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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最能知道内情的人

    “叶子而已,还能有什么寓意,我还有事先走喽~”

    沈南意起身把剩余的银杏叶都扔到柏安衍身上,笑得一脸天真,没人注意得逞后嘴角上扬的弧度。

    在柏安衍的眼眸中,她欢愉地离开,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游廊中。

    飞廉二人站在远远地望着,本来还能分清王爷和小郡主之间的关系,直到沈南意将一束银杏叶花送到柏安衍的手中,二人的关系发生变化。

    离开公孙府后,沈南意和柏安衍前往最新落脚的客栈。

    珠江府的事务暂定让推官杜宴来统筹,暂代珠江府的府尹一职。

    而沈南意对这个叫杜宴的人颇为感兴趣。

    公孙离道:“杜宴是工部尚书张楚在外的私生子,生母身份不详,因为张家老夫人和夫子始终不愿意让杜宴认祖归宗,故一直留在珠江府。五年前参加科举落榜,但经过珠江府的中正官举荐到肃王府,被破格录用。”

    沈南意顿悟原来这人还是当年柏安衍亲手提拔上来的人,可他能够当推官足以说明他有足够才智,落榜怕是也是一时失利,若是再重新考一把没准就能够中榜。

    在沈南意失神之际,柏安衍叫来正在门口拍看守的飞廉:“过来!”

    飞廉把扫把扔给公孙离兴冲冲地跑过来,看到清河郡王也匆匆来,他的神色收敛认真了些:“陛下,找我何事?

    ”

    柏安衍给他提个醒,问道:“四年前,地方恢复九品中正制,当时珠江府的中正官举荐上来人的名单传到肃王府府,当时是不是你查看审核的?”

    “时间这么久了,我想想好像有那么回事,当年陛下还是王爷时,曾经中了红禾毒休养近半年,府内事物就全权交给我和飞翊处理,我管得是文政,飞翊管得是军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

    柏安衍追问:“那你可还记得当时珠江府举荐上的人中有个叫杜宴的人?”

    “记得,工部时尚张楚的私生子嘛,本来不想举荐,可这人性情执拗,从珠江府千里迢迢的来到颍都再到肃亲王府,我看他有那么几分才学就留下参加量才,最后安排在珠江府当推官。”

    飞廉这一番话说完,公孙离似乎也想起来什么。

    他也补充道,“我也记得此事,也确定这个杜宴就是珠江府的推官,和我曾经在颍都见过,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就是一个人。”

    清河郡王接着方才的话题,接着说:“作为一个推官,他在地方县衙之中举足轻重,这些年珠江府尹所有破获的案子中,很多是这位推官大人主理,在珠江府纪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而这珠江府的事,他也是最清楚的。”

    柏安衍起身向廊后走去:“是时候去见见这位推官杜宴。”

    三人随他而去。

    飞廉有些哀怨道,“审问杜宴,这次是陛下您亲自问讯,还是我来审?”

    柏安衍转头看向飞廉,命令道:“你问,但必须问出点什么,不然你这大将军就别当了。”

    “别啊……陛下您想让我问出点什么啊?”

    入夜,繁星点点,飞廉提着两壶酒和一包酱牛肉来到官府驿馆。

    杜宴作为珠江府衙唯一知晓黄金案内情的人,被秘密安置在驿馆,飞廉在审问之前对其做过详尽的调查。

    他的房间门并未关,飞廉使轻功飞到二楼的走廊上,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人还是敲了敲门框。

    “下官并未关门,飞廉将军请进。”一声清冷男声从屏风后传来。

    房内并未燃灯,飞廉迈进门带着些许地月光,零星斑驳的映在地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只庞然大物。

    屏风后一人手持烛台从黑暗中走过来,烛火摇曳映着杜宴面无表情的脸,分外红润的脸颊越是细看越是觉得诡异,他走路很慢生怕熄灭这一缕烛火。

    烛台放在桌面上时,飞廉已经坐在桌旁,摆上两壶酒打开酱牛肉,只等着杜宴落座。

    “坐。”飞廉有些迫不及待。

    杜宴端坐在飞廉对面,看着眼前的人忙碌倒酒,淡淡地说,“飞廉将军想问什么就问,不必想着酒后吐言,我养父是酿酒的。”

    言外之意,他

    是从小喝酒长大的,想要灌醉他还需再有点量。

    “杜大人想多了,我来这单纯只是想陪你聊天喝酒,至于你想说什么完全看你,你也完全可以不说。”飞廉也起了戒备心,这个人果然没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针对这样的人,必须要戳中他的软肋,不然终究是一无所获。

    杜宴看了看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紧接着分析:“聚客楼的酒,王记的酱牛肉,飞廉将军在来之前去过珠江府衙的典籍室,再往前去过近郊北安西门,过水桥的一家门口栽柳的宅院。最后见过三个人,一人身上有药味,患有心疾,一人是个剑客,另一人身上有尸气,应该是在珠江府衙做善后。”

    飞廉连连鼓掌,赞叹道,“这番推论绝了,确实如你所言,难怪杜推官能在珠江府生活得如鱼得水,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是个断案查冤的人才。”

    杜宴倒上一杯酒,敬面前人:“多谢当年花大人提携之恩。”

    “也难为你还记得这事,其实你要谢的人是陛下,若不是他,你现在可能还是落榜的穷酸秀才,也说不定早已娶妻生子,安稳过一生。”

    “是啊,若不是来到珠江府,我也不会知道那么多腌臜之事,被人胁迫至今,很多事我不愿为而不得不为,这种痛苦从我来到珠江府就没有停止过,呵,我也不知道是该感谢

    陛下还是怨恨他将我推进另一个火坑。”

    飞廉听出他肚中有怨言。

    于是将话题来得更加轻松点:“你还好,我是从小就在王府,受过最残酷的训练,从过军,打过杂,在刑部干过,在大理寺也是从底层做起。”

    “可陛下对你和旁人不同,毕竟都是家臣,做这些为得不就是磨炼。”杜宴又喝上一口酒,被辣到面部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辛辣的酒触及到他的味蕾就暴露出他根本不会喝酒,之前说得那番话不过是在唬人。

    飞廉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既然都是磨炼,你就不能怪罪谁人将你调任到珠江府,这好歹是你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在家乡办事拿俸禄是多少同僚所羡慕的事。”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杜宴连连反驳,“飞廉将军会错意,我不是怨来到这,而是怨自己即便在这也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任何人任何事,只能任由那些人在胡作非为。”

    飞廉再倒上酒,与他撞杯一饮而尽,“算了,你尽力了。”

    杜宴有些喝高头枕在桌上,飞廉见他似乎不想吐口,也觉得见一次两次肯定不会问出什么,也没打算跟他纠缠起来。

    “夜也深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陛下将此事查清后在做安排,届时你是继续做推官还是继任珠江府尹就会有吏部旨意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