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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最近他说腿没了知觉,我们这才慌了神,只是这城里哪里腾得出大夫。”

    温婉含着泪水诉说,“若是他死了我也不会苟活,爹娘没了,孩子也没了,他要是也走了,我苟活也没甚意思了。”

    “这日一睁一闭,哪天就睁不开了。”温婉哽咽地说道。

    沐苏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先生医术了得,你们不必太过悲观,我们都会尽力的。”

    温婉哭着点头,“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们怕也是在这里等死,只是来南云的大夫不少,目前却也没甚消息。”

    说着又是一声叹息,“这病来得突然,甚至大夫们都摸不着头绪,不知道何时能够有救。”

    沐苏苏清澈的眸眼里透着坚定和沉稳,“这一天不会太晚。”

    温婉看着沐苏苏那清冽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信服她的话语,那些阴霾也随着那澄澈而坚定的眸光散去大半。

    她重重点头,“我相信你们,能治好腿疾便是万幸了,这段时间他因着这腿伤整个人都消沉得紧,我看着也是难受得紧。”

    他们还算是好运的,虽事发突然,但是家里刚巧采购了粮食,有余粮他们便也不会再出门,虽然因为泡水损失了部分,但勉强也能糊口。

    谁知道不过短时间,美满

    的一家子家破人亡,何等可悲,她现在已经不敢奢望什么了,只求能够熬过去,渡过这段艰苦的时候。

    沐苏苏难以感同身受,不过老先生从不说没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开口,那这腿疾九成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两口子有没有染上怪病还未可知。

    “啊”突然屋里传出一声痛呼,惊得温婉猛地起身,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冲了进去。

    张唯疼得面色狰狞,老神医慢悠悠地擦拭着手,扫了一眼男人,甚至带着些许鄙夷,“这点疼都受不得。”

    张唯有些尴尬,这个时候家里还有余粮的人都并非多穷酸的,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头,自然受不得。

    听到这话他有些羞愧,再抬头就看到冲进来的妻子,条件发射地拉起裤子,涨红了脸手忙脚乱。

    “骨头我重新接正了,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无碍了。”老神医说道。

    沐苏苏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笑着看向温婉,带着鼓励的意味。

    两口子抱着哭,一个劲地说着感激的话语,老神医却显得兴致缺缺,这种没甚挑战力度的事情在他看来着实是有些无聊。

    若不是看在沐苏苏面子上,老神医根本不屑于出手。

    不过对于这两口子而言却是极大的

    幸事,张唯这腿伤已经拖延了挺长时间,脚已经肿胀成球,甚至都开始长歪了,若不是遇上经验丰富的人是极难扭正骨的。

    “谢谢大夫,您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张唯激动地说道,他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这腿都感知不到了,他愿以为是废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好转的盼头。

    “这是全部的银钱,有点少了,还望你们收下。”两口子翻出所有的银钱,面上带着些许羞愧。

    干瘪的荷包袋,再看这家里添置的东西都没甚值钱的,便也猜到百般寻医救命的银钱早已掏空这个家。

    老神医以往的出诊费零头都不止这个话,自然是看不上的,甚至对于张唯墨迹的模样很是看不上。

    沐苏苏看出了老神医的不耐烦,便说道,“收回去吧,老先生十分乐于帮助你们的。”

    说着沐苏苏还看向老先生,试图让老神医意思一下表个态。

    然后老神医敷衍地应答了一句,“随手之劳。”

    话锋一转,他浑浊的眼里透着睿智的光芒,“刺手的可不是这小小腿疾,你没感受到自己近几日吸气都困难不少吗?”

    张唯刚刚红光满脸的脸瞬间变得一阵惨白,几乎站不稳,“什、什么!”

    温婉泪水又禁不住肆意,“求求您

    救救我们吧,求求神医救命、”

    说着便要跪下,沐苏苏出手拦了她一下,“老先生不习惯吵闹,有什么事情坐着慢慢说。”

    沐苏苏已经发现老神医越发不耐烦的眼神,对于哭哭啼啼的人他向来都没什么耐心,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为了防止老神医被吵得甩手走人,沐苏苏连忙出言制止两人激动的动作,略微安抚,“冷静下来,你们只需要相信大夫,着急是无用的。”

    两人红着眼睛闭嘴,眼里是惊慌和绝望,还有些许希翼。

    沐苏苏一行人就暂时留在了这里,介于老神医的脾气难以捉摸,沐苏苏怕两口子惹恼他,便时常伴随左右,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门口。

    消息刚放出去,她就忍不住想要得到回应,沐苏苏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又不是信息时代,期待秒回简直可笑。

    不过有苏十三在,沐苏苏倒也轻松很多,只是吃食上简单了些,让老神医很是不满意,沐苏苏只能安慰,“等结束就带您吃满汉全席,什么都仍由您点着。”

    老神医听着这哄小孩的口吻,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如此敷衍,老夫只吃你做的。”

    沐苏苏无奈地笑了笑,“您怎知我做得出这满汉全席。”

    老神医一副高深莫

    测的模样,仿佛在无声地说着,‘有什么是老夫不知晓的。’

    实际上老神医是真的知道沐苏苏能够做到,柒曾经提过,沐苏苏尚未成年就已经常年占据国际厨艺榜单,这区区满汉全席如何能难得到她。

    老神医暗自咽了咽口水,得寸进尺地说道,“这么多条命怎么只抵得上一桌菜,少说也得十来桌吧。”

    这贪心的模样看得沐苏苏忍俊不禁,“好,都听您的,只要您不嫌弃,想吃什么都做给您吃。”

    沐苏苏天赋丧失后对厨艺的把握度也随之丧失,做出来的菜品她自己是不满意的,根本拿不出手,她下厨的次数都减少了。

    或许他人察觉不出来,但若是同级别的就能知道,沐苏苏丧失的那最细微的把握度,这决定了能否跨越另一个高度。

    “丫头,这话老夫可记着了,不许反悔。”老神医笑眯眯地说道,甚至还想要签字画押,一副害怕沐苏苏转头反悔的模样。

    沐苏苏看着老先生如此认真,面上满是无奈之色,倒是两口子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沐苏苏的厨艺到底有多好,能让老先生如此垂涎。

    “别看,再看也没有你们的份。”老神医警告地看向两口子,谁跟他抢吃食跟谁急。

    两口子连连罢手,“我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