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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她不会想见你

    宫识鸢呼吸突然就急促起来,抬脚欲要走到付斟时面前问个明白,却被白胡子老头一把拉住。

    当初的大将军和九公主的事情,白胡子老头多少也有些耳闻,天下人将九公主的死抬到江山社稷之尊上,如今从付斟时三言两句中听出来,可能也不全是天下人以为的那样。

    至于白胡子老头为何要拉住宫识鸢,着实是现在的付斟时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大将军了,而是一个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东厂提督。

    宫识鸢这丫头有些时候说的话不经过脑子,说出来的话能将人给气死,若是她一时不小心将付斟时惹怒了,那庭如风醒时问起来,他怎么回答,他着实是放心不下来。

    况且若是以前阿蛮还活着,那他尚且不着急,他相信依着阿蛮那死皮赖脸的劲,早晚有一天要将庭如风收了的,可眼下庭如风对其他姑娘别说上心了,连半眼都不看,也就指望着宫识鸢这丫头了。

    没想到他都已经七老八十了,还要来操心这种事情,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白胡子老头将宫识鸢护在身后。

    中间隔了个人,宫识鸢紧张的看着付斟时,她也说不

    上来到底紧张什么,只是心悸的越发厉害,她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付斟时也轻皱了皱眉,随即很快松开,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小九,你若是……”

    话未说完,身后蓦的又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小九。”

    宫识鸢转过身去,庭如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站在距离三人不远处。

    白胡子老头连忙跑过去,责备道:“你总算是醒了,若是在说下去,老夫真不知道要……”抬眼,看着庭如风苍白的脸,天上太阳朗照,若是衣服稍微穿厚一些还觉得有些热,可庭如风站在太阳底下,身子却轻轻的颤抖,脸皮苍白的吓人。

    白胡子老头舔了舔唇,不忍地问道:“你没事吧?”

    庭如风目光一直聚在付斟时身上,眼珠子转了转,面无表情道:“无事。”

    白胡子老头轻拍了拍庭如风的肩头,“也是,就算是有事也得扛着,自己的女人还是要自己来护着。”说这番话时,是背对着付斟时,并未看到付斟时眉宇间闪过的一抹冷意。

    白胡子老头看看三人,很是识趣的带着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了望谷里的人离开了,给三人留了地

    方说话。

    了望谷中有一条河,了望谷世世代代便靠着这条河生活,河水是从山顶流下来的山泉,此时刚入春不久,山顶上的雪还没来得及融化,有时了望谷的人在打河水时,还能捞出一两块冰来。

    此时微微拂面的春风便是从河那边吹过来的,同样的带了几分冷意,庭如风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宫识鸢本欲坐在庭如风前面,替他挡一挡这阵凉风,刚从石墩上起身,就被庭如风轻轻拉住衣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来:“我还没你想的脑袋脆弱,况且你干爹也说了,我吹一吹风将虚汗吹干了就好了。”

    既然是阿蛮爹爹说的,那么宫识鸢也就没在坚持,重新坐了会。

    付斟时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手指无意识的转动茶杯,轻笑道:“干爹,小九拜干爹了?”

    庭如风也笑了笑,忽的觉得喉间有些干痒,旁边便控制不的咳嗽起来,一直到喝了两口温热的茶水方才缓过来。

    宫识鸢在一旁看的直皱眉:“你真的行,如若不然你先回去歇息,我们改日再说。”抬眼看向付斟时,似是在询问意见。

    付斟时的目光从

    庭如风袖口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翠竹移到宫识鸢脸上,阴沉的目光瞬间便明亮起来,点头道:“于我来说,眼下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太大区别。”

    庭如风又是干咳了几声,道:“无碍。”抬眼看向付斟时:“那夜我会同你说小九在了望谷,便知道你肯定回来。”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你说的对。”

    那一夜,庭如风受意前来刺杀东厂提督,他早早的便已经知道这位提督大人就是付斟时,因而只带了一柄长剑便大。大方方的推开了提督府的大门。

    入门之后,有一块巨石屏风遮挡,底下琉璃花台有两株已经凋谢的白梅花,让他意外的是,走进去院落设置和宫识鸢在皇宫里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可见付斟时将皇宫搬到这里,着实费了些心思。

    付斟时似是早已经料到他会来,在院落里设了一方桌案,上面摆放了两只茶杯,听到声响抬眼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坐,便又低头摆弄着瓷杯。

    庭如风坐下之后,没有先开口,反而是付斟时煮好茶水推倒他桌前,淡淡道:“太后让你来刺杀我的?”

    庭

    如风眯了眯眼,“也不全是,主要是我想见见你。”

    付斟时似是有些诧异,抬眼看到他冷笑一声:“这些天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如今我主动来见你,怎么的还这般诧异。”

    付斟时抿了一口茶水,嫌烫的推在桌子上,微微皱眉直言道:“宫扶清说,小九没有死,而是被你带走了。”

    庭如风点点头,嗓音却像是被冻住一般的森冷,“不错,她确实还活着。”

    话音刚落,付斟时手掌捏紧茶杯,猛的抬起头看着他,唇角微微抖动,半晌才重重的呼出几口气,“她现在在哪?”

    庭如风摇摇头:“她不会想见你的。”

    这句话似是重重的抢到了付斟时,抖动的唇角僵硬起来,一点一点的苍白了下去。

    庭如风重重的将长剑搁在桌子上,震的瓷杯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今日而来,刺杀你这件事可以先放在一边不着急,我更想问问你,当初我将她好好的放在你哪里,如今你却差点将她摔碎。”

    付斟时轻轻的拧紧眉,张了张嘴欲答,却说不出话来。

    庭如风声音越发冷了下来,“你可知她一直想要嫁给你,一直盼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