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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入襄不见乡-托了公子的福

    兰清弦的不安并没有维持多久,既然当时将话说得那么直接了,她若还是走不出来便是又给了不应该留有的企盼,所以当她再开口时,语气甚是正常,仿佛她和那人从未有过旁的关系。

    “你助我带走一个人,不会出事吗?”

    “当然不会,此事若能在你我手中被解决掉,上面那位会很高兴,有时家国之稳定比起他的心愿来讲更为重要。”

    毕竟已经划清了界限,兰清弦便郑重行礼。

    “多谢公爷,我定会早日解决此事。”

    从前或许还是南竹大人,而今却连这一声也不见了,郦眉笙明白,往后他只能是昭沐公。

    将钥匙给了兰清弦之后,李四被带了出来,李四哪里见过什么大人物,直到走出刑部,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又看见兰清弦送走了那位坐在四轮车上的俊美公子之后,有马车来接她,李四见来的人对她多有恭敬,这才想起来问问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大人,小人如今也算是把命交到大人手上了,能否问一句大人身居何位?”

    这一回来接兰清弦的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阿格熙,因此事太过重要,故而她只放心

    阿格熙来接手,瞧着阿格熙对李四皱起眉头时,她连忙摆手示意阿格熙莫要生怒。

    “李四,从前我不知你见的是什么人,但我想要告诉你,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兰慎县君根本是个骗子,只因我才是真正的——兰慎县君。”

    便是兰清弦上了马车之后走远了,李四都没有醒神,他看着身边如小山一般身形的阿格熙,问了傻问题。

    “我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阿格熙可不管李四怎么想,将李四带到一处隐蔽的院子藏了起来,顺便让李四事无巨细地讲了王管事的事。

    李四原来不过就是个外院的小厮,也是赶上了贡缎一事,这才被牵扯进来,看他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阿格熙便遵照兰清弦的指示,将他暗地里送回了熏池。

    而就在李四被带出刑部的第二日,牢中还关着的那些仆从因为牢中走水,全部都被烧死了。

    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这走水的位置不偏不倚就是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而恰巧里面的犯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这些话也就骗骗傻子,可骗不了早有准备的兰清弦。

    一想到幕后之人有心将知情人全部灭口,

    可见那位神秘的王管事也危险了,几经周折之后,兰清弦总算知道了一些有关王管事的行踪。

    待兰清弦找到了地方,却见院门大开,她以为是有人要来将王管事灭口了,不想一进去就看见有两人压制着,正要堵上一个跪地男子的嘴。

    “你好好说话我就不堵你的嘴,况且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再耽误时间,我就把你送给我身边这位姑娘,她对你可是不满良久了。”

    说话者正是带着描金面具的郦眉笙,他的速度明显比兰清弦快了一些,不过王管事落入他手中,总好过无缘无故丢了命。

    那王管事看了看带着幂篱的兰清弦,又看了看带着面具的郦眉笙,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你们两个不用威胁我,我家主子自然能将我保下来。”

    都这时候王管事还嘴硬,兰清弦便干脆将幂篱摘了下来。

    “你既如此信任你家主子,那你家主子可告诉过你我是谁?”

    王管事盯着兰清弦的脸细细看过,忽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是……兰……”

    这位王管事显见认识兰清弦,或是按照计划,这时兰清弦应该被抓走了,怎的还能

    来此处找自己的麻烦!

    兰清弦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位王管事,联想起鄢尚仪给自己的那个盒子里面净是有她县君印信的账簿,她大约能猜到这位王管事的来路。

    “你是不是王家人有待商榷,但你既见过我,我想你收的好处里面,应该也少不了兰家人给的东西。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能找到你如今所住的院落,便有法子将你的身份也掘地三尺,我们就坐在此处等等看,等着有人将你的生平册子送过来。”

    王管事的淡定也是有条件的,如今他们污蔑的正主儿都坐在眼前了,那他们所谋划之事还能成?

    王管事跪在地上讪讪的,却见郦眉笙给了手下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又是椅子又是茶水的,都摆在了院子里,还有一个专门请兰清弦坐下来休息。

    郦眉笙实在聪明,与其他出面让兰清弦有机会说不,不若一切都让自己的手下来做,兰清弦碍于情面也不会拒绝。

    果然这一番操作令兰清弦被动接受了,不仅仅是坐下来歇息,该有的手炉脚炉一样都没有落下来。

    王管事原先还疑心自己记错了,毕竟一个娇贵的县君单枪

    匹马来找自己就够奇怪的,而此刻那面具男子铺开了排场就为了让兰清弦歇歇脚,却让王管事笃信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兰清弦见郦眉笙这东西置办得齐全,便多说了一嘴。

    “不想公子出门也是这般讲究的。”

    然不及郦眉笙开口,他身边一个侍卫先搭腔儿了。

    “我们主子自来能吃苦,这东西都是给县君准备的。”

    更外边的一个侍卫踢了搭腔儿那个一脚,便是觉得他说多了,果然兰清弦一听,神色又变得不自然起来。

    最后还是郦眉笙自己出来找补,“这些东西一直都在马车上放着,倘或有个用处就摆出来,并非是刻意留着,你也莫要多心。”

    就算郦眉笙的解释再怎样不合理,兰清弦也会当成它是合理的。

    “那还真是我托了公子的福,多谢。”

    兰清弦道了谢便再无二话,一时之间此处尽是尴尬。

    好在这尴尬没有维持多久就有人就叫门了,再进来时却是一男一女。

    不等进来的男子出声,他身边的女子就小跑到兰清弦身边,给兰清弦身上披了厚实的大氅。

    “姑娘,是我失策了,我应该跟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