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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邱氏打算

    沈谦一回院里,青竹和鸣鹤就从屋顶跃下,扑面的血腥味,让沈谦脸色一变。

    “有人来袭?”

    青竹道:“是,来了五人,不过他们怕是不知鸣鹤在此,死了三个,剩下两个惨败离去。”

    沈谦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辛苦了,今夜不会再有人来了,早些歇息。”

    鸣鹤尚不知沈谦会武,可听得他的吩咐,不敢不从命,道:“属下三人轮换着休息,大人放心。”

    沈谦轻轻触碰屋门,却见不过一瞬,门框就被打开。窈娘的眼睛在夜里亮极了,随之晶莹的泪珠滑过,如星辰陨落。

    沈谦只觉腰间被窈娘搂住,而后胸膛贴上芙蓉面,听得窈娘瓮声瓮气道:“方才是有坏人来过?那房梁上的瓦片一直响……”

    “你……知道了?”沈谦拍了拍她的僵硬的背脊,安慰道。

    “我不聋不傻的,哪里猜不到。”

    青松在后头听到这句话,不禁侧脸往耳房看去,那丫鬟但是心大,惊雷疾雨也是醒不得。

    沈谦手上轻轻抚拍着窈娘,回过头去看一眼青松,吓得人哪里还敢待。

    二更天,沈谦如往日那般纤尘不染,可汝南王府那头却是满地稀碎的瓷瓶,带着狠戾的棍杖之声,就在王府上空盘旋。

    “陈见清是个没用的,竟然就这样死了!”王炳之在一旁拱着火,接着说道:“他也是练家子出身,竟然这么多年也未看透沈谦竟然还会武。”

    外头被杖责侍卫的血腥味,渐渐传入了屋里,汝南王皱着眉摆了摆手道:“若还没死就一刀了结了,全部埋到后院花圃里头。”

    “本王那些月季最好这口荤腥喂食,春夏之际别提有多娇艳。”

    他这话说得轻巧,可难为了十几具尸体被分的七零八碎。王炳之是文官出身,强忍着鼻腔中的不适,屏住呼吸不敢答话。

    “沈谦的性命,本王必然是要的,王大人可有何高见?”汝南王睨了他一眼,带着些不屑:“若非有他沈谦半路出来,指不定王大人今日就坐上首辅的位置了。”

    王炳之心头也曾有过这样的抱怨,他执掌百官升迁,明明才是朝堂中最炙手可热的,可所有的光芒与成就,都算到了沈谦的头上。

    “不如......从他身边之人入手。”王炳之是知道承恩公府心头打得算盘,这才全盘脱出讲了出来:“下官早前就听心腹说过此事,皇后娘娘的妹妹对沈谦是非君不嫁的,若是借着这头将沈谦的注意力分散些,仇将军那头的胜算才更多些。”

    汝南王品了口茶,悠悠然道:“还是王尚书有主意。”

    翌日,邬若兰平复了心绪,才去邱氏屋里撒娇,吵着闹着,非要邱氏想办法给窈娘下帖子。

    “母亲就应女儿一次,到时沈谦自然就不会再要她了。”

    邱氏掐着她的手心道:“你如此作为,沈谦也不会要你的。你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又是玉京拔尖的贵女,万事要记住凡染阴司,千万莫脏了自己的手。”

    邬若兰愣了愣,低声问道:“母亲这是有办法了?”

    邱氏看了一眼自己娇养大的二女儿,心头也是为她这终身大事着急,点了点头道:“这是早上五军营指挥使家的帖子,正月十四是他家老太爷的寿辰。”

    邬若兰闻音知意,不满道:“难不成母亲是想我嫁他家?”

    “我问了送帖子的管事,说是指挥使亲自给沈谦送去帖子了。”

    邬若兰只当自己母亲的意思,这是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沈谦做实了事情,到时候全赖在吃醉酒上,这也是无奈之举。

    “可那般场景之下,母亲还要我如何做人。”

    邱氏无奈叹息,自己这女儿有几分小聪明,却是没有大智慧,冷声道:“你想哪里去了,这帖子上写了要带家眷的,昨夜宫宴里头,他可是当着皇上和汝南王认下了那孟氏是他的妻,眼下必然许多府邸都知道了此事,若是后日他不带家眷,岂不是有欺君之嫌,汝南王那双眼睛可盯着呢。”

    后宫里的嫔妃各有神通,除了玉福宫里的密谈,其余之事不过两个时辰就能传到朝臣的耳朵里。

    邬若兰这才算明白过来,邱氏的打算,自始至终都在窈娘那头。

    “母亲是要那孟氏与人私通......”

    邱氏轻拍了邬若兰的手背,斥道:“女儿家少说这些话。”

    果然如邱氏所料,沈谦踌躇许久才将这帖子的事告诉窈娘,道:“我昨夜在宫宴上才说了有妻室,今日顾指挥使就亲自送来了帖子,实在是太蹊跷。”

    “你与这指挥使可有嫌隙?”窈娘问道。

    这才是沈谦不解的地方,一切都太巧了,他恍惚记得顾家老太爷的确是正月十四的寿辰,摇了摇头道:“顾夯此人是忠于皇上的,正是因为太巧,所以我才有些不安。”

    “不如你就在家中,我只说你身子还未好全就是。”沈谦宽慰道。

    窈娘知道凡是太过巧合的事,必然有其中的深意。可自己一味地躲在后头,反倒是在给沈谦拖后腿,她感念沈谦为自己付出许多,因此摇了摇头道:“我这几日分明已好转,若不跟着你赴宴,岂非有欺君之嫌?”

    沈谦也知道,此事弘德不会追究,可汝南王必然会抓住这辫子闹腾一出,想了想才点头:“只能委屈你了。”

    夫妻本是一体,待到十四那日,窈娘起了大早打扮,玉钗宝珠簪在堕马髻上,手腕上一对清透翡翠镯子,一看就是难得稀罕的物,折纤腰似杨柳,两颊白皙泛桃花,柳眉弯眼含情,往铜镜里头瞧去半嗔半羞道:“你看什么?”

    沈谦心神如在烟波中轻荡,脸上忽而一热道:“自然是看美人。”

    鸳儿偷偷一笑,将湘色流云绣的长衫套在窈娘身上,此番才与那琥珀流光的裙子衬上。

    窈娘本该是这般耀眼的,却藏在深闺许多年,沈谦牵着她的手时,忽而心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