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哪,迷路了。”相思子主动拉起松岭月的手,“找个房间休息下,我累了。”
在府中管家的安排下,相思子和松岭月被安排住了客房。
相思子不累,但她有事要做,必须与松岭月独处的时候才行。
松岭月忙前忙后的照顾相思子躺下休息,相思子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却始终盯着松岭月。
松岭月终于被盯的忍不住开了口,“怎么,你夫君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相思子羞涩的点点头,“你过来…”
相思子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想对松岭月做点什么夫妻之事,松岭月呼吸一滞,缓缓靠近,装作不明白相思子的意图,等着相思子给他惊喜。
相思子白嫩嫩的小手捧起松岭月的脸,用力眨了眨眼…嘶…这人怎么没反应?
刚才冰冻了杯子是相思子第一次成功施展巫术,她以为她成了,没想到之前只是偶然。果然,她没那个天赋。
两个人僵持许久,松岭月眼看着相思子的脸越来越红,从羞涩的粉逐渐变成了病态的潮红,他哪里知道相思子内里有多努力的施展巫术。
“又不舒服了?”
松岭月担忧的摸摸相思子的额头,竟然真的很烫。
不等相思子动作,松岭月主动索要了一个浅浅的吻,又迅速分开,把人扶着躺下,“在这等我,我去请大夫。”
别院中的下人都在忙着招待那些胡吃海塞的江湖游侠,松岭月走出好远都没找到能帮他的人。就在他着急的想去外面请人时,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
“松岭庄主,别来无恙?”
赵景晨作为禁军副统领,今天被安排负责左丞相府外围护卫工作,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可他偏偏就出现了,还好巧不巧的出现在松岭月面前。
松岭月不念任何情分的休了赵景晨的亲妹妹,让赵家在松岭城丢尽了脸面。在松岭城,赵景晨动不了松岭月,可这里是大楚皇城,赵景晨的地盘。
松岭月再傻也该明白,赵景晨这是冲他来的。赵景晨宁愿背负擅离职守的罪名也要来见他,可见其来者不善。
赵景晨不敢杀他,他一个人也可以轻松逃脱,可相思子还在这里。若是被赵景晨发现,他一定会杀了相思子。毕竟那是替代了他妹妹成为松岭月正妻的人。
“赵兄?这可真是巧了,在这还能遇见你。”
“哼…”赵景晨皮笑肉不笑,“松岭山庄,请吧。”
赵景晨摊手指了个方向,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一处偏僻的无人院落。
院中已经备好酒菜和两副碗筷,两人落座,赵景晨开门见山。
“我妹妹是被冤枉的,你新过门的夫人…那个叫桃花的,她给了我妹妹一种药,说是有助受孕,结果却是让我妹妹假孕。如今我妹妹被赶走,她却心安理得的取代了她的位置…松岭庄主,你对你的枕边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竟然是冲着相思子来的,这是松岭月没想到的。
他认识的相思子那么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只有挨欺负的份,怎么可能那么有心机的陷害别人。再说,相思子孤苦无依,又没见过什么世面,怎么有机会接触那样的假孕药?
冤枉人也要有个限度,松岭月只觉得赵景晨在仗着家事身份欺负相思子。只要他对相思子有一点点怀疑,相思子这辈子就全完了。
赵曦晴被休,还有娘家可回,可相思子什么都没有。
松岭月都不敢想,相思子若是没了他的庇护,之后的人生会有多么凄惨无助。
压抑着拍桌子的冲动,松岭月深吸口气,掩饰掉愤怒的情绪,“既然赵兄怀疑,那么…可有证据?若是有了证据,我也好清理门户。”
换言之,没证据就别信口雌黄。
赵景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要是有证据,早就带着妹妹杀到松岭山庄讨说法了,怎么可能这么沉得住气。正是因为没证据,他才想赌一次,赌松岭月没那多真心,他可以怀疑赵曦晴,照样可以怀疑相思子。
但松岭月的反应令他失望了。松岭月很相信那个女人,这样的信任让赵景晨不禁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阴谋。
松岭家为了妹妹的嫁妆才娶她进门,而松岭月至始至终都只在意相思子一个人。妹妹被休,说不定也是他们的合谋。
想到这里,赵景晨反而沉下心来,没那么多顾虑了。本来还念着妹妹对松岭月有几分感情,想着挽回二人的关系,如今看来,完全不必。
赵景晨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是我唐突了,没有真凭实据就胡乱污蔑人,松岭庄主莫怪。”
说着,赵景晨起身为松岭月斟酒,微微俯身送到松岭月面前,“这杯酒权当赔罪。”
松岭月看着那杯酒,微微蹙眉。
按理说应该接下的,可赵景晨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快到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
可视线扫过周围,房顶、草丛、墙外,到处都是赵景晨的人。若是他不喝下这杯酒,今天恐怕是不能轻易离开了。
这里是左丞相府别院,赵景晨应当不会在这里对他做什么。哪怕要做,也是离开别院之后。
况且相思子还怀着身孕,身体又不舒服…
想到这里,松岭月也站起身,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拜别赵景晨,松岭月找到大夫急匆匆赶回客房。
相思子脸色好了很多,正在等他。见他真的带了大夫回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动。她在骗他,可他却是真的在意她。
大夫给相思子把了脉,叮嘱注意休息便离开了。松岭月担心赵景晨对他们动手,想趁着赵景晨有公务在身时离开。
可忽然发现他们根本走不掉,赵景晨专门派人盯着他们。
只要他带相思子离开别院半步,便有人上前邀请他们去饮酒,亦或找别的理由绊住脚,不准他们离开。
松岭月搞不清赵景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能确定一件事,至少在左丞相府别院,赵景晨是不敢对他动手的。
既然这样,那他便带着相思子暂时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