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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如此作证

    进了门,离苏才低声解释,“王妃莫要介意,大理寺历来是规矩大过天。

    就算是咱们陛下亲自前来,除非仪仗齐全,龙驾光临,否则守卫们也是要看了陛下的令牌才会放行的。

    也正因为如此,大理寺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坊间百姓心中,都是可以绝对信任的青天衙门。”

    因是以林飒的身份前来,陆卿菀不方便走在离苏前面。

    低着头做足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扭捏姿态,闻言也不抬头,低声道:“明白。

    堂堂大理寺衙门,若是谁人都能轻易出入,我才要怀疑大理寺的处事水平了。

    按规矩办事就行,我还不至于为这么点事斤斤计较。”

    说话的功夫,前方已经有一官差遥遥迎了过来,“离苏护卫,怎的是您送过来了?

    这人证有如此重要?”

    看样子与离苏是旧识,陆卿菀低眉顺眼的站在离苏身后没吭声。

    离苏干练的与来人抱拳还礼,“林大夫可是救过陛下和陆侯性命的神医,连我家王爷也承蒙林神医照顾,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一听到寺卿大人要传林神医作证,我就主动请缨做了这护卫。

    林大夫可是金贵人儿,寺卿大人只是

    传他来做人证,可不能把人吓到了啊!”

    来人闻言连连摇头,“离苏护卫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家大人办事历来守规矩,只要林大夫自身没问题,我家大人是绝不会为难林大夫的。

    快请,我家大人和刑部的曲尚书,李御史都已经在候着了,就等林大夫了。”

    那几句的客套话,已经是给足离苏这个老熟人面子了。

    离苏心道有自己看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便点了头。

    谁知那姓陈的官差带着人一同绕,就到了一排阴暗低矮的房间前。

    离苏看着那熟悉的地方,脸都黑了,“姓陈的,这就是你说的按规矩办的事?”

    眼前一排排低矮阴暗的房间分明是大理寺卿的牢房,角落里最阴暗潮湿的地方便是刑房。

    她若是没料错,那将鼎坤现在应该就在刑房里。

    离苏也知道,各方衙门为了震慑犯人,有时会选择在摆满刑具的刑房里审问犯人。

    利用刑房里特殊的环境给犯人以压力,从而尽快的找到突破口。

    这种事情她也没少干,可问题是她家王妃不是她啊!

    金尊玉贵的侯府小姐,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被她带进大理寺的刑房里。

    万一要是

    吓出个好歹来,她都能想象得到被自家王爷丢进暗堂里受罚的场面了。

    那姓陈的侍卫看离苏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诡异的眼神在离苏和陆卿菀之间来回巡视几次,怀疑的语气道:“我说离苏护卫,你也是神策营的人,不会连这都怕吧?

    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寺卿大人给他端茶倒水,供着他才行?”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操作,被离苏这么一咋呼,陈侍卫脑海里关于陆卿菀的种种脑洞犹如小电影一般在那双大到不像人眼的眼睛中来回播放。

    陆卿菀无语至极,“没关系的离苏护卫,在下行医济世,见过不少血腥场面,这里面的东西,吓不着在下。”

    再不进去,那陈侍卫都要脑补出她和离苏之间三生三世的爱恨情仇了。

    离苏本就只是担心陆卿菀,听她说不怕那个,便顺势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陈侍卫狠狠眨了下眼,将大眼睛中的小电影眨掉。

    带着二人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角落里的刑房。

    几人走过去,就看到三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在铁门外候着。

    其中的刑部尚书陆卿菀最为熟悉,其余两人她却是仅有几面之缘。

    只不

    过那都是以摄政王妃的身份认识的,这会儿她是林飒,自然一个都不认识。

    听着陈侍卫与刑部尚书旁边那身形高瘦的男子介绍,“大人,人证林飒带到。”

    离苏也与他介绍,“林神医,这三位便是大理寺卿顾大人、刑部尚书曲大人和御史李大人。”

    陆卿菀耐心离苏一一介绍完,才不卑不亢的冲几人作揖,“草民林飒,拜见三位大人。”

    那高高瘦瘦的顾寺卿矜持的扬了扬下巴,“久闻林神医大名,倒是从不知名扬上京城的林神医竟然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陆卿菀自认自己的医术当得起一句英雄出少年,便也不故作谦虚。

    只拱了拱手,道:“顾大人谬赞了!”

    大理寺卿显然也无心与她客套,闻言便道:“林大夫可知本官召你来此的目的?”

    这话说的,陆卿菀做无奈状,“草民倒是想说不知道,可里面那位,怕是不会给草民说不知道的机会吧?”

    明明是自己把她召来的,还在那儿明知故问。

    陆卿菀委实不太能理解这些达官贵族的习惯,明知以林飒的身份如此怼朝廷官员其实不妥,还是没忍住嘴欠了一句。

    顾寺卿面

    上愕然,却并不恼怒,反倒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林神医既然知道,那本官就不绕弯子了。

    敢问林神医,您当着陛下的面说靖王被人下药,子嗣艰难,可有何凭证?”

    离苏一听这话就怒了,中医诊脉看病,哪里有什么凭证?

    正要替陆卿菀开口,后者却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拦在了她面前,“有没有凭证,草民想靖王自己说,比草民空口白牙要有说服力的多吧?

    用药前可用药后的区别,没有人比靖王更清楚了。

    顾寺卿与其问草民,不若多问问靖王殿下。

    再不济,多找几个大夫替靖王诊下脉不就知道了?”

    “咳!”

    鲜少看到在三个朝廷官员面前还如此冷静的人证,刑部尚书见自己的同僚有些语塞,从旁搭腔道:“这些顾寺卿自然会做,不用林大夫提醒。

    林大夫可否出示一下你曾经给靖王用的药?”

    陆卿菀回头去看离苏,后者默契的开口,“靖王第一次用药是在宫里。

    摄政王的随行医侍沈大夫全程记录了用药和施针的过程,包括药物残渣都在这里。

    上次是在百杏林,病历在这儿,药物残渣没有保留,各位大人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