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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付斟时也是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他不肯喝药,就算华佗在世也治不好,正好你这几日也没有事,便随我去试试,也好让姜父母放宽心。”

    宫识鸢略微思索了一会,自上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姜之行,经付斟时这么一提,她心里也有些挂念姜之行。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安静了一会,她抬手将帽子摘下来,发丝顿时散落下来,“那你给我说说,我弟弟为何要服毒,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握住一缕发丝在手里,付斟时缓缓道:“眼下我所能确认的便是,那毒药确实是皇上自己服下的,至于目的……”

    他顿了顿,抬眼看到宫识鸢的头发似是被帽子给缠住,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抬手轻轻接过她手中的帽子,动作轻柔的将发丝一点一点解开:“我推测,皇上是想将计就计。”

    帽子被拿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疑惑着一张脸:“将计就计?”

    付斟时点头道:“太后从前不让他单独面见大臣,有什么事都需呈上奏折,太后看过了,才会给他批阅,今日不让他见邻国人,无非不过是怕他联合他人,意图谋反。”

    见宫识鸢轻皱起眉头,他笑了笑,抬手将一缕发丝从宫识鸢嘴角理出来,却并未松开,而是放在手里把玩:“现在的皇上柔弱可欺,除了上早朝,便终日待在乾昆殿里,绕是如此,太后依旧时不时的打压,要是真冒出了夺权的念头,恐怕都活不过明天。”

    她撑着腮,轻皱起眉头,认真的想了想:“可我弟弟是正经皇室,而且如今皇家子嗣就他一人,太后对付清下手,朝堂那些大臣难道就没有意见?”

    付斟时把玩着发丝的手一顿,目光落在她脸上,收起唇边那一抹笑,沉静看着她:“自然是有的,不过半个朝堂的大臣都是太后亲手提拔出来,就算一些大臣颇有微词,可到底禁不起什么风浪,无非不过是处理起来麻烦一些罢了。”

    她若有所思,良久,眉头皱的更深:“可谁来继承皇位,难道太后她要自己做上皇位?”

    付斟时轻摇了摇头:“不排除太后有这个想法,不过眼下却是不可能。”

    太后虽说在朝堂上颇为一些手段,可到底还没能将整个朝堂握在手心里,况且眼下还有一个最棘手的付斟时站在一边,称帝这种事

    ,眼下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付斟时含笑看着她,对于她这幅愤愤不平的样子很感兴趣,看了一会接着道:“你弟弟如今能坐上皇位,多少也是拜太后所赐,她能将你弟弟扶上位,重新扶起来一位也并未多困难,即便这人跟皇室没多少关系也不碍事。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她有些惊讶:“那皇室还是皇室吗?”

    付斟时含笑道:“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是与不是,全凭太后说了算,即便她说那人是先皇微服私访时留下来的龙种,朝中虽说无人相信,可到底也敢说什么。”

    安静了一会,见她没说话。付斟时接着道:“你弟弟显然早早的便想清楚了这一点,他这么做也是明哲保身,顺着太后的心意中毒,虽说受了些苦,可好歹能够保命。”

    宫识鸢听的有些恍惚,她眼中的宫扶清是个傻白甜的少年,虽说有些时候任性了一些,可这个年纪的少年到也正常。

    她向来觉得自己弟弟心思单纯,即便身边莫名其妙死了人,却也不会深究,只会抱着自己哭一会,第二日便将这件事忘记了。

    可便是这样的少年,落在付斟

    时口中,简直就是心机深重,城府极深。

    她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宫扶清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样子,天真的笑着喊自己姐姐,悲伤的哭泣说自己不想死……

    她多少有些不愿相信,抬起头来注视着付斟时,试图反驳:“可宫扶清怎么就能确定他喝下去的毒药不是致命的呢?”

    付斟眯对上她的目光:“可是,识鸢之前便已经相信,那毒药是他自己喝下去的,不是吗?”

    她紧紧捏着木雕笑狐狸没有说话,半晌,听到自己嗓音空空的想起:“我从来没有说过他自己喝下的毒药,我只是觉得宫女没有说谎。”

    这番话说出来,她自己先是怔了怔,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苍白的强词夺理,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意思。

    可付斟时却并未再次出言反驳她,缓缓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她颊边落下的发丝顺在耳后,眉眼攒出几分笑来:“识鸢,你只是不敢承认,我知晓你待你弟弟的……”

    话未说完,她恼怒的打断道:“我有何不敢承认,你说来说去,却是没有半点证据能够证明那毒药是他自己喝下去的,没有证据的幻想,我为何要承认?”

    马车缓缓停下来,似是已经到了提督府。

    付斟时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若有所思的仿佛深潭落了月光,可依旧是轻柔的月光,未见丝毫的清冷与不耐之意,良久,轻声道:“我并不能找出证据,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

    她冷笑一声:“那便等到那一天。”说完,付斟时手中的那缕发丝快去的溜走,有冷风灌进了马车里,吹的眼睛凉凉的。

    她觉得付斟时虽身居高位,可到底是有些年轻,不可避免的便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回到房间,她心里堵的慌,眼风瞟到了身后跟上来的付斟时,狠狠的大声对着屋子里的花穗道:“有些人呐,就是太自大了些,自己心思深重就看谁都觉得有阴谋。”

    说完,眼风在往身后一瞟,却看到付斟时波澜不惊的将身子一转,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好似未曾听到她说的这番话一般,当下心里更加气愤。

    宫识鸢刚进屋时,花穗看着她冷着脸便已经猜出了几分为何而生气,刚想要上去劝一劝边看到了付斟时走过来,她身子抖了抖,听完宫识鸢故意说了那些话气付斟时,她身子在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