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识鸢捧着茶水有些无奈,这两兄弟怎么不是把她当神就是把她当阎王的。
她虽然懂一些卜挂推演,可到底是个现代人穿越过来的,九年义务教育是一点没落下,为了让姜之行振作一些,她想了想道:“我真不敢相信,你这种不信命的人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见姜之行柔柔的笑了笑,她接着道:“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奈何桥,没有孟婆汤,更没有轮回,更没有机会回头,一个人只有一条命,只有一个机会,所以我们应该珍惜,并且努力的活下去。”
姜之行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窗外的太阳光一点一点过下去,下人点燃了烛火,窗户外面的凉风吹进来,姜之行抬手捂着嘴轻咳了两声,烛火也跟着缓了缓,“时候不早了,我有些累了,便不送嫂嫂了。”
第二日一大早,宫识鸢喝了个早茶,靠在院子里的一张摇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付斟时走到她脸上,遮住了天上的太阳,她皱了皱眉,没睁眼,抬手道:“你站远点,挡住我太阳了。”
付斟时垂眼看着她静了片刻:“京中的姑娘都害怕自己被晒黑了。”
宫识鸢听
到这声音,腾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脸上缓缓地扯出一个笑,虽然有些不太自然,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笑:“大人何时来的?”顿了顿,又想起付斟时方才说的话,她想了想回道:“要那么白做什么,不健康,多晒晒太阳有好处。”
付斟时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将红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她点头道:“倒是你能说出的话。”
她愣了愣,没听明白:“为何?”
付斟时面无表情回道:“胆小,怕死。”
她撇撇嘴,小声嘀咕:“我胆子才不小呢,还不是因为你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杀人。”
付斟时没听到,只是将红木盒子推倒她面前,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番方才慢悠悠道:“提醒一下,已经过去四天了。”
宫识鸢瞪大眼睛,苦着脸:“之前那两日,这个盒子不在我身边也算?”
付斟时撇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点头,声音冷淡的回了一个字:“算!”
她哀嚎一声,抱着盒子跑回闺房里,在房间里待了一整日,绞尽脑汁,可死活解不开盒子。
因为心虚,她躲了付斟时两日,早上早早的就出了门,夜里也
早早的就睡下,付斟时叫她,她就装睡的沉听不见,吃饭也是躲到一凉亭里让下人给送过来。
小丫鬟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盘一盘摆出来,一边问道:“夫人一直躲着大人不见,是跟大人闹矛盾了吗?”她咬下筷子还没说话,又听到小丫鬟道:“方才大人就在问夫人,似是很担忧夫人。”
她看着桌子上的红木盒子撇撇嘴,道:“他才不担忧我呢,他是担忧他的事。”
小丫鬟有些没听明白,可还是苦口婆心道:“夫人若是真跟大人闹矛盾了,不妨跟大人好好说说,这么一直躲也不是事,迟早有一天会被大人找到的。”
小丫鬟说的不错,这姜府虽然大,可一共就这么一点,况且每天夜里她还是要回去的。
太阳刚落下山,去打探情况的小丫鬟跑回来:“奴婢入看过了,屋子里没点灯,应该是没人。”
宫识鸢松了一口气,连忙抱着木盒子跑了回去,推开门也不敢点灯,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摸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喝了一口就听到付斟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口茶水
喷了出来,瞪大眼睛寻着声音仔细望了望,付斟时端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茶水,干笑了一声,没话找话道:“大人怎么都不点灯啊。”说着,摸到了烛台,又拿起旁边的火折子将烛火点燃。
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付斟时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语气却有些冷意,质问道:“你这两日为何一直躲着我?”
宫识鸢装傻充愣的眨眨眼睛,又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重复开口问道:“躲着大人,我为何要躲着大人?”说
完,脸上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抬起的手重重的往另一只手上一拍:“我知道了,大人说的这两日都看不见我是不是?”
她笑着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对上付斟酒时的目光,一本正经道:“我这不是为了给大人解盒子嘛,整日待在这屋子里也闷的慌,更是没什么思路,便想着出去吹吹风,也更好的将盒子解开。”
顿了顿,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她丝毫不脸红地接着道:“大人不用担心我,我就在姜府里不出去,每日的吃食姜家的下人也会给我送,
饿不着,大人真的不用担心我……”
付斟时淡淡打断她:“盒子可有解开了?”
她脸上的笑意一僵,垂眸捧着茶水喝了一口,泄气道:“没有。”
付斟时一挑眉,声音冷了不少:“那就是解不开喽?”
她猛地抬起头,牵强的扯出一个笑:“怎么会,这不是时候还没到嘛,大人急什么。”说完,捧着茶水又喝了一口。
付斟时点点头,冷声道:“是还没到,可也没多少时候了。”
屋子里一时间没了言语,烛台上烛火跳动,两人就这么坐着,相顾无言,着实尴尬。
宫识鸢不安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喝了半杯茶水之后,抬起头试探着问:“大人,就是我这次推算出姜之行的劫数,若是他安然无恙,看在我的功劳上,大人就在宽限我两天如何?”刚说完,她又连忙补充道:“当然,我绝对不是解不开,就是这时间太紧了些。”
付斟时手指搭在扶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她对自己讨好的笑了笑,脸上荡出两个艳丽的酒窝,那双丹凤眼柔柔的弯起来,颇为的诱惑。
付斟时不自觉的舔了舔唇,淡淡问道:“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