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抬眼看了嬉笑的庭如风一眼,朗声叫了花穗一声,花穗连忙从后院跑来:“姑娘,怎么了……”话为说完,看到庭如风立马就愤怒了,快步走过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庭如风的鼻子骂道:“你还敢来,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拿石头扔你一次。”
宫识鸢挑挑眉,刚要问一问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前一瞬还站在自己身后的花穗,后一瞬就已经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块石头,狠狠朝着庭如风扔了过去。
从石头落下的速度来看,花穗没有手下留情,听着划破微风的声音,还隐隐有要用石头将庭如风砸死的气势。
庭如风险险的躲了过去,苦着脸笑道:“我这次不是来找你的,是来看你主子的,这是两码事,你等等……”
花穗又扬起一块石头,宫识鸢吓了一跳,连忙去拉住花穗,甚是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想来花穗一向都是文文静静的女子,还有一些胆小,半个月前那里有这般拿石头砸人的气势,不过半个月未见,胆子就已经这么大了。
宫识鸢感到欣慰的同时,还颇为好奇庭如
风这是对花穗做了什么。
能让花穗露出这幅样子,这庭如风也是个人才。
宫识鸢将她捏着石头的手压了下来,花穗才将石头扔下,瞪了庭如风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宫识鸢,还没说话眼眶先红了。
宫识鸢被吓了一跳,莫非这个登徒子欺负了花穗?
如今的庭如风已不是当初的庭如风,为了那块玉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是有可能的,而花穗虽说是从花楼里逃出来,可到底没亲身经历过花月之事,眼下又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被庭如风这个风月老手骗了也是有可能的。
宫识鸢越想越心惊,着急道:“你先别哭啊,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这个登徒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身后的庭如风不满道:“说话也要讲良心,我怎么就登徒子了,这件事有误会……”
宫识鸢回头瞪了他一眼,拉着花穗走到一旁,“你快跟我说啊,他把你怎么了?”
花穗红着眼眶道:“他没有把我怎么办,就是,就是奴婢觉得他身为姑娘的朋友,当时姑娘有危险,他不仅不救公主,还坐在一旁看热闹,着实可恨。”
宫识鸢
放下心来,只要那登徒子没有对花穗做什么就好。
双手插在胸前,宫识鸢看着她轻声教导她:“你这样就不对了,事情是自己的,我那日有危险说明我有这样一劫,人家不帮我是对的,帮我是因为心好,你万万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别人知不知道,况且,我跟庭如风也只是见过几面,还算不得……”
话语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想起从前庭如风为宫识鸢做的那些事情,但如今她本就不是宫识鸢,庭如风做的那些事是为宫识鸢做的,而并非是为她做的,如此想来,那些情谊也应该算不到她的头上。
便心安理得的说道:“我和庭如风还算不得是朋友。”
花穗揉着衣角道:“可是,朋友这个词是庭如风说的。他既然能说出这个词,奴就觉得那日他更不应该袖手旁观,况且姑娘晕过去的那段时间,他还来过几次,奴以为他是来看姑娘,没想到他居然,居然是来偷东西的!”
宫识鸢默了默,这种情况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扭过头看到庭如风正坐在椅子上,吃着自己带过来的糕点,犹豫了一会,问道:“他来看过我?”
那
日,宫识鸢脖子上被划了一刀,好巧不巧的割到了动脉,着实是飞来横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来喝个茶,还将小命都差点喝没了。
至于她晕过去对付斟时说的那句话:“那时,我已经答应大人了,可大人为何没来?”
如今想想她自己也觉得差异,在细细回想了一番当时的情况,却没有半点头绪,好像是心头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就问了出来。
想来,这句话应该是付斟时要走时,宫识鸢答应付斟时,等他回来了,宫识鸢便跳舞给他看,那个时候没想到,那一次便是分别。
因是割到了血管,宫识鸢脖颈上血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就近找了一个郎中急急忙忙的来给宫识鸢止血,在派人去将陈太医给请来。
茶楼的老板知晓自己茶楼里有人受伤,生气不知时,早已经慌的不成样子,在听说那个人还是提督夫人之后,吓的一口气没通过来,当场晕了过去。
等到陈太医匆忙赶来时,宫识鸢已经没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陈太医虽说医术高明,有神医之名,可到底不是真的神,能够止住血,吊了一口宫识鸢的气在胸口里,就已
经颇为的不容易了,至于何时醒来就不好说了。
在付斟时再三追问下,陈太医让付斟时做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准备,这番话正好被花穗听到了,小姑娘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刷刷的就掉下来。
可奈何事情已经这样了,花穗哭了一会之后,抹了抹眼泪,日日夜夜守在宫识鸢床边,半步不离开。
没多两日,庭如风便来了,花穗正端了水要出去倒了,看到庭如风静静的站在问口,愣了愣不自主的就唤了一声:“庭公子……”说完,回过神来,咬了咬牙道:“我家姑娘还未醒,庭公子改日在来吧。”
庭如风脸颊上的肌肉轻轻跳了跳,目光从床上的宫识鸢移到花穗身上,淡淡道:“当初她恼我救了她,其实我知道,当初是她自己不放过自己,我常常在想,若是当时救她的人是付斟时,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花穗听的也莫名其妙,当初她在皇宫里照顾宫识鸢时,庭如风和她并未有机会见到。
回头看了一眼宫识鸢,冷声道:“庭公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如今姑娘昏迷了,庭公子也不比再来这里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