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怎么不吃?”
南山影给相思子夹菜,盛粥,一勺一勺喂到嘴里。
虽然嘴上不说,但似乎真的在道歉。
南山影其实明白的,若白满川真的想要,相思子根本躲不过。但不知道相思子用了什么办法,白满川竟然没强迫,而仅仅过了手瘾。
整整六天,还受了伤,相思子也不容易。
他打相思子也确实在气,气她为什么只是一个小丫鬟,为什么没有足够保护她的背景家世,为什么她那么弱。
要是门当户对就好了…
按照相思子的估算,南山梦毒发就在这几天。她本应该毒死她,可她了解的南山梦又是个善良隐忍的人,对她也不错,相思子一时心软,用了能让对方无法生育的药。
如果不能生孩子,应该就不能成婚了。
又等了好几天,终于在武林大会结束的前一天等来了消息。
一些人准备提前离开,别被通知现在谁都不能离开别院。
南山影一大早就匆匆出了门,甚至没顾得上命人给她准备早膳。一定是出了大事。
很快白满川便来了南山氏的院子,相思子趴在窗边探出头来,见白满川拐进了南山梦的房间。
大夫进进出出,端出一盆盆的血。
相思子皱皱眉,怎么这么多血?她用的药只会让南山梦下腹疼痛难忍而已。
预感到事情没按照预计的发展,相思子也赶了过去。
房间里里外外挤满了人,相思子挤不进去,只好抓住一个丫鬟打探。
“这是怎么了?”
丫鬟端着一盆血,哭红了眼,“表小姐要不行了。”
“不行了?为什么?被行刺了吗?”
“不是,听说是中毒。”
房间里全是浓重的血腥味,南山梦口中含着参片,吊着最后一口气。
白满川了解完情况就要走,还没出去就被南山影拦住。
“这就走了?”
白满川皱眉,“不然呢?我得去调查清楚究竟是谁下毒。你拦着我做什么?”
南山影一想到白满川对相思子做的事就一肚子火,说话语气冲的要命。
“调查下毒的事也不是非你不可,可是梦儿现在需要你,你是她的夫君,现在应该留下来陪她!”
“不是夫君,还没成亲。”白满川轻描淡写的纠正。
南山影冷笑一声,“行啊,人还没死呢,现在就急着扯清关系了?还是说…白满川你心有她属,早就不在梦儿这了?”
白满川沉默一瞬,竟然没否认。这样的行为更加点燃了南山影的怒火,挥起拳头就要揍过去。
好在其他几个公子哥及时赶到,把两人分开。
白满川让几人留下安慰南山影,带人离开院子。临走前路过相思子身边,白满川顿住脚步,“别过去。”
“为什么?我想看看表小姐。”相思子已经被人群挤到了最外围。
白满川回头看了眼,没人注意这边,干脆堂而皇之的拉起相思子的手,“那你随我去查案,也算为表小姐出一份力了。”
南山影刚才的那句“心有她属”,白满川脑海里竟然出现了相思子的身影。他想要弄弄明白,自己到底对相思子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男人们身高腿长,步履匆匆,步子很大。相思子只能小跑着跟上,跑的气喘吁吁。
“去搜房间吗?还是找制毒师分析毒药来源?”
“已经知道是什么毒了,直接搜房间。”白满川无差别搜查,别院里所有人的房间都搜。相思子也跟着一起搜。
直到搜查到林舒悦的房间,相思子故意晚一步进去,眼看着白满川打开了衣柜。
一股不同寻常的异香扑面而来。
白满川捂住鼻子后退一步,又将柜门关上。
“带走。”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白家人押着林舒悦去了刑堂。
此时距离南山梦毒发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南山氏那边传来消息,南山梦已经去世了。
南山梦身上被下了三种毒,一种来自西域的慢性毒药陌茵,闻之身体逐渐衰败而亡。一种来自北疆的野草三日败,三日败本身微毒,吸食过量会产生幻觉,但若是配合陌茵,便成了剧毒。还有一种是野外中常见的毒草堕神,女子接触十天以上就会终生无法生育。
堕神是相思子下的,林舒悦衣柜里也有。但另外两种她就不知道了。
然而白满川却在林舒悦那里搜到了两种毒药,一个是堕神,另一个则是陌茵。
陌茵本不该这个时候发作,其中混合了三日败的毒性才导致毒发提前。
“不是我做的,有人陷害我,我怎么可能给自己下药让自己无法生育?白哥哥,你相信我!”
林舒悦跪在地上哭成泪人,林栖月担心白满川对林舒悦用刑,干脆带着所有林氏弟子把刑堂围了起来。
昔日关系要好的两家如今剑拔弩张,拔刀相向。
庄内大夫检查了林舒悦的身体,“衣服上确实有微量的堕神,但达不到致病的剂量,林小姐也没中毒。而藏在衣柜里的这一小包药粉确实是陌茵。”
陌茵确实是林舒悦的,但她用完早就把剩下扔了。至于那堕神,更是不知道从何而来。
仗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确定白满川不会把她怎么样。林舒悦不服气的从大夫手中抢走那包药粉,起身就往外跑。
“哥,救我!他们要害我!不是我做的!”
林栖月把妹妹护在身后,迎上白满川毫无温度的目光,“白满川,你不能凭一包药粉就定舒悦的罪。不是说三种毒药么?还有另外一种没搜到。你放心,我们不走,舒悦这边我会问清楚,若真是她做的,我林家毕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若不是她,你们也休想动她一根头发!”
白满川给身旁的白家弟子使了个眼色,“去,陪林公子回去,带人把林氏得院子保护起来。”
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相思子躲在角落里全程看完了这场闹剧,指尖勾着衣裳飘带绞了一圈又一圈,眉头微微蹙着,满脸愁容。
“想什么呢?”白满川又去拉她的手。
“是谁要害表小姐呢?她那么善良。”相思子这次是发自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