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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父母已经被移到了卧房,姜母许是受到了些惊吓,浑身冒着冷汗。

    请来的大夫正在诊断伤情,一番诊脉之后,大夫收回手道:“姜夫人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好生养两日就好了。”

    姜父正要道谢,躺在软塌上的姜母突然摸着胸口,慌张地开口道:“可是,我感觉自己一颗心惊慌的厉害。”

    大夫轻皱了皱眉:“我在给夫人看看。”

    屋子里烛火晃动,宫识鸢站在烛台后面,面色沉重,想了想对付斟时道:“眼下姜夫人这个情况,姜公子的事情先不要同他们说。”

    付斟时听后神色一凛,沉思一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大夫终归还是没能整治出来姜夫人心慌的原因,只说大抵是受了惊吓,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似是觉得如此不好交差,思索了片刻,又道:“若是夫人实在难受的厉害,不如我给夫人做个针灸,可暂时缓和一二。”

    宫识鸢却以为,母子连心,眼下姜母如此,皆是因为姜之行出事了。

    从卧房出来,佛堂的大火已经被控制了下来,付斟时命一部分人留下来救火,避免火势反扑,剩下的所有人在不惊动姜家父母的情况

    下去找姜之行。

    宫识鸢之前算出姜之行命格是一个急厄时,就曾试图寻出他身处何处,可一番推算下来,却只能确定姜之行还在姜府。

    具体的位置,好似笼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此时天上的月亮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团薄云给遮住了,她皱眉望着天上那一团晕开冷辉月光的薄云,自言自语道:“姜府说小不小,可也就这么大,这么多人找都找不到,姜之行到底去哪里了……两次都是水劫,这个人还真是跟水……”

    话语说到一半,她猛然顿住,捏了捏裙摆,连忙拽住付斟时的衣袖,睁大眼睛道:“我,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因是太过于急切,她说话都有着不利索。

    付斟时反手握住她的手,着急问:“在哪?”

    她憋了憋,涨红了脸,越是着急她大脑就越发有些跟不上,“在,在那个什么地方,就那个……”

    付斟时此时难得的好耐心,轻拍了拍她有些冰凉的手:“别急,慢慢说,姜之行在哪里?”

    她叹了一口气,拉着付斟时往月亮门外面跑去:“我带你去。”

    她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就那个湖,我被困的那个湖,姜家最

    大的,有水的地方。”

    付斟时立马明白过来,伸手搂住她的腰,脚下步子快了些。

    凉风吹开天上的薄云,两人来到湖边,果真看到了湖中的姜之行。

    银辉的月光洒落下来,盈盈落满月白的湖面被凉风荡开一圈圈涟漪,周围静的有些可怕。

    付斟时松开宫识鸢,喊了一声:“之行!”

    姜之行整个人泡在冰凉的湖水里,背对着天上的月亮,脑袋也垂进了湖里。

    付斟时着急的往湖水里跑了过去,因是事情紧急,宫识鸢顾不上湖水的冰冷也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下去,等冰凉刺骨的湖水没过腰间时,她方才想起来自己不会凫水,只得站在原地。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眼角余光似是又瞥见了那抹青色,在细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付斟时游过去,捞起姜之行看了看,冲着她大喊一声:“还有气。”

    她松了一口气。

    背着姜之行回到前院时,佛堂的火已经被扑灭,姜母似是已经好了许多,正同姜父一起送大夫出门。

    好巧不巧撞见了宫识鸢和付斟时。

    眼底刚浮现出几分疑惑,还没出声询问,便看见了付斟时背上不知死活的姜之行。

    姜母抬手颤抖的指了指,张大嘴巴却没说出一句话便瘫软在了地上,姜父也被吓的几乎没了魂。

    时间紧迫,付斟时顾不上其他,抿紧嘴唇,把姜之行抱进了房间里,唤来了方才的大夫来诊治。

    付斟时蹲在软塌边上神色紧张,屋子里一时间静悄悄,他听到宫识鸢安抚的声音响起:“姜夫人别着急,姜公子是不甚落水了……”

    顿了顿,轻声道:“还活着。”

    闻言姜母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到宫识鸢扶着姜父姜母走过来看儿子,目光正好对上了宫识鸢的眼神,他愣了愣,轻舔了舔唇,起身往边上站了站,将地方让了出来。

    趁着姜家父母看自己儿子的空隙,宫识鸢凑到付斟时面前小声道:“姜夫人应该是被吓到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付斟时抬手将她黏在脸颊上的一束发丝顺在耳后,这样的动作有些突兀。

    她怔了怔,刚要客气的道一声谢,又听到付斟时问:“冷不冷?”声音竟是带了几分柔和。

    她再怔了怔,望着付斟时皱了皱眉,没回话,下一瞬自己的手就被付斟时握在手里揉了揉轻皱起眉,似是有些不满:“手这样

    冰,快回去换身衣服。”

    宫识鸢浑身是水,还有大滴大滴的水珠顺着裙摆落在地板上,不多时就凝成一个小水坑,面容十分狼狈。

    她低头理了理裙摆,没说话,只是轻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到门口时,又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回头看到付斟时正看着自己,眼眸一冷:“还站在那里吹风做什么?”

    宫识鸢缩了缩脖子,连忙走了。

    等宫识鸢利索的换好衣服回来,姜之行正好醒过来,闭着眼轻咳了一声,嘴角流出被呛在喉咙里的水。

    大夫松了一口气,“咳出来了就好,姜公子已无大碍了,只是身子本就虚弱,如此一折腾就更的好好养着了。”

    危局终归是过去了,姜母见自己儿子没事,泪流满面,转动着佛珠念叨着什么。

    宫识鸢只以为是庇佑之类的经文,可走进了方才听到姜母念叨着什么孽缘什么的,还说:“定是那姑娘不肯放过我儿,化作厉鬼害我儿……佛祖保佑……”

    一旁的姜父脸色也铁青的难看,紧抿着唇,望着劝塌上脸色苍白的姜之行沉默不言。

    宫识鸢听的有些懵,孽缘?姑娘?这和姜之行落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