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然皱着眉头问道:“再好不过?”玉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转性了不成,如果不是她长的和玉媚一模一样,连声音也一模一样,他简直就要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十三公主玉媚了。
田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伸手挽过他的手道:“是啊,这样我就可以好好认识你了啊!”她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只是在那片青青紫紫的印迹遮掩下,根本就看不到。
乔悠然微微一怔,好好认识?好好认识又是个什么概念?她难道为以前的事情后悔了,改变主意了?又或者是还想再逼迫他一次?一念及此,眉间又陡然一寒。他将她的手拂开后,冷冷的道:“可是我并不想认识你。”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在御花园里碰到她。
田紫微微一呆,不想认识她?看来她猜的还真的是对的,他们之前真的有过劫。不过没有关系,那是以前的事情,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想认识她也没有关系,她想认识他就好了。再说了,有一句老话不是叫做“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追不到眼前这个超级无敌大帅哥。
她又将手挽上了他的胳膊,笑颜如花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曾过受过伤,但是那真的不太重要,人不能因为曾经受过伤就拒绝爱情来敲门,再说了,那些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乔悠然这一次没有将她的手拂开,桃花眼微微一眯,淡淡的看着田紫,嘴边满是嘲讽的道:“受伤?的确,我受到的那些伤害全是拜你所赐。你如果觉得寂寞的话,又或者觉得驸马府里太过无聊的话,依你公主的身份,要再嫁一点都不难。”
田紫听得他的话,恍然大悟,她都忘了,她现在是十三公主玉媚,玉媚已经嫁人了!而他们以前就认识,想必是知道她已经成亲的事情,她现在这个样子,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是弃妇了吧!糟糕,在落后的古代,女主若是成了亲,在别人的眼里就不值钱了,纵然她的身份是个公主!还有,她的这个身体还不知道是不是处子,是不是处子在二十一世纪并不重要,但是到了这个落后的地方,就很重要了!
一念及此,她那双黑亮的眸子里不由得染上了点点失落,还有点点沮丧。
乔悠然见得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一时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田紫嘴巴微微翘起来,双眼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的生活的确是有些无聊,而你,我从你的曲子里却听到了寂寞,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无聊,如果都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凑和凑和?”
乔悠然听昨她的前半句,微微有些惊讶,虽然玉媚比起舒欣五音不全来要好得多,可是却也不通音律,而她此时却听出了他笛音中的意思,实在是让他有几分吃惊。而她的后半句,更是让他有些无语,凑和凑和?真亏她
想得出来!
乔悠然冷哼了一声,田紫赶紧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嘛!只是我真的佩服你的肚量,你居然可以将你以前的旧爱放下,还不带一点点的怨恨,实在是难能可贵。”
乔悠然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眉梢间的红痣也微微跳过,一抹厌烦自他的眉间透露了出来,他轻哼一声,决定不再和她废话,起身便欲离开。
田紫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又岂会让他就这样离开,当下挡在他的面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乔悠然淡淡的道:“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情,你现在身上有银子了,可以回去了,不要再缠着我了。”说罢,抬脚便欲走。
田紫见得他的模样,心里一急,也顾不得矜持了,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手勾着他的脖子,脚环住他的腰,将脑袋凑在他的脖颈间道:“我没有缠着你,只是觉得你太寂寞了,好可怜,所以我决定了,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乔悠然再次愣住,她这是什么动作?他与玉媚自大婚以来,两人之间都保持着距离,就连新婚之夜他也未曾进过洞房,平日里两人一见面他几乎是绕道而走,就是撞在一起了,也是无颜以对,在一起说过的话,全部加起来也不很难超过十句。
而玉媚的骄傲和高贵,也从没有在他的面前如此放浪过,他给她脸色看时,她常一个人躲起来伤心,而今日的她,却做出了如此大胆的行径来,实在是让他感到吃惊!
他猛然回想起两人自昨日见面以来的种种,他实在是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玉媚!一个人怎么可以转变那么多。
他冷冷的问道:“你是出来找我的?”
田紫想起她离开驸马府是来找乔悠然的,只是现在想来找不找得到乔悠然不再重要了,以前受的气那是过去式,追求属于她的幸福才是现在时。
她朝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口气道:“你真厉害,一猜就中。”她的幸福和受得委屈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想这样猜,那她承认便是。
虽然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她,但是依她的二十一世纪的头脑,要降服一个男人实在不会是一件难事,就算他们之前有过劫,在她的努力下,相信可以化解的干干净净。当然,最重人的是,还得打探清楚他们以前到底有什么过劫,好对症下药才是。
乔悠然的眸子不由得一寒,昨日里对着他否认了她的行为,今日里却又自己承认了,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有几分厌烦。她此时这般八爪鱼一般附在自己的身上,是打算做什么?难道想一辈子赖在他身上不成?
他冷哼道:“下来!”
田紫嘟了嘟嘴道:“不!”她知道他此时想将她独自抛下,她才不干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终身的人,又岂能就这样下来?帅哥在前,色女若是就这样将他放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听
说过猫拿住了鱼,还会把鱼放进河里吗?如果有,那么那只猫一笨是弱智,鱼到河里,早游得无影无踪了,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纵然她相信缘份之说,也是缘份让她找到了他,但是如果缘份一而三,再而三的错过,那就不再叫缘份了,缘份来的时候时需要把握的。
反正她是铁了心要赖在他的身上了,她倒想看看他能把她怎么办?色女法则之一就是看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就要死缠烂打,哪怕是耍赖也在所不惜!
乔悠然咬牙切齿的道:“我数三声,你若是再不下来,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她实在是太过份了,她往日的高傲都哪里去了!这般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田紫搂得更紧了一些道:“说不下来就不下来,打死我都不下来!除非你愿意带我一起走!”
乔悠然只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如果她不是女人,如果他不是知道她不会武功的话,他此时只怕是一巴掌拍死她了!他一字一句的道:“一!”
田紫再将她抱得紧了些道:“我说了,你不用数了,不管你数多少声,我都不会下来的!”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吼的。
乔悠然只觉得脖子被她勒得死紧,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吼道:“松手!”
田紫无视,装做听不到,这种时候当鸵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乔悠然的手握成了拳头,周身杀气弥漫,他身周的那些花草也随着他的气场而动了起来。田紫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心里微微一惊,他不会真的想杀了她吧?再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明知道她是公主,又怎么敢杀她?
乔悠然只觉得自己的脾气已处在爆发的边缘,正在此时,湖畔的青草微微动了动,他的桃花眼里微微一眯,他们还真的是等不及!只是想杀他,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没有再说话,却将那杆白玉笛子握得些了些,他冷冷的道:“人做什么事情最好是适可而止,不要太过份。”这是他将心底的怒火强制压下给她的最后的忠告。
田紫无视他的忠告,在她的心里,那根本就不是忠告,而是在劝她放弃自己的幸福,她这个人素来倔得很,自己认定的东西又岂能就此放弃?
她在他的脖颈间轻轻一吻道:“过份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放过美男那实在是没天理的事情,放过多金又帅气的美男只怕会被天打雷劈!
乔悠然心中愠怒异常,只恨不得一掌劈死她,只是偏偏又下不了这个手,他对她终是有些许亏欠。更兼此刻实在不是和她生气的时候,一股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几个黑衣人从草从中跃了出来,他手中的玉笛顿时成了杀人的利器。
他之前救舒欣所受的脚伤已经大好,但是要对付这些武艺高强的杀手却也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如果他身上没有负着田紫,一切或许要另当别论。只是此刻某人
闭着眼睛伏在他的肩膀上,鼻子里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般的香味时,对于外界纷至沓来的杀南浑不自知。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只道他已经默认了,心里不由得升起浓浓的喜悦,心里又忍不住幻想起来,以后可以和这个帅哥在一起了,她的幸福近在眼前,她甚至可以想像两人以后一起生活的情景,两人相偎相依,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只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不由得一惊,心将眼睛睁开,只是才一睁开,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黑衣人往她的头上砍来,她以为是自己眼睛闭太久的错觉,忙将眼睛再次闭上,接着再睁开,而那把向她的脑袋吹过来的大刀,又朝她逼近了几尺。
她终是确认眼前的这一幕不是她的幻想,不由得失声叫道:“我的天啦!”声音之大,让人咋舌!她的头离乔悠然的耳朵极近,她这一叫把乔悠然吓了一大跳,一个不留神,险些被前面砍过来的大刀砍中。
他脚底一记移形换位,堪堪躲过了后面那必杀的一刀,饶是如此,田紫的头发也被砍掉了几根。
乔悠然躲过了那一记杀着之后,怒道:“你给我闭嘴!”
田紫战战兢兢的道:“我也想闭嘴,可是如果你不会武功,再被人拿着大刀来砍,我就不信你不会怕!”她很想再次把眼睛闭上,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办法再将眼睛闭起来,一闭起来就会看到大刀砍过来的情景,把她的魂魄都要吓飞了。
乔悠然不禁有些无语,也懒得理她,黑衣人再次攻了过来,刀光在太阳下泛起阵阵寒茫,田紫不禁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如此近距离的搏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一怕,身子便忍不住有些发抖,便将乔悠然抱得更加紧了些。
她这一抱紧不打紧,乔悠然只觉得脖子一紧,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他大吼道:“玉媚,我命令你放手!”再不放手,两人只怕都得死在这里。
田紫又如何肯放,抱得更加紧了一些,大声道:“不放,不放,打死都不放!”紧接着又大叫起来。
乔悠然有些想崩溃了,谁能告诉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得如此无赖?她的嗓门之大,吵的他的耳朵都要聋了。
只是耳朵即使聋掉,现在他也不想死!当下将气运到脖颈间,他可不想没被玉临的人杀死,先被玉媚给勒死,当下身形暴起,按动机括,他的身子凌空而起,长笛顿时化为长剑,将靠近他的那些黑衣人尽皆杀死。
而另一波黑衣人离他还有些许的距离,趁着这个空档,他又吼道:“蠢货,快点把手松开,你想勒死我啊!”从来不说脏话的人,此刻都恨不得想骂人。
田紫微微一怔,见得他仅一招便将那些黑衣人杀死五六个,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如果乔悠然此时和
她正眼相对的话,应该能看到她两只眼里冒出的红心。
她在他的耳畔极温柔的道:“我说过了,除非你带我走,否则我绝不会放手!”她已经吃定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所以心中再无所惧。
只是她抱着乔悠然脖子的手还是微微的松了松,若是将她的心上人勒死了,那她就亏大了。
乔悠然听得她那有些娇滴滴的话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鸡皮疙瘩也泛了起来,他曾习惯于某人对他温言软语,虽然知道当某人温言软语的时候,一定是别有目地,但是他喜欢。可是他实在是不习惯玉媚这样捏鼻子捏眼的说话,听起来,实在是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他再没有时间去搭理她,又一波黑衣人攻了过来,他的眸子一寒,手中的白玉长笛飞快的旋转,身子轻轻的跃起,斜刺里将他眼前的一个黑衣人的脚筋割断,只听得一声惨叫,他再一个斜拉刀,将左边那个黑衣人的喉管割断。
田紫由原本害怕至极,到得此刻见得他如此俊逸而凌利的杀人方式,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帅,实在是太帅了!她可以想像得到眼前的画面:一个顶级的帅哥抱着她冲杀在一群黑衣人之中,真是一件浪漫至至极的事情!
危险、刺激、让人心跳加速,不过她实在是喜欢!
乔悠然的武功较那些黑衣人实在是高明太多,只是黑衣人终是太多,好似永远杀不完一般。而他只有一双手,又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呢。心里知道拖得越久,也便越危险,若是没有田紫的话,他独自一人要冲出去,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他再次拦住一波黑衣人的攻击,再次吼道:“玉媚,我命令你从我的身上下来!”
这一次,田紫干脆不说话,嘴角含着笑偎在他的脖颈间,用她的行动再告诉他她的决心。其实到得此刻,她不放手还有其它的原因。因为她已经发现在他的身上是最安全的,一旦离开他只怕会被那群黑衣人给杀死!
乔悠然冷哼了一声,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以至于这一辈子要被她如此折磨,当下将请她下来的念头彻底打消掉,见得田紫牵过来的那匹白马,当下微一沉呤,身子冲天而起,向那匹白马跃去,依他以前的身上,此刻要跃上那匹白马,实在是一件容易至极的事情,只是他终是忽略了田紫的体重,在离白马还有三尺的距离,他和田紫一起掉了来。
乔悠然再也忍不住骂道:“玉媚,你是猪啊!又蠢又重!”
田紫不以为然。
而离乔悠然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趁机攻了上来,趁他不备,一刀砍在他的腿上,他往手一剑,将那黑衣人杀死,再奋力一跃才跃上了马背。一跃上马背,伸手一拍马屁股,白马便朝前疾奔而去,他只觉得腿间一股麻痒的感觉传来,他顿时知道那刀上有毒,在心里叫了声不好,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