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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出,众人眼神闪烁,神色愈发显得心虚不安。

    最后,有个人急忙辩解:“我们并不知道王府正面临难关啊!”

    “哦?”

    慕姝瑶明显对这个解释持保留态度。

    “若是真的毫不知情,为何能如此迅速地集结?偏偏选择在王府风雨飘摇之际前来,你说不知,你自己可信吗?”

    她的质问直接而犀利,令那人口吃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倒是队伍中的领头者缓缓开口,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与尊重:“世子夫人,我们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但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们也计划在今日来访,目的只有一个,恳请您勿开女子入学之先河。”

    “只要夫人同意,我们今后绝不再来打扰学府的安宁!”

    慕姝瑶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半晌后,她轻启朱唇,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真的?”

    这突如其来的质疑让对方一愣,似乎以为她已经准备妥协。

    这显然不是他们预料中的结果,原以为她会轻易地让步,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坚韧不拔。

    另一人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只要夫人允诺,自然不会有假。但是,还有一项小小的请求。”

    慕姝瑶嘴角的笑容依旧明媚如初,但她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说来听听。”

    “您的学馆收费必须与我们的保持一致。”

    男子的语气坚定,仿佛不容任何反驳,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周围的众人仿佛找到了共鸣,纷纷点头称是,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满和焦虑:“的确如此,您的学费低得让人难以置信,这让我们如何维持生计?”

    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丝生存的紧迫感,他们的眼角似乎都带着几分生活的重压。

    说到底,这一切的争论不过是对银钱二字的争夺,但书卷气浓郁的学者们总是羞于直接言及钱财,他们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仿佛连提及金钱都是一种亵渎。

    慕姝瑶故作不解地扬起了秀眉,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机智:“倘若我只能答应其中一项要求呢?”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人群再次陷入了沉思,仿佛面临一个无解的谜题,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划破了短暂的宁静:“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只好拆了你的学馆!”

    此言一出,犹如在平静的北镇王府投下了一枚炸弹,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笼罩了整个空间。

    他们企图借着王府的动荡,行此险招,以便早日关闭万益学馆,为自己的生计打开一线生机。

    “没错,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同意的话,就等着你的学馆关门大吉吧!”

    另一人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威胁,如同一阵冷风吹过,让人心生寒意。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慕姝瑶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让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荷叶站在慕姝瑶身边,看着这帮气势汹汹的人,心中充满了畏惧,她偷偷扯了扯慕姝瑶的衣袖,那双小手微微颤抖,显得格外无助。

    慕姝瑶转头,对着荷叶报以温柔一笑,那笑容温暖而坚定,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对于这样的场面,她并无丝毫畏惧。

    毕竟,这是她的第二次人生,过往的经历让她的心境早已不同往昔。

    “你先去藏经阁躲一躲,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慕姝瑶轻声细语,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荷叶摇了摇头,神色坚决:“奴婢哪儿也不去,万一对方动手,奴婢至少能挡在您前面。”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忠诚与坚韧。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慕姝瑶的话语像春日里的暖风,轻轻拂过荷叶心头的不安。

    她的目光穿越喧嚣的人群,落在了不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书房上,那里充满了浓郁的书香气息,仿佛是她力量的源泉。

    “你留在这里,反而会让我分心。听话,你先离开。”

    慕姝瑶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荷叶听后,尽管心中万般不愿,却也只能一步三回头,满是担忧地慢慢离开。

    慕姝瑶目送着荷叶远去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这群人身上。

    “今天大家的诉求,我都铭记在心。但我还想请各位帮我一个忙,能否告知我你们学堂一年的学费是多少?这样我才能心里有数,定出合适的学费标准。”

    慕姝瑶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回荡在人群中。

    话音落下,她转向身后的一名仆人,吩咐道:“去学堂取些桌椅来,再带上笔墨纸砚,让大家都把自己的学费数额写下来。”

    仆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夫人”,随即迅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万益学堂门前便井然有序地摆设了几张桌椅,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各式书写工具。

    慕姝瑶亲自研磨起墨来,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请大家如实写下,你们不说,我又怎能得知合理的定价呢?”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之后,终于有第一个人鼓起勇气向前走去,正准备落座提笔,慕姝瑶又补充了一句:“记得,除了学费,你们学堂的名字也要一并写上。”

    那人闻言,顿时愣住了,半晌不敢坐下:“为什么要写名字?只写学费不就行了吗?”

    他的脸上满是困惑和警惕。

    慕姝瑶微微挑眉,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为何不能写名字呢?难道你们的教学质量经不起考验,担心我会核实吗?如果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这话一出,那人顿时语塞,只好无奈地照做,将学堂的名字一并写了下来。

    随后,一个接一个,十几个学堂的学费被详细记录下来,慕姝瑶逐一仔细查看。

    大多数人报出的都是一年五两银子,而最少的也有三两,那学堂的位置偏远,显然并不占优势。

    望着眼前这一串串数字,慕姝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从容不迫地坐下来,提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万益学堂,学费每年仅需三文钱。”