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陈晨薇气结,猛的用手锤了一下地面,想吼人又只能压低声音:“咱们姐妹一场,你不能这么对我!”
“姐妹?”陈菀意嗤笑,“姐妹会天天陷害我吗?姐妹会喂我吃垃圾吗?姐妹会按着我的脑袋往游泳池里灌吗?”
“我……”陈晨薇自知理亏,抿了抿唇,“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菀意打断:“知道错了那就道歉,有什么不对?”
?!
陈晨薇话被堵了回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陈晚意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以前懦弱无能的样子跑哪里去了?
“不道吗?”陈菀意无波无澜的催促着。
“我……”陈晨薇咬牙,“道!”
面子和尊严,哪里比得过陈家的荣华富贵呢。
她好不容易把这些捏在手里,绝不能失去。
陈晨薇满脸屈辱,趴在地上,逼着自己回忆过去:“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
“对不起,陈晚意,我不该把你按在水里,我有罪,我给你磕头。”陈菀意再次打断她,语气平静的陈述着,“这么说。”
欺人太甚……
陈晨薇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憋不住的眼泪不停砸落。
“对不起……陈晚意……”她无奈重复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一段话整整说了两分钟。
“磕头。”陈菀意面无表情。
“……”
陈晨薇已经无力反驳,只得对着她重重的磕下去,带着恨意和不甘。
等着吧,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等我处理好这些,一定要这个贱人好看!
“行了。”陈菀意冷眼看着她,简短道:“下一件。”
“……”
陈晨薇忍着呜咽,这次流利了许多:“对不起,陈晚意,我不该强迫你吃垃圾,我有罪,我给你磕头。”
陈菀意没再说话,坐在床沿听着底下人诉说着自己的罪状。
一桩桩一件件,原来她自己也记得。
晚意啊,你听到了吗。
可惜原主死的决绝,也无心报复,早就投胎转世去了。
估摸着,没有听到,也不愿听到。
或许她才是最通透的那种人,总是向前看的。
陈菀意自认自己做不到,谁负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
……
陈晨薇不知磕了多久,反正结束时,额头已经红肿一片,分外狼狈。
“姐姐……”
“行了,视频我会删掉,也不会跟他们告状,回去吧。”陈菀意说。
“姐姐!”陈晨薇着急的想站起来,晃了晃又摔坐了回去,咬着牙道:“你……能不能,当着我的面删……”
她不放心。
“你觉得,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陈菀意轻轻挑眉。
“我……”
陈晨薇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了敲门。
“晚意?”是陈母的声音,“你在房间吗?刚刚是什么声音啊……”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陈晨薇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张嘴就想喊。
“你确定吗?”陈菀意盯着她,冷静中带着讽刺,“你确定想让她进来看到这一切吗?”
陈晨薇:“……”
不行……
“我进来了啊。”陈母听不见她们对话,便直接推门而入。
陈晨薇情急之下想起身,却又忘了双腿已经跪的发麻,刚起来便又往下摔去——
她不小心扑到了陈菀意的脚边,画面看起来更诡异了。
陈母瞠目结舌:“你们……搞什么呢?”
“妈!”陈晨薇抢在陈菀意前面开口,她抓着后者的脚,笑容比哭还难看:“我给姐姐选了新鞋子,在帮她试穿呢……这不是快到任爷爷的寿宴了吗,姐姐还要嫁过去呢,穿搭上不能丢了面子……”
她语速飞快的解释着,只能祈祷房间昏暗陈母看不清她的异样。
“这样啊。”陈母没察觉什么,只嘱咐道:“晚意,等会儿任家那小子会过来,你好好打扮打扮啊。”
“知道了。”陈菀意应。
“行。”陈母转身想走,又想起什么,习惯性打压陈菀意一句:“你啊,多学学你妹妹,大度一点,姐妹俩有什么过不去的啊。”
陈菀意蓦地笑了。
她转头瞥了陈晨薇一眼,发现后者慌的直抖。
“放心吧,妈。”陈菀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陈晨薇的右脸,嗓音温柔,只有陈晨薇能看到她的眸色有多阴冷:“我会对妹妹好的。”
这点惩罚,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陈晚意大度,她可不行。
“行,那你们姐妹玩吧。”
陈母丝毫没察觉异样,欣慰的退出房间。
她走了,陈晨薇也松了口气,瘫坐在地。
陈菀意一动,她又紧张的看过去。
“我得换衣服了。”陈菀意抱着手臂,提醒她,“你还想在我房间呆多久?”
陈晨薇已经精神恍惚了,闻言摇摇头又点头,连声道:“那,那我先回去了……”
她也走后,房间恢复安静。
陈菀意站在窗前,看到了任明喆的车缓缓驶进来。
“蠢货。”陈菀意嗤了声,也不知道是在骂陈晨薇还是别的谁。
陈母让她好好打扮见客人,陈菀意便特意挑了柜子里最丑的那件套上了,又在房间里喝了会茶,愣是等陈母催了三遍才慢悠悠下了楼。
迟到好啊,当年任明喆跟她领证那天都迟到了一上午呢。
她陈菀意向来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会客厅里,任明喆没有丝毫等待的不耐烦,反而对陈菀意笑的大方,看起来比前几次见面熟悉了不少。
“陈小姐,早。”他把红色信封递过来,道:“下周一是我爷爷的八十寿宴,我是专程来给你送邀请函的。”
这个“专程”就很灵性。
陈母在一旁听到了,很满意的退出了房门,给他们留下了二人空间。
她一走,任明喆脸上的笑立马耐人寻味起来,他上下打量着陈菀意,哼笑道:“陈小姐还真是品味独特……心狠手辣啊。”
他说着,手指指向自己脖子上的绷带。
喔,小白咬的。
一道口子而已,还需要绑的这么严实?
陈菀意冷笑:“那也比不上任先生死皮赖脸,又脆又矫情。”
任明喆:“……”
他矫情???他差点死在抢救室了他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