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鬼市的人还是刺杀你的人?”
阳玖九恐慌回头,感觉马蹄声越来越近。
“怎么追得这么快?”
这个问题也让宁无患感到疑惑,刚才分明离得不近,可为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对方的人马便已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
难道……
他猛然回头,试着大喊:“宁二!”
“宁二?是宁王府的人马?”
阳玖九瞪大双眼朝身后打望,不由疑惑:“你怎知是宁二他们?”
宁无患自信扬唇,眸光灿然。
“只有本王训练出来的宁家兵才会有如此迅猛的追击速度。”
言罢,他再勒缰绳,调转马头,与身后追来的队伍汇合。
“可万一不是呢?岂不是自投罗网?”
阳玖九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宁无患盲目自大,判断失误。
“本王绝不会错!”
“驾!”
宁无患成竹在心,腿撞马肚,加快速度。
阳玖九没再说话,只是把林文杰紧紧地抱着,暗自祈祷着宁无患这次的牛皮千万别吹破。
“果然是王爷!”
“王爷!”
少顷,两方人马终于汇合。
看到率先冲在前面的宁二,阳玖九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本王没骗你吧?”
紧跟着,头顶上方就传来了宁无患洋洋得意的声音。
阳玖九撇撇嘴,不置可否。
“王爷,你和王妃没
事吧…咦?怎么多出个孩子来?”
宁二立即下马,迎了过来,待看到阳玖九怀中的林文杰时,愕然停步。
“什么孩子?”
“哪儿来的孩子?”
其余人止不住好奇,纷纷翘首望来。
“总不至于是王爷和王妃生的吧?”
一个听起来非常正经的声音从队伍里传来,立马惹得众人垂首暗笑。
“薛八,给本王过来!”
宁无患锐利的目光扫过众手下,直直地指向话音刚落的薛八。
“呃…是!王爷。”
薛八顿怂,战战兢兢地下马来到宁无患跟前,垂首拱手。
“王爷。”
宁无患指了指已经醒来,正眨巴着眼左顾右盼的林文杰,对他下令:“把林文杰小公子护送回尚书府,并向林尚书带话,说本王是在莲花池以东的鬼城找到的他,而那座名为‘鬼城’的前朝村落,正是朝廷寻找已久的鬼市。”
“是!”
薛八当即领命,将林文杰抱下马后,就率领自己的手下赶往尚书府。
目送其一行离去后,宁无患又对薛四说:“你把王妃送回府,然后调派人马,前往酸枣门等候。”
说完,他又看向宁二等人,大声喝令:“其余人,跟随本王进宫面圣!”
“是!王爷。”
众人齐声响应,震天动地。
望着这群气势如虹的队伍,阳玖九终于意识
到,宁家兵名不虚传,而他们的领头人更是势不可挡。
这个男人果然是天生的王者,比当今炎帝更具帝王之气!
难怪他敢给炎帝戴绿帽……
阳玖九的双眼慢慢微眯,瞅向宁无患的眼神透着精光。
感受到她贼兮兮的视线投向自己,宁无患蹙眉转头,便见她迅速收回视线并别开了脸。
呵!
他暗自好笑。
还是跟耗子一样!
“薛四。”
随后,他向薛四招了招手,附耳对他交代了一句。
薛四略显吃惊,但没有多问,随即带着阳玖九返回王府。
在两方人马彻底分开后,阳玖九单独骑着亚米的马,瞟了一眼骑在自己身旁的薛四,向他探问:“你刚刚跟王爷咬什么耳朵呢?”
她可没有错过这对主仆的小声交流,更没有错过薛四脸上一闪即逝的诧异表情。
薛四向她拱了拱手,“回王妃,王爷特别叮嘱小的,要把王妃您安全送回府。”
“是吗?这事儿还需他单独对你咬耳朵?难不成,他不嘱咐这么一句,你便不会护好我?”
阳玖九挑眉睨着他,明显不信。
要晓得,薛四在暗中监视她的同时,她也在悄然观察着这群暗卫,早已看出,薛四比那个薛八稳重,而且处变不惊。
所以,能让他那么惊讶,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话。
薛四仍旧
面不改色,不疾不徐:“回王妃,王爷是关心则乱,才会反复叮嘱。”
“哈!”
阳玖九哑然失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薛四没有回答,只是拱了拱手。
“哼!”
阳玖九见状,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追问,心知这人的嘴比宁无患还紧几分,根本套不出支言半语。
“王妃,今时不同往日,你已是与王爷共患过生死的人。”
就在阳玖九打消好奇之际,却听到薛四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突然加速,冲到了自己前面。
“怎么了?”
她急忙追赶。
薛四头也不回地沉声说:“王府出事了?”
“出事了?”
阳玖九惊愕,旋即又疑惑:“你哪里看出王府出事了?我们不是还有段距离才抵达王府吗?”
薛四抬手指向前方的天空,对阳玖九说:“有烟,准是走水了,就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嗯?”
阳玖九仰头望去,于迷蒙夜色中隐约看见了一股青烟正随风弥散,再定睛一瞧,又见火光频闪,恰好出现在宁王府后院的位置。
确实是走水,但也如薛四所言,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
难道又是炎帝所为?
趁着宁无患生死未卜,其手下又倾巢出动之时,火烧宁王府?
好个歹毒的君王!
“薛
四哥,怎么只有你一人,王爷他们呢?”
当阳玖九紧跟薛四一路疾驰返回宁府的时候,就见一名守卫急匆匆地跑来,发现只有她和薛四,当即慌了手脚。
“难道王爷他……”
“闭嘴!王爷无碍,现已去面圣。”
薛四呵斥一声后,便下马询问:“府里是怎么回事?哪个院子走水了?”
“是水牢。”守卫说道。
“水牢?”薛四讶然。
阳玖九也很意外。
怎么会是水牢?那里为何会起火?
不过不是偏院就好,那小拾应当没事。
正当阳玖九悄然吁气时,又听守卫说:“一名囚犯越狱了,趁着众人不备,在水牢里纵火,又在我们赶去灭火时将我们伏击,不过好在只有那一名囚犯逃跑成功,其余囚犯仍被羁押着,火势也已被我们控制下来。”
还有囚犯能从水牢越狱?
回想起当时在水牢看到的场景,阳玖九委实想不出,是哪个囚犯这么有本事,竟逃出了宁无患口中那个连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地下水牢?
薛四也是不可思议,连忙又问:“他是如何办到的?”
阳玖九立马好奇侧耳,想知道那人是如何越狱的。
可她万万想不到,守卫的回答竟是:“他用私藏的匕首撬断了被水泡锈的铁链。”
呃!
匕首?
该不会是我扔在地牢的那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