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一个封号而已,不过是皇家的花花样子罢了,难不成还能有了实权!”
两个管事说主子的事说得不亦乐乎,外面听墙角的映荷听得也是不亦乐乎,可见兰清弦这病是板上钉钉,映荷别提有多高兴了。
映荷跑到歌芜院外面打探消息,歌芜院里面,几个大的在兰清弦面前等着主子发话。
看兰清弦这般没有精神头,梦鹃忍不住哭了一鼻子,鸳儿更是急得要上房。
此时白大夫还在给兰清弦施针,家中这些事并不是秘密,倒也没有避着白大夫的必要。
“你们四个是我手中最得力的,既是出了这事便要更加上心,今日已经放出了风,我想那个在隐藏许久的,终会暴露自己。”
白大夫见过许多世家贵族,家中的排场那不是一般的大,如兰清弦这样的身份,院中总共只有四个大丫鬟确实稀奇。
“乡君,你家中事多,可还是要分派给我一个大丫鬟,毕竟我不希望给你治病时,一应所需还要过外人的手。”
这根源还是从兰清弦被家中遗忘时就开始了,早先她连四个大丫鬟都没有,只能和半夏相依为命,到现下一时
竟找不出一个能协理白大夫的大丫鬟。
正在这时,外面婆子来报,说是砌红院暮先生的内人阚氏想见兰清弦一面。
兰清弦连忙让下人将这位总未见过面的阚氏请进来,不想阚氏一见兰清弦就要磕头,拦都拦不住。
“非是姑娘好心,我哪里能活到今日。
今日除了来给姑娘谢恩,还要请姑娘给我个活计,我愿在姑娘身边当差。”
暮霓茵明面上是兰家西席,实则成了兰清弦的人手,如今和阿格熙一样,都是兰清弦倚重的下属。
阚氏能来,可见是和暮霓茵商量过了,兰清弦还没有多说什么,白大夫倒是看上了阚氏。
“这位姑娘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阵药香,可见是个懂药的。
乡君,就让这姑娘跟着我可好?”
兰清弦自是觉着很好,简直解了燃眉之急。
“既是先生说了,我焉有不同意之理。
阚姐姐,从今日起,你就跟在白先生身边。”
阚氏连连摆手,“姑娘折煞我了,我闺名单字一个娇字,姑娘直呼我娇娘就好。”
兰清弦这还在床上躺着便将几日以来遗留下的问题都解决了,看着几个大丫鬟领命各自出去了
,白大夫却哼了一声。
“怪道我看乡君忧思甚重,哪一家的姑娘都没有乡君这般操心的。”
兰清弦也不介意白大夫话冲了一些,“身在这大家族,我若是没有十二分的上心,只怕要再死上好几回了。”
夜间的时候,小厨房一个小角落专门同旁边的案子隔开,没有别人,单单站着一个娇娘。
这些日子以来,兰清弦院中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映荷以为自己还能从三等的往上爬一爬,不想话都未能和兰清弦说上半句,管事当中又冒出来一个娇娘。
这个娇娘的来头不小,是兰家西席的正头娘子,兰清弦二话不说便让娇娘管了自己日常的药饮,怕不是已经对院中人生疑了。
映荷有些急,她来了兰家哪里就能轻松,便趁着婆子们打牌的时候和贾妈妈说了几句。
“贾妈妈,我看那姓阚的仿佛长在小厨房里面,一日倒有半日摆弄姑娘的药饮,下一步怕不是就要同你争小厨房的管事之位了。”
贾妈妈一听,瞬时酒醒了大半。
“我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挤掉了一个姓桐的,这还让不让我过安生日子了!”
映荷故作担忧,仿佛和
贾妈妈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妈妈要早做打算,不然你们兰家这些个老人儿们都要被姑娘带进来的新人挤走了。”
贾妈妈哪里有花花肠子,她遇这事向来都是倚仗映荷。
“映荷姑娘,你给我老婆子出个主意,事成了老婆子定是不亏待你。”
映荷就等着贾妈妈这句,“咱们熬不起了,你在二门外的儿子不是会些拳脚吗?待姓阚的出了咱们院子办事时,在外院拿麻袋套了,乱拳打一顿就好,只说让她莫要在歌芜院中嚣张。
她一个新来的,人都认不全,跟姑娘告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或是能令她跟砌红院的暮先生告一状,干脆出了院子才是最好。”
贾妈妈就是个猪脑子,映荷令她得了小厨房管事之位,她便忘乎所以了,觉着映荷的每一个主意都是再好不过的,反正套着麻袋打了一顿,又看不见脸,只要别打得重了那就万事齐备。
“好好好,映荷姑娘实在聪明,你替我和她们打牌吧,我这就去找我儿子。”
贾妈妈既得了这个好主意根本是一刻钟也不肯耽误的,又过一日贾妈妈的儿子并几个二门的小子真的用麻袋套
了娇娘。
按照贾妈妈的构想,娇娘是个女儿家禁不住打定会求饶,不想娇娘的反应绝非一般人,她身上是常带匕首的,匕首锋利一下子就把麻袋戳出了洞,这一手吓坏了几个小子,都未能挡脸跑掉,倒是被娇娘挨个揍了一顿。
娇娘回了歌芜院就和兰清弦说了这事,拢共没用半盏茶的时间就查到了贾妈妈头上。
贾妈妈又是哭又是求饶,怎奈何兰清弦眼中不揉沙子直接连她带她儿子都丢到了柴房里面。
好不容易安稳几日的小厨房骤然没了管事,兰清弦手边又不能马上提拔上人,便让小厨房放了三日的空档,也正是这三日,白大夫又在兰清弦的药饮当中发现了令人疯癫的药。
兰清弦这一回是有准备的,三日的空档说白了便是为了钓鱼所用,故而当映荷被提着进了正堂的时候,她还在装模作样。
“姑娘,姑娘,奴婢不知做错了何事,求姑娘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有些事情不便让所有人知晓,兰清弦身边只留了半夏和娇娘,隔着一扇屏风,映荷被娇娘压制着,只能在嘴上求饶。
“不得不说,你主子在你身上是下了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