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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长思情肠断-你希望用这痕迹来证明什么?

    将身边的仆从都打发了,屋中只留兰清弦与郦眉笙两人,当着旁人的面有些话不能讲得过于明,还是私下之时少了许多顾忌。

    “不过就是个传信的少监,你何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俗话说‘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他好歹都是在皇后面前做事的,或是他没有收下那些钱财,一心要在皇后面前给你个不好看,你又当如何?”

    郦眉笙真真像个被先生数落过的学子,怯怯站在兰清弦身边,一句话不敢说,便是见兰清弦眉间还平常,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凑到身边。

    “皇后也不清白,为着她们展家的利益,旧时对你出手这事我也没忘,不是恪瑜不进宫就能尽数抹去。

    皇后原是心虚,若她挺直了腰杆,便不是派个少监进门,早就一个口信传你进宫了!

    再有,悦德那性子,除了给你添堵,还能真的听你的话?确实在玢王府上不能对你如何,然她言语间有所冒犯难不成还能让你同她争上一争?白先生说了,你如今最忌劳累、激动,我这边精心护着,她那边让你动气……

    所以我是一百个不愿你去……不过

    ,方才我冲动也是错……”

    兰清弦没有急着打断郦眉笙,一双眼晶晶亮亮,好像还映了郦眉笙的身形。

    “那些借口大约只能是借口,其实你是专门的,对不对?”

    郦眉笙愣了一下,没有了刻意的火气,此时的郦眉笙不知道有多冷静,他眼中都是澄明。

    “我在你这里怕是从来也不能有秘密,我猜当时你无奈中还想着跟那少监解释,就是因你猜到了,所以和我一唱一和……

    我的王妃,这世间果真只有你能与我相配!”

    方才郦眉笙一通地解释,兰清弦似笑非笑,给了他一个表演的机会,最后看他还洋洋得意,便抬起指尖轻点上了他眉间——

    这被忽然拉近的距离,更叫郦眉笙隐隐约约闻到从兰清弦前襟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收起那些外放的局促,郦眉笙垂眼时不经意扫到了兰清弦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一迟一顿,有流畅的线条一直延续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仅仅现出弧度就极尽魅惑……这是怎样的美景?令他眼中无端端生了化不开的混沌。

    迷蒙时郦眉笙的瞳孔内卷起无尽波澜,深潭万丈黑暗处有不露

    头的怪物蠢蠢欲动,于是放纵自己随着无法压抑的渴望,一伸手就紧紧圈住了兰清弦盈盈一握的腰身。

    郦眉笙的手劲可不小,好似有铁链箍在兰清弦身上,两人之间真正是没有了距离,兰清弦轻轻眨了眨眼时,无形有暖风缠在郦眉笙周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在蒸腾,迷惑了郦眉笙的神志——

    他越凑越近,直到唇瓣如蝉翼微触,一发不可收拾……

    独属于兰清弦的甜美在郦眉笙舌尖绽开,他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吻,越是深陷脑中就越是一片空白。

    好像有一个声音驱使着郦眉笙不能放手,只要不停地吻下去,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只要不停吻下去,万般爱恋就会永永远远留存于两人之间……

    一个人的失神便是两个人的沉沦,兰清弦也不知到底是如何,郦眉笙就不管不顾吻了上来,大约是烦忧太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彼此直白而灼热的爱慾,便是此时一个非比寻常的不能算作由头的由头,让他们再也无法放开手。

    此间不过是见客时的小厅,上首一张矮榻,郦眉笙带着兰清弦找准了方向就倒在榻

    上,这倚靠之处到底是硬是软两个人也不清楚,兰清弦只觉郦眉笙的手好似化为滑腻腻的长蛇,在她身体发肤上游走,惊起一阵颤栗。

    虽说此处尚有地龙,但未能完全烧起来以至仅有的衣衫触摸上去都带着微刺的凉意,兰清弦本就体寒,痴缠的四肢终是裹挟了郦眉笙身上所有的温度——

    就在那一刻,也不知是她抑或是他,交汇了灵魂的灼伤,放纵了人生在世所有的顾虑,从此再不知前世今生、朝朝与暮暮……

    夜半时分,兰清弦从睡梦中惊醒,她的手脚都没有了自由,动了一动才发觉还是郦眉笙的怀抱没有放松的意思。

    原是不想惊醒郦眉笙,不想轻微的动作于他这个武功高手来讲,就是极大的动静,那双眼看向兰清弦时,还是湿漉漉的,有雾气。

    “可是昨夜的安神汤失了作用,令你醒得如此之早?”

    兰清弦撑着手肘,令郦眉笙的胸膛有了旁的作用。

    “也不是,我只是想起去玢王府的事,悦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与我为难便是真的没脑子。

    而且我想到和玢王到底不能没缘由的靠近,有皇后这一手,

    还省得我们将来用些手段。”

    兰清弦本是对着郦眉笙的眼,然她讲话郦眉笙的眼神飘来飘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中,她小小动怒??了郦眉笙一下。

    “郦眉笙!你想什么呢!”

    被兰清弦连名带姓地叫一声,可见不能忽视,总算是拉回了郦眉笙的思绪,却见他笑得着实粘腻,让兰清弦都想捂住他的眼。

    “我只是看到你锁骨下尚有红痕,也不知要多少日才能褪净……”

    怪不得郦眉笙笑成那个样子,兰清弦气得戳了他好几下。

    “还不是怪你……你怎么敢……罢了罢了,我去白先生那里找找,定然是有消肿去红的药膏!”

    兰清弦这就要起身,但哪里敌得过郦眉笙的力气,一番纠缠之下还是被郦眉笙制在了身下。

    郦眉笙大约是怕兰清弦有刺痛之感,轻轻抚摸那状如蝴蝶的红痕,指腹能触到的凸起,更像是在兰清弦身上留下了刺青。

    “能不能让它短暂地留几日?不涂药膏,就让它随着时间渐渐消失。”

    郦眉笙确实是笑着,可兰清弦不知为何似看出了不易察觉的哀愁。

    “你希望用这痕迹来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