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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峥嵘犹可知-你休想逼我!

    来人闯入二话不说就掐住了左侍郎的脖子,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能有如此大的胆子。

    左侍郎被掐得直翻白眼儿,话都说不连贯。

    “你……疯……”

    陌生男子仿佛眼珠子都红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老看守见势不对,出声阻止。

    “壮士!你闯入的可是皇宫内庭,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禁军,你要是还想活命,就快快离去吧!”

    老看守以为搬出禁军男子就能松手,谁知男子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照着老看守的脸就给了一巴掌,老看守登时被扇倒在地,口鼻见血。

    如此情形,左侍郎性命堪忧,然于他喘息的缝隙当中,有微弱的女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别……杀他……”

    面对内狱众人凶神恶煞的男子,听到这三个字后,骤然放开了左侍郎,将他丢在一边。

    见男子大步跨到兰清弦身边,想要把绳子解开,却又怕弄痛她。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兰清弦几乎是硬把眼皮子撑起来,“带我走……”

    男子深吸一口气,快速把兰清弦身上的绳子解开,抱起她就往出走,可走了没有十来步,一伙人现身于内狱,领头的,竟然

    是昀帝。

    抱着兰清弦的男子直视昀帝的眼睛,没有退让的意思。

    “今日,我一定要带走她,倘或令你不如意,你可将我和她一起就地斩杀,我绝无二话。”

    跟在昀帝身边的宋大监明显是知道内情的,生怕男子惹怒了昀帝。

    “公子,您怎能对陛下不敬!”

    男子冷哼一声,“我从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背着我伤害她……我不是个三岁的孩子,我不信你的那一番说辞,今日人我一定要带走,你若要追究,知道我在哪里,欢迎你来找我!”

    宋大监又看了昀帝一眼,然昀帝虽面上难看,但没有拦住出路,反而往侧边一让。

    昀帝都让开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拦着?众人便目送着,男子横抱兰清弦疾步走出了内狱。

    禁军中有人想要跟在后面,不料那男子很是熟悉宫中路线,跟着跟着就没有了踪影,回报昀帝时,昀帝却不以为然。

    “此事你们不要再管了,朕心中有数……”

    再说抱着兰清弦的男子一路抄小道,最后竟进了真雅殿。

    殿中人对男子熟视无睹,甚至让开路让男子把兰清弦送进侧殿。

    兰清弦早已昏迷过去,看

    着她单衣上大块大块的血斑,男子握紧拳头,甚至连骨节都嘎嘎作响。

    正当此时,一人进屋来,朝着男子行礼。

    “主子,白先生已接进了宫里。”

    “好,你先退下吧。”

    行礼之人是贺铸,能在真雅殿行走无碍,还得贺铸称呼一声主子的人,再没有第二个,正是郦眉笙。

    兰清弦被禁军带走时,提醒过桃枝去找郦眉笙,从找到郦眉笙,再到郦眉笙把兰清弦救出内狱,也就用了一日的功夫,可就是这一日,令郦眉笙心痛难当。

    白大夫来时,看郦眉笙正在给兰清弦输送内力,连忙上前制止。

    “公爷,莫要再输内力,姑娘眼下承受不起!”

    果然,一时的好转仅仅一时,很快兰清弦便因疼痛在床上扭动起来。

    “主子,您先请,容属下为姑娘诊治一二。”

    郦眉笙被白大夫赶到了门外,但他并没有走,却靠着门坐下来,静默不语,懊悔不已。

    贺铸眼中的郦眉笙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如今看他这般,竟不知该怎样安慰。

    “殿下,白先生医术高明,姑娘定会安然无恙,不如先回房中等候。”

    郦眉笙摆了摆手,“你去吧,

    不用管我,我坐在这里离着她近一点,才能感到心安。”

    贺铸看不能令郦眉笙改变主意,也不多言,便默默站在一旁,然这一等就又是一个昼夜。

    大约是用过早饭的时候,白大夫终于从里面把门打开,一看郦眉笙就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见过主子,姑娘已平安。”

    白大夫一向是整理得周全,一日过去,她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显见是熬了一晚上。

    郦眉笙看着白大夫,“先生,你还有话没对我说。”

    白大夫不禁叹气,“姑娘这身子原本就要精细养着,可她遭的那刑,便是将前些日子将养回来的都还回去了。

    往后,更要精细,莫说冷了热了,就是让姑娘受个刺激,都要出大.麻烦。”

    听完白大夫这一席话,郦眉笙心中更是恨。

    “我知道了,辛苦白先生。”

    兰清弦身边离不开人,白大夫就留在真雅殿时时看护,还不及郦眉笙看上兰清弦一眼,外面就有小黄门来报,说是昀帝传召郦眉笙。

    于是郦眉笙又成了坐在四轮车上不良于行的郦公爷,待到了崇晖殿,宋大监亲自来接。

    “贺首领,公爷就由老奴送进去,

    请你在外稍候。”

    宋大监不过就是个推车子的,他将郦眉笙送到了地方,也自觉退出,帮着关上了门。

    此时,屋中仅有昀帝和郦眉笙,两人四目相对,许久都不曾有人先开口。

    或许是这气氛太沉闷,昀帝坐了下来,目光微微偏侧,避开了郦眉笙那双眼。

    “朕记着已经找人把你支出了京城,你是如何这么快就回来的?”

    郦眉笙脸上冷得都结了冰,“我跑死了三匹马赶回来的,怎么,陛下有些失望没能把我支得更远?”

    郦眉笙为臣,昀帝为君,于情于理郦眉笙都不应该这般,可他放肆过了头,也没见昀帝生怒。

    或是郦眉笙的反应让昀帝有些吃惊,“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郦眉笙靠在四轮车上,有些倨傲。

    “我要是告诉你,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你会信吗?

    可不管我知不知道,我这辈子都只愿意做这个郦家的公爵,我这一生也只愿意姓郦!”

    郦眉笙的话让昀帝听着不那么悦耳,“你胡说什么!你是朕的嫡长子,由不得你胡来!”

    郦眉笙哂笑,还从四轮车上站了起来。

    “陛下,我不愿意的事,你休想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