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走到屋子最中央架着的火炉旁,盯着里端瞧了好一会儿。
等等。
这火炉中的味道,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顾烟正疑惑着。
身后的窗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还没有回神,她的前端起了一阵风,待她反应过来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持着长剑朝她刺来。
此人蒙着面,而且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顾烟根本瞧不清此人是谁。
她闪身躲开。
可却根本没有用,因为这个黑衣人的武功比她想象中要高。
顾烟趁着黑衣人不注意,就要从广袖中取出银针,但银针甩出的同时,那黑衣人像是猜中了她回这么一招,黑衣人直接飞身而起,直接用长剑抵挡,银针尽数全都扎在了门框上。
正当顾烟欲要对付黑衣人时,可她哪里知道,这黑衣人的目的竟然是炼丹炉!
也不知道黑衣人朝炼丹炉丢了什么,那原本很小的火焰,却是突然猛地燃烧起来,那火
势越来越大,咻地一声,整个火炉炸开。
顾烟意识到不对劲,第一时间朝门外飞去。
几乎是她扑倒在院外地上时,炼丹房直接被炸了起来!
顾烟的手腕受伤了。
正当她挣扎着要起身,她发觉自己整个人悬了空,她被谢景辞打横抱在怀中,轻点脚尖飞身离开。
“你......”顾烟虚弱出声。
“别说话!”
谢景辞根本来不及和顾烟解释,他飞身在空中,直至落在他的寝屋,他将顾烟抱在自己的床榻上躺好。
瞧见顾烟流血的手背,他的脸色尤为难看。
“你为什么救我!”顾烟没好气地开口。
谢景辞从旁边取过伤药,他沉声,“别闹,先上药。”
顾烟偏就要和谢景辞闹!凭什么谢景辞说要甩开她,她就只能够被甩开,但谢景辞要与她关系拉近,她就要受着?
更何况,在攻略谢景辞这件事上,顾烟可是始终都想要掌控主动权的!她不能被谢景辞
拿捏,而是需要拿捏谢景辞!
“晋王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好吧?这要是被你的楚楚姑娘瞧见了,说不定又得闹出什么误会!”顾烟一向睚眦必报,谢景辞令她不爽,那么她也要膈应他!
谢景辞听完顾烟说的话之后,果然脸色变了变,他好一会儿低声道,“你的手在流血。”
顾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她直接掀开被褥,忍着痛,径自就要下床榻。
可顾烟当真没有料到,自己头会突然晕,然后整个人就朝谢景辞扑去。
好巧不巧,求生本能迫使顾烟一把用没有受伤的手拽住了谢景辞的衣领,以至于谢景辞也朝床榻倒来,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气氛瞬间凝固。
顾烟与谢景辞,双目盯着对方。
“起开!”顾烟回了神,她磨了磨牙,就要伸手去推谢景辞,可受伤的手这一碰到谢景辞,因为用力,本就流血的伤口,现在更是血流不止。
谢景辞瞧见了,脸色沉了沉,他倏地坐起身,本想搀扶顾烟坐起,但顾烟却躲开了他的手,自己坐直了身。
“顾烟。”谢景辞清冷道,“先上药!如若你不想我点你的穴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
“呵,真是不懂,晋王殿下这是对所有姑娘都如此热情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呢,在不久之前,晋王殿下可是与我解除了婚约的,并且晋王殿下的新欢乃是楚楚姑娘!”
见谢景辞没有矢口否认,顾烟气不过,她动作迅速地从床榻上起身,她趁着谢景辞没有阻拦,快步朝门外跑去。
而拉开门的瞬间,顾烟瞧见了站在了石阶上的楚楚。
瞬间,顾烟的心情变得糟糕至极。
“顾烟姑娘!”楚楚瞧见顾烟正在滴血的手,不由担心。
可顾烟看也没继续看楚楚一眼,踱步离开。
此时,炼丹房的大火已经被灭,但一切都毁于灰烬。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行之故
意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容院首,这怎么突然起火了?那父皇的丹药,岂不是功亏一篑?”
“姐姐人呢?怎么没有瞧见姐姐呀?她是不是还在炼丹房?”顾曼焦急地寻找,与谢行之可谓是一唱一和,配合得格外默契。
院子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已经被烧成废墟的炼丹房。
“这顾烟姑娘才刚成为钦天监的炼丹师,可这炼丹房就失火,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应和之人倒是越来越多,毕竟想要看顾烟笑话的人倒是多得很。
“上山之前,不是传山神动怒吗?岂不是因为山神对顾烟不满意,所以这炼丹房才会突然着火?”
“哎呀,前不久我们幽州城不是都传顾烟是不祥之人吗?这难道是真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逐渐变大。
容清正在指挥着寺庙中的弟子们整理炼丹房的残骸,并未搭理议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