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岭月用力捏了捏相思子白嫩嫩的小脸,把相思子的小脸捏出个红红的手印。
“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若还不回庄,我便派人去找你了。”
“好。”
相思子要去的是松岭城中的地下鬼市,往返在路上的时间,加上在鬼市寻找蛊虫原虫的时间,一个时辰不知道够不够。
不够也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打算好在人群中故意与桃子走散,桃子找不到她自然会去庄中求救,到时她就说自己迷路好了。
花灯会天没黑就开始了,相思子和桃子过来的时候松岭城主街上挤满了人,各种小商小贩也被允许营业到深夜,街上别提多热闹了。
桃子看什么都好奇,东瞅瞅西看看,不大一会儿相思子就被她甩到了后面。相思子侧边迈了一步,从人群中穿过去。混在人群中,躲避桃子的视线。
虞美人(桃子)手中拿着个兔子花灯,提起来开心的看着,暗中斜眼瞄着相思子离开的方向,天真的嘴角缓缓压下,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随手把兔子花灯丢下,默默的跟在了相思子身后。
武林七盟各主城中都有规模大小不等的鬼市,这些鬼市中属松岭城中的鬼市年代最久远,规模也最大。
由于制作蛊虫的原料大多来自南疆,大楚这边的江湖人士若是对制蛊炼蛊感兴趣,除了去南疆购买或捕捉蛊虫原虫,就只能来鬼市寻找。
由于街上人太多,相思子无法运起轻功离开,就只能在人群中穿梭。走着走着,忽然在一旁的巷子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相思子顿住脚步看过去,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穿过人群,靠近了去瞧,胡同里墙边歪歪扭扭靠着个人,衣着华丽不凡,却是醉醺醺的,歪倒在墙边坐着,手里还捧着个酒瓶。
一个小偷试探着靠近,在那男人腰间摸摸索索,相思子一根银针飞过去,扎的那小偷哇哇乱叫着跑开了。
南山影垂着头,坐在地上,像是醉死过去了。相思子把人扶起来,用身体架着,正好就近有个客栈,去客栈开了个房,把人安顿到床上。
南山影那么爱干净,衣服下摆上却沾染了泥土,相思子要来了水,沾湿了布巾给南山影擦了脸和手,又清理了衣摆上的脏污。
身旁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南山影稍微清醒了点,他吃力地睁开眼,就见相思子正在叠手里的布巾。
“红豆?”南山影缓缓开口,闭了眼又睁开,没错,正是红豆。
相思子笃定了南山影喝醉了不清醒,也不闪躲,点着他的脑门责备他,“一个人在外面醉成一滩烂泥,也不带侍卫保护你,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万一有人要杀你怎么办?”
南山影忽然起身,抱住了相思子的腰,“红豆,真的是你,你没死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南山影声音开始哽咽,声音很低,听起来像在撒娇。
相思子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南山影的头,“别咒我,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埋在胸前的脑袋轻轻动了动,南山影点了下头,“那说准了,你一定要死在我后头。”
明天就是松岭老夫人的寿宴,南山影应该是被安排住进了松岭家的别庄。
“你带了暗卫吗?”
这话刚问出口,相思子就觉得问的多余。若是真带了暗卫,哪里还能轮得到自己出手。
南山影摇头,“没有…我就想一个人喝点酒…”
这样子可不像是只喝了一点。
“你住别庄吗?我送你回去好不好?相思子轻拍着南山影的背。
南山影晃晃悠悠坐起身,捧着相思子的脸,“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南山影看着她的眼神太专注,太深情。有一丝浑浊,却还带着几丝清明。
相思子微微蹙了眉,心里一惊,他不会没喝醉吧?
刚刚反应过来的相思子猛的把人推开,从腰间扯过面纱遮住脸,退后几步,转过身去。
“这位公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又不认识你,怎么能跟你一起回去?”
南山影眼看着忽然戴上面纱的相思子,有些怔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相思子突然离开,腰间的一只暗红色木牌被南山影扯了下来。
相思子戴着面纱,又用半个后脑勺对着他,南山影恍惚间又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看错人了。
难道他看到的相思子真的是喝醉酒后做的一个梦?
“你不是红豆吗?”
“红豆是谁?”相思子缓缓走到门边,“公子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不对…”
南山影见相思子要开门离开,猛地扑过来,从背后抱住了相思子。
他刚才明明看见了,是他的红豆,就是他的红豆。
虽然看着没有当初那么柔弱,语气也没有以前那么软,可那张脸分明就是红豆,连身上的气味也一模一样,淡淡的桃花香气。
不会错的。
“虽然我喝多了,但我没看错。红豆,你为什么躲着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如果你不愿意被约束在后宅之中,我在外给你购置房产和田产,在外给你购买庄子行吗?求你别走。”
从来见过南山家公子这样可怜兮兮的求人,相思子本来就对南山影心中有愧,眼下更是挪不动步子。喉中有些哽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南山影用鼻尖轻轻蹭着相思子的后颈,微微张了唇,直接衔起一块白嫩的皮肤轻轻磨蹭,直到把那处磨出一个小小的齿痕。
“红豆,别走…”南山影像只大狗一样趴在相思子背上。
相思子转过身,轻轻抱住南山影的腰,“南山公子,您真的喝醉了,相信我,明天早上醒来,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南山影将相思子紧紧搂在怀里,久久默不作声。
相思子估算着时间,她不能留在这里太久,得赶快去地下鬼市。
正当她想把人推开时,一滴温热的液体忽然掉在了她的后颈上,吧嗒,吧嗒,两滴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