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堵得没了话说,只得应允。
林念退下,御书房只剩皇上一人,他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了!
“啊!林念!”他怒吼着将案桌上的折子一扫而空,如此还不解气,还徒手掀翻了案桌。
暗处人影突然恍惚而过,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皇上身侧。
皇上见来人是他,面露怒色,低吼着,“我就说如此行不通,你偏要我这么做!”
黑衣人人戴着面具,声音也处理过,“慌什么,他们不过是查到芸湘殿,你不是说那里什么都没吗?”
“是什么都没有,那他们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保不齐哪天真就被他们找到了!”
黑衣人暗暗轻笑,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里是一颗保命丸,若你不幸被他们抓住,吃了它能假死逃过一劫。”
皇上接过,嗅了嗅确实是药草味,收了起来。
再抬眼,那黑衣人已经不见。
几日后,林念和南阳公主在芸湘殿门口大吵大闹。
“你是南阳公主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今儿个,你故意推搡我,还将我最喜欢的鞋子踩脏,你必须当众给我道歉!”
“谁故意推搡你了,明明是你撞得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你别以为自己是我父皇的贵客,我就不敢打你!”
“好啊,来啊,有本你现在打!”
“打就打,谁怕谁!”
两人吵着吵着便开始拳打脚踢,若不是各自婢女拦着早就扭打到一块了。
就这
样被婢女拽着胳膊的二人,还你一脚我一脚试图踹对方。
吱吖——
芸湘殿的大门打开,芸贵妃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先是一惊,又急忙上前拉架。
“哎哟,你们这是怎么了?竟还大打出手了?你们这几个婢女还愣着干嘛,快去请皇后啊!”南阳公主身后的婢女垂首,看了眼自家主子,急忙小跑着离开。
林念和南阳公主对视一眼,在芸贵妃冲过来时,都挣脱自家婢女,开始互揪头发掐起架来,嘴里还不忘放着狠话。
“啊,你敢揪我头发!等我母后来了,定会将你的头发全部拔光!”
“好啊,等皇后来之前我先把你的头发拔光再说!”
……
“哎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快拉架啊!”芸贵妃被她们掐架的架势,吓得不敢上前,就吩咐婢女们去拉架。
可她们打着打着还朝她的方向来了,婢女们力气不够大,被林念她们一下子摔到一旁,连带着芸贵妃也被压倒。
“哎哟,我的脚!”
林念和南阳公主抓准时机,也佯装扳倒直接压在上面。
嘎吱!
骨头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啊!我,我的脚,我的脚断了!”
听着芸贵妃的惨叫,林念和南阳公主也“恢复”理智,松开手忙起身。
林念起来时,还不忘精准地再在压着她脚的位置上按了一下。
接着再次引来一声惨叫,“啊啊!”
芸贵妃疼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只尖叫
着颤着手指着林念手掌按压的位置。
“哎呀,抱歉啊,芸贵妃,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着,急忙移开手掌起身。
芸湘殿厅堂内,林念和南阳公主头发和衣衫凌乱不堪狼狈地站在下首,上首芸贵妃揉着肿得老高的脚踝。
负责每日为靳华诊脉的方御医为芸贵妃接骨完成后,拱手行礼说着,“伤筋动骨一百日,娘娘近三个月就莫要下床了,好生养着罢。”
“多谢方御医了。”
御医走后,芸贵妃看着自己的脚被绷带缠得粗壮似柱子般,心里就莫名有团火!
可偏偏眼前这俩人,她哪个都发不得火。
只得软着语气说怒话,“你们也是的,就为了谁撞谁也值当打一架!这若传出去成何体统?”
林念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南阳公主则垂着头也没搭话。
“爱妃!爱妃啊!”皇上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随着声音由远至近,皇上也疾步走到芸贵妃身边,坐在软榻上,一把搂着芸贵妃嘘寒问暖。
“爱妃脚怎么样了?可还有伤到别处,还疼不疼?”
芸贵妃看到皇上那一脸怒气才算消了,娇嗔一笑,“皇上,妾身没事,就有那么一丁点疼,妾身忍忍就好了。”
说着还不忘朝皇上怀里再蹭蹭。
她那矫揉造作劲儿,看得林念一阵头皮发麻。
咦呀,好油腻!
皇上又安慰了芸贵妃几句,眼神才瞥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念。
他这么匆忙赶来可不是真的心疼芸贵妃,而是
来看看林念到底是整的什么幺蛾子,也防止她再搞小动作!
一双犀利的眸子打量着林念,良久,才开口,“林姑娘,你是朕的贵客,朕本应该好生款待你的,可你如此不知礼数,在我皇宫打起来,是不是也太过了?”
他语气带着质问,也带着客气,虽然对宫内不知情之人称她是贵客,但她终究是兴元国贵妃,他自然也得客气对之。
林念福身,“此事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为表歉意,不如我自明日起日日来探望照顾芸贵妃吧。”
皇上一听惊了一瞬,忙阻拦,“这倒不必,你毕竟是朕的贵客,哪有劳烦贵客之礼……”
他说着眸光落在垂着头的南阳公主身上,“倒是你,你都多大人了!林姑娘是朕的贵客,你不知道吗?敢和贵客打起来,你小时候学的那些礼仪都吃进肚里去了吗!”
南阳公主就知道皇上会训斥她,抬眸,脸上挂满了委屈说着呃,“父皇,不是儿臣不懂礼数,是林姑娘她欺人太甚,非要说儿臣撞了她还说……”
“够了!这么点儿小事你都敢大打出手,朕看你就是没了礼数!自今日起罚你禁足宫殿,不得出来,直至自省认识到自己的错为止!”
皇上打量着南阳公主,他记得林念他们刚进宫时,她还去探望了他们,本以为她和他们关系尚可,如此看来也不过是表面功夫。
敢林念他们走,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皇上,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罚阳儿是否是
太过了些?”姗姗来迟的皇后,声音柔和却不失威仪自殿外传来。
林念回眸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雍容端庄,华贵大气。
她的端庄大气在仪态,雍容华贵则在衣着。
待皇后行至林念身穿,林念才细细瞅着,她身穿正红色广袖以金丝线绣着水波暗纹的广袖云锦衣袍,身披暗红色迤地褙子,尾部还绣有一只由黑线描绘的展翅凤凰,随着她的一颦一足,似要一飞冲天。
这衣着的每一针每一角都无不透露着华贵二次,尤其那一只黑色展翅凤凰,不仅将她的地位淋漓尽致地展示出,还透露出她作为皇后,母仪天下的威仪。
皇上正愁如何撤回自己刚才的话,皇后就来了。
他淡淡一笑,附和着,“皇后说得是。那既如此,阳儿,就罚你抄一百遍宫规吧!”
南阳公主福身称是。
林念看了眼滴漏,是时候了!
她余光瞥向身后隐在暗处的思墨,然后又不经意瞥向南阳公主。
南阳公主接收到信号,忙不迭上前,拽着皇上起身,撒娇道。
“父皇,罚写一百遍太多了吧?儿臣刚刚打架不小心伤到了手腕,怕是写不了那么多。”
皇上斜睨着她??,眼神落在她说的伤到的手腕上,纤细白嫩的手腕确实红了一片,语气软了下来说着,“行吧,那就罚写五十遍,不能再少了!”
南阳公主连忙点头,她斜瞪了林念一眼,又拽着皇上走远了些,直至厅殿门口,才小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