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里的祈煊和潘玉虎脸上的表情亦如所有人那般,看着祈字军旗,看着白发苍苍的崔老将军,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崔洪恩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
“外忧,鞑子屡屡犯边,内患,百姓水深火/热,祈家军该做什么?”崔洪恩问。
有人真臂高呼:“护民!祈家军是护民之军!”
“对!”崔洪恩扬声:“所以,集结祈家军的儿郎们到龙门关,就是为了咱们的亲人不再受战乱之苦!铭记祁侯爷的嘱托,让大晟国的百姓安稳下来!你们有的是祈家军旧部,有的是先辈是祈家军的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祈家军的利刃!斩不顾百姓死活之人于刀下!不必容情!战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和成败!记住了吗?”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记住了!”
崔洪恩点头拿出来帅字令旗:“平乱将军钟西泽!”
人群前面站着的银盔银甲的中年人往前大跨两步,单膝跪地:“末将钟西泽听令!”
“钟西泽!你率祈家军十万人回护万民!”崔洪恩声音高昂,穿云破日一般。
钟西泽抱拳:“得令!”
“平乱先锋官李开山听令!”崔洪恩再次拿出来令
旗高高举起。
李开山出列,单膝跪地:“末将李开山听令!”
“李开山!你带段成的斥候队和一万人马先行,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崔洪恩目光湛湛的看着这些人。
李开山扬声:“得令!”
接下来是粮草押运、火头兵营和军医,点将之后,崔洪恩单手举起了祈家军大旗:“崔洪恩当年答应侯爷,护民护国!今日崔洪恩答应各位祈家军的儿郎们!终有一日,祁家军会恢复往日荣光!祁侯爷会沉冤得雪!开拔!”
战马嘶鸣中,战鼓擂响声中,祈家军从西北大营开始,从龙门关开始,无召发兵,救民!
“崔老将军是在保护你。”潘玉虎轻声和祈煊说。
祈煊苦笑:“是,老爷子怕我被暗杀,无妨,咱们就是做士卒,也是为百姓拼命。”
“就是不知道咱们往那边打。”潘玉虎看着乌泱泱的队伍,他们被分到了先锋营。
祈煊压低声音:“收服青牛县!”
潘玉虎只觉得浑身一震!恨不得长出来一对儿翅膀杀敌在前!
*
青牛县,梁世儒接到了飞鸽传书,激动的放声大哭:“好!好!祈家军真的要来了!”
朝廷金銮殿上,鸦雀无声,皇上消瘦的脸阴沉
似水:“反了!反了!崔洪恩啊崔洪恩!你怎么敢!”
朝臣之中,无人出声,各怀心思。
鹰嘴崖下,崔织娘拿着飞鸽传书出门,看到正在修整田地的苏芸暖,轻功都用上了,几个起落到了苏芸暖的跟前,激动的抓住了苏芸暖的手臂:“芸暖,发兵了!”
苏芸暖愣愣的看着崔织娘:“先从哪里打?”
“占领青牛县!”崔织娘眼神烁烁生辉:“我就知道必会从这里开始,以永固山为屏障,迅速在战场上占领一席之地,只有这样才能形成五方角逐的态势!”
行军打仗的事情苏芸暖不懂,知道祈家军会先占青牛县,她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
只有这里属于祈家军范围内,自己才能最大限度的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也才能最大限度的配合祈煊。
崔织娘滔滔不绝说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芸暖听懂了吗?”
苏芸暖诚实的摇了摇头:“但我知道咱们的机会来了,我们这里虽然有土地,安全无虞,但外面的土地更多!我们要拼了命的不让祈煊他们挨饿受冻。”
崔织娘伸手就把苏芸暖抱住了:“好孩子!我以前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
“姨母,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不怕受委屈,但能不受委屈,我开心。”苏芸暖俏皮的蹭了蹭崔织娘的衣襟,化解了这份尴尬。
崔织娘拉着苏芸暖的手:“走,我让你看看这些日子我在忙啥。”
两个人来到主屋,苏芸暖看着宽大的院子,修葺一新的房屋,虽说不豪华,但气势足够。
腰背挺直的潘玉双正提着鞭子训练这些少年,潘玉竹都在旁边扎马步呢。
进了主屋,崔织娘拿出来一张图纸铺在桌子上:“来,让你看看他们的行军路线,咱们好配合。”
苏芸暖认真的站在桌子旁边,第一次直观的看到龙门关到青牛县之间的路线。
“这条路也太平,反王忌惮祈家军,但如今祈家军动了,他们必会对祈家军出手,这是龙门关,青牛县在龙门关西南方,一路急行军一个半月能到,但要经过壶口山、太平县、保和府、定安府和柳州府,也就是说不可能刀不血刃,一路太平。”崔织娘说。
苏芸暖明白,打仗嘛,不打起来才是笑话呢。
“祈家军平内乱并非皇上下令,这就是无召出兵,朝廷必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最先阻拦祈家军的人就是朝廷。”崔织娘说到这里,咬了咬牙,压住心里的火气,继续说:“我想让
祈家军也有火器,芸暖觉得呢。”
苏芸暖抬头看崔织娘,炸药用起来,必会死伤无数,可现在看来,不给才是妇人之仁呢。
“好,我把配方给姨母,姨母送到军中,他们收集材料不会太难,但咱们制好了运送过去太危险。”苏芸暖说。
崔织娘点头:“你这孩子啊,真是祈煊的福星。”
苏芸暖:“……”。
自己不单单是为了祈煊,毕竟就这破烂日子谁都不愿意过,自己一个穿越来的人,更受不了战乱之苦,只是这话不能说。
崔织娘代笔,苏芸暖仔仔细细的把配料和配比说明白。
记录之后,崔织娘拉着苏芸暖到主屋后面:“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大片药田,芸暖,祈煊对我说过,在这里你是主子,我都要听命于你,这话他一定也会交代你,可你并没有这么做。”
苏芸暖刚要说话,崔织娘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说:“你只要不因身份去欺负人就没什么,更何况你可以利用身份的便利,更好的让调动这些人为祈家军所用呢?”
“姨母,我担心自己不行。”苏芸暖有自信,但不自大,她有自己的顾虑。
崔织娘笑了:“你知不知道那位钟婆婆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