道过来的。 就剩了个小的,也吃不了多少,他爸估计也会抱过来的。” 见其他人都表态了,九妈也说道,“行,听你们的,让娃儿们过来吃着解解馋。 村里吃顿肉,不容易。就你家够节省,到现在还有肉臊子呢。 其他人家做的肉臊子,早就吃光了,就等腊月杀年猪后,解馋呢。” 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得了笔赔偿金。 人啊,总是笑你无,恨你有。 自己大大方方的招待一顿,让这些帮过忙的人,心里也能舒坦些。 起码觉得自己这人,还能处,值得帮。 至于本来人就不咋地,他们爱咋想就咋想,压根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等鸡肉炖土豆出锅时,断断续续的开始来人了。 来的人,闻着厨房的香味,很勤快的帮着摆桌椅和碗筷,恨不得立马能开席。 大家都太缺油水,太缺肉了。 夏染这边,也在快速的炒着菜。 其他三人的厨艺在这年代还凑合,可在夏染眼里,明显不够用,还是自己来吧。 “大嫂,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之前为了省粮食,你竟然隐瞒了这一技能?你也太能瞒了。” 老二媳妇说着嘴里还感叹个不停。 夏染笑了下,没回应。 等人全部到了后,让老二和十叔九叔他们安排着直接开席。 她们三人的吃食,每样单独留了一份出来,自己几人在厨房吃。 几位老泼妇也来了,还是带着孙子孙女一起来的。 准备了5桌,多备了1桌,结果,全坐完还不够。 小孩子的那一桌,最后都是互相挤着坐的。 好多人家,本来就自个来的,一看九叔十叔家那么大的孩子都来吃席了。 就厚着脸皮,把自家的小娃儿们也召唤来了。 吃一顿肉不容易,自己在外吃席,家里的娃儿馋得直流口水,他们自己也吃不安心。 所以,娃儿是越叫越多,越聚越多。 把老二媳妇和桂娘几人,给气的。 一个劲儿的念叨,“这小娃儿来的也太多了,几乎来了小半村的。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自家的别过来吃,偷偷的端点回家吃呢,咱们没带好头啊。” 夏染笑道,“没事,你见过谁家被吃穷的,也就这一顿。 大家愿意来,说明都是些打算好好用心相处的人家。 这算是邻里之间,正常的有来有往,这是好事。 说白了,都是穷闹的,有机会让小崽子们解个馋,就解呗。 若你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家里的孩子还馋着,你能吃的下去?” 几人听罢叹了口气,知道说的没毛病,道理大家都懂,就是多少有点舍不得。 都是穷给闹的。 大家都穷怕了,也节省惯了。 夏染也能理解大家的心情。 这年代的人,整体穷,物资又匮乏,不心疼才怪呢。 她是后世来的,后世的人们,物资丰盈,大家日子过的都比现在好,压根不差这点吃的。 大家都大方惯了,觉得没什么,想吃就吃呗。 还能被吃穷? 再说了,自己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何况,这村里的大多数人,都蛮好的。有事了,你喊了,他们也真上。 夏染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些纯朴的人们。 就因为这个,自己也得管大家一顿饱饭啊。 随后,夏染直接给小娃儿的这一大桌,又多炒了一小盆西红柿炒鸡蛋,端了上去。 看的其他桌的大人,直呼,“建国家的,确实出息了,大气了,够意思。” 连村里那几个“事妈”的老泼妇,都连连点头,觉得建国家的,确实够意思,够敞亮。 关键,那鸡蛋是纯鸡蛋,里面没放一点面粉啊。 村里人家炒西红柿鸡蛋,谁家不是打3/4个鸡蛋,意思一下。 然后再倒一大碗清水和抓几把面进去,摊成鸡蛋薄饼。 最后切碎或者撕碎后,再和西红柿一起炒的。 谁家舍得全部用鸡蛋做? 这也太舍得了,确实受刺激了,这还是有名的夏抠抠吗? 夏染没想那么多,西红柿和鸡蛋都是自家产的,有就做了呗。 吃人的嘴短,把这些人招待好了,起码能帮着自己,在村里控控舆论,为自己多说几句好话。 这顿饭吃的,大家嘴角流油,特别满意。 好久没敞开吃了,还是肉菜,太满足了。 到最后,盘子底和盆子底的汤汁,都被大家用馒头沾着,擦干净吃了。 那盘子和盆,干净的,就像水洗过的。 见众人吃完后,夏染直接提来两扎果啤,总共18瓶。 “家里没多余的杯子,大家把自己的碗用水涮涮,每人倒一点,尝个味儿。 多的没有,就这些,喝完就算。” “嗷嗷,嗷嗷,有果啤喝了,有果啤喝了……” 当下的果啤,口感和颜色跟后来的红酒特别像,不过它没有红酒的涩,属于清甜味的。 小娃儿们首先开心坏了。 他们就过年的时候才能喝到果啤。 多了也舍不得买,一家就买个两瓶,一大家子好多人分,还得供给祖先们,让祖先们先尝。 尝完后,才能轮到他们,而且量那么少,大家也就润个口,尝个味。 这群大人们,现在就剩大写的“服”了。 建国家的,确实不一样了,彻底开窍了,不能拿旧眼光看人家了。 大家分完果啤,先把吃饱喝足的孩子们,给打发了出去耍。 接下来由桂娘看着帮大家发钱。 至于给5块,还是给7块,全由最近几天的表现和辛苦程度来决定。 好多人家,不好意思要,夏染直接开口道,“收下吧,明年开春娃儿的学费,起码够了,不用特意凑了。” 大家一听,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第47章 你打算把小伍拉进地狱,顺便带走? 而到了那几位老泼妇那,直接嚷嚷道,“建国家,以后你若被谁欺负了,你吱一声,我们几个老家伙铁定随叫随到。” 谁能想到,哭丧、骂人还能骂出这么多好处来。 不但饱餐了一顿,还有钱拿。 这样的好事儿,上哪找去? 这几块钱,都够自己买好几年的火柴了,太值当了。 这时候,一盒火柴,3分或者4分钱。由买的量的多少来决定。 自己这几个老家伙,竟然也有了属于自己私房钱? 太稀罕,太难得了,简直要高兴坏了。 夏染没拒绝,“行啊,以后我有需要,还喊你们几位,而且都不白喊。” 在特定环境下,这几位就是大杀器,必须处好关系。 听完夏染的这话,这几位开心坏了,那满口豁牙,都快咧到耳后了。 其他人直接自闭了。 咋地,闹了一次,还想再闹一次啊? 是不是闹上瘾了。 村里的这些娘们,这是要上天啊。 还有些是免费去的,但不能让人家真的白跑一趟。 夏染搬出白糖,早晨自己直接买了半袋子,放自行车前梁上,驮回来的。 顺便要了些塑料袋,回来后自己用碗量着装的。 给那天跟着去闹事的,且没给人家钱的,一家两碗白糖。 一碗基本上是一斤刚过的样子。而一斤白糖,1.75元,两碗相当于3.5元,也算可以了。 给这几天停灵、下葬期间帮忙的人家,一家一碗白糖。 这大手笔,直接把大家给镇住了。 此时,大家心里就一个想法,跟着建国家的,有肉吃。 分发完,女人婆子们,帮着大家一起,把锅碗瓢盆都洗着分好。 哪些东西是谁家的,让人家当场直接带走,免得再一家一家的送还。 男人们把桌椅看着还了回去。 菜是一口都没剩。 馒头还剩了些,到时候让桂娘、九妈,老二媳妇一人分点全部带走。 夏染不习惯吃这种二合面的干馒头,不想留。 她想吃了,就现做纯白面的,或者蒸点红糖小馒头也行。 县城有那种特别好吃的锅盔和手工糕点呢,自己到时候多买点,放空间里慢慢吃。 她要好好享受生活。 剩的白糖,也是,直接分成三份,让她们三人带走。 三人还不要,被夏染一顿说,才同意了下来。 等彻底收拾完后,除了提前打招呼留下做见证的,其他人都各回各家了。 陈会师拿出自己写的保证书,夏染看了下,这次的事,前因后果写的很详细,也很真实。 至于他干的其他缺德事儿,还有没有遗漏的,也不重要了,夏染也没计较。 钱到位了,事了了就是了了,这点武德还是要讲的。 点了下头,让其他几人在上面按了个手印。 夏染把自己写的了结书,也拿了出来,陈会师看了,没问题,也让大家在上面按了个手印。 一交换,这事算是彻底完结了。 夏染直接问道,“新族长呢,由谁来当?” 陈会师立马问道,“你想让谁来当?” 夏染一点都没客气,“让六叔来当吧,年龄合适,人品也好。” 其实九叔和十叔,也是非常适合的,但桂娘这边,会跟着自己挣钱,没时间。 九妈这人也不错,先看看吧,后期说不定,自己能带着她们几人,做点赚钱的营生呢。 所以,这两家就不考虑了。 其他人,也丝毫没意见,都连连点头,“行,行,行。” 还敢有屁的意见? 没单独点名骂自家,就不错了。 陈会师想了下后,也点头同意了,“行。” 老六人实在,即使没有大作为,但至少干不了坏事。 以他对老六的了解,也不会对自家落井下石的。 发现,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也立马不一样了。 所以,陈家村他们这一门的族长,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的定了下来。 夏染想起了小伍,对陈会师说道,“把小伍直接嫁了吧,别瞎折腾了。 放心,你死了后,即使你儿子不在身边,你的这群堂侄儿们,也会把你抬着埋了的。 没人埋,我花钱请人埋,放心,我说话算话,他们都是见证人。 以后缺德事要少做,之前想把儿子抓手里,现在见儿子没戏了,就抓女儿? 咋地,不闹到众叛亲离,你这是不甘心啊?愿意上门的男人,有几个好的? 要么身体有问题,要么太穷,要么就是二流子,要么就特别爱打女人。 要么就拿着这边的财产供养他娘家那边的人,要么就是那种一脚踹不出个屁的窝囊废。 总之一句话,都是些别人看不上、不愿意嫁的玩意。 就这样的玩意,你打算配给你家小伍?你跟你家小伍有仇?你咋想的? 你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么,还打算临走前,把小伍给拉进地狱,顺便带走? 咋想的,几个女婿家,离的都不远,你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女儿女婿都能立马赶过来。 你还要怎样?陈会师,做人不能太自私……” 夏染又是一个长篇大论,一顿输出。 其他人直接麻木了,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结束的。 而陈会师,张了几次嘴,想说,这是自己的家事,别人可管不着。 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换了个说法。 “那等我们老俩口,躺在炕上下不来的时候,咋办?没个儿女在身边,谁伺候?” “几个女儿女婿换着来呗,一家半个月或者一个礼拜的伺候,轮流着来,谁也不吃亏,多大点事啊。” “要是他们不愿意来呢?” “放心,会愿意的,若他们不来,我负责出面,把他们给你喊来。 不过前提是,你得做个人,不能躺在炕上,故意使唤人和折腾人。” 前世,可不就是这几个女儿女婿伺候的嘛。 要说不说,人家的这几个女婿是真孝顺,除了小伍的那个。 接着陷入了沉默。 静悄悄。 过了好久好久,陈会师才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说话算话?” “当然,我说话算话,其他人都可以作证。但是,还是那句话,以后,缺德事少做。”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 哦,不对,这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还是建国家的厉害! 第48章 我妈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陈会师点头道,“行,我同意了,让嫁!” 夏染直接说道,“好,那就没事了,大家都回吧。” 其他人听罢,赶紧撤。 免得建国家的,忽然再想起其他事,再来个长篇大论,万一走不了呢? 最后就剩了陈会师和桂娘两口子。 夏染给了对方1519块钱,陈会师递过来一根小黄鱼,这事儿,算是彻底完结。 陈会师原本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在后面搞搞鬼,给夏染添点堵呢。 结果今晚上,见识了对方收买人心的这一系列手段后,彻底熄了那想法。 还是不找事了吧。 这娘们,现在笑嘻嘻的,看着比以前整天拉着张脸的时候,更瘆人。 都有点看不透了。 也有点惹不起! 尤其是打包票说,一旦自己躺床上,会主持公道,让几个女儿女婿过来轮流伺候。 顺便帮着把自己老两口给下葬了。 他这颗心,总算安定踏实了下来。 其他的族人,都是群软蛋,不够硬气,他信不过。 何况,自己之前确实欺负了不少人。 就怕有一天,等他躺在炕上动不了时,别人落井下石,再给报复回来。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死后发臭了都没人理,没人管。 所以才使劲抓住小伍不放的。 起码身边有人,好歹能把他们老两口顺利的埋进土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但凡其他几位兄弟,能厉害点。 这族长之位也轮不到自己坐啊,而且一坐,就是半辈子。 建国家的,有种! 主持公道的事儿,就适合交给这种,够有种、够横的人来做。 这娘们手毒嘴利,不怕得罪人,谁都敢怼。 要说,还是非常适合当族长,为别人主持公道的。 可惜,是个女的……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好像自己舍出去这么多大洋,也能接受了。 就当给自己提前买了份保险。 保证自己老俩口躺炕上有人伺候,还能顺利入土的保险。 当然,夏染压根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陈会师会想这么多。 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 陈会师是坏,但远远到不了杀人放火的程度,他没这个胆! 她刚刚之所以开口,确实对小伍动了恻隐之心,女人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 一旦投错了,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后世说离婚就离婚,当下的人们可不成。 大多数普通民众,没有离婚这一说法,也接受不了。 能离婚的,会离婚的,都是小概率事件,属于特别稀奇的事件。 像杜鹃鸟的亲爹亲妈那情况,都是极少数的。 加上,夏染有积攒功德的任务在身,就出手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养女晚上吃席的时候,回来了一趟,混在娃娃堆里,吃完席,又消失了。 夏染直接把门在里面一插,睡觉了。 反正这年头,这地方,也没有人贩子,丢不了,也没啥危险,她爱咋地咋地吧。 估计陈婷多少感觉到了夏染的冷淡和态度变化,这姑娘最近几天也在躲着夏染。 天黑后,陈婷试着推了推自家门,发现门从里面插上后,直接哭着回了她奶奶家。 “奶,爷。我妈好像真的不要我了,她直接把门在里面锁了,我进不去,我回不去了,她不要我了,呜呜呜……” 哇哇大哭。 陈长征听完,五味杂陈。 她岂是不要你了,她是谁都不要了。 人家跟自己这一对公婆,都直接断亲了。 娃奶奶当初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样做多少有点不地道,可最终还是没阻止。 自己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他们不想让另一个儿子回来时,连家都没了,连家都散了。 自己老俩口年龄大了,也干不动了。 这么做,也是为了留下三儿媳。 他们没得选,要是三儿媳跟着别人跑了,他的小孙子怎么办?谁来养? 他们这么大年龄了,还能活多久,还能照顾小孙子几天? 他们也是没办法啊,只能牺牲老大家的…… 何况,老大家的还这么年轻,肯定守不住的。 早晚得嫁人,总不能让她这个外姓人,把儿子家的一切,给带走,送给别人吧。 若老大家的,有个自己的孩子,他都不至于这么做。 可惜,没有啊,连个亲生的女娃都没有。 唯一的婷娃子,还是别人家的种。 次日早晨,九叔带着阴阳师到了。 阴阳师拿着罗盘到处看了看,最后说,能改。 用铁掀铲着确定好位置,做好记号。 确定商量好动土的日子,阴阳师就走了。 等动土那天再过来,会帮着安土神的。 夏染就把换门头的活,直接包给了九叔,砌个砖头水泥的,还是包工包料。 砌院墙和换门头,可以同一天动工。 打水井,任何一天都可以,阴阳师说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妨碍,可以不用看时间。 所以,打井,夏染想让明天就开始。 越快越好! 九叔直接应了下来。 他这几天,恰好可以准备物料,等把砖头和水泥、沙子,准备好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就到了。 次日,夏染家,就开始了挖井工作。 谁都知道,挖口井好,可挖井成本太高太贵了,一般人家,根本承担不起。 到目前为止,村里就一口大井,专门供公路边附近的村民,吃水用。 而他们这些住在山脚下的,都在山脚的深沟里挑水吃。 井底的水池子,还需要用水泥块,给箍了,要不然很容易塌陷。 总共来了4个壮劳力,几人换着挖,夏染只需要负责给几人管饭就可以。 因为自己现在是寡妇,怕别人说闲话,桂娘直接把她家石头,派了过来。 让帮忙跑跑腿,给挖井人递个烟、端吃的、送个水之类的。 而静娃子也来了,这黄毛丫头,纯粹是被夏染这两天做的饭,吸引来的。 调皮归调皮,但却是个很好的话搭子,村里就没有这丫头不知道的事。 谁家的娃儿,前天晚上,因为考了个大鸭蛋,先是在学校被老师抽了一顿,回家后又被他妈抽了一顿。 被抽的,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谁家的婆媳两个,前天因为什么吵架了,最后谁赢了。 第49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谁家的男人脸上有手爪印,铁定是被他媳妇给挠的。 谁家的哥哥,又把弟弟的糖,哄着吃了,把弟弟惹哭了。 结果他弟弟跟他爸妈告状了,最终哥哥被迫吃了顿竹笋炒肉,才完结。 还说,她妈偏心弟弟,她怀疑她不是她妈亲生的。 听着听着,差点把夏染给笑死,哈哈哈哈。 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这小孩也太逗了。 她之前咋没发现,这孩子这么逗呢,还能如此的好玩呢。 老二媳妇,偏心是一定,但也没偏到,要让你这个小家伙,怀疑不是亲生的地步吧? “为什么觉得不是亲生的?” “我弟弟不吃饭,我妈拿钱哄着吃,一次给一角钱,有时候给的更多。 我弟这不吃那不吃,他要求什么,我妈做什么。 碗里不小心多了几个绿色的菜叶子,他都闹腾。 我妈都会耐心的把它挑干净,再奖励钱,哄着他吃。 可我若回去的晚了,别说有饭了,锅里只剩洗锅水,我还得饿肚子。” 这年头的人家,谁家的不偏儿子?谁家不偏小的? 夏染只能说道,“那你可以按时按点回家吃饭的。” 改变不了这个环境,那就只能改变自己,想办法让自己适应环境。 “这不是耍着耍着,就给忘了吗?” “那是你自己不准时回家导致的。” “也对。” “可是,我妈经常偷着给弟弟煮鸡蛋吃,还说没有,我明明闻到味道了。 我问弟弟,弟弟也说吃了,说可香了,可我妈就是不承认。” “我家里有鸡蛋呢,又不是没有。我家有五只下蛋的老母鸡,每天各下一个,我都盯着呢。 我妈却不给我吃,只给弟弟吃,还是偷偷的吃。所以,我想着,我应该不是我妈亲生的。” 夏染还是听懂了黄毛丫头的言外之意,“不患寡而患不均!” 谁说孩子小,就可以随便糊弄的?他们心里清楚明白着呢。 她计较的、在乎的,不仅仅是那个鸡蛋,而是同为父母的孩子,自己却被区别对待了! 老二媳妇,哦,不对,这个年代甚至在后世,很多父母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对这个问题,夏染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要如何告诉这个才4岁大的孩子,男女生来就不平等,生来就会被区别对待。 可能,这些事,对她漫长的一生来说,才刚刚开始。 确切的说,还没完全开始。 越长大,越会发现,自己跟男孩子不一样。 这样的事情,在她未来的人生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现在的差别,可能只是一个鸡蛋。 将来的差别,可能是一套房子,一辆车,甚至是父母所有的偏爱,和所有的家产。 不管姑娘们承认不承认这个事实,好多父母并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爱女儿。 真实的情况,就是男人和女人,生来就不平等,也平等不了。 所拥有的和所享受的社会资源,压根不在同一个层级。 后世好多人家,特喜欢生女儿,都在秀自己是个脱离低级趣味且“重女轻男”的人家。 他们“重女轻男”,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喜欢女儿——这种生物。 而是因为生女儿不用准备彩礼钱,不用单独准备房和车。 压力小,花销更小,他们做父母的,在经济方面能更轻松一些。 而有儿子的家庭,就完全不一样了,压力剧增。 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夏染只能说道,“大娘娘目前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等大娘娘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行。” 种花家的父母,在区别对待女儿的这个问题上,处理的极为精妙,也特别有“智慧”。 他们给的“爱”,就不多不少的,处于那个临界点上。 给女儿的,不至于让她们直接被“饿死”,但绝对会让她们“吃不饱”,一直呈饥饿状态。 正因为长期“吃不饱”,所以女儿们特别听话。 为了能“吃饱”,能多得父母一个赞许的眼神,能多得父母一个满意的肯定,就使劲的对父母兄弟好。 就希望父母的眼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那么一小会儿。 一点点就够,就能让她们开心好久好久。 从而导致她们,自卑、胆小、敏感、不自信、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 所以还没等成年,可能就被别人的几句好话,别人的几颗糖,直接哄走。 以为自己之前遭了那么多罪,就是上天在考验她。 考验结束后的奖励,就是送她一良人,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岂不知,她只是从一个泥潭爬进了另一个泥潭。 此去经年,以身证道,撞的头破血流之后,才幡然醒悟。 哦,原来,父母从来不曾爱过自己。 兄弟更不是自己的靠山。 男人也不是自己的避风港。 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在这个繁杂的俗世间,只有自己才会无条件的爱自己,不会放弃自己。 于是,这些已到中年的女儿们,对他们的父母是爱不了,也恨不得。 不管他们吧,又觉得他们好歹把自己拉扯大了。 父母年龄也不小了,看着他们两鬓白发,觉得他们也不容易。 不论怎样,至少自己活着长大了,没被饿死或者冻死。 管他们吧,他们却把全部的偏爱、家产、资源全部留给了儿子们。 给她们连块边角料都舍不得留。 用一句,“你都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是泼出去的水,给你岂不打水漂了”就给打发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从小到大,就被父母家人洗脑。 你要对哥哥弟弟好,你将来嫁人了,还得靠娘家兄弟撑腰等等。 于是,就有了好多好多的“扶弟魔”和“扶兄魔”。 弟弟哥哥上学,她们得管; 弟弟哥哥结婚,她们得管; 弟弟哥哥家生孩子,她们得管; 弟弟哥哥家买车买房,她们还得管; 弟弟哥哥日子过不好了,更得管…… 好像作为“姐姐们”或者“妹妹们”,天生就欠自己兄弟的,好像一辈子都还不完。 第50章 最狠最毒的咒骂,全部来自亲妈 最可悲的是,姑娘们还意识不到,这种想法有问题,觉得本来就该如此。 终于,被撞得头破血流后,被父母兄弟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一脚踹开后,才幡然醒悟。 父母兄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靠山,更不是自己的底气。 人人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可那些“山”和“水”,大多时候都是独属于男娃的! 与一些女娃,压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相反的,一些女娃的好多风雨和多灾多难,全都是这些所谓的“血脉亲人”带来的。 更可悲的是,多少父母,家产归儿子儿媳,因为是“自家人”。 却理所应当的找女儿女婿这对“外姓人”来养老。 病了,住院了,舍不得折腾和麻烦儿子儿媳们。 所以,就把不值钱的姑娘,不论在钱上还是肢体语言上,使劲的折腾,使劲的“虐”。 好像,只要姑娘的这条命,是他们给的,他们就有权力,凭此随时随地的获取回报。 甚至连这条命,都有随时收回的权力。 毕竟,“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你得感恩图报! 女人们若“恨”他们,别人会说,这家养的是个白眼狼,父母再有不是,也把你养大了。 “不恨”父母吧,她们又自我折磨,跟儿时、年少时的那个“自己”,又无法达成“和解”。 因为她们,不被爱是真的,不受重视是真的,甚至被虐待、不当人看也是真的。 父母兄弟嘴里的爱,是假的。 可她们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不停的自我怀疑,我不是父母亲生的? 就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不配得到父母的爱,不配得到父母的钱和资助? 所以,好多姑娘们成年后,处于不停内耗,和解,再内耗,再和解……的循环往复里。 大家来自同一个地方——母亲的胎盘,同是他们的儿女,却是不同的命! 说起来,夏染自己也是个育儿的失败者。 因自己从小被区别对待,被洗脑,要对弟弟好。 一度曾把弟弟当儿子养,后来也是被父母和弟弟,彻底伤透了心。 才幡然醒悟,断了关系,日子才好过了很多很多。 以至于后来,用了很长时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原生家庭那个泥潭里,爬了出来。 所以,她坚决不要二胎,就怕一碗水端不平,对女儿不公平。 可是,她倒是把全部的爱、全部的精力、全部的财产都给了女儿。 结果,就得了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从不懂得心疼和共情自己的女儿。 夏染一直以为她自救成功了,切割成功了,她得救了。 直到上辈子死了后,她才发现,她从来都不曾逃离那个“怪圈”。 逃离的只是肉身,灵魂依然在泥潭里挣扎、翻滚、上下沉浮。 那些印记和烙印,早已融进了血液里。 那些东西,已经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在当下的每个呼吸里,在每个决定里,在每个选择里,从未远去。 可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想要活的好,就得少共情父母兄弟,少同情共情别人。 他们的苦,又不是自己带来的。他们的难,又不是自己造成的。 同情什么? 想想,这个时代的好多姑娘,能安然长大,不是因为父母的爱和善良。 完全是因为生命力够顽强,命够硬。 原身记忆里,就有孩子被大人拴在炕上,干活去了,等回来,被不小心勒死的。 还有女人去娘家走亲戚,被娘家逮住不停的干活,把娃儿放在家里,忘了后,直接饿死的。 还有把娃儿放在田间地头,被蛇咬死的。 还有把小娃儿交给大一点的孩子带,不小心给摔死的。 原身小时候,就天天被拴在窗户边长到4岁。 从4岁开始照顾弟弟。 从5.6岁开始,不光要照顾弟弟,还得烧火、喂猪、喂鸡、捡柴火。 还得做饭,当时人没灶台高,踩着个大木墩子就开始了做饭生涯。 盐放多了,或者放少了,就是一顿打。 水放少了,或者放多了,照样是一顿打。 更别说饭没煮熟,是夹生的,肯定还得挨打。 弟弟有一点磕碰,迎来的还是一顿打。 原身的年少记忆里,除了被打,就是怎么也做不完的活计。 人越大,活越多,且无穷无尽。 她还被自己的亲爹,几脚踹在肚子上,直接踹飞。 摔在地上,好多天没下来过炕,当时还被踹的吐了好多血。 那一次,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原身一直以为自己要死了,活不成了,结果,最后愣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可能,自己真的是命大,命够硬吧。 而原身听到过的,最毒最狠的咒骂全部来自于她亲娘。 像什么“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应该刚生下你的时候,直接掐死你!” “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扔尿桶里, 直接淹死!” “你个丧门星!” “你个克夫的小骚货!” “你个欠cao的女表子!” “你就是我的仇人!” “你弟弟家生不出儿子,就是被你这是丧门星给克的!” “晦气,你怎么不去死啊?” …… 仿佛原身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仇人,这辈子,就是专门来给她还债的。 后来改嫁的那家,是爱打人,也爱骂人,但还脏不过原身亲妈的那张嘴! 以至于原身每次做梦梦到她亲妈,都能被立马吓醒。 每个有她妈存在的梦,内容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那就是她妈此时此刻,正在用最脏最狠毒的话,骂她,诅咒她。 不停地质问她,“你怎么还不去死?去啊,去死啊,活着干嘛?” 恨不得她立马出门被车撞死。 然后,睁眼到天明,再也睡不着! 而原身一听到她亲妈的声音,就忍不住地害怕和烦躁,就希望这个世界,能原地爆炸或者毁灭。 会因偶尔听到路人一句,跟她妈语调相似的话语或者声音,而打一个大大的冷颤。 发现没?欺负、踩踏女人最狠的,往往不是既得利益者团体——男性。 而是同为女性的女人们。 仿佛,好不容易有个同类了,非得把别人曾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放大十倍,甚至无限放大百倍后,再加注到这个同类身上。 她才能甘心,她才能安心,才能抚平她那颗扭曲变形的心。 哪怕,这个同类,是自己亲自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第51章 多尊重生命个体,少介入他人因果 有那么一些父母,接受不了,自己淋了场大雨,被浇湿了。 而女儿身上竟然是清清爽爽的样子。 觉得好像,就该浇壶开水给女儿,这样大家一起淋雨(被烫)才算好。 在原身记忆里,嫁人前就没吃饱过一顿饭,她是靠着喝洗锅水长大的。 饿了就在山上找各种能吃的野菜和草根充饥。 冬天和初春最难熬,因为山上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她人生的第一顿饱饭,是在结婚当天吃的。 哪怕她刚嫁进来时,婆家也穷的叮当响。 哪怕全是杂粮粥,就着野菜。 至少,她喝饱了。 要不是她哥没钱结婚,估计她妈都不会那么早的,把她这个“壮劳力”给提前“卖”了。 毕竟,她是她娘家最壮实的劳力,家里家外都靠她一人顶着,好像哥哥和弟弟都死了似的。 当过于平庸的父母,在孩子的身上,第一次体验到了权利的滋味。 而为人父母又不需要任何考验和成本,就能上岗。 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居高临下的操纵感和迁怒感,是多么令人着迷…… 所以,就有了这么多这么多的悲剧和意难平…… 她能长成1米7以上的大高个,全靠遗传。 亲爹亲妈虽然不做人,但两人的身高都非常高。 早已死去的亲爹,身高怎么着也得有1米9。 就是那时候的人,整体都吃不饱,加上他经常弯着个腰走路。 所以,远远看上去,就像根弯曲的瘦竹竿! 以后,她夏染,要多爱自己一点,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只爱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多尊重其他生命个体,少介入他人因果。 好与坏,都是每个人该得的。 在打井的第三天,琴婶子的娘家侄孙,特意捎过来了只小狼狗。 说捎话捎的晚了,其他的已经被别人提前预订了,已经送出去了。 就剩了这一只,看要不要? 小狗全身黑,就一个耳朵那,有一小撮毛是白色的。 呆呆的,看着挺可爱的。 夏染就给留下养上了,并给了来人两盒烟,算是答谢。 这口井整整挖了5天,总共9丈多深。 算上箍井底和砌辘辘台的2天,算是整整忙了一个礼拜。 总算不负众望,打出了水,下面应该有个暗河,且水流很大,随便用。 即使用它每天浇菜园子,都足够了。 因为夏染比较舍得,做的饭好吃,舍得放油和肉,烟和放了糖的绿豆汤也供的足。 这几人帮着做的活,相当的精细,顺便把井口周围,也用多余的砖和水泥,给砌了。 现在就等水泥彻底干了,直接用。 顺便从人家手里,买了个好用的辘辘,给按上了。 这事儿算是完结。 夏染付钱付的特别利索和痛快,对方也特别满意。 还特意留话说,后期井有问题了,捎个话就成,他们随时过来看着免费修理。 次日一早,夏染骑着自行车就进城了。 这时候的县城,灰扑扑的一片,没什么可看的,还小。 最扎眼的就是四层楼的百货大楼。 夏染先是把城里那几家锅盔店里的锅盔,给全部包圆了。 接着去了几家糕点店,也全部包圆了。 都是一斤一斤,分着给包装的,说的借口是回礼用。 这时候的糕点,全是纯手工做的,用料讲究,量也足,口感特别好。 没有任何的科技与狠活。 特别酥,轻轻一碰,就掉渣渣。 颜值也高,看着就很有食欲。 又包圆了一些馒头和普通的大饼,留着过几天家里动工的时候,贴补着吃。 最后在打听了好几个人后,才找到了个小商品批发点。 里面全是当下流行的东西,凡是日常见到的各种小东西、小玩意都有,只要钱到位。 夏染当场买了个小本子,一样一样的问着记。 量不一样,批发价也不一样。 顺便把这些货,都仔细的翻着看了看,做到心中有数。 顺便问了下,给送不送货的问题。 人家说,进的量足够足够大,才送。 否则不送,做批发的,都是薄利多销,量太少,挣这点钱,还不够一趟来回的油钱呢。 夏染对比了三家,价格都差不多,几乎没啥大的出入。 毕竟几家店是挨着,据说他们之间还是亲戚关系。 最后拼的,就是哪个老板脾气好,哪个老板更有耐心一点。 直白点说,就是看你自己,看哪个老板更顺眼点。 夏染心里有底后,就离开了。 接着进行下一步,又满市场的找蒸凉皮的啰啰。 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 五金店也问了,杂货店也问了。 就是没有。 有个小店说,他店里之前有来着,很少有人要这个东西。 所以,好不容易卖出去后,他就再也没进过它。 等他下次进货的时候,倒是可以捎几个,就是不确定他啥时候再去进货。 时间上,不好搞。 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夏染看到旁边的菜市场,好多卖秋桃、梨、李子、玉黄、葡萄、晚杏、花红、早熟苹果的。 特别新鲜,全都是农民早晨才从自个家的树上摘下来的。 一问价格,几分钱一斤,最贵的也才1毛多一斤。 还有旁边的西红柿,4分钱一斤。 这什么概念?几乎算白送。 还可以随便尝,随便试吃。 夏染一一尝了下,味道和口感都特别棒,是后世的水果无法比拟的。 这里光照足,昼夜温差大。导致同品种的水果,就是比其他地方产的甜。 夏染直接给包圆了,连背篓和筐子都买了下来。 让这几家人一起用架子车,把水果统一送到了一个无人走的死角。 夏染趁着没其他人,直接收进空间,放着自己慢慢吃。 空间她前几天试过了,放在里面的东西坏不了。 放进去的时候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随后又扫荡了一批新鲜的蔬菜,现下正是产菜期,都特别特别便宜。 家里的菜园子,经过最近一段时间大量的消耗,基本已经被吃光了。 这年代的冬天,可是没有新鲜蔬菜供应的,全靠土豆、大白菜、萝卜这三样过冬。 第52章 路遇抢劫的 随后,夏染又把三家西瓜摊,给全部包圆了。 这西瓜,都是隔壁县城拉来的,标准的沙地西瓜,特别好吃。 因为自己包圆,所以,老板在价格上特别特别便宜。 用夏染的眼光看,跟白送区别不大。 普通农民为什么穷?为什么没钱?看农产品的价格,就知道了。 所以,种地发不了家,若种地能发家致富,估计这些土地,也到不了老百姓手里。 夏染还买了好些牛肉,一斤2块5,隔壁的隔壁县城拉来的,都是老百姓放在山上散养的。 夏染还买了几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拿回家试着炖了,看自己能不能把肉夹馍给整出来。 顺便一次性,多采买了一些,自己将要用到的各种调料和辣椒面后。 就去了百货大楼。 在一楼买了些卫生纸和卫生棉、香皂、抹脸油、洗衣粉、洗头膏、袜子、蜡烛等日常生活用品。 原身日常穿的袜子,不是露脚趾就是露脚后跟的,补丁摞补丁,穿在鞋里,搁的脚难受。 没有一双完整的袜子,夏染前几天给全部烧了。 夏染见这里的煤油,比供销社的要便宜不少,直接买了一整壶,放着慢慢用。 等村里通电,还得两三年呢。 二楼和三楼,是卖衣服的。 夏染给自己买了两身换洗衣服,包括内衣。 要说不说,这时候的衣服,是真的丑,也是真的不便宜。 确切的说,是感觉不值那个钱。 但凡看的顺眼的,就得十几块钱、二十几块钱一件。 问题是当下县城好多工人的工资,才每月二十五块到六十块之间。 买一件看着顺眼的衣服,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工资,就直接没了。 可惜,自己不会裁剪衣服。 要不然靠着这个,还能发几年的财。 不过,这年头,买成衣的少,大多数人,都是买布,单独掏手工费,让裁缝量体裁衣后,现做的。 成衣太贵,不划算。 随后去了四楼,四楼一半卖鞋,一半卖床上用品。 夏染给自己挑着选了床轻薄软绵的被子。 顺手让人现场,给现做了两床被罩,选的是淡雅小碎花的棉布。 夏染看着家家户户都一样的,那种大红色的,或者绿色的龙凤呈祥的绸缎被面,看着眼晕,也闹心。 也选了两双鞋,一双白色的护士鞋,一双黑色的方口平跟皮鞋。 按这边的风俗,她现在是在孝期,需要穿白鞋。 或者在其他颜色的鞋上,再补一小块白布上去,等孝期过了,再撕下来就成。 其中有条规矩,一定不能破。 那就是有孝的人,千万不能穿红色的鞋或者衣服。 其他的事办完了,现在就剩做凉皮的啰啰,这个大问题了。 出了百货大楼,走了没几步,夏染正打算骑上自行车,在四处转转呢。 结果,从后面冲过来一人,上来就抢夏染的包和东西。 来人以为会很容易,不就一女人嘛,看着瘦不拉几的。 结果遇上了大力夏染,夏染一感觉不对,直接收紧了手里的东西和挂在车头的东西。 两人当街撕扯了起来,都抓住东西不放手。 夏染直接大喊了起来,“抢劫,有抢劫的,快来人啊!” 同时,腾出一个脚,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一脚朝着对方的腰,踹了过去。 把对方直接踹倒在地。 百货大楼那边,听到呼叫声,出来了好几个,直接跑了过来帮忙。 夏染看到里面有一人,就是刚刚卖她东西的售货员。 见此,把手里的东西和车子,推到售货员们的手里。 自己朝着已经爬起来,打算跑路的劫匪冲了过去。 一个三步跳,直接跳起来,用尽全力,往对方身上又是一踹。 结果,刚爬起来,还没站稳的劫匪,又被踹了个大马趴。 把人直接给摔晕乎了。 夏染直接跑过去,揪着对方的衣领,就是一顿扇耳光。 扇的啪啪响,声音既响又大。 “让你抢我的东西,年纪轻轻的,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干这种缺德冒烟的活。 我让你抢我东西,我让你抢我东西,我打死你个臭抢劫的……” 夏染的大力下去,还没打多少下呢,对方的脸直接肿了。 嘴被直接打吐血了,应该是牙掉了。 周围人越聚越多,都是围着看热闹的。 刚开始不明情况的人,正打算说,这女人好猛,手好狠,真毒啊。 结果一听,被打的是劫匪,立马改口,“打轻了,这样的玩意,就该直接打死。” “干什么不好,非得出来抢劫。” “谁说不是呢,我爸前几天进了趟城,特意来看我,刚进城没多久,我爸的小包就被人用刀划破了。 我爸攒了好久的钱,11块多,全没了。把我爸难过的,好多天吃不下饭。 我给我爸补了12块钱过去,可这钱,不是那笔钱啊。 我爸心里的那道坎,愣是过不去,自责了好久好久,总在想,若他那天进城,不带钱出门就好了。 可人生没有如果啊,我爸因此老了好多好多。 对他们这些老人来说,丢的哪是钱啊?这明明是他们的血汗,是他们的命!” 旁边的人,也共鸣了,“没错,你爸这还算好的呢。我妹妹家的孩子前几天病了,住院。 我去看的时候,在县医院大门口那,遇到一对哭天喊地的老农民。 把头在地上撞的邦邦响,一打听才知道。 老农民是带孩子来医院看病的,病的很重,可刚到医院检查完没多久。 交费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装钱的兜,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刀片划破了,钱一分也不剩。 那可是他们东拼西凑,借着凑来的,而且把家里能卖的,早就卖完了,包括粮食。 那老两口自责绝望的,跪坐在地上,把头在地上撞的“咣咣”响,恨不得原地死去。 你见过一瞬间,人就急白了头,并瞬间苍老下去的吗?我那天见了。 好多人看了都受不了啊,当时我们这些路过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每人捐了一点钱。 想让孩子把病先治着,总不能干坐着等死吧。” “最后呢?” “最后,好像医院也出面了,具体怎么样,我没敢多打听,实在是太惨了。 你不知道,那俩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就像那抹布串串,补丁摞补丁。 两人身上,瘦的皮包骨,一看就是下了一辈子苦力,日子过的本来就极艰难的人家。 我们在场的好多人,都是抹着眼泪离开的。绳子总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呐。” 第53章 立案,做笔录 “我妹妹的婆婆见了,把家里不穿的衣服,还给老人打包着送了几身过去。 哎,这群杀千刀的,年轻轻轻的一大小伙子,你干点啥不好啊,非得干这缺德冒烟的事儿。 也不怕将来生的儿子,没屁眼,真是缺了大德了。” “是啊,缺了大德了。不过,大姐,你和你妹妹家,都是善良的好人家啊,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哎,借你吉言了,谁让咱见不得人间疾苦呢,我这人天生的心软,眼窝浅,没办法,想改也改不了。” “大姐,不用改,你这样就非常棒……” 接着,话题就不知道拐哪去了…… 百货大楼这边,后来又出来了好几人,包括他们的闵主任。 毕竟,这事儿就发生在它们的门口,还是顾客刚出他们百货大楼发生的。 而闵主任隐在人群后面,一直等夏染打的差不多了,估摸着气也撒的差不多了。 才过来喊停了夏染,“打打得了,直接送派出所吧,让法律来制裁他。” 这样的玩意,确实够闹心,严打刚过去,街上溜猫逗狗,打家劫舍的,又有了新苗头。 最近自家百货大楼附近,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抢劫事件了。 这次,是唯一现场抓住的,还是送派出所比较好。 顺便把这案子坐实才好,太闹心了。 社会影响太差,还有传言说,这些小偷和抢劫犯,跟他们百货大楼有关系。 否则,为什么,每次都在他们百货大楼附近发生呢? 他这个主任,已经被投诉了好多次了。 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被上面约谈了好几次。 就差明着说:能干了干,干不了他们换个能干的来。 自己有啥办法呢,那些小偷和抢劫犯,又不是自己弄来的。 自己还能眼都不眨的时刻盯着啊。 不过,最近开会的时候,他特意培训了。 一旦听到“抓小偷”,或者“抢劫”两字,离门口最近的员工,必须无条件的,立马放下手头工作,第一时间冲出去帮忙抓人。 随后,夏染和百货大楼的主任他们,以及好多热心群众,直接把这玩意扭送到了派出所。 顺便立了个案,做了个笔录。 一审问,才知道。 这是当地的小团伙作案。 至于团伙成员,都是附近村里的,或者县城里面,这几个当地大队的队员,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 偶然的一次机会,干起了这活。 发现来钱快,可以不劳而获,他们就把这事儿给做强做大了。 这群玩意,从夏染在菜市场,大手笔的买水果买蔬菜时,就被人盯上了。 不过因为那些东西,价格特便宜。 他们以为夏染是二道贩子,钱花的差不多了。 人家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动手,值不值得动手呢。 夏染算是属于人家,有待继续观察的“客户”。 他们这些放在外面,专门收集有用线索的人,互相互通完消息,换人跟踪后。 见夏染在百货大楼大卖特卖,才彻底确定了,夏染是只肥羊。 还是只特别值得动手的大肥羊。 于是,才传了人过来,抢劫的。 还是传了一个,跑的最快,身手最好,对县城的线路和巷子最熟悉的人,过来的。 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夏染,直接栽了。 而且他们抢劫分工明确,责任到人。 都是一条龙的流水线工作,还从未失手过,今天是第一次失手。 办案民警一听,大案,要案啊,立马往上上报,请求支援。 就该出动大批警力,以便把他们能一网打尽。 别说留守的办案民警了,连百货大楼的闵主任,对夏染投来了瞩目的眼光。 牛人啊,竟然还是个女人。 竟然让这个对县城熟的,都能闭着眼跑完的劫匪,没机会逃离对方的视线。 厉害了,我的姐! 这些人,为了顺利抢劫和脱身,模拟了无数条逃跑路线,任何一条,都能轻易的甩掉对方。 即使中途出问题,他们还有后续接应人员呢。 结果,这次,他连发挥潜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别人,当场逮住了。 还直接挨了场别开生面的打,把劫匪直接给打懵了,也打怕了。 劫匪一看到警察,像见了亲爹妈,才彻底反应了过来,回了神。 抱住警察一顿哭,直喊,“救命,救命啊。我招,我全招,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不等警察严刑逼供呢,直接全招了。 就为了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可以不用继续挨打了。 惊呆了一众民警,这是他们办案以来,招供的最快的一次。 夏染录完口供,就立马撤了。 她可不想让这些抢劫犯们,见到自个。 还特意给办案民警,掩耳盗铃地强调了下,后期千万别找她。 她一小老百姓,遭不住对方的报复,也别提有自己存在的事。 万一消息漏出去了,这些抢劫犯后面,有多少个家庭啊,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万一这些人后面还有人,再跑来报复自己,怎么办? 自己力气是大,可不会功夫啊。 可以完虐任何一个普通人,但做不到完胜很多人啊。 这么一想,不行,自己得再多买几把刀,揣身上,防身。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夏染正打算跟着百货大楼的主任回一趟百货大楼呢。 没想到,这闵主任直接说,“夏妹子,认识一场,也是缘分。 我们百货大楼里,还有一些不往外卖的,留着内部消化的东西。 价格都很便宜,夏妹子要不要去看看。” 自己的乌纱帽,算是彻底保住了。 还是得益于眼前的这人,自己必须表示表示。 “行啊。” 有这好事儿,傻子才拒绝呢,多认识个人,也是好的。 于是,夏染又在百货大楼的后院,挑挑拣拣的买了好多东西。 像铁皮的大红色热水壶啊,军用的那种小水壶,9印、10印的大铁锅,各种刀具,瑕疵布。 还有一些花色特别漂亮的碗。 而夏染最开心的是,在人家的仓库里,找到了个木质的大澡盆,自己可太需要这个了。 据说是放置好久,都没人要的东西。 能被自己选走,工作人员很开心,价格基本上按进价走的,反正就最后一个了。 第54章 这究竟是啥人啊? 浴桶终于有人要了,赶紧便宜出了吧。总比留在这里落灰的强,关键还占地方。 夏染还选了一些其他的小东西,比如雨伞、雨鞋、手电筒、电池等等。 价格确实比外面柜台上,便宜多了,见闵主任没变脸,夏染就厚着脸皮一顿挑选。 脸皮厚,才能吃个够! 把自己需要的,或者可能用到的,通通买了一些。 最后东西多的,自己根本拿不了。 先付了钱,在闵主任和他们员工的帮助下,把东西全部挪到了后院的门房处。 让门卫大叔先帮忙,给看顾一会儿。 自己想想办法,看怎么给拿走。 原打算挪到没人的角落,给收进空间呢。 才发现,有风险啊。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可有特别“敬业”、“优秀”的小偷和劫匪啊。 像双眼睛,无时无刻的在暗中,盯着你,吓不吓人? 夏染顺便买了好几把锋利的,各种长度和宽度的刀子。 看的闵主任,眼皮直跳,不会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吧? 闵主任心里直嘀咕,这究竟是啥人啊? 穿的衣服旧的发白,上面还有不少补丁,不像个有钱人。 一张脸,没有多难看,也没有多好看,就普普通通的,上面还有高原红。 一双手倒是长的很修长,就是打眼一看,就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不用上手摸,都能感觉到它的粗糙和刺挠。 茧子很厚,骨节很大。 可看她眼都不眨的大手笔花钱买东西,又不像个穷人。 也一点不客气的,各种挑拣着选东西。 看不明白啊…… 夏染没管闵主任那欲言又止的目光,给对方发了一张好人卡,送了一通彩虹屁,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凉皮啰啰还没影呢,这些东西,要怎么弄回家? 都折腾饿了。 骑着车子,走到电影院门口这,看到一个卖凉皮的小摊子。 找了个小凳子坐下,要了三份凉皮,先吃点东西吧。 其他的事,随后再说。 一份6毛钱,也是够便宜的,味道还不错。 凉皮做的,很柔软,也很有劲道。 摊主是位胖乎乎的大姐。 夏染闲聊着,顺便跟人打听了一下,在哪里可以买到做凉皮的铁皮啰啰。 这大姐,也是个心大的,没多想直接说了。 是她一个堂姐,帮着从其他县城捎过来的。 那个县,是有名的小商品批发基地,难怪呢。 “能给我捎几个过来不?我给你10块钱的辛苦费,怎么样?”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大姐问,“你打算将来在哪里卖?” “我平常在乡下卖,我家离县城有点距离,进一趟城不是很方便。 不过,在交流会期间,会进几天城。” “行,可以。” “大姐,你这个玻璃柜子,在哪里做的?” “我家娃二叔自己做的。妹子,你也要做一个吗?” “嗯,需要一个。你这个脚蹬三轮车呢?多少钱?” “这个啊,在收废品的地方,买的二手的,花了116块钱。 妹子,一看你人也实在,实话告诉你,咱这样的,天天风吹日晒的,没必要买新的。 花个100-120块之间,弄个二手的,能用就成。” 夏染直接不知道回啥了? 这位大姐,你是不是太实在了些。 你这实在的,让夏染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挖坑?下饵? 是不是对她有所图谋?想卖掉她? 要不是翻遍原身所有的记忆,知道这地方,从来就没发现,有人贩子这种东西的存在。 夏染都要怀疑,这大姐是不是人贩子了。 “需要我帮你留意不,二手三轮车车?” 夏染立马回话,“大姐,需要。” “那你再等我一会儿,我还剩6碗就卖完了,等卖完了,我带你去我家认认门。” 夏染:? “大姐,不用等别人了,全部给我装起来吧,我顺便带回家,让家里人也解解馋。” “你们家能吃的完吗?” “肯定能啊,农村人,饭量大着呢,你这6碗,一个人全吃了,都吃不饱,你信不?” “信,信。我姨家的大表哥,前段时间进了趟城,我按我家男人的饭量给煮的面条。 还弄了个西红柿鸡蛋的卤,还拍了两根黄瓜,拌了个凉菜,味道香着呢。 谁知道他吃完后压根没吃饱,他也没说。 我以为他吃饱了,也没再问,结果最后他是饿着回去的。 后来我被我妈一顿骂,说亲戚好不容易来了趟你家,你连顿饭都不让人吃饱,也太抠搜了。” 大姐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笑了。 夏染也被逗的哈哈大笑。 这大姐的性格也太好玩了。 全部打包后,俩人一路聊天,走了有个5.6分钟,停到了一个大门前。 聊多了才知道,大姐姓苏。 苏大姐下来开锁,把车边往进推,边邀请道, “进来吧,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上学去了,男人也干活去了,老人跟着老二过。” 这年头的人,真实诚! 夏染停在门外五六步远,站定,说道,“谢谢大姐的好意,知道是哪家就成,门就不进了。” “快进来呀,我家里方便,也没其他人,我也不是那种穷讲究的人,有啥不能进的,扭捏啥呀,快进来吧。” 夏染看大姐叫的实在心诚,只能无奈的解释道,“大姐,不是我扭捏,我有孝在身,不宜进别人家门。” “哦,这样啊,这样的话确实不能进。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子推着放好。” “不着急的,大姐,你慢慢来。” 大姐家,也是标准的三合院格局,全砖到顶的房子,一看家里就殷实。 大姐停好车,给夏染端了杯茶水出来,里面还放了红糖。 夏染随手从包里掏了一包点心,递给大姐。 “大姐,我的小小心意。” “妹子,你这也太客气了,用不着的,真的用不着。 点心多贵啊,你连门都没进,还拿什么礼品啊,没这么走亲戚的。” 愣是不要。 “大姐,上门是客,岂有空手上门的道理。” “你这妹子实在,放心,我让我家老二,给你便宜些。 还有,我姑舅爸在废品回收站那,所以,他给我的东西,基本都不赚钱,我让他给你留心一辆好的。” “那就太谢谢了。” 第55章 这是给逼急了呀 “也是咱俩有缘分,你跟我以前见的村里的女人,都不一样。” “说明咱俩互相有眼缘,彼此看顺眼了呗。” “对,还真是。” 大姐说着,起身,直接拿来了她家啰啰,是雪花铁皮的那种最大号的。 夏染上手看了看,质量确实不错。 “可以,大姐,我就要这种,帮我捎10个吧?” “要这么多吗?咱们这的消费水平不高,凉皮并不好卖。 要多了没用,我就买了俩,完全够用了。” “大姐,你也多准备几个吧。交流会的那几天,多叫几个人在家里,帮你做,你负责在外面卖。 把那几天把握好,都能赚不少钱。再舍不得的人,交流会一年就那么一次。 逛交流会的人,怎么着也会带娃娃女人,花钱吃一份凉皮解解馋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啊。” “那几天,都是人挤人的。一张彩票,还要两块钱呢,大多数都是空的,什么奖也抽不到。 两块钱却能买三碗凉皮,还有余钱。 我记得去年交流会那几天,好像凉皮是8毛钱,甚至有些人卖1块钱,还供不应求,是吧?” 夏染会这么清楚,是因为,原身去年交流会期间,也来了趟县城。 跟她同来的几个女人,一人吃了一碗凉皮回去的。 就她自己,没舍得花一分钱,就那么转了转,看了看热闹。 忍着心疼,给婷娃子买了几颗糖,就回去了。 哎,夏染都不知道要咋评论了。 苏大姐边点头边说,“对的,当时人太多,根本就不够卖。 那我要是教会了别人,别人也会了,以后跟我抢生意咋办?” “你做的料汁,你自己知道就成了。辣椒油如何做的,你自己知道就行。 若还不放心,把面里放多少碱放多少盐的事,你提前搭配好。 让别人帮着直接和面、洗面,蒸凉皮就成。把核心关键的东西,抓在自己手里就成。” “有道理。” “你想想,那几天,几乎全县城的人都到了。 老百姓攒了一整年的钱,就为了那几天花的,这人流量得多大?” “听你的。” 随后夏染给了啰啰钱和辛苦费,大姐这次,竟然不好意思收那10块钱了,夏染说道。 “一码归一码,辛苦费还是要收的。总不能让你白忙活,谁的时间不是时间。” 大姐这才高兴的收下了。 接着苏大姐站在原地,朝着隔壁一顿喊,“他二妈,在家不?在的话,过来一趟!” 没一会儿,一个比大姐单薄一些的女人,走了过来。 “刚才喊着啥事呀?咦,你家有客人呢?” “嗯,我刚认的一妹子,人特别好。 叫你过来,是因为妹子看上了,我的那个凉皮柜,也想做一个。” 一看这妯娌俩相处的就不错,很和谐,很舒服。 “行啊?大妹子,对款式有啥要求吗?” “大姐的这个,就不错。设计合理又实用。” “行,这是我家男人,琢磨了好久,才做出来的,觉得这样做,最实用。” 夏染跟对方商量完价格,直接交了定金,这事儿算是完了。 夏染想到了自己留在百货大楼的东西,把自己的自行车押在了苏大姐家。 借走了人家的三轮车。 特意骑着绕了下路,再三确定周围没人后,把东西收进了空间。 用三轮车拉了两趟,才把东西拉完了。给守门的大爷,悄悄的递了一盒烟。 老大爷高兴坏了,直说,“大闺女啊,以后有啥需要了,说一声,叔帮你。 以后东西多了,不方便,就拿叔这来,叔替你保管、看着。” 夏染又是一通感谢和寒暄后,才骑车离开。 随后,给苏大姐把三轮车还了回去。 约定好下次见面时间后,夏染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今天的事儿,算是全办完了。 临出城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得买点大米啊,这里的人都是以面食为主的。 很少吃大米,自己可不行。 自己也爱吃碳水,但是,得跟米饭炒菜搭配着吃,才行。 又往回走了走,买了一袋大米,50斤装的,一斤1毛9,隔壁省产的,米粒大,看着就饱满,不错。 出了城,见路上没人,直接把大米收进了空间。 快到自己村时,找了个公路小死角,把衣物、鞋、卫生纸、洗衣粉、香皂之类的放了出来,挂在车头上。 并把大米放了出来,驮在后座上,刚刚好。 顺便,拿了口今天刚买的9印大锅,放了出来,倒扣着绑在了大米上。 家里的两口大锅,都是补过的,看着极度不舒服。 夏染总担心,饭做到一半,万一漏了怎么办? 夏染回村路上遇了不少人。 为了避免被人问东问西,一路没下车,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骑回了家。 见过的人,都在感叹,建国家的变化确实是大。 “这么抠搜的人,啥时候这么舍得花钱了?看看,现在连香皂,抹脸油都舍得用了?” “你确定是抹脸油和香皂?” “没错,跟我家小儿媳结婚时,买的一模一样,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那个颜色,那个样子的。” 确实受刺激了,而且刺激的有些大啊。 听她家老二媳妇说,她嫂子可是说了,以后就好好享受生活。 吃好的喝好的,哪怕造完都不给别人留。 “还买了口大锅,这玩意多贵啊,谁家的锅,不是补了又补,继续用的?” 看来,是被她婆婆和老三媳妇,给逼急了呀。 回家后,夏染先给小狗煮了碗面糊糊。这小东西,一顿吃的少,却容易饿。 不经饿,应该给饿坏了。 吃的特别欢实,把它那个短尾巴甩个不停。 家里的猪,早晨走的时候,多弄了些吃的,应该还不饿,就没管。 驴跟鸡也是。 庄稼人就这点不好,不宜出远门,人没怎么着呢,家里养的这些家禽,首先就得担心被饿死。 归置好东西,正打算提着三碗凉皮,去找桂娘呢。 结果石头和静娃子,竟然一起来了。 而自己的养女却不见人影。 夏染想好了,反正老娘手里有的是钱,谁能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逗自己开心,自己就对谁“好”。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大娘娘,你今天不在家,我都有点不习惯。” 你哪是不习惯啊,你这是馋我做的饭了吧。 第56章 再次进城 而石头却说道,“嫂嫂,家里没水了,我们俩陪你去挑水吧。” 夏染说了声好,给这两娃,调着拌了一碗,改良版的凉皮,分成两半,给这两娃吃了。 之所以说是改良版的,是夏染见一碗凉皮的量,实在太少。 往里面又多放了些黄瓜丝和西红柿薄片进去。 味道不尝都知道,差不了。 果然,俩人吃的特别香。 这玩意肯定吃不饱,两人吃完,直接拿了个馒头,把碗底的汤汁都沾着吃了。 完了,还意犹未尽的直呼好吃。 顺便也把碗给洗了。 经过最近几天的磨合,这两娃现在算是自家的半个流动人口。 人机灵,眼里也有活。 打着不白吃自家饭的想法,总是积极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最近几天去深沟挑水,夏染都会喊上这两位,还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哼哈二将,陪同。 现在的夏染,倒也没多害怕进深沟。 毕竟,她也是往地狱走过一遭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但是,人设不能塌啊。 三人挑完三担水,石头帮着给驴饮水。 夏染直接翻起了菜园子,反正菜已经薅的差不多了,再种一茬菜吧。 静娃子跟在屁股后面,帮着捡烂菜叶子和烂菜根子。 三人搭配,干活不累。 夏染觉得这样挺好的,自己现在又不差粮食。 用粮食换两个小劳力,既可以陪自己说说话解闷,还能给自己搭把手。 划算! 晚上,夏染用新买回来的鲜肉,直接做了份红烧肉,凉拌了西红柿和黄瓜,蒸的白米饭。 把这两娃,直接给香迷糊了。 连锅里的米饭瓜瓜,都抢着吃了。 这刷锅洗碗的活,直接被石头抢了过去。 而静娃子拿了个笤帚在扫地。 这时桂娘进来了,是过来喊自家儿子回家吃饭的。 看到这一幕,感觉都快要不认识自家儿子了。 这儿子,让喂个猪,给驴拌个草料还成,啥时候竟然学会洗碗洗锅了。 “你小子,咋不见你在咱们家里,帮着我刷个碗洗个锅的?”桂娘吃味了都。 石头边刷碗边说道,“我的妈哎,能一样吗?知道我和嫂嫂、静娃子晚上吃的啥吗?” “你们铁定吃肉了,我闻着肉味了。” 静娃子抢答道,“桂婶,我们晚上吃的红烧肉,还有糖拌西红柿和拍黄瓜,还有白米饭,特别特别香。” 桂娘听罢抚了抚额头,看着夏染无奈的说道,“你这日子是打算不过了啊,这么能造。 石头多能吃啊,下次可不能留石头在你家吃饭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还有,石头啊,你可不能在你嫂嫂家,继续造了啊。” 石头听完,回了声“好”,就是那声音小的有气无力的。 夏染赶紧回道,“他们俩可没吃白食,他们是干了活的,用劳力换的。” “对,桂婶,我们可是劳动了的,不是吃白食。”静娃子立马附和道。 桂娘只能无奈的暂时打住这个话题。 夏染直接留了俩小劳力继续干活,她带桂娘来了正房说话。 “人家把做凉皮的方法,已经告诉我了。 等凉皮的啰啰到了,就试着做做,若没问题,咱就做着卖。” “这么简单吗?” “吃食都是相通的,知道方法就能做。”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桂娘本来是想说服建国家的,仔细一些吃用呢,别那么舍得、瞎造。 结果,最后却被对方给说服了,提着三碗凉皮回家了。 都忘了要教训自家的石头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建国家的,这是在帮衬自己呢。 有那俩娃子在也好,还能给建国家的逗逗趣,热闹热闹呢。 要不然建国刚去世,婷娃子还那个样子,天天不见人影,建国家的得多伤心,多难过啊。 想通后,也就接受了,自家石头在她那混饭吃的事实。 只能以后在其他事上,再帮补回来。 日子过得飞快,到了跟大姐约定的日子,夏染再一次进城了。 这一次,还是先溜达着逛了逛菜市场,又弄了批水果和蔬菜进空间。 只是这次更小心了一点。 还买了几大壶胡麻油,多囤了些袋装细盐。 村里人吃的,都是用粮食换回来的那种晶体块状盐。 吃前,需要自己敲碎,擀成小颗粒再用。 里面不干净、有泥沙不说,味道还是苦的。 就是这细盐,暂时还没有加碘这一说。所以,村里的大脖子病,特别多。 冷不丁的就看见一个肿着脖子的人。 夏染看到脸盆,顺手买了几个超级大的塑料脸盆,专门用来洗面筋用。 顺便给自己又买了两个小的新脸盆,一个用来洗脸,一个用来泡脚。 找机会给放进了空间,不过今天操作的时候,她是小心再小心了的。 还听说了,最近县里破获了一起抢劫、盗窃的大案。 抓了20多个大小伙子,还有两个在逃的。 夏染听到这里,把空间里的大砍刀,放了一把出来,刀刃用破布包住,放在她背着的这个破布包里。 以防万一! 又溜达着囤了些其他日常会用到的东西后,就去了大姐的凉皮摊子这。 大姐招待完客户,跟夏染说,“我这还得些时辰才结束呢,你直接去我老二家,敲门就成。 娃二妈在家,等着你呢。啰啰来了,柜子也做好了,你看看,还满意不。 那二手三轮车,现下正有一个呢,比我这辆要贵一些,125块钱,但比我这辆新多了,你看看还要不要?” “可以啊,你还有几碗卖完?” “我看看啊,最多能装9碗了。” “直接给我全包起来,我拿回来给家里人吃。” “妹子,不用特意照顾我生意的,我再等会儿,也就卖的差不多了。” 夏染给解释了下,自己确实有需要,才作罢。 大姐日常一天也就卖35—40碗,再多了,就卖不出去了。 节假日会多一些。 夏染检查着看了看东西,都非常满意。 二手三轮车,人家看在苏大姐的面子上,没赚钱,夏染直接给人留了两包烟,以示谢意。 随后夏染把自行车,暂放在苏大姐家这,自己蹬着三轮车,拉着凉皮柜子和啰啰先走了。 说让邻居给帮忙骑回去。 实质上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给收进了空间。 三轮车放进去,一下子显得空间好小啊。 第57章 人心彻底凉透,就暖不回来了 看来还得找机会,多赚取功德,扩扩空间才成。 随后才取走自行车,在苏大姐的依依不舍之下离开了。 想起做凉皮需要豆芽,又去了趟菜市场,把所有的豆芽都包圆了。 豆芽,村里人自己就能发,就是自己发的,没人家卖的胖和大。 一路上也算安全,没遇到其他的人或事。 逃走的那两人,若聪明点就离开本地,去外地谋生。 具体的,谁知道呢? 当然,夏染希望他们能被逮住,以绝后患。 起码自己能更安心一些,不用担心被打击报复了。 一回家,夏染就开始和面,打算多做点。 明天早晨,就能直接蒸了吃。 而明天,恰好是自家换门头动土的日子,顺便做了让大家尝尝味,帮着给宣传宣传。 和完面,放着醒面的时间,夏染直接做起了料油和辣椒油。 静娃子给帮着烧的火,把这娃给呛的鼻涕眼泪直流。 这娃最近为了一口吃的,也是拼了,格外的卖力,都没怎么出去,去山上瞎溜达。 做好后尝了下,这味道,甩别人家好多条街。 就是辣椒面,用夏染的眼光来说,不够香,还是差点意思。 完了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弄点香一些的辣椒面过来。 桂娘听到消息也过来了,等她过来,面也醒好了,俩人一起,洗起了面。 幸亏自己打了口井,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水洗面呢,这操作特费水。 井里的水就刚开始,里面是稠的黄泥水,等把这些泥水刮干净后,再出来的水,就特别清澈。 桂娘家和九叔家、老二家,以后就在自家挑水吃了。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每次挑水的时候,顺便帮夏染,把放在井边不远处的一口大水缸灌满,就成。 大水缸里的水,用来喂牲口和生活洗漱用水。 吃饭用水,夏染自己单独用桶装。 双赢。 结果刚洗到一半,几天没见人影的婷娃子回来了。 身上不知道被谁用泥巴给扔的,还是咋的,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还是哭着回来的。 脸上还有指甲印,那印深的红的都见血了。 头发像稻草窝,这是跟人干架了呀? 一回来,就向夏染扑了过来,夏染抬头扫了一眼,直接给躲开了。 搁以前,这情况,原身肯定心疼坏了。 恨不得立马出去,把欺负婷娃子的人,通通揍一顿。 现在嘛?呵呵,夏染不拿个凳子坐着嗑瓜子看热闹,已经算是非常善良了。 发现,人的心一旦彻底凉透了,那就暖不回来了。 比如,对这世的婷娃子,和后世的女儿。 当心凉到一定程度,是真的能把对方当陌生人对待的,心里再也不起任何波澜的。 可能,是真的心死了,也死心了吧。 婷娃子见她妈躲开了,来了个急刹车,站定, “呜呜呜,妈,她们都说我是扫把星转世,说我命硬,还会克她们,呜呜呜,她们都不跟我好了……” 她妈竟然躲开了她?她妈真的不管她,不要她了? 她没了爸爸,现在也要没了妈吗? 是不是因为她妈要嫁人了,或者要招人上门了,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她妈才不要她了? 夏染理都没理,继续洗面,传言终于起作用了啊,这个效率,比自己预料的可慢多了。 陈婷不死心的,哭诉着,“妈,你听到了没有,别人说我是扫把星转世,妈~呜呜呜……” 越哭越伤心,自己妈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哄自己了呢? “妈~咋办啊,我说了,我不是扫把星转世,她们没人信。 还说,她们妈不让她们跟我玩,还说我是白眼狼。” 现在,只有自己妈,能帮自己了。 “呜呜呜,妈~,你出去告诉她们,我不是扫把星转世,也不是白眼狼,好不好?妈~” 一想到以后没人跟自己耍,陈婷就不知所措。 心里还隐隐约约间,对夏染这个养妈,生出了一股怨气和恨意。 四处蔓延! 果然,不是亲生的,所以就不疼不管自己了吗? 不想养自己,干嘛要把自己抱回来养? 你们不去抱养的话,说不定亲爸爸会把她留下呢。 上次偷听到,姥姥和大舅妈的对话,才知道自己的亲爸爸还是个工人呢,还挺有钱的。 不像这里,快穷死了,天天玉米面蛋蛋,吃个没完没了。 没有你们,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更有钱的爸爸妈妈呢。 说不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自己被一对有钱人收养,能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姐呢。 可以住漂亮的大房子,穿那些漂亮的花裙子,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东西。 不像她妈似的,三天两头的做玉米面蛋蛋吃,穿的像个讨饭的乞丐似的,一点都不洋气。 别人都说她妈死抠死抠的,一看就没有福气。 哼,原来别人说,自己的妈不疼自己,自己还不信,结果最近几天发现,竟然是真的。 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亲,就是不疼自己。 陈婷越哭越难过,于是哭个不停。 吵的夏染脑仁都疼,这题自己会啊,故作暴躁的吼道, “别人说,就让她们说呗,你又少不了一块肉,哭什么哭,烦不烦呐!” “呜呜呜,妈~,嗝~,嗝~,呜呜呜,妈,没人跟我耍了,妈~” 你竟然吼我了?你吼我了? 果然,没有亲爸亲妈的孩子,就是没人疼,没人爱。 “你叫魂呢,哭丧呢,闭嘴吧你!没人耍就没人耍,别人家这么大的娃娃,还知道帮家里干点活。 你光顾着耍,还好意思说出口,给我闭嘴!” 最后一句,夏染是直接呵斥的。 陈婷婷终于不大声哭了,开始蹲在一边,悄悄的抹眼泪。 只是,她年幼的眼神里,多了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恨意和狠劲儿。 心里想着,我这个妈确实不疼我了,不管我了。 靠不住了,不中用了,得想其他办法了。 找谁? 前段时间三妈还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特别关心自己。 还一再说,若自己的妈将来改嫁了,没人养自己,可以留下来跟她们一起生活的。 毕竟,还有爷爷奶奶呢,爷爷奶奶肯定会疼自己的。 总比跟着后爸爸,一起生活的强。 可最近几天,三妈已经对自己爱搭不理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几天,没说点有用的消息给她,还是? 自己最近在奶奶家吃饭时,都能收到她的摔摔打打和白眼了。 陈婷哭够了,抹完眼泪出去了。 估计是去她奶奶家了。 第58章 安土神,动工 “你这是打算彻底不管她了?”桂娘问。 夏染反问,“搁你身上,你管的起来?不膈应?” 桂娘叹了口气,搁自己身上,自己也不想管啊,不想搭理这娃啊。 可这娃,才6岁多,真矛盾啊。 真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等洗好面筋,用细筛子把面疙瘩给过滤后,就放着沉淀。 晚上,夏染用肉臊子炒了个土豆丝,就着米饭吃的。 石头今天被他妈给拧着耳朵,强制性的领回家了。 走的不甘不愿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遗憾的走了。 所以,晚饭是夏染和静娃子一起吃的。 次日五点刚过,桂娘就过来敲门了。 哎,村里的庄稼人起的真早。 今天石头负责帮忙烧火,一早就跟着桂娘一起过来了。 夏染倒掉沉淀了一夜的,面水上面的那些废水。 试了试浓稠度,觉得差不多了,先给桂娘示范了几下。 怎么刷油,什么时候倒面水,多久熟。 熟了后,取下来,直接放在旁边的凉水盆里,降温。 桂娘亲自来了两次后,就直接上手了。 这块直接被她一人包了。 夏染把另一口锅,点了个火,现熬了些大料水,顺便用热油葱花烧着呛了些醋。 夏染家的醋特别香,是在村里买的,真正的家酿粮食醋,能直接喝,特别特别香。 完了多买点,囤上。 越到后面,越难买到粮食醋。 因为酿醋不赚钱,没人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再去酿它。 让石头抽空剥了些新蒜出来,捣了些蒜泥。 擦了点黄瓜丝,把蒸好放凉的凉皮,切了几张。 用大料水、料油、辣椒油、醋、蒜泥,把放了黄瓜丝和豆芽的凉皮,这么一拌,超级香。 夏染尝了口味道后,非常香。 这天气,吃碗凉皮,绝了。 直接给桂娘和石头,一人拌着递了一大碗调好的。 让两人抽空,先尝尝味。 吃的两人头都不抬,“太香了,建国家的,比城里卖的都好吃。咱这个,铁定赚钱。” 而石头吃的太沉醉,没注意火,差点让灶口喷出的火苗,把头发给烧了。 而把小狗崽子发财,给馋坏了。 一会儿爬到石头的脚面上耍赖皮,一会儿在夏染的脚面上打滚。 还想跳起来吃东西呢,可惜太小,压根跳不起来。 夏染没辙,夹了两根没任何味道的凉皮,放到了它的餐盘里。 它才甩着尾巴,消停了下来,吃了起来。 还边吃边嗅了嗅,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时不时,抬头看看石头吃东西的嘴。 而石头这边,吃完还想吃。 桂娘问:“建国家的,城里可没有这么好吃的凉皮,你咋弄的?” “我用炖肉的大料熬了料水,别人都不知道,这是咱的卖点,区别于其他凉皮的地方。 而且辣椒油,可不是普通的辣椒油,而是我研究着特制的,别人家的,没咱这个香。” “嗯嗯,这个咱给谁都不说。” 等三人蒸完凉皮和面筋,把锅洗着收拾完。 九叔十叔他们领着阴阳师,和请的帮忙的工匠们,也到了。 阴阳师洗了下手,写着画了些符,让准备的五谷杂粮,夏染早就准备好了,也拿了出来。 就开始了动土仪式。 阴阳师穿上他那套专业的长袍衣服,敲着自己的小啰啰和小鼓鼓,边走边念经。 还走几步,一点头,走几步,一点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老二也过来帮忙了。 等安完土神,阴阳师说了句动工。 大家各就各位的,直接挖起了那面,将要改成新大门的土墙。 掏着挖了几处关键地方后,大家一起,朝外推起了墙,随着大家的口号声,“一,二,三,起!” 只听,“砰”的一声,那面土墙就倒了。 砖头,水泥、沙子前两天就全部到位。 阴阳师忙完他的这些,直接回屋歇着了。 一般这种情况,主家都会管顿饭,再给些钱,这事儿就算完了。 至于给多少钱,随着你自己的心意来。 一般主家会多拿一点,阴阳师收一部分,剩下的钱就给退回来。 有这么一个:给,让,给,再让,给,最后让一次,三给三让的这么一个过程。 表明主家大气仁义,阴阳师人也不差,比较讲究,比较有风骨,只拿他该拿的,不多拿主家一分钱。 算是双方的流程就走完了,这流程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夏染看着觉得特好玩。 有那么一点点可爱,还有点古礼传承的东西在里面。 这里的阴阳师,所会的和所用的,应该算是祝由术的一个分支吧。 它的存在,就是解决问题的。 简单、高效、直接。 夏染给阴阳师和九叔直接端了两大碗凉皮,随着一起端上去的,还有一盘子切好的锅盔大饼。 两人都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吃到这个,接过去也不客气,拿筷子搅拌均匀,就开吃。 觉得辣,就吃几口锅盔,香,过瘾。 锅盔夏染切的是油锅盔,自然味的,而不是甜味的。 这边的锅盔就两种口味,正常自然无味味的,和甜味的。 有人爱吃自然无味的,有人爱吃甜的。 夏染两种都爱吃,各有各的香。选择吃哪种,全看与什么搭配着吃。 最后,这两人各吃了两大碗凉皮,消灭了一盘子半的锅盔大饼,才吃饱。 “这也太香了,吃的太过瘾了,城里买的没你这个香。 主要是买的量少,那么浅的一个小碗,一筷子下去,能直接夹光。 他那一小碗,就只够我吃满满的两口,还卖的那么贵,吃不起啊,今天算是好好的解了个馋。” 锅盔大饼也不便宜啊,建国家的,确实出息了,舍得了,都是些好东西。 九叔直接给了五星好评。 阴阳师虽然没像九叔这么夸赞,但从他那亮晶晶的眼神,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对这顿饭也特别地满意。 夏染给两人又分别倒了杯糖茶水,直接问道, “祁叔,我想开个小卖部,卖卖针头线脑之类的,赚个生活费。 您看,我把小卖部放到哪块位置,或者建在哪一个方位比较好,更容易发财一些?” 阴阳师,姓祁,家在隔壁的祁家村,祁家村在陈家村的下游。 两个村子基本算挨着,中间就隔着几亩地。 第59章 建国家的,面相变了 都是围着公路边建设的村落,不过他们祁家村,靠近县城那头。 而供销社、信用社、初中、乡政府全都坐落在隔壁祁家村。 他们那个村子极大,说是叫祁家村,其实他们里面有四个大姓,人数众多。 且这块地势相对来说,算是特别平坦的。 算是相对来说的一马平川的川地,而不是山地。 小学设在陈家村的上游李家村。 小学和初中都完美的避开了陈家村。 可能是陈家村,人数太少吧,居住地又不是平坦开阔的那种。 而是阶梯形的,上高下低。 山脚下住了一部分村民,像夏染家,就在山脚下。 公路边又住了一部分村民,像老二家,就在靠近公路的地方。 山脚和公路边之间的地势落差不小,把村子从地形上分成了上下两部分。 夏染直接把阴阳师给问笑了,“第一次有人问我,在哪块能发财的?” 这年头,找他的,不是问平安,就是问健康的,问吉凶的,还有找东西的,看日子的,很少问如何发财的。 “行,我过会儿给你仔细看看,不能白吃你的两大碗凉皮,不是?”阴阳师促狭地调侃。 不过,建国家的面相,刚刚细瞧了下,倒是完全变了,变的他都看不透了。 这种情况,最常见于经历生离死别后的人身上。 可能,心境变了,相也就随着变了吧。 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极少数的,一辈子也遇不上两次。 他平常都是忍住不看人家正脸的,就怕看清别人的相。 年轻时,因为卖弄能力,又管不住这张爱说的破嘴,吃了不少亏,年长一些,才好了很多。 往事不堪回首啊…… “好,我就等祁叔的这句话呢。” 又给端了盘秋桃上去,让两人歇着磨磨牙。 这桃子特别好吃,硬的是脆甜脆甜的,软的那种,可以用手把皮直接撕下来。 一口咬上去,全是软软的桃肉,特别香,还有汁水,形容不出来的香。 她昨晚上,临睡前,本来都已经刷完牙了,想起桃子了,又一口气吃了三个软桃子才睡的。 直呼自己买少了。 桃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个稀罕货,有桃树的人家特别特别少。 不像后世,几乎家家都有果园,都有桃树。 老二家倒是特意买着种了几棵桃树,今年是第一年结果,听说就结了几颗。 阴阳师歇好后,出来走着看了看。 经过一顿掐掐算算,最终在新大门的东南角那块,指了个位置。 说就在这地方,建一个房子吧,强调了下窗户朝向,大概开多大为好。 又说了下,进门口该设在哪个位置比较好。 还说今天可以直接动工,省的还得再安一遍土神,麻烦,也没必要。 并说了宜上梁的日子。 夏染听完特意又复述一遍,让人家确认无误后,才罢休。 顺便问了下,在旁边搭个棚子,砌几个灶台,做吃食卖,行不行? 还有,外院哪里适合修旱厕?她想修个好一点的旱厕。 陈叔一顿掐掐算算,对于做灶台的位置,说了声可以。 至于旱厕,也指了个位置。 看完这个,阴阳师也该走了。 夏染直接给了九叔10块零钱,放在一个盘子里,让九叔给人端了上去。 看人家最后收多少吧。 像这种小问题,一般收个2块左右的就差不多了。 阴阳师收钱多少,也看主家的经济实力。 有钱的人家,他会多拿些。特别穷的人家,意思着拿个几毛,也成。 所以,这位祁叔的做事风格,还是非常让人信服的,很受人尊敬。 上次去咨询,买东西的钱,九叔还拿回来了三块多,买了包点心,提着去的。 不过夏染多给了些,毕竟自己这次问的问题比较多。 而且,这些人都多多少少有两把刷子,能交好的尽量交好。 万一自己以后有其他想法或者问题了,好找人家。 见阴阳师喜欢吃凉皮,找了上次剩余的装白糖的塑料袋,给人又装了满满的一大碗的量。 让带走吃,调料单独装的。 最后,阴阳师只拿了2块钱,其他的钱,都退了回来,这还是九叔多次劝说后的结果。 阴阳师祁叔,最后是提着凉皮,骑着自行车,开心地离开的。 夏染原想着,请这些干活的人,直接吃凉皮就好。 发现,自己天真了,就这些人的饭量。自己做的那些凉皮,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正常的饭吧。 想了想,直接蒸了一大锅米饭,不过不是纯米饭,掺了一半的玉米糁子的大米饭。 刚蒸在锅里,静娃子来了。 夏染就说嘛,今天缺点啥,原来是这小东西不在。 还是贼兮兮的溜进来的,“咋了,你做贼去了?” “没有,大娘娘,我昨天晚上回去被我爸打了。 他说我在有事没事的往你家跑,在你家蹭吃蹭喝,他还打呢。”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爸咋打你的,说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直接往我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我刚刚是趁我爸爸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的。” 夏染好笑地故意逗她,“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看到了吧。 案板上,我们早上刚蒸的凉皮,可香可好吃了,你现在吃不到了。 还是说,先给你来点,挨打的事儿,完了再说?” 静娃子一听,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回话,“吃,我吃。大娘娘,我先吃饱,挨打的时候,还能有力气些。” 说完,她头上的黄色小卷毛,开心的还抖了几抖。 “哈哈哈,好”快笑死我了。 说完,给调着拌了一碗。 辣椒和蒜都少放了些,放到旁边的高凳子上,让她趴着吃。 并取了一牙锅盔大饼递了过去,“多吃点,多补补,要不然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你爸爸扇的!” “好,大娘娘!” 夏染泡了些细粉条,就开始了削皮、切土豆。 还是土豆实惠、耐吃。 静娃子吃完,打了个饱嗝,自己把碗洗干净后。 很自觉的坐在灶火前,帮着烧起了火。 这娃的烧火能力还是过关的。 就是风箱太重,她拉几下就累了。 自己下次进城,应该买个手摇的鼓风机。 第60章 我就喜欢烧火 风箱确实有点沉,太费劲了。 不过夏染蒸的是米饭,又不需要太大的火,只要下面没断火就成。 没电,也没电饭锅,就这点不好,吃个米饭极度不方便,很容易糊锅。 切完土豆,又把茄子和辣椒洗了些,打算做个烧茄子吃。 茄子吸油,炸的话太费油,夏染把过油炸这一步给直接省略了。 切成滚刀状后,直接放在另一个大锅里,用小火,慢慢的干煸它。 随后把辣椒也给干煸着断了生。 才用白糖、西红柿酱、盐等调了个料汁,备着到时候用。 又切了些辣椒,蒜末,葱丝备着。 而桂娘和石头,在外面帮着给大家递各种东西呢。 米饭已经蒸的差不多了,熄了火,让继续焖着。 等夏染忙完这些,就出了厨房,打算看看大家的进度,顺便问问,准备几时吃饭? 老二让夏染赶紧派人去买些砖,或者买些别人家晾晒好的土块。 趁着他最近几天还在家,赶紧帮着把这间房子给建起来。 既然老二想帮忙,夏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直接应了下来,“这间房子,直接用砖盖,多买点砖头。 顺便在它旁边,帮我再搭个大棚子出来,再弄三个大灶台,和两个超级大面板出来,到时候做吃食,往外卖。 还有,在祁叔刚指的那位置,还得再建个旱厕出来,用砖和水泥铺地面。” 说着直接拿了些钱给老二,让他帮着买砖和物料等。 要说自己穿越过来后,最不习惯的地方,一个是洗澡极度不方便,只能用水沾着擦擦。 另一个是上厕所极度不方便,味道大不说,还需要自己亲自收拾,就更要命了 。 受不了啊! 其他的地方,还能克服克服,就这两个地方,压根没法克服。 一想到这个,就特别的怀念后世的马桶和淋浴,那玩意发明的真好。 而老二是钢筋工大工,水平相当好,近几年附近村里的壮劳力出去打工的。 就他带的这一波人,不但每年都能找到活干,到年底了,还能一分不少的拿回工钱。 好多人在外面打了一年工,愣是要不回一分工钱,基本算是白干。 讨要工钱,太难太费劲了。 他们这波人,工钱开的也高,挣的相当可观。 是个优秀的包工头的料。 可惜,就是死的太早了,要不然未来的成就一定低不了。 有想法,技术也过硬,人又内秀。 得找个机会,提醒老二两口子,去大城市提前做个检查去。 这次可不能去前世看病的那个城市了,太坑人,医疗水平也差。 要不就去西京吧,水平和口碑都俱佳。 老二接过钱,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先把砖、椽、沙子、水泥给拉回来。 椽,当下最受欢迎、最常用的就是松木椽,当地没有,都是从外地拉回来的。 它圆顺、直溜、光滑,还粗细均匀。 不论是观赏性还是耐用性,都非常好。 夏染问了九叔和十叔这边,他们说了下大概的吃饭时间。 夏染就直接回厨房炒菜了。 估计等自己炒熟,也就差不多到饭点了。 石头跟在后面进来帮忙烧火。 静娃子怕被她爸发现,窝在厨房,没敢出门。 石头惊讶的问,“静娃子,你啥时候来的?我咋没看到你呢?” 黄毛丫头蔫啦吧唧的回话,“来了好一会儿了,我是偷偷溜进来的。” “为啥还偷着溜进来?” 这小东西不说话了,夏染猜着,估计是要面子,不想说自己挨打的事儿。 果然,黄毛丫头避重就轻的回话,“我爸不让我来大娘娘家蹭吃蹭喝,说再来,他就打我。” 丝毫没提,她已经挨过巴掌的事。 人啊,不论大小,都是要面子的。 石头道,“哦,你爸刚有事骑自行车走了。” 黄毛丫头立马开心了起来,“真的假的?”肉眼可见的活泛了起来。 石头肯定的说,“自然是真的了,我刚看着他走的,没骗你。” “奥耶,我又活过来了,我又可以自由活动了,哈哈哈。” 结果没高兴结束呢,夏染补了一句,“你爸去买东西了,过会儿就回来。” 刚离开凳子的小屁股,正打算出去嗨呢,结果听到这里,立马又坐了回去。 还是厨房安全,她哪也不去,她就爱待在厨房。 耷拉着个小肩膀,还掩耳盗铃的说:“大娘娘,我就喜欢烧火,我还是烧火吧,别人烧的火,我不怎么放心!” 头上的黄卷毛都塌了下去,这卷毛还挺应景的。 呵,夏染白了她一眼,被这小东西的无耻,给整无语了,我信了你个邪! 那精气神,瞬间又消失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从蔫到机灵,再从机灵到蔫,这短短的几秒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变脸速度,这叫一个快,让人叹为观止。 看到这里,把石头给逗的哈哈大笑,直接赏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若在平常,因这一个脑瓜崩,两人早已经打闹起来了。 可现在,这小东西非常识时务的忍了下来。 石头不死心,欠欠的撩拨道,“没想到,你这么怕你爸爸啊?你也太胆小了,这也不像你啊!” 黄毛丫头无奈的说,“哎,你不懂,我怕的不是我爸爸,我怕的是他的巴掌,打人的时候,可疼可疼了。” 她已经试过了,不想再试了。 “好吧,你说的好像也没错。” 夏染刚把饭做熟,和桂娘一起,帮大家盛饭呢,老二就回来了。 同时回来的还有两拖拉机的砖。 而帮忙送砖的人,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熟人,上次过来报丧的那位年长一点的那个。 只能说世界真小。 自己这个乡镇,就那一家砖瓦厂。 夏染做的饭,就一特色,舍得放肉和油,油水足,味道也好。 凉皮也极度受欢迎,就是他们抢着吃的太快,还没尝出香味呢,就已经光盆了。 直呼好吃,过瘾。 大家都特别爱惜粮食,他们吃过的碗,就跟水洗过的。 好些人,吃完饭,直接用舌头把碗给舔了一遍,就为了不浪费。 对此,夏染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不是接受不了他们的这种行为,而是接受不了,跟他们共用一些碗。 第61章 应该赔了不少钱 在哪山,说哪山的话。 所以,从上次进城后,她给自己单独弄了几个新碗筷和盘子用。 而这些人用过的碗筷,在每次洗干净后,她都会重新放在开水锅里煮煮,特意消消毒。 对此行为,桂娘觉得纯粹是浪费柴和水,多此一举。 夏染笑了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至少这么做了,能让自己的心更踏实些。 这些人,都是熟人,也没听说谁有什么传染病,但万一要是有乙肝这些病呢。 小心无大错。 众人吃完饭,稍微坐着歇了会儿,就又开始忙活了。 老二又带人去河里挖沙子去了。 而石头被夏染派出去,跟村里的孩子传话了。 自家收啤酒瓶子,主要收磕坏的那种,5个一分钱。 好瓶子要么人家留着用,要么早都换成钱了。 玻璃碎片也收,看量的大小给钱。 打算在院墙上,全部弄上玻璃碎片。 顺便把上次喝完的那18个瓶子,拿锤子直接敲碎,备用。 接着又为晚上吃啥饭,发愁了。 这么多人,做啥饭都不容易。 现在也没酵母粉,要不然和点面,蒸些土豆粉条肉包子也成啊。 想来想去,还是老老实实的擀面条吧。 夏染和桂娘一起,以白面为主,荞麦面为辅。 和了两大盆面,揉光滑,醒上。 得分几次擀。 夏染家的面板,是1米4×1米的,不算小了。 正常自家吃饭,擀大半张就够。 现在人多,可不得多擀几张。 夏染又切了些土豆丁、西红柿、辣椒、茄子、芹菜丁等。 打算做个大杂烩的卤,拌面吃。 照自己这么个造法,大缸里的臊子和猪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少了。 幸亏原身已经消失了,要不然就原身的那抠搜节俭样儿,估计能被气的活过来。 下次去城里,再买点板油和肉回来,再做一些肉臊子和猪油,日常吃的时候方便一些。 这边气候的原因,做的肉臊子,放个年对年,都坏不了。 两人整整擀了6大张面,夏染直接切成了1cm左右的宽长面,拌面吃,刚刚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算了下,整整21个大人,好多是听说了或看到了,就过来帮忙的。 这年头的人,就这样。 把互帮互助这一习惯,执行的特别好。 集体意识比较强! 听老二的意思,他下午会再叫几个帮忙的。 做少了根本不够吃。 把这些忙完,就开始炒菜丁卤子。 夏染还是以猪油和肉臊子打底,直接炒了大半锅菜,上面是菜,下面是汤汁。 几种菜的味道一融合,是另一种家常的香。 怕有些人嫌干,又特意往里面添了些水进去,慢慢炖。 到时候喜欢吃汤饭的,可以多舀些汤。 然后在另一个大锅里,直接烧了一大锅水。 等水开时,拉沙子和买椽子的人,也回来了。 夏染和桂娘,直接开始煮面。 石头和黄毛丫头烧着火,夏染捞面,桂娘负责打菜。 村里人干活的时候,都不讲究辈分和礼节,谁先洗完手,谁先端着吃。 感觉汤少了或者菜少了,可以自己过来添汤添菜。 忘了总共煮了几锅面,反正刚煮熟,就有人拿着空碗过来了,夏染就继续捞面,继续煮。 等其他人彻底吃完后,坐那扯闲话,夏染和桂娘、石头、静娃子几人才吃饭。 静娃子和石头,中途还多少吃了几筷子呢。 都是每锅捞剩下的,给别人吧,凑不够一碗,就捞给这两娃吃了。 还有供给建国的那一碗面,这两娃也给分着吃了。 “建国家,这饭做的绝了,也太香了。谁能知道,人家这手艺竟然如此的好? 这以前抠搜的,顿顿玉米面蛋蛋,还以为人家只会玉米面蛋蛋呢。 结果,她只是抠,不是不会做其他的。” “能不好吃吗?你看看碗里放的肉和上面漂的油花。就这么个放法,你做也好吃。” “哈哈哈,有道理。” “油多肉多,怎么做,都好吃。这样的伙食,根本不需要给我开工钱。 只要有今天的饭菜标准,我就能免费的一直干下去。” “想的到美!偶尔一顿还成,天天这么造,地主家也扛不住啊。” “谁说不是呢?” “我家里,不是玉米面蛋蛋就是水煮土豆,实在是吃烦了,受不了了。 在这不但能吃到拌面,还能吃到白米饭,还能管饱,谁家能遭的住。” 原以为,建国去了,建国家的会跌落到泥潭里。 没想到啊,人家愣是把日子过的有声有色的,彻底立住了。 大家都沉默了,是啊,都是穷闹的。 他们不怕吃苦,也豁得出去,可这地方就这么大,没那么多的活可干。 就那几亩地,收成又非常有限,总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他们也想天天吃大米饭,他们也想让老爹老娘、娃娃女人都吃饱饭,可就是做不到。 不是自己不努力,是自己没努力的地方和渠道。 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一困境。 只是被建国家的两顿饭,给刺激到了,从未如此强烈的想要改变当下的困境。 同时,也说明,因建国的死,应该赔了不少钱。 村里流言满天飞,还有外村的人,也跑来打听这事儿。 有说赔了600的,还有人说,赔了1000的,甚至有说赔了3000块的。 总之,传多少钱的都有。 具体的金额谁也不知道,就他桂婶,应该最清楚。 可她两口子,口风太紧,什么消息都不透,一问就装傻,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也不关心。 而他们去砖瓦厂讨说法的那天,围在建国家周围,离建国家最近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像他桂婶两口子和他十叔两口子,还有六叔他们。 至于具体说了些啥,谈了些啥,他们这些外人,是一概不清楚。 他们是眼馋有钱人家的钱,但这钱,绝不能是人家的卖命钱。 有人,才有一切呢。 人都没了,有钱也活不痛快,不是? “走吧,歇够了,再干会儿,怎么着,也得对得起人家的这份好伙食。 再加把劲儿,院墙这块,马上就完工了,今天直接弄完,明天帮着建房子。” “好。” 随后大家又忙碌了起来。 第62章 你心虚个啥? 夏染没有阻止,到时候结钱的时候,多结点就成。 这也是夏染喜欢这个时代,最直接的原因。 这时的人们,整体来说善良、纯朴、实诚。 干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人虽穷,但志不穷。怕欠他人人情,怕对方吃亏。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坚守着,他们心里的那份底线,不轻易越界。 不像后世,群魔乱舞,人鬼混杂,一切向钱看。 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常常分不清,你身边的是人还是鬼。 夏染几人吃完饭,收拾好锅上的一切后,又起了两大盆面。 这次没添杂粮面,用的全是黑面。 所谓黑面,也是麦子面,不过是最次的一种。 也是当下的磨面技术决定的,麦子磨出来,会分成三种面。 最好最白的,叫白面,也叫头层面。 次一点的是二层面,处于不白也不黑的那种,蒸出的馒头,会发黄会发一点黑。 最差的就是三层面,黑面。 面的颜色黑不说,吃起来的口感也差一些,粗糙,冷不丁的还混着一两片麦麸。 就这黑面,对当下的人来说,都是舍不得吃的上等面。 不是夏染舍不得给大家吃纯白面,主要是纯白面太打眼,容易招惹是非。 明天蒸点包子吃吧。 包子的主料还是土豆。 它呀,也最百搭,跟谁都能相配。 又泡了些粉条,就是忘了买点木耳了,要不然放些木耳也特别好吃。 桂娘说,“我家的韭菜多的根本吃不完,要不,把它割了,明天再包点韭菜馅的?” 夏染忽然想到,能做馅的多了,她怎么就被这地方的人,给影响成这样了呢? “行啊,我之前种的几个老南瓜,我估计现在也老了,能吃了,我给摘了,咱多包一些。” 南瓜馅的也好吃。 “行,那面和的就少了。” “桂娘,你在面袋子里,再挖一盆面,和了,咱多蒸些,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再添人进来。” “行,有道理。那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去趟他五奶奶家吧。 她家有个四层的大蒸笼,咱借过来用用,就不用一锅一锅的蒸了,要不然得蒸到啥时候。” “成啊。” 夏染出去找到那三个南瓜,用指甲抠着试了试,老了,能吃了,直接摘了。 自己抱了个最大的,石头抱了个中不溜秋的。 最小的那个,夏染才打算用另一个手抱呢,就被静娃子给抱了起来,慢慢的走着。 就是抱的有些吃力。 这娃,中午吃饭时,终于避无可避的,被她爸发现了。 她爸还瞪了这娃一眼,石头说的。 终于过明路了,就是一下午话比平常少多了,让人都有点不习惯。 估计是心虚。 夏染好笑的说,“你心虚个啥,你又不是吃白饭的,你可是帮了我不少忙。” “嗯嗯,我没吃白饭,我干活了”,这娃声音回的特别大,特别响。 好像特意回给某些人听的。 石头也加了进来帮腔,“建民哥,你干嘛要吓静娃子呢。 静娃子和我,可不是吃白饭的,我们俩帮着干活了,可忙可忙了。” 夏染一锤定音,“没错,这俩娃能干着呢,既能帮我干活,还能陪我聊天,作用大着呢。” 听到这里,俩娃都挺了挺胸膛,点着头,就传达着同一个意思,“没错,我们很有用。” 夏染没管老二啥表情,带着这俩娃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内院走去。 不过身后还是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夏染进厨房后,就直接削皮,这种老品种南瓜,好吃是真好吃,既面又甜,就是皮特别厚。 削起来很费劲。 桂娘和好面后,直接回她家了,先把韭菜给割了。 趁着晚上的功夫,把它拣着择出来,要不然明天的时间,太紧凑了,不够用。 削完皮,夏染直接把南瓜切丁、剁碎。 晚上气温低,不怕放坏。 没多会儿,桂娘提着一大篮子韭菜来了。 韭菜这玩意,越割越长,越割越长,要不了几天,就能出来一茬新韭菜。 石头和静娃子帮着择韭菜。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童工也是工啊。 人家人小,手却巧,择的不比大人慢。 想她前世,就女儿一个孩子,舍不得让女儿做任何家务活,就怕影响孩子的学业和累着孩子。 所有的一切,她都一人包揽了。 结果呢,这好像,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或许她夏染失败,就失败在把孩子看的太重。 保护的太好了、太过了,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孩子要什么,夏染都拼尽全力去满足她,就希望她能过的幸福一些。 结果,把孩子养成了一朵,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独自美丽和绽放的娇花。 若把孩子当小草似的,散养,让她先去感受和面对这个世界的风风雨雨。 哪怕是恶的,不好的一面。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这或许,不仅仅是自己教养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基因遗传的问题。 毕竟嫁过去,相处久了,才知道,前夫那一门的门风,相当有问题,三观都不正。 确切的说,压根没有三观那玩意。 自己婚前就谈了这么一个对象,经验不足,导致自己不知道别人家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连个比较的参照物都没有。 周围的过来人总说,嫁谁不是嫁,时间久了,发现,嫁谁都一样。 加上自己年龄也到了,认识前夫没多久后,也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那时候短视频还没流行,网络也有,但还没发达到后世的那种地步,很多信息极度不对称。 刚结婚,还是过了一年幸福自在的日子的。 毕竟刚结婚那会儿,两人都上班,都能挣钱,各自花各自的,没啥大矛盾。 也可能是男人婚前藏的足够好,等夏染真正怀了孕。 天变了,男人也翻脸了。 尤其是生娃后,还是生了个女娃的情况下。 前夫终于朝夏染露出了他那副,早已磨得锋利异常的獠牙。 才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是重男轻女的,还是个要担当没担当的孬货。 张嘴闭嘴他妈说什么什么,他爸说什么什么。 第63章 就这样的玩意,还想生二胎? 还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天天说自己为了这个家,有多忙有多累,有多付出,可就是不见拿一分钱,回来养家。 好像她夏染就不用上班似的。 夏染的月子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坐月子的时候,她对前夫这一大家子就彻底死心了。 她刚出月子,前夫借着酒劲,还想打夏染。 气急的夏染,从厨房拿了把菜刀,不管不顾的直接砍了过去。 夏染一副同归于尽的疯批样,把这货当场就给吓尿了,跪地求饶了。 后来的日子,都是凑合,就为了让孩子名义上有个爸爸。 就这么的孬货,还天天催着生二胎,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 这样的玩意,还配有后? 要不是孩子还小,怕孩子没爸爸,她真想离婚。 这样的男人,有还不如没有呢。 夏染直接说,“不生!” 只管生不管养的玩意,还想生二胎,想屁吃呢。 “当然,咱俩还可以先离婚,离婚后,你可以找别人生。” 这个怂货又不同意。 夏染大概能想来,他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娶新媳妇需要大笔的彩礼。 现如今,像她夏染这样愿意裸婚的傻子已经不多见了。 再一个,夏染人勤快,善良,回家有热饭吃,有人照顾他。 他舍不得这份照顾。 夏染不要二胎,自家的男人,人不行,没担当,是一方面的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生二胎。 其实她也希望自己头胎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夏染喜欢儿子这种生物。 而仅仅是因为,男孩子比女孩子在这个世道,更容易生存,能活的更轻松些。 这个世道,对女孩子要求太高,太苛刻。 从生了女儿后,她更是直接绝了生二胎的想法。 怕生了二胎后,她一碗水端不平,让女儿将来受委屈,沦落成第二个自己。 她不想她的女儿,走她走过的路,只希望女儿能平安幸福,喜乐一生。 后来,前夫就出轨劈腿了,跟一个矮矬丑的烂货搞在一块了。 烂货长的没自己好,学历也没自己高,人也没自己能干。 对此,夏染倒没有多伤心难过,可能是对前夫,早没了期待和感情吧。 但是,还是被深深的恶心到了。 主要是被前夫的眼光和饥不择食,给恶心到了。 你劈腿,你找个身材好的呀,或者年轻点、朝气蓬勃的也行啊。 或者,你找个脸蛋漂亮的也成啊。 哪怕你为了钱,傍个年纪大的富婆,夏染都能接受。 他娘的,可前夫那玩意偏偏就找了个既矮又胖还年龄大,没钱,还带着俩孩子的。 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这样显得她夏染,当初得多眼瞎啊。 被这俩货,映衬的自己都不值钱、廉价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跟这样没品味又饥不择食的玩意,还生活了这么多年。 就恶心的想吐。 恨不得,从来不曾认识这玩意,太他娘的恶心人了。 这谁能受得了?谁能不恶心呢? 夏染离婚的消息传出来后,尤其是知道小三还是那么个玩意后,差点惊掉众人下巴。 都在猜,这小三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厉害? 床上功夫怎么样,夏染不知道。 夏染只知道,就小三那样的身材,若她是男人,她是下不去嘴的。 还有人猜,小三是不是会一些苗疆的蛊术? 还有人猜,小三私下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魅惑之术? 当然,这都是调侃的话。 但至少说明一个问题,这三儿凭手里的这副烂牌。 竟然能把前夫一家攥手里,身上肯定是有些东西和能耐的。 这样的女人,铁定豁的出去。 而豁的出去的女人,大多放的开,玩的花样多,路子野! 花样多,路子野的女人,大概率私生活混乱,荤素不忌的。 可人往往就是这么贱的。 哪怕这玩意是坨屎。 对前夫来说,他是第一次吃,第一次尝,她就是新鲜的,是热乎的,是美味的。 也就不考虑,这玩意,是不是已经被无数人,咀嚼了不知多少次? 被别人翻了不知多少遍? 而前夫对女儿,疼爱是有,但不多。 基本上是对宠物的那种疼爱,心情好了,就逗弄两下,偶尔喂几口零食。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视而不见,哪怕孩子在哭在闹,他都跟已经死了,不存在似的。 而前公公婆婆更是,从女儿生下来就爱搭不理的。 更何况是现在呢,他们将可能有小金孙的情况下。 他们怎么可能会要一个本来就不喜欢的丫头呢。 据说小三怀孕了,已经检查过了,是男孩。 前公公婆婆,本来就不正的三观,因“金孙”两字,直接彻底没了、消失了。 明明是前夫劈腿和别人搞破鞋,才导致的离婚。 他们老俩口竟然还把离婚的原因都怪在了夏染身上。 说夏染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还有更难听的。 夏染岂能放过他们,直接一通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明明种的是豆子,非得跟我要西瓜? 生男生女,可是由男人决定的,不是女人决定的。不是我的地不行,是你儿子的种子不行。 咋地,非得我跟你儿子一样脏,一样烂的出去偷人。 种个西瓜出来,给你儿子戴顶绿帽子,你们才甘心啊?” “谁知道,这肚里的金孙,是别人家的种,还是你家的种? 你怎么就知道,有多少人耕过这块地?” “还有,一个跟已婚男人搞破鞋的玩意,能有多干净,能有多清白。 我生的哪怕是个女儿,她一定是我亲生的。 你儿子将来生的,哪怕是个儿子,可不一定是他自己亲生的。 谁知道,小三那块无人耕种的荒地,同时被多少人耕种过。 啧啧,说不定,你这蠢货儿子,就是人家特意找好的接盘侠,专门替别人养儿子的绿头王八呢。 想想,就解气。” “再说了,这小三是为什么跟前夫离婚的?你们知道吗? 清楚吗? 不会也是劈腿偷人,被人家前夫不要了,嫌脏才离婚的吧? 这也就你家的废物儿子,跟个垃圾回收站似的,专收别人不要的垃圾,还当个宝似的供着。” 第64章 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 夏染继续怼前公公婆婆道,“你们还真没说错,你们跟小三,确实是天生的一家人,都是臭不可闻的垃圾。 垃圾就该跟垃圾待一块,一起腐烂一起消亡。而不是挤进人群,污染空气和环境。” “只有傻逼和二百五,放着亲生的孩子不管,专替别人家养孩子呢。 我倒想看看,你们一家,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亲儿子和亲女儿,很可能养大后都不孝顺,何况是别人家的孩子呢,喂的熟吗? 只要一想到,你们这一大家子怨种,替别人免费的养大儿女后,人家认回自己的亲爹,就特好玩。” 最后,就夏染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女儿。 离婚的时候,女儿已经13岁了,年龄不小了。 而女儿的好多同班同学的父母,也离婚了。 有因为性格不合离的。 有因为其中一方劈腿出轨,离的。 有各自爱上别人、追寻真爱的。 有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离的。 有一方成长,另一方在原地踏步的,前进节奏不一致离的。 还有一方爱“玩”,一方爱安静,受不了离的。 也有因为吃饭吃不到一起离的。 离婚的原因千奇百态,结果就一个,离婚,分开,重新开始。 而且她好多同学的父母,都重组家庭了。 且慢慢的都不怎么管这些孩子了。 好多孩子不是跟爷爷奶奶长大,就是跟姥姥姥爷长大的。 就她夏染,怕女儿受气,独自一人,把女儿如珠似玉的给养大了。 女儿明明知道,她父亲没离婚的时候,就很少往家里拿钱。 离婚后,愣是一分钱的抚养费都不给。 明明知道,她爷爷奶奶因为她是女儿,不待见她。 是夏染独自一人,咬着牙把她供到研究生毕业,又帮她凑首付买房结婚的。 结果呢,女儿成年后,她爸用几句哭诉,和几千块钱的红包。 就把她哄着立马接受了人家一大家子。 还跟破坏她家庭的小三一家相亲相爱了! 夏染一直以为,女儿是能共情她这个母亲的。 夏染以为,她的女儿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谁知道,自己竟然养大了这么一个玩意? 呕不呕的慌? 当时夏染的心就凉了半截。 要不是这玩意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真想把这玩意,撒手不管,爱咋地咋地。 夏染在她身上,平均每年不知都要花掉多少个几千块,她愣是装作看不见。 为了让她不输在起跑线上,夏染给她报了好几个兴趣班。 费用一个比一个高。 为了凑够这些费用,夏染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出去在夜市上摆摊卖小吃。 夏染的辛苦,她是丝毫看不见,竟然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好像,夏染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 而她爸的钱,一元可以当一万元使? 呵呵…… 可能,有些人,压根就没有心吧。 也可能是有些人,就不配别人真心待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不能喂的太饱,人不能对她太好。 人心这东西,最难说! 刚离婚后,夏染还是经常关注前夫那边的消息的。 不是夏染放不下对方,主要是想看看,他们遭报应了没有? 只有听说,对方过的不好,夏染才能开心。 她绝不承认自己当初太眼瞎。 也死不承认,当初自己脑子进了太多水。 她就认一个死理,等着对方遭报应。 当然,要离婚时,她骂前公公婆婆的那些话,还是起到了作用。 导致前夫新婚后,他妈和他新媳妇,就没看对眼过,三天两头的斗法。 尤其是老太太的金孙生下来后,战争直接白热化。 加上,新儿媳还带了一对拖油瓶。 老太太天天盯着,就怕他儿子的一切,被这个女人弄给她前头的两孩子。 像防贼似的,防着儿媳妇。 美其名曰,她得替她金孙盯好家产,守好家业。 她这么做,小三儿能受得了才怪呢,自然是战争不断。 她们这一对婆媳的关系,全靠这位“小金孙”在维系。 后来,每当新闻上看到当地谁出车祸了,或者谁犯罪了? 夏染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她前夫? 别怪她毒,她就是这么希望的,她就是睚眦必报的! 不爱了,完全可以体面、和平的分开的。 她夏染又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非要以那种最恶心人的方式,恶心我,而且还恶心成功了。 所以,就别怪我在心里诅咒你! 值得开心的是,夏染离婚没几年,前婆婆就得了癌症,没熬过两年就挂了。 据说,是跟新儿媳三天两头的闹矛盾、生气得的病。 新儿媳,可不是善茬,天天给她儿子,吹耳边风。 导致她儿子都不怎么亲近和相信她这个亲妈了。 夏染估计,前婆婆就是被气着呕出来的病。 不是谁都跟她夏染似的,不在自家男人耳边吹耳边风,不爱给婆婆上眼药。 一方面是不屑于干这事儿,觉得太掉价,自己也不在乎对方的评价,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另一方面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若还要用上眼药,来达到某些目的。 夏染觉得,完全没必要,还不如直接换人来的实在。 既然暂时换不了人,那就互相躲远点。 更逗的是,前婆婆挂了还不到一个月,前公公就领着别的女人进门了。 生命,真是场美丽的轮回! 她当时开心坏了,走路都带风。 她夏染,就是这么小心眼,她就是这么坏! 更开心的是,前夫和小三出轨时搞出来的那孩子,在夏染去世前的第四年。 前夫无意间看见了跟那孩子一模一样的一张大脸,才意识到,他可能被骗了。 直接验了DNA,确定了,也实锤了,这孩子压根就不是他亲生的。 是别人的种,他当了别人的接盘侠,他就是个无敌大怨种。 而他爱了、呵护了好多年的女人,竟然是职业小三儿,连婚后都没断了跟其他男人的联系。 他被绿了,头上的草原,宽阔的足够跑马。 而且他掏心掏肺,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晒了的儿子。 他用尽财力和心力养育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种。 就说,呕不呕吧? 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 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泡沫,全是虚的,忙了个一场空。 第65章 收破瓶子 听说后来他们在闹离婚,从那时开始,夏染就没在关注过他。 因为,夏染想要的报应,已经全部实现了,她也放下了。 不过,夏染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照样开心了好多天。 还买了些好吃的,喝了些酒,特意庆祝了一下。 想生儿子没毛病,可以先跟自己离婚的啊,离婚后你爱跟谁生,就跟谁生,我管不着。 可你不离婚,死耗着我,跟别人搞破鞋,算怎么回事呢,多恶心人啊! 忘说了,前公公因听到疼了好多年的小孙子,竟然不是亲生的,直接气的心脏病犯了…… 几人择完韭菜,外面忙活的人,也停了,因为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没灯,干不了活。 大家才散了。 夏染送走人,把大门一关。 把厨房切着备好的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 顺便把韭菜,也给洗着切了,收进空间,才睡的。 次日夏染醒来,先把煮茶的火炉子给点着。 准备好茶叶、白糖,把馒头切成一牙一牙的,摆放得整整齐齐,给工匠们喝茶吃。 就直接开始擦土豆丝,剁馅。 很快桂娘和这些干活的工匠们,都到了。 有些人过来前,已经在家里喝过茶了,有些没有。 这边人没习惯特意做着吃早餐,都是茶水就着干馒头、干饼子吃的。 大家见这的火炉子已经点着了,还有馒头吃,赶紧过来坐下喝茶吃起了馒头。 吃完的就先去干活,也不用催,大家都很自觉。 内院墙昨天晚上就全部垒完了,现在就差最后一道工序,在上面砌玻璃碎片。 夏染给大家找了几双破手套,和烧着扔剩下的几件破衣服,让缠在手上,免得被划伤。 装备到位,大家就开干。 昨天半下午,收了不少的玻璃碎片。 村里的孩子,一听玻璃碎片能换钱,直接疯了,满世界的找破瓶子和玻璃。 收回来后,石头又用水,冲着清洗了清洗,敲碎,今天恰好可以直接用。 刚刚还有隔壁村的,两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过来问,还收破瓶子不? 夏染直接说:“收,今天晚上前,都收。” 若碎片够多,她完全可以让人把外院的墙上,也给来一圈。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听说,自家家里现在没男人了,而特意跑过来偷鸡、偷狗呢? 一次性到位,多好,趁着人多,劳力足。 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寡妇,未知的是非多着呢。 老二家的今年前半年,半夜三更的,就被贼人翻墙进了外院。 来人给看门的狗,扔了个下了药的馒头。 老二媳妇听到动静,觉察出不对劲了,闹出大动静,把来人给吓走了。 可那时狗已经被药倒了,都嘴吐白沫了,没一会儿就咽气了。 老二媳妇,把死了的狗,拖进了内院,锁好内门,才睡的。 最后的结果是,老二家的第二天,请大家吃了顿狗肉。 而那段时间,村里丢了好几只狗,都是被人半夜药死,偷走吃肉的。 所以说,这地方的人特好玩,偷东西都偷的那么有特色。 没人去偷钱,或者偷粮食,因为知道这是犯法的,他们没胆量干。 坏的很有限。 唯一敢干的,就是偷着吃东家的一只鸡,偷着吃西家的一条狗。 心里清楚,这个即使被发现了,也就挨顿骂,最惨就是给人家赔只鸡或者赔条狗。 不会有其他损失或者隐患。 还是穷闹的,馋的。 老二媳妇抱着她的小儿子,也到了,过来帮忙。 剁馅的活,被老二媳妇和桂娘接了过去。 借的大蒸笼也到了。 夏染清洗了一下,擦干净。 又用沾满油的油布擦了一遍,防止粘连。 就开始调馅。 先弄的是韭菜馅的,里面少放了些粉丝节和土豆丁,把肉臊子和猪油在热锅里化开。 直接用化了的猪油拌馅,并把肉臊子里的纯肉沥出来,再往碎了剁剁。 分成三份,放到馅料里,搅拌均匀。 “这包子一定香!” “这么多肉和油下去,不香才怪呢。” 一弄好馅,大家便加快速度包包子。 桂娘从外面喊来了石头和静娃子俩人,过来帮忙烧水。 她这两天,也发现了用童工的好处,只要好处给到位,童工特别的听话和靠谱。 起码比喊自家男人管用。 男人不想动的时候,全是聋子,你喊的累死,他都能装作听不见。 等水烧开,包子就差不多包好了,能直接上锅蒸。 夏染捏的包子是既快又好。 一个包子上面几个褶,都是固定的,不多不少。 还绝不露馅,且皮薄馅大。 这得益于前世,她的摆摊经历和伺候外孙一家吃食的经历。 夏染包两个半,别人才能包一个。 最后,其他两人直接放弃了包包子,直接擀起了包子皮。 要不然包子皮都供不应求。 就这样,很快把包好的这四屉,放在开水锅上蒸。 继续包其他的包子。 “幸亏咱和的面够多,要不然根本不够吃,我刚出去的时候,看到又来了好几人,都是过来帮忙的。” “嗯,是啊,幸亏准备的多。” “哦,我还看见婷娃子奶奶在原来的门口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没事儿,等今天把门拆了挪过去后,那边,很快会被堵上的,一堵上就好了,免得晦气。” 这种成年女人拳头大小的包子,大火蒸个15分钟,再小火蒸个10分钟,铁定熟。 等第一屉蒸出来,揭开锅盖,那叫一个香。 站在梯子上,砌玻璃碎片的人。 闻着香味,实在忍不住了,转头伸长脖子朝着厨房喊话,“他桂婶,今天做啥好吃的了,这么香?” “包子,今天蒸的是包子,还是肉包子。管够,好好干活吧,中午就能吃到了。” “好嘞!又可以解馋了,这两天,跟过年似的。” 旁边的人,也应和道,“谁说不是呢。” 夏染几人,一早晨都是在厨房度过的。 等包完这些馅,还剩了些面。 夏染让桂娘她们又剁了些茄子和辣椒,努力凑凑还能再包一笼。 “茄子辣椒的能吃吗?我还没吃过呢?”老二媳妇先问道。 第66章 分包子 “能,有啥不能吃的。你拿西葫芦剁碎包了,它照样能吃。好吃不好吃,看你如何调味道。” 随后,又补蒸了一锅茄子辣椒馅的,里面放了猪肉,照样好吃。 “咱做什么汤?”桂娘问。 “西红柿鸡蛋汤吧,再扔点菠菜下去。我先去看看,鸡蛋够不?” 夏染出了厨房,来了粮食房,趁此机会,赶紧从空间放了些鸡蛋出来。 夏染家的主屋,就建了三间,在正北方,坐北朝南格局。 靠西边那间是个小卧室,为孩子准备的。 中间的这间,是正屋,也叫堂屋,面积最大,原身两口子住,里面既住人又待客。 东边这间是厨房。 东边这一排,自北向南,依次是粮食房、驴圈和放农具等零碎东西的棚子。 这排房子,就建的相当粗糙简易了。 用的椽和檩子,都是从山上,自己砍着拉回来的,粗细不均匀不说,长的也不直溜不好看。 当时想的是,能用就成,怎么省钱怎么来。 西边一排是空地,墙边种了几棵苹果树,已经结果了。 从厨房到粮食房,就几步路的事儿。 把这次先应付过去,后期不够的,直接在村里收吧。 拿了个小篮子,装了些,提了过去。 桂娘率先问道,“是不是没多少鸡蛋了?” “嗯,就这几个了,这顿应该够了,下午完了问问,谁家有多余的,买一些。” “行,我家里就有,给你拿过来。” “大嫂,我家里也有,最近攒了不少,打算拿去卖了,换钱呢。” 听到老二家的说她攒下不少鸡蛋,就想到了静娃子说的,她怀疑她不是亲生的了。 等没其他人的时候吧,跟老二媳妇聊聊。 “行,你们给拿过来吧,别人什么价我这什么价。” “好!” 几人又忙着做了整整一大锅鸡蛋汤。 怕汤不够稠,又抓了些白面,散进去,搅匀。 “大嫂,你这厨艺也太好了。” 桂娘附和道,“建国家的手艺,随便拿一样出去,都能赚钱。” “还真是。哎,昨天晚上听老二和静娃子说,你还会做凉皮,是吧?据说特别香特别好吃。” “嗯,我打算忙完最近一段时间,跟桂娘一起卖凉皮。” “这个可以啊,这个赚钱啊,那卖凉皮的,碗里就放几根,量少的可怜。 全靠豆芽撑着,还一碗6毛呢,去年交流会竟然涨到了8毛和1块。 多赚钱呢,我去年买了两碗,拿回来,一人就夹了两筷子,就没了,都没尝来味道呢。” 老二媳妇感叹道。 “嗯,挣点算点。” “大嫂,你现在建的房子,用来开小卖部?” “嗯,咱村里目前还没有,我恰好开一个,大家买东西方便一些,我也顺便挣点零花钱。” “好主意。咱平常买个东西,要么去供销社,要么就得去隔壁村,关键这两个地方的东西,一个赛一个的贵。 他们那的人,脾气还都极差,大家去那,也是没得选择才去的。 搁我,我就不想看他们那副高高在上,你爱买不买的嘴脸。” “嗯,放心,我会把价格定的合理一些,不会瞎涨价和瞎抬价的。” 有利润赚就得了,何必直接把人榨干呢? “那大娘娘,我表现好一些,是不是可以吃到糖?” 老二媳妇直接骂道,“你想的倒美,我都忘了说你了,你一小丫头不回家吃饭。 天天跑到你大娘娘家蹭吃蹭喝的,还没完没了了。 这几天特殊,我就不说你了,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再过来,我也抽你。” 小丫头不服气的辩解道,“我帮忙了的,我没白吃。不信你问我大娘娘?” “没错,我这的饭可没那么好吃,都是需要干活,来抵饭的。 干活才有饭吃,她啊,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勤快着呢。” 石头帮腔道,“二嫂,谁说我们吃白饭了,我和静娃子可是帮我嫂嫂干活了,我们是那吃白饭的人?” 你们这些大人,也太讨厌了,怎么老说我们俩吃白饭,这也太不中听了。 “你们屁大点人,干个屁的活儿,明明是蹭吃蹭喝,还死不承认。” 老二媳妇直接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老二媳妇的这张嘴也是挺让人无语。 好好的一件事,从她嘴里出来,就变味了,尤其是加上她那表情。 小孩子不要面子的啊? 再说,用劳动换吃的,没毛病啊,何况还附带了情绪价值。 夏染几人把包子直接装在大竹篮子,一起提了出去,放在院里的桌子上。 最后几笼包子,直接被汇总在了一个大蒸笼里,直接摆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大竹篮子和蒸笼里的包子,被堆放地高高的。 又把西红柿鸡蛋汤舀着端过去,放在另一个桌子上。 原以为会迎来疯抢呢。 结果没有,大家盯着这大肉包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口水。 想跟夏染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似的,就磨蹭着,不动手。 还是老二说道,“大嫂,大家想把自己的那份包子拿回家,让老人和娃娃女人都尝尝。 要不然,他们吃不下去。” “哦,行啊,你们看着拿,不过,我这没东西装?要不,谁提着竹篮子,一家一家的过去分?” 夏染随之问道,“今天总共来了多少人?” “外面干活的,总共31个。” 数量被人一口准确的报了出来。 今天蒸了总共9屉,一屉基本在35个左右,也就是说,总共有315个左右。 “那就一人分8个吧,你们自己看着分。包子馅不一样,每样都拿点吧。 鸡蛋汤的话,你们回家后,让孩子拿个小盆,过来舀。 多了没有,就做了一大锅,分完为止。” “谢谢建国媳妇。” “谢谢啊!” 夏染笑了笑,“不用谢,拿吧。” 她喜欢这里的人情味,她喜欢这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尊老爱幼的那种风俗和传统。 当然,表现不好的人家,也到不了自己家。 毕竟,这是来干活的,不是来享受的。 桂娘跟老二一家的人,都在这呢,就不用特意回去了,直接在这吃。 最后大家数着算好包子,离的近的几家,就装在同一个篮子里。 等到了他们各自的家门口了,再分着拿回去。 第67章 院墙砌的像城堡,安全感十足 很快分完了包子,大家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随后是来舀汤的,桂娘估算了一下,大概一家分几勺,都是按勺来的。 没管你拿的是大盆还是小盆。 分完后,自家人也坐下来,开始吃饭,大家都累了一早上了,早就饿得不行了。 这里的人,习惯性的让男人、男劳力先吃饭,女人们最后吃,且吃的还是剩的边角料。 遗留的老封建思想。 在夏染这,可没有这说法。 所以,刚蒸熟那会儿,她们几人先把每样包子,都尝着吃了个遍。 俩童工,早已经吃饱了,汤一出锅,也是他们俩先喝的。 上次宴请时,桂娘和老二就反对,说这样不好,没规矩,哪有让娃娃们先上桌的? 被夏染给进行了一场社会主义教育,她们才罢休。 这次她们俩已经很习惯的,夏染干啥,她们跟着干啥,不说嘴了。 大家都是人,谁不辛苦? 男人们出的力气确实多,辛苦,可家里的琐碎事,更是不少。 这些活儿都是谁干的? 不都女人的活吗?女人同样是人,难道就不辛苦? 她们包的包子,皮薄馅大,一口咬开,还有汤汁呢,味道非常好。 不像村里好多人家做的包子,皮厚的,三口咬下去,愣是咬不到馅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吃的是馒头呢。 老二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两碗汤后,手里拿了两个包子,从新大门出去,往隔壁走了。 夏染装作没看见。 只要他不张嘴让自己这边,拿吃的给那边吃就成,毕竟是他亲父母。 旧门口,快中午时,被大家已经用土块和泥,给砌着堵上了。 这速度,可以。 人多,就是干活快。 估计今天晚上前,房子的主体,就能起来了。 而自家的院墙,现在被砌的高的,像个城堡,安全感十足。 贼来了,都进不了内院门。 这次,我看你杨娟,还怎么爬墙头,吓唬人? 大家回去吃了个饭,也没多停留、多歇息,很快就赶了回来,继续干活。 下午,大家干活干的更起劲了,主家够意思,敞亮,他们也不能差事啊! 好与好,都是相互的。 外面的人一干活,夏染就开始犯愁,晚上吃啥? 做啥饭给这些人,既能量大,又能吃饱? 想来想去,只能继续做大烩菜,锅边贴一圈饼子。 菜上面还可以盖个“被子”。 继续和面吧,这次用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 把面,醒着发上。 先去菜园子的墙角,拔了几根白萝卜,擦成丝,过水。 又泡了些粉条,原身存的土豆粉条,也要被夏染给造光了。 今年冬天一定要多做点粉条,尤其是宽粉条,可以做麻辣烫吃。 原身今年种的土豆不少,一亩半地呢,今年产量也好,应该能收不少。 说起土豆,才想起来,她该给土豆地里,除草了,也该追最后一次肥了。 光想想,就感觉头都大。 又切了几个包菜,包菜还是桂娘去她家地里铲的,夏染家的已经造没了。 自然少不了土豆的参与,全部切成菱形片,过了下水。 还找出原身之前串着晒的各种菜干,洗了两遍,切小一点,备用。 然后又切了一堆其他配菜。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时间还早,几人才停下来,坐着歇息,看别人干活。 内院墙的玻璃碎片,经过一上午的忙活,已经全部弄好了。 他们已经开始弄外院的墙了。 邻村的几个小伙子,推了满满一架子车的玻璃瓶子过来了。 垒的高高的,码的整整齐齐的,推过来了。 夏染都在怀疑,这几个小伙子,是不是把他们村,给扫荡了一遍。 数了下,227个瓶子。 他们还说,还有一车呢,他们过会儿推过来。 夏染说好,直接先付了5毛钱,说多退少补。 没多会儿,又拉过来了一车,这一车245个瓶子。 夏染又补了5毛钱,说不用找了。 结果,这几个小伙子说,他们完了再送28个过来,得补够数量。 哎,早知道能弄到这么多的玻璃瓶,自家的那18个,就不用敲碎了。 用它还能砌个小烤窑,烤点面包,烤点馍什么的,多好,失算了。 这些瓶子来的真及时,用水冲冲,敲碎,恰好立马能上墙。 这几个大小伙子,果然说话算话,又拿了些瓶子过来,夏染又补了两毛钱出去。 才说道,“已经够了,不用再送了”,才了事。 今天的晚饭吃的比较晚,大家加了最后一把劲儿,把那间砖瓦房的主体,给砌了起来。 地面也被特意垫高了一尺多高,免得下雨时被水淹。 现在就等过两天,吉时到了,上梁,盖屋顶。 新门头下午的时候彻底弄好了,门也拆过来,安装好了,现在就等着晾干。 这门头,一砖到顶,看着就大气、顺眼。 终于可以不用出门,就看见那些糟心玩意了。 更不用担心,对方隐在暗处,偷摸摸的盯着自家了,想想就无语。 多恶心人,多闹心啊!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嗜好? 外院的院墙,没有再特意砌高,介于玻璃碎片充足。 所以,砌的人,弄的特别扎实,把碎片铺的特别密集,给全用完了。 现在有人想爬外院墙,都相当有难度。 没处着力,墙头全是玻璃碎片,不怕死的,倒是可以过来体验体验。 明天就不用来这么多人了,来几个,帮着在旁边砌几个灶台,弄两个大案面板就成。 哦,还有她的新厕所,这个也非常非常重要。 而且巧不巧的,祁叔指的新厕所的位置,恰好靠近老三一家(老三一家,在夏染家的西边),在外院子的西南角。 这个位置,相当好! 夏染又特意找了趟木匠,让人家给自己做两个,大而耐用、不易变形的面板。 大棚子的顶,还是留着上梁的那天,统一给弄。 晚上的烩菜,夏染是紧着自家的锅做的,做了满满两大锅。 以便大家可以紧着自己的肚子,随便吃。 大家伙吃的照样特满意。 饭里有肉有菜,荤素搭配得益,主食任意取拿,管饱。 还有比这更香的饭吗? 很快就来到了上梁的这一天。 夏染提前准备了些五谷杂粮和小钢镚、糖果,搅拌均匀,给了负责撒东西的人。 第68章 上梁,请吃饭 随着唱礼声和鞭炮声响起,大人们嘴里喊着口号,抬着最粗的那根檩子,往梁上放。 等彻底放正后,负责撒东西的人,抓着东西,一顿撒。 大人小孩儿,盯着落地的钢镚和糖果,一顿抢。 抢这个,主家是不会有意见的,来抢的人,越多越好,代表主家兴旺,万事如意,能发大财。 而抢东西的人,更是以抢到的东西越多为荣,代表今年的日常运气和财运都非常旺。 夏染也跟着抢了,抢到了两个钢镚,一块糖。 糖最后进了静娃子的嘴。 静娃子自己也抢了好几块糖。 但对这些娃娃来说,再多的糖,都不够填自己的小肚子的。 夏染抢完这个就赶紧回厨房做饭了。 根据这边的风俗,今天这顿上梁饭,会来不少人,尤其是这些娃娃们。 之前他们的爸爸过来干活,他们再馋,也不能到主家来蹭饭。 否则会被村里人认定为,这些孩子没家教、没教养。 但上梁这日不同,大家是可以过来凑热闹,并蹭一顿席的。 预示着热闹和喜庆。 夏染昨天下午,跟桂娘她们,蒸了一下午的二合面馒头。 忘了总共蒸了多少笼了,就是馒头都快垒成小山了,就这,还怕不够吃。 自家磨的面粉,也见底了。 需要重新磨面了。 菜,依旧是大烩菜。 不过这次放的不是肉臊子,而是现买的大肥肉片子。 这是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做的决定。 为此夏染还特意进了趟城,顺便把三轮车给骑了回来(放了出来),过了明路。 还买回来了个轻便、省力、风还贼拉大的手摇鼓风机。 现在的人,爱吃肥肉,越肥越好。 肥肉片子,切了不老少,和粉条一起,用老式酱油呼的红红的,几碗几碗的往烩菜里面倒。 烩菜,这次往里面还多加了两样,豆腐和豆芽,其他的配菜没变,还是老样子。 平均一碗里面,可以分到好几片大肉片。 大人娃娃们吃的非常满意。 不论他们家的大人来没来帮忙,凡是在自个家外院溜达的娃娃们。 不分男女,不论亲疏远近,夏染全部招待、宴请了。 就当宴请曾经那个馋得流口水,求而不得的“自己”。 看到这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小娃娃们,吃的欢实。 记忆中那个被馋的,匮乏的、自卑的小女孩,好像一点点的慢慢地在痊愈。 夏染对着原身和曾经的那个自己,自言自语道,“你看,曾经你们俩个都不曾得到和实现的,有孩子们替你实现了。 这算不算,也是种幸福?算不算,是另一种圆满?” 夏染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有,没想太多就招待了。 而这件事的后续结果就是,她在村里的风评,简直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 现在村里若谁说建国家的心狠心毒,连公公婆婆都不认了之类的话。 能被村里的女人、老婆子们,直接用唾沫给淹死。 这个时代的人,都生活的单纯又直白。谁对自家的娃儿好,谁就是大大的好人。 自家的娃儿,有时候埋汰的自家人都嫌弃。 可人家建国家的没有看不起不说,照样当个小客人似的,给招待了,还吃的那么好。 搁自家身上,自己是做不到如此大气的。 换位一想,这人,不服不行。 还有那极个别的人,刚一张嘴,“她这么能花,舍得花,还不是用的建国的卖命钱,她倒是花的一点也不心疼……” “咋了?你想花你男人的卖命钱,你还没有。眼馋了,眼红了? 这么惦记人家的钱,倒是让你家男人,死一个我看看。 就怕你家男人死了,也是白死了,没人赔钱给你们,出息,什么玩意! 连这个都眼红,你还是人吗?” 当然,村里的风起云涌,夏染不知道。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快忙疯了。 忙完上梁的活,夏染喊上俩小劳力,赶上驴车,去隔壁的祁家村,磨了一趟面。 给俩小劳力各买了1毛钱的糖,那服务简直了,勤快的不得了,恨不得都来给自家当娃。 上午三人欢欢乐乐的磨完面,下午夏染几人又去了趟玉米地,除草。 草长的快比人高了。 俩小劳工在地里,实在待不住,就去山上溜达着耍了。 除了会儿地里的草,夏染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特想承包出去,雇人来干,想了想自己的人设,还是作罢了。 临回来时,掰了一背篓嫩玉米棒子,打算拿回家煮了吃。 好多人家,根本舍不得如此的造。 每年这个时候,家里的娃儿馋的实在受不了了,哭闹的不成了,才会掰几个煮着尝个味儿。 剩下的玉米就不许动了,因为它现在是主粮,好多人家靠它过活。 回家的路上,老远就看到了村里的极品李大嘴一行人。 李大嘴,长的倒是很机灵,就是人不咋地。 一张破嘴,刻薄又欠骂。 还拜高踩低,欺怂怕狠,对条件好的人家,她当狗,舔个不停,笑的像个哈巴狗。 对家里条件差的, 她就像那饿狼,恨不得扑过去,朝人家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还会添油加醋的瞎说,杜撰水平一流,还特爱显摆。 就希望别人家的日子,过的比自己差。 “吆,自打建国没了,还是第一次见你,怎么样?当新寡妇了,什么感觉啊?好不好啊?” 隔着还有段距离呢,李大嘴欠打的一张嘴,就开始喷粪了。 “想知道啊,让你男人死了,不就知道了,或者,让你儿子死了,也成啊! 听别人说有什么意思,自己当一回寡妇,不就一清二楚了。” 李大嘴直接怒了,自己一直是这村里的一霸,谁见了自己,不躲着一点。 “你麻逼,你他妈的,说的这是人话吗?” “听过一句话不?先撩者贱。哦,抱歉,我忘了,你不识字,大字不识几个。难怪呢,不干人事。” 不识字,可是李大嘴的逆鳞,是她的心魔。 夏染的这句话,直接捅了李大嘴的心窝,既快又狠。 气的李大嘴直接扑了过来,要打夏染,她旁边的几人赶紧拉住了。 建国家的,现在可惹不起啊。 第69章 收拾李大嘴 夏染见此,把背篓放到一边,继续说道, “先撩者贱的意思是说,谁先撩拨别人,谁先找别人麻烦,谁就是在犯贱。 是贱人的那个贱,这次听懂了没?” “你这个贱人,你说谁贱人呢?” “自然谁应说谁了。咋了,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你他妈的,非不做人。 还贱贱的凑上来找骂,你不贱谁贱?你不但贱,还贱到家了。” 这玩意,之前在村里,传了不少原身的闲话。 原身话少,嘴笨,就一直忍着。 既然今天撞上来了,可不得收拾她一顿。 李大嘴再也忍不住了,挣脱开别人的手,直接扑了过来,要薅夏染的头发。 夏染见对方先动手了,一个错身躲开,接着一把薅住对方的头发。 另一个手,用尽全力,朝着这玩意的脸上扇去,那啪啪声,特别响亮。 惊住了所有人,想起最近几天的传言,无一人上前帮忙。 夏染一顿扇,直接连扇了十几个巴掌。才住手。 李大嘴的那半张脸,已经肿成猪头了,彻底无法看了。 嘴里有血,牙齿都被打掉了几个。 而夏染的手,也被震麻了。 果然,作用力这玩意很强大,它是会反噬的。 李大嘴,直接被吓的失声了。 夏染一看,这脸不对称啊,看着极度不顺眼。 必须给搞对称喽! 于是两只手换了个位置,又照着另一半边脸,就是一顿扇。 见脸肿的一模一样,彻底对称了,才放了手。 而李大嘴直接被打懵了,差点闭了气,都忘了反应了。 她嫁过来多少年了,跟人干了那么多仗,还是第一次被人完虐的。 跟她一行的几人,见夏染终于放开了李大嘴,她们赶紧跑了过来。 趁着李大嘴,没反应过来呢,先出手拉走这玩意。 免得李大嘴,再嘴贱,挨的打,会更重。 村里不都传遍了嘛,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现在的建国家的。 偏偏李大嘴还不信这个邪。 没听说嘛,小道消息都在传,建国家的,闹的他们那一门,连族长都换人当了。 那陈会师老东西,多难缠的人啊,在村里耀武扬威了多少年。 都在建国家的手里吃亏了,你还非要贱贱的凑上去,不打你打谁。 几人也是特无语。 夏染打完后,感觉自己的手都脏了,不干净了,粘腻腻的。 从玉米棒子上,扯下来几张玉米皮,把手擦了又擦,才背起背篓,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下次进城,得买几个手帕,揣兜里。下次打完人的时候,擦手用。 下了山,过了河,穿过村子的时候,李大嘴家的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看到夏染过去,空气瞬间一静,凝固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夏染看了过来,夏染没搭理,打算直接走过去。 被李大嘴的儿子陈国兵几步跑过来,直接在前面挡住了去路。 夏染不紧不慢的取下背篓,放到路边别人踩不到的地方。 直接轻蔑地问道,“怎么,打算为你妈报仇啊?还真是一家子疯狗。 打完老的,来了条小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陈国兵怒气十足的吼道,“你怎么说话呢?” 夏染挑了挑眉,嘲讽的回击,“我就这么说话的,咋地?我哪块说错了。 我好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隔着有段距离呢,就被你妈李大嘴这条疯狗,给咬了一口。 我还没说什么呢,这条疯狗就扑过来打我了,可惜,她技不如人,没打过我。 可是有好几个证人的,是她先开口咬我的,也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我这算正当防卫,知道不?不信,问问那几位。” 夏染指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位证人们。 “再说了,你妈是什么货色,你这个当儿子的,当真不清楚吗? 她做了哪些缺德事?欺负了那么多人,你做儿子的真不知道吗? 你若真不知道,只能说你眼盲心瞎,就你这样的玩意,谁敢嫁过来? 若你知道你妈做了什么,还不制止,不停的跟在后面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做帮凶。 只能说明,你这样的玩意,已经彻底废了,没救了。 你连一个正常人的三观都没有,你连是非对错都不分,你这样的玩意,得多可怕。 弄不好,你将来就是进去踩缝纫机,吃牢饭的命。” 李大嘴的儿子陈国兵被说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你,你……我,我,我妈即使做错了,可你,你,你,你也不能那样打她啊,你下的手也太狠了! 我妈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 夏染被对方这不要脸的逻辑,给气笑了,“你妈欺负别人,打别人的时候,你他妈的怎么不站出来,也说说你妈,让她手下留情呢。 现在你妈被打了,你他妈就心疼了。就你妈李大嘴是人,村里被她一直欺负的人家,不是人? 你这什么逻辑?强盗吗?我发现了,一门出不了两种人,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 你跟你妈,一模一样。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你这种行为叫双标,你个双标狗。 你个不分是非对错和好赖的玩意,跟你妈一个样,见着富人就像哈巴狗,尾巴摇个不停。 见了穷人,恨不得上去踩两脚,恨不得直接把人踩死? 咋地,这些穷人们,在你家门口乞讨了?要饭了?让你们一家恨不得踩死。” “就是的,建国家的说的太对了,李大嘴多毒多坏啊。 三天两头的传闲话,还拉帮结派的,今天欺负这个,明天欺负那个的,没完没了。 原以为娘不行,儿子还可以。没想到啊,她儿子跟她一个样儿,还是小瞧了对方啊。” “就是,就是……” “这儿子,明显已经养废了啊……” “李大嘴确实太坏了,坏的流脓,今天传这个的闲话,明天传那个的闲话。 害的别人三天两头的干架,她在一边装好人,什么玩意,终于遇到收拾她的人了吧。” “就是,之前就是这玩意,弄的我跟桂芬还干了一架,后来把话一说开,才发现,我们俩人都不曾说过对方坏话。 是李大嘴,在中间捣鬼,两头传话,两头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目的就想让我们打起来。 后来被我和桂芬俩人,联合起来对峙着骂了回去。 什么玩意,简直是村里的一大害,就该被雷直接劈死,该打,简直太坏太恶毒了!” 【宝子们,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如果不喜欢此文,敬请移步,番茄好看的书很多,不要拘泥于这一本。 最后,敬请宝子们高抬贵手,就算不喜欢也不要特意过来打低星,移出书架就好,或者退出去就成,拜托拜托!】 第70章 打陈国兵,立威 “谁说不是呢!” “这样缺德的坏种,就该被打死,什么玩意! 我看呢,还是打轻了,才掉了几颗牙,应该把那张挑事的牙,全打掉才好……” 大家议论纷纷。 陈国兵一看,我是来为我妈打抱不平的,可不让你们来讨伐我家的。 我说不过你这个小娘皮,我还能打不过你? 想罢,拳头毫无征兆的朝着夏染,挥了过来。 夏染早就防着他呢,一个后闪。 对方先出手了,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接着攥紧拳头,朝这玩意的肚子,一个上勾拳,捣了过去。 陈国兵打空后,向前的惯力,跟夏染的拳头一相遇,效果加倍。 夏染收回拳头后,接着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到了地上,“砰”的一声。 黄土飞扬。 夏染趁着他正懵着,没反应过来,还在地上躺着呢,接着在他屁股的肥肉上,一顿踢踹。 你一吃的胖墩墩的,啥也不干的废物,跟老娘打,这不是老寿星上吊,纯嫌命长。 夏染的这一番动作,直接惊呆了村民,也看爽了村民。 原以为建国家的会吃亏呢,打算出手帮忙呢。 结果,就这…… 好爽呀…… 还想看! 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装傻充愣的,一副被吓坏了,忘了反应的样子。 心里美滋滋地看着夏染单方面的虐人。 这场景,不多见呐! 大家心里直呼好爽。 自己早想收拾这玩意了,就是不敢收拾。 不是打不过这玩意,是惹不起他妈李大嘴的那张破嘴。 李大嘴可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荤素不忌,啥都能说出来,啥都能骂出来。 一般人,根本惹不起对方。 这还是个狗皮膏药,一旦被缠上了,能把你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 自己要脸,骂不了人。 可对方不是,她没脸没皮的,压根不在乎这些,也无所顾忌,什么都能骂出口。 骂人的话,是既脏又毒的。 既然有人替自己打了,还不得看仔细些。 这机会多难得啊! 跟李大嘴日常走的极近的几位妇人,这会儿也安静如鸡的,在人群中缩着,藏着,看着。 愣是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对方也收拾自己。 毕竟李大嘴干坏事,欺负人的时候,总少不了她们几位的影子。 村里某些女人之间的友谊,就这样。 本来就因利聚在一起的,一旦见没利可图时,也会随时瓦解、散了的。 而陈国兵,明明都快被踢的疼死了,愣是咬紧牙关,忍住没喊出一声。 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他不但被个女人打了,而且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且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像盯着坨狗屎。 自己被打了,他却看到了别人眼中的兴奋和欣喜,还有释怀。 更看到了有些人眼里没藏好的恨意。 有点被吓着了。 他原以为,他家在村里混的好,别人看的起,谁都不敢惹,想怎样就怎样。 直到此刻才发现,欺负别人,是会被反噬的。 他以前觉得,他妈跟别人的矛盾,没多大事儿。 不就几个女人之间犯点口角嘛,闹个小矛盾嘛,打了几架嘛,多正常的事。 今天发现,不是的,别人对自己一家,不是敬,更不是怕,而是有恨的。 别人悄咪咪地隐在暗处,就等待时机,报复回来呢,就比如此刻…… 夏染这边,彻底踢累了,才停了手,说道,“你说你们娘俩,图什么? 一个个的犯贱的,舞到老娘面前来,难道只是单纯的想挨顿打。 你们欠不欠呢?这么犯贱的吗? 若真是这样,欢迎你们娘俩,随时找我来练手,我随时奉陪。” 说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背起背篓,径直回了家。 都打饿了。 走到家门口时,遇到了急奔过来的静娃子。 满头冒着热汗,湿漉漉的,头上的黄卷毛,都湿了,贴在脸颊上。 “大娘娘,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听说你被李大嘴欺负了? 大娘娘,你不该人少的时候,跟人干架的。咱可以多叫些人,再打的。 李大嘴,可厉害了,一般人都打不过她。 我过会儿喊上我爸爸和我妈,咱再拿上棍子,给打回去。 咱老陈家的人,怎么能被欺负呢。嗷~,我还得再喊上石头和桂婶,咱一起打过去……” 小丫头,嘚啵嘚的,说个不停。 夏染心里暖暖的,这丫头,跟前世一样。 善良,重情义。 好笑的用钥匙开了大门,先把背篓放了下来,才说道, “没事,别担心,我没吃亏,我把李大嘴打了,而不是她被我打了。” “真的假的?大娘娘?你这么厉害的吗?” “嗯,算是吧!” “还是你厉害,大娘娘。 今年年初,我妈和我三妈骂了一仗,都说对方不做人,偷偷地骂自己了。 证人就是李大嘴,喊来了李大嘴,在我家门口对峙。 听我爸说,就是李大嘴捣的鬼。 我爸出来把李大嘴、我妈、我三妈三个,都给大骂了一通,她们几人才散了。” 接着这丫头换了个声音和语气,学她爸爸,“李大嘴,你个搅屎棍,天天搅和完东家,搅和西家的,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以后离我家远一点,再过来折腾事儿,我不能打女人,但可以收拾你儿子的,不信就过来试试。 还有你们俩,静娃子妈和老三媳妇,你们俩就是个猪脑子。 被人当抢使了,都不知道,还闹什么闹?闹给别人看热闹啊?” 还别说,这丫头学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直接把夏染给逗笑了。 因李大嘴闹起来的,岂止你妈和你三妈这一对啊。 村里的妇人,她能惹的起的,都被撩拨了一个遍。 夏染洗了个手,接了些水,让这娃先洗把脸。 一张小脸,汗津津的,晒的通红通红的,看着就不舒服。 静娃子一双小手,沾湿了水,在脸上和额头,潦草的自上而下一撸,糊弄了一下,就完事了。 愣是绕过了她那脏兮兮的脖子和耳朵,这哪是洗脸啊,明明是用水沾一遍,润湿了完事。 “把脖子和耳朵周围,用水打上香皂,好好的洗洗,上面还有泥呢,多搓一会儿。” “大娘娘,我没洗干净吗?我觉得我洗的可干净了,可认真了。” 接着拿着香皂,一顿搓挼。 第71章 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领头的 你从哪觉着,你自己洗的可干净了? 夏染抛了一个,你自己慢慢悟的眼神,就忙自己的去了。 夏染直接剥起来了玉米皮,晚上懒的做饭了,煮点玉米和土豆吃。 再拌两个凉菜,一吃得了。 夏染现在的这个胃口,还是非常好的,什么都能吃,不用特意忌口,消化的也特别快,容易饿。 挺好,能吃是福,还不用担心长胖,完美。 快晚上时,石头也过来了,“嫂嫂,听说你把李大嘴和她儿子陈国兵收拾了一顿,是不是? 村里的人都说呢,说你可厉害了,会功夫。嫂嫂,要不你教我和静娃子两人,也练功夫吧。” “谁说我会功夫的,我只是经常干活,力气大,哪来的什么功夫?” “嫂嫂,你这么厉害,李大嘴之前说你坏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捶她一顿? 可惜了,我一直以为你打不过李大嘴呢。” “以前啊,觉得没必要。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而且以前有你建国哥在呢。 现在就我自己了,得立起来。否则,村里的其他人,会有样学样的欺负我的。 这叫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领头的。收拾完这个,其他的人,就都老实了。” “这个我知道,收拾了李大嘴,跟着李大嘴后面的那几个长嘴婆,就不用管了。 她们没那个胆子来挑事,她们只敢在暗地里使坏,不敢明面上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就这个意思。” 三人先一人啃了几个玉米棒子,接着就着凉菜,吃了几个煮开花的土豆。 新土豆,面甜面甜的,一煮,就开花。里面沙沙的,还有点淡淡的甜味,特别好吃。 这几天桂娘她们,也在忙着给地里除草。 地里的草要经常除,才会干净。 但凡扔那么一段时间不管,那草长的比粮食作物还高。 也不明白,为什么? 这些草的生命力会如此顽强,明明铲着除过一次了。 只要有几颗草籽掉进地里,要不了多久,草长的又比粮食好了。 庄稼人就这样,没有闲的时候。 说好了两人要合作卖凉皮呢。 结果,各自家里都有一大堆的活,等着她们呢,愣是抽不出来时间。 离了她们没人干,只能往后一推再推,等忙过这一阵再说。 小卖部建好了,地上也被铺了红砖,内墙被抹的平整又光滑。 老二帮着建好后,还有先见之明的,买了电线。 把电路直接给提前铺设好了,就等通电后,接通了直接用。 外面早就通电了,就是目前暂时没有轮到自己这个乡。 夏染估摸着,还是上面没人,俗称“朝中无人”。 若出个大人物,像拉电路这些小问题,都不用人特意申请。 有的是人,提前替你把这事儿给办了。 顺便还给房子刷了白墙,屋里特别亮堂。 门外的台子,全是用砖和水泥砌的。 这房子建的漂亮,建好后,迎来了好一波参观的村民。 都说,先看看,等后期攒够钱了,自家也建一座砖瓦房。 陈家村里没地主,几个小富农在特殊时期,也被人收拾了个彻底,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传下来。 大多数老百姓都算是地地道道的八辈贫农。 没有任何底蕴。 所以,截止到目前为止,村里的房子,全是用土块建的,而不是砖块。 砖瓦房太贵,老百姓根本就建不起。 所以,村里唯一的一间全砖瓦房,就显得特别稀罕。 凡是知道的人,都来参观了一遍,直说房子建的好,结实、亮堂、大气。 这屋里还盘了个小火炕,够夏染自己睡就成。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夏染就提了一句,人东北的那种火炕,长什么样儿。 说她在县城认识的一东北大姐说的,说她们老家那种火炕,既省柴又保暖,非常好用。 老二琢磨着研究了研究,还是弄了一个,改良版的东北火炕。 把外面的最靠近屋子的那个灶头,跟炕,连了一个烟道。 她想好了,等这边弄好后,冬天她就住这屋,暖和、省事、方便。 旁边的棚子,夏染舍得花钱,用料都扎实。 用的都是好椽好檩子,房上的瓦片,也是买的新瓦片。 比好多人家的主屋,建的都好,除了两面没外墙之外。 地面也被夏染要求着,垫高后又铺了一层砖。 见还剩了些砖块,又让老二帮忙给建了个烤面包烤馍的土窑出来。 夏染量了屋子的尺寸,找了村里的木匠,定做了些货架和货柜。 门窗是老二看着帮忙给定做的,窗是大扇的玻璃窗。 就等做好后,房子也晾的差不多了,就能直接进货,售卖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走,很好。 接下来的两天,夏染都在土豆地里,除草。 土豆还正长着呢,可不能让草抢了它们的营养。 除完草,接着是施肥。 这就需要,拿个小铲子,一窝一窝的,往土豆根部喂化肥。 不过,这次夏染实在受不了了,没耐心干这个了。 喊来了村里干活利索,且手快,家里劳力足,已经忙完自家活的两嫂子,过来帮忙。 说好付工钱的,结果这两人,都说不要钱。 管顿有肉、管饱的饭就成,只要同意她们带着自家的娃儿,过来一起吃就成。 才知道,这些娃儿,上次上梁的时候,吃过夏染做的饭后,回家天天念叨,嫌家里的饭不好吃,天天馋肉。 她们这些当妈的,被念叨的实在烦透了,也没辙了。 她们不知道肉好吃啊?这不是家里没肉嘛。 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手里没东西,也是白搭。 夏染也想去地里帮忙呢,结果,人家压根就不需要她。 说最多有一下午,她们俩人,铁定全干完,没必要再去人。 让夏染直接负责做顿好饭就成。 夏染也就同意了,安安心心的在家做饭了。 问过她们的意见后,就想吃上梁那天的烩菜。 夏染照着上次的标准,给来了一锅。 中午的时候,现起了些面,到时候往锅边贴一圈饼子,顺便再盖个被,就可以了。 还是二合面的,这个在当下就刚刚好。 第72章 夏银宝上门 干活的老手就是老手,天快黑时,施肥的活,也全部干完了。 这两位嫂子,带着自家的娃儿,美美的吃了一顿,最后还剩不少。 夏染本来就是特意多做了的。 夏染在做好后,让石头和静娃子俩人,给桂娘家端了一小盆,给老二家端了一小盆。 几人吃完还有剩的,夏染装在两个小盆里,给两位嫂子直接分了,让端回她们自家去,给家里人吃。 这一次,合作的双方,都感觉非常圆满。 夏染宁可在家做饭,舍点东西,也不愿意去地里干活。 外面太晒了,这边紫外线特别的强,受不住啊。 再说,自己也没必要吃这个苦啊。 之前一直忙,没顾上看自身的长相问题。 最近两天,夏染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脸,骨相还不错,皮相一般,属于普通人一个。 还有个高原红的红脸蛋,都是风吹日晒导致的。 手和脸、胳膊,没法看,粗糙的一批。 手指划过毛衣,都能勾出线。 不过万幸,身上太阳晒不到的地方,皮肤非常不错,雪白雪白的,还特别光滑细腻。 说明自身的皮肤底子还是非常好的。 就差仔细保养了。 加上原身又没生养过孩子,骨架也没变形。 个子高挑,所以整体来说,这身材还不错。 哦,多少有点瘦,尤其是胸上,没啥料,有点单薄。 而胳膊和肚皮的颜色,是天壤之别。 胳膊被晒的黑红黑红的,肚子又雪白雪白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身上,穿了件白马褂呢。 这视觉效果,也是绝了。很难想到,这是同一个人身上的风景。 脖子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也是黑红的。 而脚丫子更好玩,这边的女人,日常穿的都是自己手工做的方口布鞋。 脚面是黑红色的,其他地方是雪白了,一眼看过去,像在脚上纹了图案,盖了个方口的印章。 都需要好好的养养。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晚上睡前,她都会涂厚厚的一层珍珠霜。 在手上涂完后,她还会缠一些塑料上去,顺便软化一下角质层。 得先把手上的这层厚茧给除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过来了好几个婶子、嫂子、弟妹,把夏染直接堵在了家里。 原因很简单,就一事儿。 夏染这边,下次有啥活了,可以喊她们,她们保证给干的漂漂亮亮的。 说的理由是,昨天那两个嫂子家的娃儿,在夏染家吃了顿好的。 回去后,在村里一阵炫耀和卖弄,导致她们家的娃儿,闹腾个不停,就想吃顿好的。 她们都快被烦死了。 其实这些女人们,也被馋得够呛,只是自己是大人了,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 而她们年轻,有的是力气,能换顿好吃的,辛苦辛苦不是应该的? 不论怎么想,都合算。 夏染很高兴的应承了下来。 她想,她终于想到,以后的农活该咋做了,也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这条道。 用吃食换工! 目前也不适合去外面瞎溜达,外面正乱着呢,属于野蛮扩张期。 这时候,出门在外,不小心被人弄死,简直太容易了。 不像后世那么稳定,强大,有秩序,有规则。 正当夏染的日子过的顺心顺意呢,夏银宝来了。 还说,自家妈病重,让夏染回去看看。 还一顿指责,说夏染不孝,说她妈白生了夏染这个女儿,什么什么的。 对夏染又是一顿PUA! 夏染朝着夏银宝,直接扇了两个大耳瓜子过去,“不孝你个大傻叉!” “你不是儿子吗?由你们这些儿子孝顺就够了。 我是个姑娘,是泼出去的水,还是被卖出去的那瓢水,孝不孝的,关老娘屁事。” 夏银宝没听清楚夏染骂了啥。 但反应过来,他被夏引弟这个赔钱货给打了?这还了得。 直接朝着夏染,照着往常一样,拳打脚踢了过来。 夏染怎么可能等着他打呢,抄起墙边的烧火棍,就对着夏银宝,一顿揍。 “什么玩意,老娘没来的及,找你们这几个杂碎报仇呢,竟然舞到老娘面前来了,谁给你的勇气。” “夏引弟,你这个赔钱货,快住手,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让咱妈来收拾你了。” 听到这里,夏染把烧火棍抡的更快更狠了。 除了夏银宝的脑袋,夏染把他全身上下,抽了一个遍。 要说,眼前的这玩意,算是在原身背上长大的。 原身妈只负责生,日常喂养和照顾的活,全是原身干的。 就这样长大的玩意,不记原身的一点点好,反而把原身当自家的奴才和长工使唤。 还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原身从小到大,是被各种诬陷和背锅着长大的。 大概,这就是天生的坏种,没救,就跟那小本子似的。 “夏引弟,你这个小贱人,快住手,快住手,你这个小贱人……疼,太疼了……” 夏银宝的鬼哭狼嚎声,喊来了住的近的几户人家,凑过来看热闹。 建国家的,现在连亲弟弟都收拾了。 果然,不一样了。 在心里,把危险防御系数,直接提高到了五颗星。 再次的验证了:建国家的,是村里最最最最最不能惹的人。 记性好的,就想起来建国停灵那日的事儿。 “该打,往死了给我揍,什么玩意!” 大家斜靠在墙上,直接正大光明的看起了热闹。 “就是,该打!” 村里的瘦猴,用胳膊肘,捅了下他旁边的人,挤眉弄眼的说, “发现没,最近村里的热闹,都是建国家的,给贡献的……” 瘦猴,之所以叫瘦猴,就是因为长的尖嘴猴腮的,看着特像一只瘦啦吧唧的猴子。 人不错,就是长相,看起来特别的喜庆,有辨识度。 别人只要看一眼,铁定忘不了的那种。 旁边的人悄声说,“你知道还说……咋了,你也想挨人家几棍子,也想体验体验?顺便给村里添点笑料?” 瘦猴立马变了脸色,悄声解释,“胡说,没有的事儿。我就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 自己可惹不起建国家的,没看到吗? 最近一段时间,村里特别消停。 连村里的那些嚣张的不行小泼妇、老泼妇们,都安静了下来。 第73章 揍人 要么老远看见了建国家的,就躲的远远的。 要么就一个劲儿的说建国家的好话。 好像建国家的,是她们亲生的,维护的跟啥似的,自己可惹不起。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夏银宝被打的浑身火辣辣的疼,差点闭过气去。 终于意识到,夏引弟变了,不是以前那个窝窝囊囊的夏引弟了。 只是,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夏银宝再也受不了了,哭着求饶道, “真的,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赔钱货了,我错了,别打了,姐,大姐,我是你亲弟弟啊……姐~” 夏染讽刺的呵了一声,没说话,她后来连亲爹亲妈都可以不认的。 别说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瘪三了。 屁的弟弟,她这两辈子,对“弟弟”这种生物,严重过敏。 小时候也曾对“哥哥”这种生物,抱有12级的滤镜和期盼。 多想有个哥哥,像座大山似的,护着自己。 长大后才发现,这好哥哥好弟弟,都是别人家的,与自己这种普通人无关。 继续揍,揍人才能出气, “再继续骂啊?我是赔钱货,你是什么? 废物点心吗?农活农活干不了,在外面挣钱又没本事。 要啥没啥,干啥啥不行,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点心一块。 怎么好意思来我这闹腾的?谁给你的脸?” “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夏银宝被抽的,疼的面目狰狞,直吸气,实在站不住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就想少挨点打。 继续告饶,“我错了,姐,我真的错了,别打了……” 呵呵,姐?多讽刺的称呼。 夏染没搭理,直接继续打。 一直揍到,自己的手感觉麻了,才停了手。 打别人,真畅快! 呵呵,原身吃的亏,夏染都会分批次的讨回来的。 她可受不了这个鸟气。 夏染停手后,夏银宝才停止了惨叫,全身火急火燎的烧着疼。 夏银宝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压着打。 回头一看,好嘛,周围来了好多看热闹的。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被打,以后自己还怎么出门,都是夏引弟,这个贱人给害的。 脑子一转,直接哭爹喊娘了起来,以此博同情, “姐,亲姐,我没骗你,咱妈病了,真的,可严重了。 现在都下不了炕了,她快不行了,姐,你跟我回去看看她吧。 我没骗你,她真的病了,可严重了,她就想见见你这个亲女儿,你咋能这么狠心呢?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弟弟,可不能不认咱妈啊,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我们生下来,不容易。 拉扯大咱三个,更是不容易啊,姐,你可不能不孝啊!姐~” 夏染一直等对方,哭嚎完了,才使劲朝着这玩意的屁股,踹了一脚。 直接把人踹着飞起了那么一下下,立马就落地了。 主要是太沉,飞不起来。 “你妈病了,你领着去看医生啊?关老娘屁事,老娘又不是医生,又不会治病。 我不是已经被你妈给卖了吗?我不是早已经被泼出去的水吗? 水早已经落地入土了,收不回来了。 想让我去看她,也成啊,把卖我的钱,还回来啊,我就去。” “嘶,嘶~,疼死我了,你,你,你……你说的太难听了,那是彩礼钱,不是卖,谁家不是这样的?” “在我这,就是被卖了,被卖了就是被卖了,覆水难收,我没有娘家,只有前卖主。” 说着,又踢了一脚,结果夏银宝竟然躲开了,夏染又给补了一脚过去。 还知道给自己挖坑,说明被打的还是太轻,不严重。 严重了,是顾不上给别人挖坑的,于是就继续踹他,把夏银宝当皮球踢。 踢过去,再踢回来,夏银宝这次,才知道害怕了。 才明白,夏引弟这个赔钱货,是彻底疯了啊,她是真的想打死自己。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错了,我这次真错了……” 夏染没停,继续边踹边问,“你家那个老虔婆,真的病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嗯?还不说真话?” 疼的再也受不住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骗了你,她没病,她好好的,她让我来骗你回家一趟……” “哦?骗我回家干嘛?” 夏银宝心虚地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 又踹了一脚,“你什么你,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看来还是打的不够重啊。” 夏染说着,又拿起了那根烧火棍,抽了过去。 夏银宝直接吓的,哭的更大声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说,我说,行了吧。 咱妈又给你找了户人家,想让你嫁过去,怕你不同意,所以想哄你回家,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夏染抡起棍子抽了过去,“哦,就这事儿,没提我男人命价的事?”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提了的。她想让你回家,顺便再把钱弄过去。 我都说了,这不关我的事,是老大俩口子出的主意,他们才是主谋。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传个话,疼,疼,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豁儿,建国家的娘家妈,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打算把姑娘,论斤按两的再卖一遍。” “竟然不要脸的,还盯上了建国的买命钱,什么玩意。” “这太不是个东西了,难怪呢,建国家的会收拾他亲弟弟。” “这哪是亲弟弟,明明是仇人么!” 夏染又是一顿抽,“长的丑,想的到美,卖了老娘一次,竟然还想卖第二次,真是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等夏染彻底打累了,夏银宝已经疼的没有力气哭喊了。 夏染从领子上一提,把这玩意,从外院,直接提溜着拖到大门外,往路上随便一扔,说道, “夏银宝,记住了,老娘从今天开始,跟你们这些垃圾,没一毛钱关系。 下次敢再跑到老娘面前来,老娘见一次,打你一次。 看是你皮厚抗揍还是老娘能打。给你家里那几位坏的流水的东西们,通知到位。 否则,老娘就直接打上门了,老娘让你们一家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信不信?” 说完这些,夏染就不管躺地上的这玩意了。 直接转身回了院子,顺便把门从里面给关上了。 而其他看热闹的人群,安静的、识趣的,谁也没敢大声说话和呼吸。 第74章 老槐叔,老槐婶(一) 在夏染提溜着夏银宝出门的时候,看热闹的人们也悄无声息的,从院里跟着出来了。 看着大门,从里面关上后,众人才深呼了一口气。 互相用眼神瞅了瞅,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好吓人啊,建国家的,惹不起啊!” 随即,看着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的夏银宝,其中一人说道,“他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吧?” “没死,死不了,这哪到哪啊?谁让这家人不做人的,即使被打死,也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一家子杂碎。” “我发现,建国家的娘家,也挺勇的,竟然连这个母老……都敢惹,这是不想活了。” “谁说不是呢……” “管他呢,热闹也看完了,咱各回各家吧,家里一堆活呢。” “是啊,是啊,走了走了。” 瘦猴指着地上的夏银宝说,“那他呢,不管吗?他不会死在这里吧?要不要给抬走?” “死什么死,呸呸呸,瞎说。放心,死不了,你看看,那眼珠子,不滴溜溜的在转嘛,担心啥呀。” “还真是,走吧。” “走了……” 夏银宝最后怎么走的,夏染不知道,也不关心,只要没死就成。 夏染都做好了应付极品妈一家的准备了。 结果,次日早晨醒来。 外面下大雨了。 气温瞬间低了下去,穿长袖都感觉冷,得加件外套。 夏染先照顾着安顿好这些家禽。 接着给自己摊了两张鸡蛋饼,做了个西红柿疙瘩汤,吃了个早饭。 这边的人没习惯吃早饭,她可不行。 刚收拾完,桂娘冒着大雨,头顶着一个尿素袋子,来了。 胳肢窝里还夹着一只正在纳的鞋底。 额头和两边肩膀,还有裤腿,都被淋湿了。 尿素袋子才多大,能挡多少雨? 夏染拿了条干毛巾递了过去,“擦擦吧,免的感冒。” “好”桂娘接过,也没客气。 “在家里待着无聊,就想着,过来找你,还能聊聊天,说说话。” “嗯,确实无聊。” 原身这天气,可能会纳纳鞋底,用麻叶拧个绳子,或者补补破衣服什么的。 可夏染不想干啊,打算以后就不做鞋了,直接买鞋穿,省事。 “听说昨天夏银宝来了,叫你回去呢?” “嗯。被我打了一顿,完事。” “千万别回去,昨天临晚上,我娘家特意捎了句话来。 说你妈你兄弟他们,最近几天,好像帮你张罗着找再嫁对象呢。 你妈已经见了好几家了,听说有一家,连彩礼钱都快谈妥了,就等你这边点头同意呢。 我昨晚上来过一趟,推了下门,估计你已经睡了,我就回去了。 早晨本打算一早就过来呢,就怕你被他们哄回家,结果发现下雨了,也就不用着急了。” 自从穿到这,夏染一改后世经常熬夜的生活陋习,天一黑,就上炕睡觉。 主要是想熬夜也熬不成,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也没有任何书籍可读。 亮个灯,还得用煤油。 关键,她还闻不惯煤油的那个味儿。 别人晚上,还能做点成年男女爱干的事,自己现在条件不允许啊。 干其他活吧,她也不乐意干。所以啊,就只能早早入睡。 “嗯,最近都睡的早。没事儿,桂娘,别担心,我不会回去的。她们谁谈的谁嫁,关我屁事。”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随时记得喊我们。我和你九叔商量好了,最近几天,我们暂时就不去山上干活了。 我估摸着,等雨停了,山路好走了,你那个妈,肯定会亲自过来一趟的。” 夏染无所谓的说道,“嗯,知道。没事,谁来都白搭。 我就偏不改嫁,就好好的在咱们村待着,他们能奈我何,哈哈哈。” “没毛病,你现在说话,还文邹邹的。没错,你现在的日子,除了没有男人,帮你暖被窝之外。 其他方面,简直把村里的女人们羡慕坏了,这就是大家理想中的日子,不缺吃喝,还有钱花。 村里好多女人都羡慕现在的你呢。尤其是三天两头挨男人打的女人们。” 确实,自己现在的日子,算是神仙日子了。 用后世的话说:有钱有颜(暂时无颜),还没烦人的男人来打扰。 清净,又安逸。 “我也挺喜欢现在的日子的,一日三餐,简简单单。” 只要照顾好自个就成,富养别人不如富养自己。 吃好,喝好就行。 至于穿嘛,反正不怎么经常出门,穿啥都一样。 能护体,能保暖就成,她对这方面要求不高。 夏染想起桂娘隔壁家的老槐叔,全名陈槐。 据说刚生下来的那天,门口的洋槐花开的正好,香气扑鼻,就取了陈槐这个名字。 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就是爱打女人。 问道,“嗯,老槐叔到现在还打槐婶的吗?” “嗯,三天两头的打一顿。” “他们家的儿子儿媳妇都死了?没人管?” 桂娘对此,也挺无语的,“那几个儿子,从小看着他爸把他妈打到大的,估计是看害怕了,不敢管。” 夏染冷笑了一声,“不是不敢管吧,只是打的不是他们,疼的不是他们自己,就装聋作哑的视而不见了。 说白了,这些儿子也养废了,小时候不敢反抗,年龄大了,还不敢反抗?谁信呢? 骗鬼呢,是他们不想管,想和稀泥,维持家里的平静罢了。” 夏染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妈打她的时候,可舍的劲了。 每次打她,都恨不得当场打死,了事。 直到初二那年,夏染被她妈用粗绳子,抽的疼的实在受不了了。 她用尽全力,抽走了她妈手里的粗绳,顺便推了她妈一下。 她妈被她推了个踉跄,她妈也瞬间愣住了。 可能是意识到,不能像以前那样打姑娘了,也可能是想到将来,她总有老的一天呢,害怕了。 总之,从那次后,她妈打她的时候,都得斟酌斟酌再下手。 人啊,都是欺怂怕狠的,父母也是。 “哼哼,你算是说到核心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儿子不够孝顺。 儿子啊,有时候,是体会不了母亲的辛苦的。 偏你九叔还辩解,说做儿子的,能咋办? 难不成,还把他们亲爸给打一顿,出个气?这不成了欺师灭祖了。” “不是儿子体会不到母亲的苦,是有些孩子,天生自私。 只考虑自己的利益,看不到别人的辛苦和付出,与是男是女无关。” 第75章 老槐叔,老槐婶(二) 桂娘想了下,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这样说,也对。他老槐婶家,就她的两姑娘心疼她,可有什么用呢? 她的那俩姑娘,还不是被她们俩口子给卖了换钱,给儿子娶媳妇了。 所以,有时候觉得他老槐婶有些可怜,有时候又觉得,她是活该。” 可不是嘛? 其他人家嫁姑娘,都是尽可能的往城里嫁,没办法进城的,就往城附近的周边村子嫁。 离城越近,生活条件越好,幸福指数也越高。 偏偏,他们家为了多卖些钱,把俩姑娘嫁到了,几十里外的大山沟里。 那是片深山,四周除了山还是山,当初送嫁的族人,回来后直接哭了。 因为那地方,太穷太偏僻了,就住在那山旮旯里。 几座大山里就一个小村子,而一个村子就零星的十几户人家,一家比一家穷。 全是茅草屋不说,关键,那边种庄稼的山地,就没一个大块的,平整的。 有些地,快陡成45度了。 驴跟骡子进去,连站都站不稳,全靠人力。 就这样的地,能打多少粮食出来。 关键,村里还没有大路,全是羊肠小道。 他们从山上下来,走到公路边,用时4个多小时,快5个小时了。 就这样的地方,谁不哭? 这要是下雨了,下雪了,跟外边就直接断了联系。 就说吓人不吓人吧。 俩姑娘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娘家,路太远不方便不说。 还有就是自家太穷,连个拿的出手的,回娘家的礼品都拿不出来,只能作罢。 想到这里,夏染感叹道,“这俩老东西,心够狠啊。” “谁说不是呢。当初嫁女儿的时候,别人还劝过呢。 让他们俩口子,把目光放长远些,别只盯着眼前的利益。 可那俩口子,眼被屎糊住了似的,愣是没同意,还是坚持己见的把姑娘卖了高价。” “你看村里,他老琴叔家的那小女儿,人家嫁的好,就嫁在了公路边,还离城近,说进城就进城。 日子过的宽裕,三天两头的,给老爹老娘捎些好东西回来。不是糕点,就是饼干、蜂蜜之类的。 而且他老琴叔俩口子人也好,儿子儿媳也够聪明。 时不时的让村里人,给她家姑娘捎些菜和水果之类的。 反正就在进城的路边上,方便。那姑娘三天两头的见娘家人,底气也足。 在婆家直接当家做主。婆家和娘家,她都能说上话。” “是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得什么。老琴叔他们,才是聪明的有福人。 所以说嘛,老槐叔家的三个儿子,都不行,儿媳妇也不行。 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前面的两个儿媳妇,怎么样,我不清楚。毕竟,他们是后来才搬到我家隔壁的。 不过,他老槐叔家的三儿媳,刚嫁进来时,看不惯婆婆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被公公压着打,帮着婆婆说了几句话。 结果被全家攻击针对了,说这小媳妇不老实,太能挑事非,是个祸事头儿。 最重要的是,三儿媳最后被她刚刚还维护过的婆婆,给训了。 说什么,做人媳妇的,要柔顺,要本份,要听自家男人的话,少挑事什么什么的。 老三媳妇,当场就被气哭了。从此后,她婆婆挨再重的打,她都没吭过一声。” 夏染都被听着气笑了,“呵呵,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啊,这样的人,谁也救不了。” 桂娘感慨的继续说,“是啊。高价被买回去的媳妇,男方家怎么可能会用心对待嘛。 所以,他老槐叔家的大姑娘,嫁过去后,连着生了五个孩子,三个姑娘,两个儿子。 三个姑娘,只活下来了一个最小的,据说其他两个大的,被直接扔山上自生自灭了。 特意留了一个姑娘,打算将来给儿子换媳妇用的。 目前还在继续生,打算多生几个儿子出来,那地方太偏僻,计划生育都管不到那块。 我去年还远远的见了一次,明明才30多岁,苍老的就像50.60岁的,看的人,心里直发酸,特别不落忍。” “而且嫁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啥主都做不了,连自己生的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全是婆婆当家,听说她那婆婆也是个狠毒的。 话又说回来,不狠毒,也干不出把亲孙女直接扔了的活儿。” 夏染发现,这个年代的有些老人,狠毒无知的毫无人性可言。 好像,要小婴儿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老鼠那么简单。 听的夏染,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确实太毒了。 无知的愚昧,更吓人。 夏染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二姑娘呢?现在怎么样了?” “二姑娘日子还不错,虽然是被卖过去的,但运气还算好,嫁的人家,穷是穷,也偏远,人却比较善良。 家里兄弟三个,她嫁的是老大,但人家几个弟兄都踏实,能干,心往一起使。 日子过的就算辛苦些,但心情舒畅啊。 主要是遇了个好人家,人家婆婆心善,给二姑娘掰开了揉碎了,讲一些生存之道。 二姑娘,也醒过味来了,知道娘家爹妈都不疼她,靠不住,就断了跟这边的联系,一心好好的在婆家过日子。 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养的好好的,据说后来,妯娌娶进门后,就分家另过了。 婆婆跟着她家过,婆媳俩处的比母女都亲。” “不错,人啊,不论嫁的是谁,跟谁在一块过日子,唯一能靠的还得是自己。 自己立不起来,别人即使想帮一把,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桂娘停顿了一下,把针在头皮上一划拉,继续纳鞋底,“你说的对,自己立不住,别人想帮都没地方下手。 他们刚搬过来时,我们还过去拉着劝过架,后来见他们三天两头的来一次。 关键他们俩口子,一个愿打的一个愿挨,最后,大家就懒得搭理了。” 俩人按下不提,聊了些其他好玩的。 比如,最村东头的那户老太太,又作妖了。 大中午的不休息,跑别人家墙头,偷着摘李子,结果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于是闹上人家门,非得让李子树的主家,赔她些鸡蛋,给她养身体。 你说,遇到这玩意,要怎么办? 第76章 村东头的极品老太太 别人给她小儿子,介绍一个对象,她给搅和掉一个,忘了都被她搅和掉多少个了? 到现在了,还不知悔改,还在继续闹腾。 她小儿子长的不差,白净,高大挺拔,脾气好,爱干净,吃的了苦,也挣的了钱。 她家祖传的那道破院子,在小儿子的手里,也被推倒新盖了一座漂亮的新院子。 大小伙子,哪哪都好,就是有个要命的老母亲。 活生生阻了他的成亲路。 据说,老太太一生总共生了十三个孩子,活下来了四个。 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小儿子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在她45岁高龄,生下的最后一个娃。 小儿子今年26岁了,跟他同龄的人家,娃儿都满地跑了,他连媳妇都没影呢。 那个年头,没有避孕这一说,都是生到不能生为止。 至于孩子,除了那些特意扔了的,或者捂死的,剩下的基本是能活几个算几个。 但凡能活下来的,纯粹是命够硬,优胜劣汰,剩者为王。 老太太心坏嘴毒,把大儿媳俩口子,差点折腾得离婚了。 后来,人大儿子直接把娃娃女人,带到城里,租了个房子,打零工过日子。 还基本上断了联系,就过年的那几天,就大儿子一人回来,过三天年,过完年立马进城。 要不是怕自己在村里的印象不好,落人口舌,估计大儿子连年都不想回来过。 哎,哪个年代,都少不了极品。 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不在家里好好的歇着养老,日常就在村里,各种乱窜。 跟个幽灵似的,今天盯上西家这个了,明天盯上东家那个了。 还不问自取。 别人不同意给她,她还会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一通。 关键,这老太太,辈分大(太太辈,村里最高的一辈,祖宗似的存在)。 年龄也大,今年都71了,在村里,算高寿了。 跟她同期的,年龄相近的老人们,估计骨头都化没了,就她,还好好的活着。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鸡嫌狗厌的存在,跟谁都处不好关系。 那时她婆婆还活着,多少还能压制住这玩意。 等婆婆和男人都过世后,这玩意彻底天下无敌,放飞自我,变本加厉了。 祸害遗千年,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村里人,对这玩意,是不敢碰的不能骂,只能忍了,认栽。 你说气人不气人?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在前面不停的往自家扒拉各种别人家的东西。 小儿子跟在屁股后面,不停的给人赔偿和道歉。 三不五时的来这么一遭。 儿子还不能说她,一说她,她是哪哪都疼。还随时随地的能晕倒。 哭骂儿子不孝顺,就该下地狱。 前段时间,还把邻居家的老母鸡,弄回自己家了。 一方面怕鸡飞走了,一方面不想让对方认出来,就把人家的鸡翅膀,用剪子给剪了,以为能蒙混过关。 但最终,还是被邻居找了过来,认了出来。 这年头,一家就养了这么几只鸡,现在的鸡,可不是普通的鸡。 是老百姓眼里的“鸡屁股银行”,是家里重要的经济来源。 大家眼珠子似的盯着它们。是谁家呢,能不清楚吗? 再说了,村里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谁家年初抱了几窝小鸡崽子,中途死了几只,最后剩了几只。 几只公的几只母的,大家都互相一清二楚的。 确切的说,村里在有些方面,压根就没有秘密可言。 老太太还死不承认,躺在地上一顿打滚撒泼,非说那是她养大的鸡,不还。 说别人不给她活路,要逼她去死,哭天喊地的。 把她早已死去的男人,还拉出来骂了一遍。 说是自家男人没用,活着的时候,给她撑不了腰。 死了也没啥用,以至于谁都来欺负她这个孤儿寡母的。 小儿子把鸡要还给邻居,她翻身爬起来,就用自己的脑袋撞儿子的腰,还撕扯着打儿子。 一米五高,还是三寸金莲的小脚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各种哭骂,各种撕打和瞎抓,把儿子的脸都抓花了,还不消停。 非说儿子不孝顺,联合别人欺负她这个老娘,她不活了。 最后,是别人喊来了大女儿大女婿两口子,才让这老太太消停了下来。 老太太怕大女婿。 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住她们家附近的几家,把自家的东西或者物件,看的更紧了。 就怕被这老太太,单方面的“借走不还”,或者“讹走”。 连村里小孩子滚着玩的铁环,用鞭子打着转的陀螺。 只要这些东西,不在孩子的视线内,被她看见了,盯上了,她都能顺回家。 你说,这样的人,该拿她咋办? 这些东西弄回家,她是能吃还是能耍? 这玩意,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让人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糟心哦。 在原身记忆里,这老太太的这个小儿子,一直被他亲妈耽误到快40岁。 实在拖不下去了,最终娶了个二婚带娃的女人。 这老太太,还挺能活的,愣是熬到了儿子30多岁,才离世的。 可那时候的小儿子,高不成低不就的。 娶黄花大闺女吧,人家闺女不同意,嫌他年龄大,家里又没老人帮衬,势单力薄,不嫁。 娶跟他同龄的吧,都是二婚带娃的,他自己又不甘心,不乐意。 毕竟,他自身条件,在村里算好的,人踏实,又能挣钱,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小伙子。 而那会儿的世道,好多姑娘看年龄,看眼缘,唯独把钱看的还不算怎么重。 这要是再往后一些,只要你手里有钱,只要能挣回来钱。 不论你多大年龄,哪怕七老八十,都有成群成群的年轻姑娘,前仆后继的往上面贴。 只能说,没生对时代。 夏染算是发现了,村里的热闹非常多,就适合搬个小凳子一坐,抓把瓜子,磕着慢慢听。 这瓜多的,根本吃不完,吃不完。 两人一直唠到中午,雨丝毫没见少,相反,还越下越大了。 夹着秋风和树叶,凉飕飕的。 桂娘要回家做午饭,被夏染给劝下了。家里俩活人呢,还能饿着自己? 第77章 穿来后的第一顿饺子 桂娘解释道,“家里是有两人,可在这方面,靠不住啊,我家你九叔做过一次饭,还是夹生的,没熟。” 夏染直接说,“说明九叔做的太少了,今天别回去了,顺便看看那爷俩,给自己弄啥吃的。 我们在这,也做顿好吃的。我不信,他们离了你,还不活了。人啊,都是惯出来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建国啊……” 桂娘脱口而出后,才觉得不对,及时的收住了话头,就怕把建国家的,给惹难受了。 夏染沉默了一下,确实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可惜,也有点难过。 建国这样愿意进厨房帮忙,还懂得体贴女人的男人。 在这个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的地方,确实是个稀缺品,太难得了。 好人命不长啊。 若有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相扶到老,确实不错。 可惜,自己也没这个命。 于是接话道,“确实,像建国这样的男人,不多。不过,人啊,都是慢慢训练出来的。 你得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上手做,上手学。 我家老二擀面条的手艺,比老二媳妇的好,蒸的馒头和包子,也比老二媳妇好。 不过,不怎么经常做,偶尔会动手一次。所以,千万别说,男人不会这个话。 就是做的太少了,今天又不干活,在家里闲着呢,你家里烙的饼子,还有吧,饿不着他们爷俩的。 实在不放心,咱俩就多做点。到时候端些过去,给那爷俩吃。” “端什么端,美的他们,听你的。” 算是终于说动了桂娘。 哎,爱操心的人,注定了有操不完的心,在前面等着他们。 不过,人家九叔除了不会做饭,其他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 眼里有活,家里的大小事儿,也是夫妻商量着来的。 也懂得尊重桂娘,家里的财政大权,也在桂娘手里。 当然,也是桂娘本身就足够优秀。 桂娘是被亲奶奶教养大的,而她亲奶奶,曾在富贵人家当过丫鬟,识字,还有见识。 两人商量了下,机会难得,要不包顿饺子吃吧。 这还是夏染穿来后的第一顿饺子呢。 就包地软馅的,这还是原身之前和桂娘,下雨后在山上捡回来的,没顾上吃,就放着了。 桂娘先收拾着清洗地软(有些地方叫地皮菜),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那叫一个难清洗。 洗不上个八遍九遍的,根本没法吃。 夏染出门,给驴拌了个草料,给猪和鸡又喂了顿食。 在外院子现割了几根韭菜,给饺子馅添颜色用。 才进来和面,用的头层白面,夏染多和了些面,打算多包点。 随后又切了点土豆丁和韭菜。 在大缸里挖了满满的两大勺新做的肉臊子,在热锅里化开。 把淘清干净的地软和土豆丁、韭菜,倒进锅里,稍微的炒了炒,撒点盐和五香粉就完事。 半生半熟的那样,就刚刚好。 把馅盛出来,就着有荤油的油锅,给狗崽子发财煮了点小米稀饭吃。 “你家的发财,伙食比村里好多人家的人,吃的都好,还管饱,跟着你享福了。”桂娘开玩笑地说道。 村里的其他狗,吃的都是残羹剩饭,没有剩饭就喝洗锅水。 特意给它们煮稀饭喝,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 “确实,最近几天,还长胖了,特别可爱,不瞎叫唤,有动静了,才会汪汪几声。” 桂娘转了话题,“婷娃子呢?最近几天回来不?” “偶尔回来转一圈,拿个馒头就吃着走了,晚上都是在那边睡的。” 桂娘惊讶地说,“老三媳妇,算不上特别小气的人,但也算不上大方。 竟然还能留婷娃子,最近在她家吃吃喝喝的,不会是想通过婷娃子拿捏你吧?” “谁知道呢?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等着看吧,看她爷爷奶奶,能忍她多久吧? 前段时间管她吃喝,无非想着通过拿捏婷娃子,跟我打擂台。 现在我不接招了,看他们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留婷娃子吃住多久? 分家这几年,婷娃子很少在那边吃饭,因为会被她三妈翻白眼,容易惹人家不快。 以前由我看着呢,不让去人家蹭饭,现在没有我管,这娃就忘了以前的日子了。 还以为她爷爷奶奶三妈,会真心疼爱她呢,纯属是想多了。” “说的也是。这年头,大家把粮食都看的紧,家家户户都不怎么够吃。 就你家和村里那几个粮食大户家,有存粮呢,除此之外,谁家不是紧着家里的粮食吃的。 粮仓比脸都干净。就你们这几家,确实够节省,日子过的,一家比一家仔细。 不过,你现在要退出人家的这个行列了。” 桂娘边擀饺子皮,边感叹道。 “嘿嘿,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几家粮食大户,确实天天喝杂面糊糊,能多吃菜的,绝不吃粮食。 抠搜劲儿跟原身有得一拼。 粮仓里还有三四年前的麦子呢。 年年存新粮,吃旧粮,这就导致,他们永远吃不上新鲜面。 “他们那些粮食,可都是省出来的。看看,瘦的快成干柴棍了,也不知道图什么?” “身体不好,省粮食也白搭。” 可不是么,有些人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攒着攒着,全攒给医院了。 进了医院,可就不由人了。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包了整整两草锅盖的饺子。 桂娘烧火,夏染捣蒜,弄了些蒜泥。 上次做的辣椒油还有,能直接用。 刚给她们俩煮着捞了五盘子饺子,打算好好的吃一顿呢。 石头在家饿的不行了,寻着过来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还和我嫂子,偷偷的包饺子,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也不说给我说一声,我……我还能给你们打个下手,烧个火不是?” 石头话临出口时,机灵地拐了个弯。 桂娘直接翻了白眼,“谁不知道谁啊?看看,一顿饭,离了我都不成。 有时候我进趟城,还得提前给这爷俩把饭做好,否则,他们就直愣愣的,能饿到我回来。” 只能说明,他们爷俩还是不够饿,都是你惯的呗。 夏染在心里吐槽完,接话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石头,赶紧洗个手,过来吃饺子。 今天的饺子是地软馅的,肉我也放的多,香着呢。 咱们先吃,吃完了,再重新煮一些,你给你爸再端回去。” 第78章 学外语 石头这时候,哪里还能听进去其他话啊,心神都在盘子里的饺子上呢。 这饺子,白胖白胖的,真喜人,真可爱,还是纯白面的。 看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至于他爸,早被他忘到耳后了。 快速的洗完手,很自觉地给自己取了个碗,给自己调了个料汁。 坐在夏染旁边,就等开饭。 对此,桂娘也不想说话了,先吃吧。 几人一人一个小料碗,里面放了盐、辣椒油、蒜泥、呛好的醋。 把饺子放到料汁里,打个滚,一口下去,味道绝了,鲜香鲜香的。 地软的鲜,融合了荤油的香,而面面的土豆裹着肉臊子,一口咬下去,香迷糊了。 全是原汁原味,好吃。 夏染第一次吃地软馅的饺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之前的印象里,这玩意特别香。 结果,吃了才发现,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吃,也可能是自己肉放的多吧。 很快,五盘饺子就见底了,三人都表示没吃饱。 中途,还被闹腾的发财,讹去了两个饺子。 重新下了一锅,又捞了两盘子,三人这才吃饱。 又歇着喝了一碗饺子汤,才算完。 原汤化原食,完美。 最后煮了一小盆汤饺,石头打着夏染给他的大黑伞,开开心心地,端着饺子回去了。 夏染想煮些干的饺子,给九叔。 桂娘没同意,“这年头,有几个人像咱们似的吃干饺子。 有这么香的饺子吃,就不错了,这都是过年才有的享受。” 她男人饭量大,真煮干的,她们包的这些饺子,就一个都不剩了。 桂娘看出来了,夏染喜欢吃这个馅的饺子。 怎么着,得给人剩出一个人的量,留着夏染晚上再吃一顿。 煮成汤的刚刚好,他可以就着家里的二合面馒头吃。 见桂娘一再坚持,夏染也就照办了。 顺便给调了个酸汤,装好,让端走了。 “完了,咱们多捡点地软吧,这玩意好吃”夏染计划道。 桂娘继续纳鞋底,“嗯,可以,就怕没时间去捡。地软是好吃,最主要的是你舍得放肉和料,它才香。 我家里还有些呢,你既然爱吃,完了全给你拿过来。我留着,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记起它呢。” 夏染也没客气,“行啊,拿过来吧,哪天我再包顿地软的包子,咱们吃,肯定香。” “这么多肉下去,能不香嘛。 你看看,石头最近一直在你家蹭饭,他最近胖了,脸比以前明显圆多了,都是吃的好的过。” 建国家的,之前是啥都舍不得吃,全省着。 现在是有点好东西,恨不得立马吃进嘴。 确实被刺激大发了。 不过,既然有,就吃,不吃白不吃。你看建国,年轻轻的就没了。 得多后悔,没吃些好吃的,再走。来世间一遭,都白来了。 若自己是建国,得呕死。 上次包出去的门头活儿,九叔桂娘俩口子,算工料的时候,只算了其他人的工钱和物料钱。 他们自己,是死活不要工钱,别说该赚到手的包工钱了。 这钱,夏染愣是没给出去。 只能在日常生活中,给帮补回来。 老二也是一分钱都没拿,还说,若愿意认他这个弟弟,就别说给工钱的话。 哎,都是些实在的好人。 所以,夏染做了好吃的,就两家都端着分一些。 她们俩家,有啥好吃的,也会给夏染分一些。 人嘛,就是这么相处着,越处越好的。 这雨,连着下了整整两天一夜,到第二天的晚上,才停。 一出房门,冷风到处窜,除了凉还是凉。 最后一天,把夏染给无聊坏了。 用那种老式唱机,放着老唱片,在家里整整唱着响了一天。 家里倒是有个收音机,这地方信号本来就不咋好。 加上下雨天,一个信号都没有,她拧着试了好几遍,愣是一个台都收不着,只能作罢。 今天桂娘没过来,估计是不好意思过来,怕夏染再给强留下吃饭。 应该给自己搞几本故事书或者历史书,看看。 顺便再弄本英语词典之类的,也学习学习。 可以出个国什么的,顺便还可以“顺”点外国的东西回来。 好多国家,都欠着咱们种花家的债呢。 自己是地地道道种花家的国民,约等于他们也欠着自己的债。 顺回来点外国的东西,以夏染现在的三观来看,没任何问题。 后世的时候,英语夏染倒是也会一些,可惜学的是哑巴英语。 只能应付应试教育,却用不了,沟通不了。 她努力过,可惜没啥大用。 不死心,折腾了好久,口语和听力方面的能力,是丝毫没见长。 这辈子,换了个身体,现在记忆力也好。 看看能不能再拯救一下,自己的口语。 将来出去耍着浪的时候,更方便些。 对了,着重得学学日语。 顺便也好好的思索了下,未来的路该咋走? 她今年29岁,嫁过来已经13年了。考大学什么的,显然不现实。 主要是,夏染觉得没那个必要,早晚还得进社会打工,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后来的大学生、研究生,遍地都是,学历贬值特别严重。 花了那么多的财力和精力,结果一出社会,挣的还没有农民工多。 还有好多博士出来,最后去跑外卖了。 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这是谁的错,又是谁的过? 自己靠一些“先知”,多买一些国债和股票之类的。 就多挣点钱,顺便也享受享受,提前躺平,在旅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上辈子,自己从生下来,就被上了发条似的,不停的在路上奔波,一直在路上。 好像从来就没停下来过。 成年前,一直被生存问题和学业所裹挟。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了,开始被弟弟父母裹挟。 后来就是被婚姻裹挟。 接着被房贷裹挟,再后来被孩子裹挟。 她就像个不曾停歇的陀螺,一直在转动。 没有自我,没有意识,按照设定好的路线,一路向西。 一切好似都是自己亲自选择的,可一切好像都不由自己做主。 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命运摆了一道又一道。 这辈子,怎么过,自己说了算。 当然,还有自己说了不算的一部分,比如功德。 第79章 杨老头牵的线 次日,晴空万里。 天空湛蓝湛蓝的,是个好日子,宜出行。 夏染去大队,开了个证明,去派出所正式的改了下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的名字好改,只要有证明,就给改。 当然,人家也例行公事的问了,为何改名。 夏染说的是,想丢掉那些封建陋习,改个新名字,表示浴火重生,能有个好的开始。 后世,她也是上了大学后,办二代身份证的时候,才从“夏引弟”改成了“夏染”。 原来上初中、高中的时候,老师喊个“引弟”、“招娣”、“托弟”、“来弟”之类的。 应声一片,大家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大问题。 当离开家乡,走出去后,见识多了,知道的多了,才知道,这些名字代表了什么。 改名,是她对命运的第二次抗议。 第一次抗议是坚持要上学,要考大学。 办理盖章的胖大姐,用一副你纯粹是闲着没事干的眼神,扫了一眼夏染。 还是给不情不愿的“啪”的一声,盖了章。 新的户口本出炉了。 本来建国没了,应该销掉他的户籍信息的。可在临出口时,夏染改了主意,不销户了。 就留着吧,好提醒自己,这人存在过。 有人说过,死亡不是终结,被遗忘才是。 夏染记得,第一代身份证好像是从1984年就开始办理了。 但像自己现在所在的,这样偏远的地区,好多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县城,根本没必要去办理它。 政府也出面宣传了,但老百姓首先想到的是实用不实用,花钱不花钱的问题。 一听,既不实用又得花钱,傻子才去呢。 实在说服不了老百姓,上面也就放任自流了。 办理它,还得本人亲自去,像那些年龄大的,或者不会骑自行车的,或者家里没有自行车的人,出一趟门,多费劲啊。 所以,没人会特意去办理它,村里人常用的还是户口本。 只有这些需要出县城,甚至出省的打工人,才会办理。 夏染当场要求办理新身份证。 这位胖大姐,态度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接着就是交钱,拍照,填信息。 约定好过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取,夏染就离开了。 今天有集,集上人还不少,熙熙攘攘的,在卖的基本全是自产自销的农产品。 顺便逛了下街,买了些东西。 有用麦秆编的手工草帽,有草帘子,有新编的背篓。 这些都是自己当下比较需要的。 草帘子,她多买了几张,到时候打算挂在新建的棚子那。 既能挡风,又能挡蚊虫,还能挡挡太阳。 又在农民老伯伯的手里,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 还有他们自己晒的小杏干。 夏染尝了,特别好吃,酸甜酸甜的。拿回家,洗洗,可以当零嘴。 还买了些甜杏仁,她记得网上说,甜杏仁能美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买了,拿回家吃着试试呗。 溜达着走到街尾,发现有卖麻腐的,这是当地的一种特产。 原身的记忆里,这玩意烙饼特别好吃。 夏染之前没见过,也没听过这玩意。 凑近闻了闻,味道还不错,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 于是也买了些,打算回家做了吃。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和了面,让发酵着。 怕发酵的太慢,往灶里点了把火,烧温了水,把和面的盆,坐在水上头,加快发酵速度。 刚弄好,静娃子就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大娘娘,你今天干嘛去了?我都来了好几趟,你一直不在。” “咋了,想我了,还是想我做的好吃的了?” 黄毛丫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都想,都想。” 把她那几根不怎么听话的小卷毛,往顺了拽着捋了捋,才说道,“大娘娘,杨老头,早晨来我奶奶家了。” 夏染问,“啥时候来的?” “不知道,应该有一会儿,我是听别人说了后,才知道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杨阴逼在陈家村,算是彻底出名了。 不讲究的人,跟夏染一样,直接喊老阴逼。 讲究的人家,直接喊杨老头,这个名是独属于杨绢亲爸的。 这老东西无利不起早,一来,必定代表着又有新热闹可看了。 所以,村里的人对这事儿,格外敏感,都想知道最新消息。 当看到路边玩耍的静娃子后,就把这个小卧底给忽悠回她奶奶家,帮大家去打探消息了。 孩子小,又藏不住话,一问一个准。 关键,好多大人见是小孩子,以为小孩子啥也不懂,不怎么设防,更不会特意防备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静娃子年龄小,却记性好。 即使有些话,她听不太懂,但是却可以一字不落的把原话复述出来。 果然,这娃不会叫人失望的。 “大娘娘,你不是说你不走了吗?听老杨头给我三妈悄悄说,你娘家妈已经给你选好男人了,家里有三个娃娃。 他们家还有个阴阳师呢,跟我祁家爷一样,都那么厉害,会念经,会敲啰啰和鼓鼓……” 还是按照前世的走向来了? 呵呵,没想到,自己这世都没打算嫁人,还能跟那家人扯上关系? “大娘娘,啥是牵线?杨老头说,这个新男人,还是他托人给牵的线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股怒气和恨意,直冲脑门而上,就想弄死这个狗东西,就想毁天灭地。 夏染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控,好像,刚刚,不仅仅是她的情绪在作怪? 难道原主的意识还在? 不应该啊,大概是原身太恨了吧。 听到前世的仇人和罪魁祸首,遗留的那股情绪,复苏了? 她在心里说道,她夏染,定叫这老东西,不得好死! 这股莫名而来的怒气和恨意,才慢慢压着消散了下去。 难怪前世,原身走的每一步,看似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可步步不由她自己。 好像早被别人规划好了,自己不得不走。 看来自己上次的惩罚还是不够彻底,太小打小闹了。 看来对方没死心,还得整个大的…… 第80章 风雨欲来 “大娘娘,还有,说是下午你娘家妈就来了,会过来闹你,要把你哄回她们家去。 一旦到了她们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夏染问道,“杨老头,还在你奶奶家不?” “在的。我三妈让我奶奶擀面条呢,说是中午给她爸,做顿西红柿鸡蛋的干拌面吃。”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婷婷姐呢,干嘛呢?” “我婷姐姐之前帮着看小弟弟呢,我出来时,帮我奶奶择韭菜呢。 小弟弟刚刚又哭了,烦死了,跟他耍不到一起。 还不会走,只会爬,捡着地上的任何东西,都往嘴里放,得时时看着,麻烦……” 又是一顿巴拉巴拉,看来对这个小弟弟怨念不浅啊。 “怎么?不喜欢小弟弟。” “弟弟不哭的时候,是喜欢的,他长的可爱,好看。 但是一哭,就不喜欢了。主要是太能哭了,不好哄。 他还不会耍,还要人抱呢,他太胖,我抱不动他,跟我玩不到一起。 上次他哭了,我抱着哄他,把我们俩都摔了一跤,被我三妈骂了一顿。 回家又被我妈骂了一顿。 明明摔疼的是我,好吧,我在底下呢,弟弟在我怀里呢,一点事都没有。 我胳膊都被擦破了皮,疼了我好几天,我都没哭呢,他却哭个没完没了,烦。” “所以,你现在看到他,躲着走?” “嗯,差不多吧,只看,不碰也不抱。 但小弟弟好像挺喜欢我的,可爱让我抱了,一见到我,就往我面前爬。 哎,甜蜜的负担啊,太受欢迎了也不好……” 说着,黄毛丫头还自恋的连连感叹,看出来了,能得弟弟喜欢,她挺开心的。 只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臭屁的一面。 老三家的儿子,养的确实胖,明明比老二家的小半岁呢。 可那小身子,比老二家的胖多了,也沉多了。 可能是他奶奶喂养的原因吧,就怕饿着她那大胖金孙。 言归正传,“你现在回你家一趟,把你听到的这些事,一字不落地给你爸爸和你妈说一遍。 让下午我娘家妈来了后,请几位爷爷辈的,来一趟我家。 回你家的路上,顺便给你桂婶说一声,让来我家一趟。 全部通知到了,就来我家吃麻腐油饼,听清楚了没?” 黄毛丫头听的直点头,开心坏了,又有好吃的了,“我记下了,大娘娘。” 夏染补充道,“还有,若路上有人问你,你三妈跟杨老头聊了些啥,你就实话实说,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大娘娘,我现在就通知去。 大娘娘,别忘了,给我留好吃的,我很快会回来的……” 话没说完呢,黄毛丫头已经跑远了。 没多会儿,桂娘就来了,“啥事?是不是你娘家妈要来了。” “嗯,对的,估摸着下午会过来。杨家老阴逼在隔壁呢。 这老东西,跟我娘家那老东西,串通一气,给我把下家都找好了。” 桂娘吃惊的问,“你娘家这事儿,他也掺和了?” “嗯,还是他托人给牵的线呢,连这个人选都是老阴逼给特意找的。” 桂娘直接怒了,“我艹他姥姥的,这老东西简直不是个东西。 还以为,上次的警告够了呢,能消停会儿呢,结果…… 你打算怎么做?” “桂娘,你去一趟上次我请帮忙的那几个老泼……老太太家,就说下午请她们出手。 打着挠个老头和老太太,看她们干不干,事成后一人5块钱。 表现好的,还可以单独加钱。 我希望老杨头和我娘家妈、还有静娃子奶奶的脸,最后都是花的。 若杨老头和我娘家妈的腿能折了,我直接再加20块,最好离开的时候,是被抬着回去的。 至于具体怎么做,让她们自由发挥。” 娘家嫂子、大哥和杨绢他们,留着自己收拾。 至于静娃子奶奶的腿,先留着。 暂时不易跟老二离心,还需要老二在村里,给自己撑腰呢。 桂娘听完,笑的直拍大腿,眼睛都亮了,“牛,我现在就去。我要不要也请一下,村东头的那位?” 那位战斗力确实是杠杠的,就是不怎么讲理,很容易失控,怕被反噬, “漏个消息过去吧,来不来的看她自己。 下午我娘家妈来了,闹起来后,让大家再过来。” “行,我知道了,走了……” 夏染见事情安排下去了,就忙自己的活了。 想想,先从老阴逼他们家的哪个人,动手呢? 今天先捶老阴逼和杨绢。 想好了,今天,她夏染要杨绢和老阴逼的一双腿。 直接在家里翻着找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棍子。 在墙上抽着试了试,不错,是槐木的,不容易断,耐抽。 上次,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不够狠。 杨绢的大妹杨引弟,前世嫁的老公,人不错。 长的攒劲,浓眉大眼,挺拔帅气,还能挣的来钱。 可惜,眼神不好,婚前看着杨引弟,长的人模狗样的,打扮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 在一群普通的,从不收拾打扮的人群里,鹤立鸡群,当个宝似的,就给花重金娶回家了。 结果,娶回家发现,娶了一个祖宗回来。 人家婚后照样是光鲜亮丽、烈焰红唇,天天不是去赶集就是进城,跟各种不同的男人瞎混。 就是从来不管自家的男人和娃娃。 分家后,她新建的房子里,脏的没地方下脚,被她造的不像样儿。 田地,从结婚后,压根就没种过。 婆婆公公,看那么好的土地荒着,看不过眼,就帮着耕种了。 这女人懒的,连家里的衣服都不洗,别说她男人和娃娃的衣服了。 就她自己穿脏换下来的衣服,她脱下来团成一堆,扔做一团。 等下次没衣服穿了,重新从里面扒拉着找出来,在空气中抖一抖,晾一晾,再穿上身。 内衣内裤,也是如此。 就一张脸,把粉擦的白的,像抹了一层腻子在脸上。 那有那种劣质的大红色的口红一抹,弄的那张嘴,就像动画片里的妖怪一样,一张血盆大口,特别扎眼。 远远看上去,就像出来唱大戏的,脖子前后黑的像油渣。 第81章 杨引弟 还爱穿低胸的方口半袖衫,露着个黑不溜秋的大胸脯,波涛汹涌。 踩着个5cm往上的高跟鞋,下身最常穿那种牛仔大喇叭裤。 下摆那的裤腿宽大的都能当扫把用。 乌黑的头发,油的苍蝇飞上去,都能滑劈叉了。 身上一股浓重呛鼻的摩丝味,老远就能闻到。 懒的远近闻名。 她的会“耍”,也是远近闻名的,在某些特定的男人堆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她。 饭也不会做,只会煮方便面。 煮完饭的锅,从来不洗。 下次煮的时候,直接添水进去,在上次的基础上直接煮。 生了一儿一女,穿的破的烂的,像个小叫花子。 这时候的娃儿,多皮实啊。 这俩娃儿,还被她妈做的黑暗料理,给弄进了几趟医院。 发了好几次烧,拉了好多回肚子。 她婆婆进了大儿子家一趟,直接吐着出来的。 据说家里被垃圾直接给堆满了,淹没了。 后来直接哭了,说他儿命咋这么不好呢,娶的是个什么玩意。 男人在家待着,倒是能收拾家,照顾孩子。可这女人又嫌男人在家,挣的钱太少,不够她花。 男人出去打工吧,钱是挣了不老少,可惜没有一分能花到他的那一对儿女上。 全被这女人拿出去给嚯嚯光了。 这男人后来,跳崖式的衰老了下去,明明才30多岁的人,看上去就跟40.50岁的。 除了一头浓密的头发,像个年轻人,身上的精气神跟老头没区别。 这婚,不离吧,继续过着没意思。离吧,又怕娃娃没妈妈。 按照时间进程,她当下应该正谈婚论嫁呢。 不知道,前段时间的言论,有没有影响到她的婚嫁。 自己可不得帮着解救解救她前世的,那个冤大头男人。 把原身脑子里未来要发生的人和事儿,好好的捋了捋。 有了,终于找到了个合适人选。 夏染中午做的,就是麻腐油饼。 把皮擀的薄薄的,上面抹一层厚厚的麻腐,再一对折,把边角一压紧。 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烙熟,半圆形的麻腐薄饼就好了。 做了一半,黄毛丫头就到了。 夏染烙了厚厚的一沓。 最后用熟油和凉白开,给饼子上油。 把油和水,沿着锅边倒下去,再把烙好的饼子,放进去。 用饼子把油和水沾均匀,在锅里,用小火在烙烙,然后翻个身,让饼子两边都呈金黄色,就可以了。 用水,是防止饼子太干,不够柔软,口感会差。 用油,纯粹是为了好吃,当然,颜色也会更好看些,金黄金黄的,一口咬下去,非常香。 麻腐刚进嘴,觉得这味儿,多少有点古怪,多吃几口,就能吃出它的那种独特的香味了。 鲜香鲜香的。 前两张出锅后,晾了一下,就被夏染和黄毛丫头,分着全吃掉了。 石头今天不在,一早被他爸逮着去山上干活了。 估摸着还没回来呢。 夏染和黄毛丫头两人,搭配着烙好油饼后,她们俩人先是一顿炫。 哦,还有旺财,最近几天也开始跟着夏染吃饭了,不像刚来时,只能喝米汤。 现在是人吃什么,它吃什么? 只要看见夏染或者黄毛丫头嘴里有东西,它就会凑近,在脚下打转,必须得分上一口才行。 今天没时间做汤了,就从粮食仓里抱了个西瓜出来,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大娘娘,你啥时候买的?我咋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吃不吃?” “吃,吃,我吃。” 夏染把西瓜,用水冲了下,从中间破开,把其中一半,再劈成两半。 递了一块过去,又递了个勺子过去,“直接挖着吃吧。” 俩人一狗就着麻腐油饼,吃着西瓜。 这中午饭,算是结束了。 人是会变的,后世的夏染,即使一人吃饭,一顿最少也得炒三个菜,哪怕量都特别少。 这才穿过来多久,已经学会了这边人的凑合法,能填饱肚子就成。 “简直太香了,大娘娘,咱这比过年吃的都好。” 也不知道这娃咋吃的,左边的脸颊上沾了个西瓜籽,一说话,西瓜籽一颤一颤的,就是不掉。 “嗯哼,所以,跟着我,有肉吃。” “对,对的,大娘娘。 哎,前段时间,村里来了个换西瓜的,拉着满满的一拖拉机瓜,我让我妈,用麦子换个西瓜吃。 村里的好多人家都换了,就我妈不同意,舍不得。 我好不容易说动我妈了,我妈把麦子拿出来,用手抓着看了看,又放回去了。 说别人家拿来换西瓜的麦子,都是最次、最不干净、最不饱满的麦底子。 而我家的是干净的好麦子,拿去换西瓜,吃亏了,不划算。 说等明年吧,她一定留些不太好的麦子,专门给我换西瓜吃,让我一次性吃个够。” “我妈总是把我当个傻子哄,她就是抠,就是舍不得换,还说什么明年。 她去年就是这么哄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人啊,说话就是不算话,只能听,不能信……” 哈哈哈,夏染快笑死了。 形容的太形象了。 可不嘛,这话不但原身说过,村里的好多大人都说过。 说等明年吧,今年不行,明年一定办成。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 说大人不馋?都是骗人的,谁不馋? 只不过在吃饱饭和吃好之间,他们选择了吃饱饭。 在大人们眼里,十斤麦子够一大家子吃几顿的了,而十斤的西瓜进嘴,没几分钟,变成一泡尿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算,都吃亏。 俩人吃完饭,洗完锅。 把吃完的瓜皮,给驴分了几块,给鸡和猪分了几块。 夏染把烙的油饼收着放进了空间。 刚忙完拿了把椅子,在院子中坐下,就听到看猪崽子吃食的黄毛丫头。 在外院喊,“大娘娘,大娘娘,你家来人了,四个。” 刚喊完,夏染的亲妈和亲哥、嫂子、弟媳,就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一张张脸黑的快跟包公一个色儿。 “夏引弟,你这个狗杂种,你看看,你把你弟弟打成什么样了? 你怎么能毒成这个样呢?你还是人吗? 打自己的亲弟弟,你这个天生的坏种,我生下来时,就该直接弄死你! 来,你连我这个老婆子一起打死。” 老妖婆一副要吃了夏染的样子,直接扑了过来,骂的同时,还准备要打夏染。 第82章 打断双腿 夏染在老妖婆扑过来,快要挨到自己身上时,才快速的一闪。 老妖婆就着惯性,直接面朝下,“砰”的一声,直愣愣摔了下去,直接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手一抹,嘴上鼻子上全是血。 鼻子磕流血了,老妖婆赶紧仰起脖子,想让血倒流回去。 两个儿媳妇见此,立马跑过去扶老妖婆。 婆婆目前还有大用呢,可不能就此熄了火。 原身大嫂边扶婆婆,边上眼药, “引弟,不是我这个当大嫂的说你,你也太狠毒了。 之前打你亲弟弟,现在连亲妈都打,你还是人吗……” 而夏金宝一看,这还了得,“夏引弟,这个狗杂种,还反了天了。” 说着,蒲扇大的巴掌,朝着夏染扇了过来。 黄毛丫头探头看了下,“大娘娘,我去搬救兵,”就跑了。 还边跑边喊,“坏人打上门了,坏人打上门,快来人啊,坏人打我大娘娘了……” 夏染拾起她早就放在椅子后面的棍子,二话不说的朝着夏金宝的手,抽了过去。 就听到夏金宝抱着自己的手,“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 夏染没停,接着朝夏金宝的膝盖又是一棍子。 夏金宝这玩意注意力在手上呢,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个不注意,又挨了一棍。 直接摔在了地上,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他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夏染,仿佛才第一次认识眼前人。 被殴打的身躯弯成了凄惨的弓形,颤抖个不停。 白瞎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废物一个。 夏染趁着夏金宝摔倒,接着又补了两棍子。 夏金宝被打的,浑身上下感觉像是被重锤敲过的一样,疼的面部扭曲变形了。 原身大嫂见自家男人被打,瞬间扔下婆婆。 嗷的一声,从一边扑了过来,目标是抓花夏染的脸。 夏染预判了原身大嫂的预判,直接一脚,踹在她那还没完全好利索的腰上,把人给踹飞了,摔在一边。 随之而来的就是抽气声,“嘶,嘶~,啊,疼死我了……” 夏染没管,直接抡起棍子,朝着原身大嫂的一双小腿,用尽全力直接砸了下去,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断了! 接着就传来原身大嫂,鬼哭狼嚎的哭叫声。 而原身的弟媳,直接被夏染的狠戾给吓失声了,愣在一边,干看着。 夏染脸都没变,一个转身,抡起棍子,直接朝着原身大哥的小腿,砸了下去。 “不要……”原身大哥和亲妈,同时惊恐的大喊道。 可惜,晚了。 一个脆响后,就听到骨头断裂并错位的声音。 就这,夏染还没放过夏金宝,朝着刚刚失去控制的那双脚,直接踩了下去,还在上面踩着碾了好几下。 “啊……啊……” 原身没嫁人前,可是三天两头,挨他们打的。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先弄死你们这些杂碎,大家一起死。” 原身妈又开始哭丧了,“嗷,你这个遭瘟的,这是你大哥,可是你亲大哥。 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呢,啊? 我不活了,亲女儿要杀人了,亲女儿要杀死我这个亲妈了,不活了,没法活着了……” 夏染只要想到这几个杂碎做了什么,就忍不住戾气横生。 握着棍子,在另一个空着的手里,敲了几下,对着原身亲妈,冷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恰好坐实杀人的这个事实。” 说着,朝着老太太,拿着棍子慢慢的走了过去。 接着,夏染一个棍子横着抡了过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老太太一边往后退,一边把站她旁边的发愣的小儿媳,扯到她身前面,替她挡灾。 一棍子过去,直接打在了原身弟媳的屁股上。 这也不是个啥好鸟,真可谓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弟媳直接被打懵了,身子晃了几晃,才站稳。 疼的直冒冷气,眼泪直流,就是不敢怨恨婆婆。 只能隐晦的抬起眼皮,恨恨的看了夏染一眼。 像条隐在暗处的毒蛇,以等待最佳时机,再报复回来。 虽然这个恨意闪的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可谁叫夏染眼睛好使呢,还是看见了。 手比脑子快,又使劲全力抡了两棍子过去,直接把原身弟媳抽倒在地。 第一棍子,是针对老妖婆的,怕把人直接给打废了,收着力呢。 后面的两棍子,可是用尽了全力了。 最后很公平的,给小腿上也来了一棍子,喜提断腿一双。 这下,连哭声都没有了。 空气瞬间静止了…… 夏染也隐约听到了外院,轻轻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看来是老二和桂娘他们到了。 夏染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妖婆,像个无知无觉地杀人机器,慢悠悠的说道, “已经趟下三个了,就差你了,来吧!” 听到老妖婆耳里,就像催命符,直接嗷的一声又哭了,“你不能打我,我是你妈,是你亲妈。” “没关系,打死你们,我给你们偿命。咱们一家相亲相爱,整整齐齐的在一块,可以在黄泉路上作个伴。” “我是你妈,你不能打我!” “打死就不是了。我还是你女儿呢,你怎么就能忍心卖我一次又一次呢?嗯?” 老妖婆求生欲满满的推脱道,“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你大嫂出的。不关我的事!对,是你大嫂出的,不关我的事啊。” 夏染问,“听说,你们替我连下家都找好了?收了人家多少彩礼钱?恩~?” “不是我找的,是你大嫂和杨家老头一起找的。真的,我没骗你。你不能打我,也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夏染停在老虔婆面前,“哦?这里面还有杨家老头的事,谁能证明他参与了?恩?” “他来过咱们村两趟,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他和老大媳妇商量的,不关我的事。” 夏染一转身,拿着棍子向原身大嫂走去, “哦,是吗?既然有罪魁祸首,那我直接先弄死罪魁祸首。” 夏染走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原身大嫂的心上,恐惧之情直接盖过了身上的疼痛。 赶紧辩解道,“是你大哥和你妈做的主,他们同意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当场,没反对。而杨老头,是他自己直接找上门的,他找的是你大哥,不是我。” 第83章 有能耐的弟媳 夏染听到这个消息,停下脚步,转身“果真如此?”眼神冰冷的盯向夏金宝。 “引弟,别信她,她骗你呢,这就是个贱人!这一切,明明都是这个贱人提议的。她说不但可以多收一笔彩礼,还可以从你手里,把命价哄到手。 我才同意了的,都是这个贱人蛊惑的我,都是这个贱人的错。若没有这个贱人,我怎么可能会卖自己的亲妹妹。” 不远处的原身大哥,快速的辩解,就怕夏染发疯,真的弄死他,他真的怕了。 夏染见此,停在几人中间,“哦,我该相信你们谁的话?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原身大嫂,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冷笑道, “什么亲妹妹?你平常还不是赔钱货赔钱货的骂。还骂这个赔钱货日常太抠门,不往娘家扒拉钱回来。 上次听到你妹夫死了,还赔了不少钱,你兴奋的一夜没睡。还说赔钱货的这些财产,就该是你这个哥哥的,你本来就狠毒,在这装什么相?” “你个贱人,还不是你提议的,你说有这些钱,恰好可以再建一道新院子。咱儿子将来娶媳妇,就不用特意在建房子了,能一次性到位。” “那还不是你同意的,你是她亲大哥,你都不心疼她。凭什么要我一个外人心疼她,现在还怪到我身上了。” 老妖婆见大儿媳咬出了她亲亲儿子,直接扑过来挠大儿媳, “你个贱人,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还赖到我和我儿身上,我弄死你这个贱人……” 婆媳俩人直接撕成一团。 “嘶,疼,疼,你个老不死的,快起开,疼死我了,嘶……,你个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 “你个贱人,老娘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我打死你个贱人……” 嘿,竟然内部闹起来了。 夏染站在一边,欣赏了起来,挺精彩。 而原身弟媳,抱着自己的腿在一边,悄悄的往远处挪了挪,怕波及到自身。 这是个聪明的。 但夏染怎么可能放过她呢,直接开口问夏金宝, “听来听去,是你们大房娘三个的事,跟老二俩口子没关系啊?” “呸,怎么就没关系了,好多主意都是老二俩口子出的。比如,把你哄回家,锁在屋里,直接先嫁了,就是老二俩口子出的主意。” 夏金宝直接反驳,凭什么自己在这受罪,腿都被打断了,老二好好的在家躺着? 嗷,疼死我了。 接着问道,“来,说说,为什么选那户人家?” “杨老头说,这户人家,人比较厉害,你嫁过去,就跑不了,免得你回头找我们麻烦,找我们报仇。 而且人家有个阴阳师呢,以后家里有事了,既方便又不用花钱。还有……” 夏染把棍子在地上,敲的邦邦响,“还有什么?” “还有他们家给的彩礼,最高。” “答应给多少?” “688块!” 夏染讽刺的笑了,“哦,确实不低。” 比建国最初的命价,还高。 “这个价,都能娶个年轻的小姑娘,人家怎么可能会要一个二婚的?” “他们那个乡,附近的村子没人愿意嫁他们家,他们家的前一个媳妇,就是被打死的。 还有就是,他们就想娶个不能生,还没自己孩子的。免的嫁过去后,虐待前面的那三个儿女,对他们不好。” 难怪呢! “明明知道前一个媳妇,是被打死的,你这个玩意,为了钱,就送我去死,恩?” 夏染说着朝着被打断的,肿得肥大的小腿下面,又抡了一棍子下去。 “啊~啊啊,疼,疼,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引弟,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咱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这下子,下面的那截腿又断了一截。 “打算把我卖给打死人的家暴狂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啊?” “这主意真不是我出的,是你大嫂这个贱人出的。说多搞点钱,家里能宽裕些,还能存些将来给儿子娶媳妇的钱。” 夏染拿着棍子,在地上敲了几下, “杨老头,忙活这一切,图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还是说,他答应了你什么?你们没商量着,如何分我的这些家产?” “商量了,粮食和家产归我们,命价归他女儿一家。” 夏染试探着问,“呵呵,分的很清楚,很明白啊。今天过来,打算怎么哄回我,或者说,怎么把我弄回你们家?” 夏金宝:“……” “不说话,看来是不疼啊,伤还是太轻……” 夏染说完,抡起棍子,打算朝着他的断腿在打一棍。 “别,别,我说,我说……”夏金宝双手撑地,腰上使力,把腿快速的挪开了。 夏染这一棍子抡空了。 夏金宝在夏染再次出手前,快速的抢答道, “我们准备了蒙汉药,若你愿意跟我们回去就罢了。若不愿意,打算放倒你,把你直接抬回去。” “蒙汗药哪来的?谁准备的?” “是老二媳妇提议的,连药都是老二媳妇提供的,她娘家爸是兽医。” 夏染转身,看着原身弟媳,“哦,这样啊?一直没发现,你还挺能耐。” 夏染走过去,一手抓住原身弟媳的胳膊,一手拿着棍子照着她的小臂敲了两棍子。 等听到清脆的断裂声,才罢手。 “计划挺周密,就靠你们几人?谁来接应你们?” “村……里人。” “他们在哪?公路边?还是村口?” “下面的公路边等着呢。” 夏染没管其他,直接朝着外院,喊了声,“桂娘?老二?” “来了!” 随着大门打开,外面站了整整二十多个人,请的那些,都到了。 “老二,多带些小伙子下去,把夏家庄的那一波人,全部请到这来。” “好,大嫂,我知道了。”随即带着人走了。 原来还担心大嫂一个人,会吃亏,结果发现,他想多了。 现在的大嫂,就像那失控的、按不住的撅牛,谁对她有敌意。她都能撂一撅子给对方,并把对方给按死。 “桂娘,进来帮忙给看着这几个垃圾,我去趟隔壁。” 桂娘满脸兴奋的回道,“好。” 越来越崇拜建国家的了,太帅太厉害了。 太牛逼了。 第84章 打上隔壁院 请来的几个老泼妇,本来想好好的发挥发挥,多挣点私房钱呢。 结果,建国家的一人,都搞定了。她好像不需要自己出力啊,这要咋办? 我的钱啊,眼看着要飞走了。 结果夏染路过她们旁边的时候,说道,“走吧,带几位婶子,去隔壁逛逛。” 几人立马把三寸金莲,踩的飞起,跟在了夏染后面。 村东头的那位,也来了,还快速的挤到夏染旁边。 不太确定地问,“建国家的,打人挠人真的给钱?” “给,但一定要听我指挥,我说打那就打那,挠那就挠那。 过会儿进去了,杨绢归我收拾,杨老头和窦梨花他们,归你们收拾,明白了没?” “明白了,听你的。你家老二那呢?不会有意见?” “可以捶窦梨花,挠她脸,但腿就留下吧。” “懂了。” 来到外门这,几人直接跟老阴逼他们撞上了。 确切的说,老阴逼、杨绢、窦梨花三人,正把脸贴在墙上,听夏染那边的声响呢。 就被夏染他们逮了个当场。 夏染什么也没说,直接抡起棍子朝着杨绢打去,结果这玩意一躲,只打到了对方的大腿。 其他人见夏染开打了,分成两波开干。 夏染打过去的力道大,哪怕躲开了一部分,杨娟还是被抡到了地上。 夏染这次目标明确,专门朝着她的小腿抽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就断了。 杨绢直接疼哭了,“啊啊啊~啊,嘶,特死了,特死了,窝腿团了……” “我本来就是朝着打断来的,它能不断吗?看来上次打你,打的太轻了,只至于让你这个贱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事。你他妈的,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接着,朝她那刚消肿下去的脸,又是一顿扇。 “说话都漏风了,还不消停。既然不想要最后几颗牙,我今天替你把它们全拔了。” 而村东头的那位,直接跟窦梨花撕打了起来。 两老太太,互相扯着对方的衣襟,用另一只手,在对方的脸上,一顿抓挠。 都是下了狠手的。 这两老太太,本来就互相看不对眼,今天算是遇着了,棋逢对手。 其他几人直接朝着老阴逼而去。 几位老太太为了钱,直接豁了出去的打,但老阴逼不行。 他怕一不小心,弄死这些老太太,需要自己赔命。 所以打的时候畏手畏脚的,不敢真正的上手打对方。 很快的,他就吃了亏。 刚开始,是脸和脖子,被几个老太太撕扯住,一顿抓和挠,挠的脸上和脖子,火烧火燎的疼和难受。 最后被几人直接撕扯着摔倒在了地上。 几位老太太,直接一屁股墩,骑在他身上,各种撕扯和捶打。 其中,一个老太太,捡起随意扔在一边的,一块估摸有一斤多重的磨刀石,朝着老阴逼的小腿,直接砸了下去。 怕砸不断,还特意多砸了几下。 其他几人一看,才想起来,“若打断杨老头的腿,再加20块”的话。 就怕自己落后于人,一人手快,直接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磨刀石,又使劲的补砸了几下。 一老太太见抢磨刀石,抢不过其他两人。 看到不远处,有半块砖头,直接跑了过去,捡了过来,在她们砸的基础上,又补了几下。 这一顿操作,把老阴逼直接疼晕了过去。 几位老太太,是打着砸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老阴逼,晕了过去。 其中一人,还以为把人直接给砸死了呢,颤抖着手,在老阴逼的鼻子那试了下。 还有气,才放下了心。 而夏染这边,又打掉了杨娟几颗牙后,才结束了这项单方面的暴揍。 而窦梨花这边,两个老太太的脸,都花了,一道道的全是红血印。 夏染走了过去,加入进去,直接朝窦梨花的两边脸,各扇了一个巴掌。 接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窦梨花这个瘦小的老太婆,直接提了起来。 “你个老东西,怎么就能坏成这样呢?咱们两人,也认识13年了,哪怕你大儿子没听你的话,而休了我。 也不至于,让你一次又一次的致我于死地啊。咱两之前即使互相不喜欢,这么多年我们大房也没少孝敬给你们。 你怎么还是帮着外人,灭我们大房呢?这么多年,即使是互不相关的村里人,还有个面子情。 而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助纣为虐,你说,我送你下去,给你大儿赔罪,怎么样?” 窦梨花被掐的因缺氧,脸和脖子直接呈青紫色。 “建国家的,赶紧放手,可不兴真杀人的。为了快入土的老婆子,不值当。” “就是,快放手,快放手,她要快没气了。” 村里的老太太,一见建国家的确实疯魔了啊,都快出人命,直接过来帮忙,拉夏染。 夏染趁此机会,放开了窦梨花。 窦梨花咳了几下,直接吓的软摊的倒在了地上。 惊恐的看着老大媳妇,老大媳妇刚刚真的想掐死自己啊。 自己差一点点就死了。 自己死了没事儿,可自己的小孙子,咋办啊?谁来养啊? 夏染用阴森森地语气,对窦梨花说,“这次,看在老二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个老东西。若有下次,我直接掐死你那个小金孙,再掐死你,什么玩意。 都快入土了,还不消停三天两头的瞎蹦哒。也不怕你大儿子晚上来找你,什么东西!” 说完,直接把老杨头,从后领子上一提,拖在地上往自家走去。 几个老太太,见夏染走了,才回过神跟在后面。 村东头的这位太太,顶着张大花脸,朝着窦梨花吐了好几口口水, “也不知道你咋想的,为了一个被人艹烂的玩意。把大儿一家,坑了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咋想的,也太蠢了。 我忘说了,我看到你家三儿媳,跟好几个老头,钻草垛子了。可惜那些老头,都不中用,还没正式开始就直接结束了。 看着真没劲儿,晦气,跟我家的老头相比,差远了……” 想继续骂,看窦梨花双眼无神空洞洞的,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劲了。 “手下败将一个”,转身离开。 走到杨绢这,见这玩意,已经晕了过去。 呸了一声,骂了声骚货,也跟着大部队的后面,向隔壁走去。 第85章 签字画押 夏染回去的时候,桂娘派人去请的村医也到了。 要夏染说,根本没必要管这几个杂碎,最好全部成瘸子才好呢。 但桂娘已经请来了,也就没反对。 村医正在为院内的几人,检查腿骨。 全断了。 夏金宝的最严重,粉碎性骨折,不好弄,就怕将来长好后,有后遗症,直接变成瘸子、跛子。 陈会师在一边悄咪咪的看着,一句意见都没发表。 无比庆幸,自己见情况不对,就花钱和解了,没有继续犯浑下去。 看看,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建国家的,是真狠啊。 连亲哥亲嫂子亲妈都打,确实疯魔了。 别说陈会师了,其他几房族老,都看的心惊胆战的。 建国家的太狠,说打断腿就打断腿,连个犹豫都没有。 关键,打断的还都是她的血脉亲人的腿,太他娘的狠了。 这一刻,建国家的狠,在他们心里,具象化了。 建国家的,是最最最最最最不能惹的人。 能避则避,避不开就交好,可不敢交恶,太吓人。 夏染没管这些,直接回厨房,把中午吃剩的半个西瓜,切成小牙,端了出来。 让大家都吃吃。 还特意给村医,挑了块中间的,最大一块,递了过去。 医生抬头看了夏染一眼,好笑的接了过去。吃了起来,慢慢处理,不急。 反正又没流血,着什么急? 院里的几人,为什么挨打,他也听说了,只能说活该。 院里其他的人,见有西瓜吃,直接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抢了起来。 还真跟村里传的一样,跟着建国家的,有肉吃。 果不其然啊,活没干呢,吃的倒是先上来了,够意思。 一瞬间又忘了夏染的狠。 那几个没牙的老太太,抢的更是凶狠,其他人都是吃白食的,她们几个可不是。 她们可是帮着打人了的,现在说是劳苦功高,都不为过。 很快就抢完了,本来就半个西瓜,十多个人吃,能不快吗? 医生吃完,擦了把手,接着让人找木板。 他捏着准备了准备,咔咔两下,原身大嫂的腿骨,就好了。 原身大嫂疼的脸都白了,就是不敢大声的叫唤,只发出小声的呻吟声和“嘶嘶”的吸气声。 她知道,自家这次栽了,很难善了。 拿布条,把腿绑在木板上,就完事。 接着是原身弟媳。 最后是夏金宝的,现在的夏金宝,已经没有力气和胆气叫嚷了。 尤其看到,夏引弟这个赔钱货提着杨老头直接拖过来后。 更是悄无声息地待着,就怕这个煞星,再注意到自己。 疼的直冒冷汗,他也忍着。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惹到这个煞星了。 医生说道,“你的腿骨,我也帮你正了,但是,是估摸着正的,不一定都对。 建议你去趟县医院,让人家用机器再检查着看看,免得哪有问题。” 说完,绑着固定好,就去洗手了。 恰好,老二带着人,押着夏家庄的几个小伙子,如丧考妣的走了进来。 几人看着躺在地上,打着木板的三人,直接快吓哭了。 来真的啊? 这腿是被打折了呀? 夏引弟,这个村里的小透明,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 舍得让陈家村的人,打断自个亲哥亲嫂子和弟媳的腿和胳膊了? 对亲哥都这么狠,自己这些村里人呢,今天还能完好的走出陈家村不?心里彻底没底了。 几人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角落,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下,眼里全是后悔。 干嘛要掺和这事啊? 当然,后面跟着进来的,还有自家村里的,这群不嫌事大的大小伙子们,全是过来看热闹的。 夏家庄的,来了整整6个,夏金宝他们也是煞费苦心啊。 这6个人,夏染恰好都认识,是娘家村里的后生,呵呵。 “老二,你在门外听了不少吧,把前因后果,全部帮我写下来吧,让这些人给我现场画押。 尤其写清楚,他们几家合谋,打算用蒙汉药放倒我,然后把我抢走,直接卖掉的事,这算是卖卖人口。 把大家的名字问着也写在下面。” 老二听完就懂了,“好,大嫂,我去找支笔和纸。” “建民哥,我去拿,我家里有本子和钢笔。” 石头说完,就撒腿跑回家了。 夏染进了粮食房,又抱了个西瓜出来,给大家切着吃了。 低迷又紧张的气氛,瞬间好了起来。 陈家村的都在吃西瓜,夏家庄的都跟鹌鹑似的,悄悄的苟着。 很快就全吃完了,石头也是运气好,恰好抢到了最后一块。 趁着老二写东西,夏染在桂娘身边一阵耳语。 桂娘给他家男人一说,九叔带着几人,直接走了。 夏染跟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村医说道,“陈叔,帮我看看,那杨老头死了没? 如果没死,把他放架子车里,拉着溜几个小时呢,他会不会死?” 村医翻了个白眼,过去看了下,“脉搏强健有力,放心,一两下死不了。” “嗯,死不了就好。他是真晕还是假晕啊?” “你咋知道的?之前可能是真晕,现在是假晕,早醒了,气息都变了。” “呵呵,挺好。你说,这老头,也是活力满满啊,这么折腾,都不死。老而不死是为贼。” “越是这种不做人的,越难死,没听过吗?祸害遗千年嘛。” “有道理。你说,我私底下弄死他家那个杨耀祖怎么样,我觉得,他可能更容易死些……” “也行。儿子比爹好对付一些。” “听说杨耀祖是杨老头媳妇跟别人偷人生的,这弄死了,说不定还帮到杨老头了呢。 要不我先去他们村里打听打听,这四个孩子里,哪个是亲生的,我弄死那个吧。” “……” 夏然和村医两人,在杨老头的上方,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很快,老二就写好了,夏染看了下,不错,这文笔很严谨。 该有的信息,一条没少。 让地上躺着三人,先盖了个章,没有印尼,用的是朱砂泥。 上次阴阳师来,用剩的朱砂,兑了些水。 接着是老妖婆,这老妖婆从陈家村的人出来后,乖的不得了,坐在房檐下当小透明。 见夏染一个眼神看过来,不等老二说话,就乖乖的在上面按了手印。 接着是夏家庄的几个后生,也很老实的按了下去。 最后是陈家村的几位年长些的族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