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唯德笑道:“要我看啊,苏姑娘可不是个能被吓到的。”
“民女苏芸暖拜见大人。”苏芸暖纠结要不要跪下,但也不能问别人,只能拉开架势要跪下。
郑飞凤赶紧过来拉住了苏芸暖:“跪啥?又不是大堂上。”
苏芸暖尴尬的笑了,小声说:“我以为见到当官的就得跪下呢。”
毕竟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自己这不是照葫芦画瓢嘛。
郑飞凤摇头:“不用,那样我爹就不用出门了,再说了,我爹现在穿着便服,顶多是食香阁的厨子。”
苏芸暖不敢笑了,低下头不应声,人家父女之间怎么说都行,自己掺和不起。
郑唯德比较满意苏芸暖谨小慎微的性子,再者刚才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是买卖就得明来明去,账目清楚不清楚太重要了,从此也看得出来苏芸暖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
“苏姑娘,不如先给这些厨子们讲讲如何做菜吧。”郑唯德说。
苏芸暖低着头:“是。”
没谦虚,没废话,进门的时候特地把袖口挽起来。
走到厨房里看到墙上挂着的围裙,摘下来套在身上,这才看了眼郑飞凤。
郑飞凤在苏芸暖耳边小声说:“这些是我爹的好友,他们一个个都馋得很,你只管下狠手镇住他们。”
“嗯。”苏芸暖和
郑飞凤的想法不谋而合,自己可以说是这个酒楼的十分之二东家,没权没势没背景的自己要不拿出来点儿真本事,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郑飞凤拍了拍手:“芸暖,需要啥?”
“我自己去挑。”苏芸暖看着李开山他们站在门外,出门挑选了五花肉,兔头和鸡翅。
看了眼自己调/教的小/厨/娘们,点名:“红豆、灵犀,你们俩过来帮厨。”
“是。”红豆和灵犀赶紧过来,在她们的眼里苏芸暖是授业恩师。
一旁,郑飞凤笑眯眯的给郑唯德福礼:“爹爹,认赌服输,别忘了答应我的。”
郑唯德微微点头:“这小姑娘气势不弱,看得出来是有点儿本事的。”
郑飞凤撇嘴儿,有点儿本事?一会儿别吹胡子瞪眼就行。
苏芸暖心里明镜儿似的,对面这十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是对手,也是评委,要考核自己才是真的。
稳了稳心神,吩咐红豆给猪肉改刀,让灵犀处理鸡翅,自己把兔头放在水盆里浸泡着,这些兔头昨晚就是放在水里浸泡着的,为的就是做起来省事儿。
浸泡兔头的时候,苏芸暖开始调制卤水。
卤肉的料包放在温水里洗干净,连带着纱布袋一起放在锅里放在灶上,五花肉、鸡骨架和猪大骨依次放进去后,叫来了秋月看着
火候。
花生炒香放在臼子里砸成花生碎放在一边备用。
梅娘让秋风几个人过来看着,能学多学点儿,要帮忙也不耽误事。
兔头处理好放在一边备用,卤水需要时间慢慢熬制,趁这个机会苏芸暖把鸡翅拿过来,起锅烧油把鸡翅煎到两面金黄,倒入黄酒去腥味,调味料放好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炖。
另一个锅里烧水,五花肉焯水后干锅慢慢煸干水和油脂后,锅里炒糖色,放入五花肉炒到上色,加黄酒炖到滚开,放入砂锅里慢慢熬制。
这边卤水好了,把肉和骨头都捞出来,让红豆把猪肉切片。
这边兔头下锅开始卤,小火慢炖。
抬头看了眼叫秋月的小/厨/娘:“淘米。”
秋月立刻过来麻利的淘米。
苏芸暖查看菜架子上的菜,单一的让人心里堵得慌,但也有新发现,有些泡发的菜干也是能用的,挑选了几种看上去还不错的菜还有一些泡发的笋干,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土豆,小的可怜。拿过来几个去皮切块。
大口浅底的砂锅,放入洗干净的大米和温水,一点菜籽油,放在火上大火烧开后放入土豆转小火闷着。
米饭快熟了的时候放入刚才卤水里取出来的五花肉片,再放入一些姜丝,盖上盖子继续焖。
这边调好了调味汁,把泡发
好的菜干放在热水里煮熟,过凉水后把砂锅端下来,打开盖子放入配菜,淋上调味汁,鲜香四溢的煲仔饭出锅。
紧接着是红烧鸡翅和红烧肉。
全程,苏芸暖只是低声和身边的人说话,对面十几个人都看傻眼了,他们在吃上的造诣虽然不敢说多高,可永固县这样的地方遇到苏芸暖这样的厨娘,是他们没想到的,特别是看到完全没见过的菜式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们控制不住要流口水啊。
兔头卤好,捞出来备用,锅里放入菜籽油,辣椒面和白糖,翻炒出香味儿下兔头,调味儿,出锅的时候撒上白芝麻和花生碎装盘。
三个菜摆在桌子上,苏芸暖回身端来了切片的五花肉,四个菜一个饭摆在桌子上后,才抬起头冲着围观的十几个人淡淡一笑:“各位前辈尝尝味道如何,还望不吝赐教。”
赐教?这些人都是一个想法,做都不会做的菜,说赐教真是太客气了。
郑飞凤拉着郑唯德过来:“爹,你先来品鉴品鉴吧。”
郑唯德坐下来,搓了搓手笑道:“这要是有一壶酒的话……”
“好酒我有啊。”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摘下腰上的酒葫芦摆在桌子上:“不过,这菜得让我吃饱了才行。”
郑唯德哈哈大笑:“前辈请,请。”
两个人相对而坐,郑唯德叫香草拿了碗碟过来。
郑飞凤凑到苏芸暖身边,小声说:“这个是酒鬼爷爷,做菜最厉害了,那些人都得叫他恩师呢。”
“这些人都是郑大人找来给你压阵的吧?”苏芸暖小声说。
郑飞凤脸红了,扭捏着说:“酒鬼爷爷是京城那边过来的。”
苏芸暖明白了,敢情郑飞凤最大的靠山是未婚夫啊,竟然在古代让她感受到了霸总的王霸之气了呢?
“好!”酒鬼大喝一声,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苏芸暖给送走了。
郑唯德笑道:“前辈,这好在哪里?”
“麻辣鲜香,回味无穷,配得上老夫的酒了。”酒鬼回头看了眼苏芸暖:“你这丫头是个厉害的。”
苏芸暖谦逊的福身:“老人家能赞一句,芸暖就安心了。”
酒鬼抬头看着那些馋的快流口水的厨子们,说道:“昨儿你们还振振有词,猪是贱肉,今儿你们只是看着是不是就馋了呢?年纪见长,见识却越来越回去了,如今让你们在这边学一年,可愿意?”
苏芸暖看郑飞凤,郑飞凤美滋滋的在苏芸暖的耳边说:“我爹和我对赌,说你要是能让这些人服气,这酒楼本钱算他的,咱们俩做的是没本的买卖,开心不?”
开心!苏芸暖抿着嘴儿笑了,没本的买卖谁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