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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付斟时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因着那一场梦,让她看透了沧海桑田,看到了宫识鸢对付斟时的爱,也明白付斟时其实将她当做失忆,于付斟时来说,她确实是失忆了,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不是真的宫识鸢。

    她可以是宫识鸢,可也不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问,只是心头莫名的迫切的想知道,她不是九公主,没有那般活的清楚,反而有些随性,心里这般想便这般问出来。

    她一点一点的靠过去,皱眉看着付斟时越发沉重的呼吸,这个时候,若是她学着宫识鸢的样子,喊一声“哥哥”付斟时肯定会告诉她,可不知为何,明明期待付斟时的答案,却不想如此得到这个答案。

    心头的纠结让她有些难受,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身子,淡淡道:“大人不用如此紧张,大人不想说便不说了。”

    付斟时皱皱眉,看了她许久,张了张嘴终归是没说话。

    又坐了一会,她莫名的有些烦闷,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合着衣服躺了下去,“天色不早了,我有些乏了,大人也快回去歇息吧。”

    付斟

    时又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直到宫识鸢果真有些困了,神思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才放心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起来时,花穗为她梳妆,看着铜镜里面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脖子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疤痕,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至多以后出去时,在脖子上绑一个丝带就是了。

    不过,这样的装束倒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这样出门会不会被人多看两眼。

    花穗却格外的心疼,梳妆的时候一劲地说:“这以后留了一条疤可要怎么办啊,姑娘生的这般俊俏,好端端的就留了一条疤痕,都怪那人,若不是他……”

    宫识鸢想起那日在茶楼里,一脸惊慌被付斟时抄了家的少年,轻皱了皱眉,出声问道:“那少年是谁?”

    花穗撇撇嘴,愤愤道:“那少年是太史令的大公子,一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还当街调戏女子……”

    宫识鸢皱皱眉打断道:“他为何会被抄家?”

    察觉到宫识鸢不喜她多嘴,便收敛了愤怒的神色,道:“听说他老爹太史令不仅贩卖人口,还和大奉暗中勾搭,被大人查出来了,所以才去抄家

    的。”

    宫识鸢眉头松开,轻点了点头,没再接着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宫识鸢一直在等着付斟时主动来找她,可这个人着实沉的住气,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人影,倒是宫里的小公公来了。

    皇后娘娘知晓她醒来,特地让小公公送了诸多不补品来慰问,宫识鸢看着满满的两大箱子被宫人抬进来,内心居然是惊不起什么波澜。

    她不由的在心里感叹一声,果然啊,人一旦将一些事情想开了,另外一些事情也就变的可有可无了。

    想当初她嫁到提督府,身上两两个铜板都没有,买串糖葫芦都要花穗去找安生借,不由的又感叹一声,果真,人就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变的成熟。

    慰问了一番,小公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就要走,宫识鸢让花穗拿了几两银子交到小公公手里,她客气的开口:“银子不多,到底是一份心意,多谢公公劳累跑一躺。”

    小公公脸上的笑意更盛,将银子收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宫人,示意宫识鸢往边上走走,轻声道:“皇上这几日很挂念夫人,夫人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皇上几次想要出去看看夫

    人,可皇后娘娘担忧皇上的安危一直没让……”

    说到这里,小公公眉头轻皱了皱,却很快松开:“有天夜里皇上直接抢了一匹马想要闯出来,可到底还是被拦了下来,等夫人身子养好了,就进宫去看看皇上吧。”

    宫识鸢垂眸,轻点了点头:“多谢公公了,劳公公替我跟皇上说我平安无事。”

    小公公笑着点头:“不用夫人多说,奴家定是要跟皇上说的。”

    小公公走了没多久,姜之行就来了,得知付斟时不在后,喝了一杯茶水也起身离开了,让宫识鸢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庭如风又来了。

    她抬头看着站在墙头上的庭如风,淡淡看了两眼,收回目光摆弄着茶具道:“你们这是约好的?”

    庭如风笑了两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跳下墙头道:“我也想你一醒来就来看你,可你家大人却是不让,说是若是要来得等到三日后。”说着,将一诗盒放在桌子上,续道:“这不你刚醒我就来看你了,可见我有多挂念你。”

    宫识鸢淡淡道:“你若是挂念我,当时我被刀架住脖子的时候,你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庭如风尴尬的

    笑了笑:“我这不是知道你家大人马上就来了嘛,你家大人对我不太友善,我若是出手你回去之后不太好解释,可谁能想到那小子被吓的手抖。”

    宫识鸢抬眼看了他一眼,将茶水放在他桌前,没说话。

    庭如风将食盒打开,推到了宫识鸢桌前道:“来的时候给你买的,还热乎着呢,你快吃点,”

    “我刚吃过。”说完,又觉得得给庭如风一些面子,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饺子放进嘴巴里。

    庭如风端着茶杯在院落里看了一会,突然问道:“花穗呢,怎么没看见她。”

    宫识鸢皱皱眉:“你找她做什么?”

    庭如风立马笑道:“许久没见她了,突然间有点想她了,你将她叫出来,我看看她。”这番话说的颇有登徒子那个味,宫识鸢甚是好奇,以前一丝不苟的庭如风怎的变成这幅样子了。

    若是以前她定要让花穗远离这个登徒子,可如今再看,这个登徒子不过是想要花穗身上的那块玉佩罢了。

    宫识鸢当初要自刎前,将玉佩交给花穗,那时候只是想给花穗留个念想罢了,如今看来这块玉佩却是不一般,只是有何用处,却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